穿越之细水长流——卉苗菁彩
时间:2020-09-11 08:34:01

  李满囤和王氏闻言面面相觑,心说这不都是越早越好吗?
  李贵中想想问道:“姐夫,这可是有什么妨碍?
  谢尚点头道:“一个人的八字关系着一生的气运。丰儿才刚出生,未曾立足生根。偏八字中的年月日六字随着洗三、满月必是瞒不了人,所以这出生时辰就得守好了,不能叫外人知晓。
  若是现在去铺子拿摇窝,无异于幌子昭示众人!
  闻言李满囤、王氏方是懂了,赶紧应道:“该的。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尚你想得周到,这事我们都听你的!
  外孙子是女儿后半辈子的依靠,万不能叫人暗地里给害了!
  来京大半个月,李满囤王氏别的没学到,迷信却是学了不少
  谢尚走后,王氏忍不住和李满囤惑叹:"幸而女婿有心。只咱们可是要好心办坏事了!
  李满囤点头认同:“不是来这一趟,还真是不知道京里这么多事。怪不得谢老太爷辞官后要回咱们雉水城一一过日子省心。
  女婿这官做得也委实太不容易,昨儿一夜未睡,现又得上衙不说,还得守住孩子八字,防坏人算计谋害
  真是少算一步都不成!
  “贵中,你都看到了吧!你想做官,科举不过才是第一步!
  先吃饭吧!“王氏阻止了男人的长篇大论:“吃了都去睡觉。摇窝今儿不用送了,而红枣和亲家太太想必也要歇一觉。
  等起来了,贵中好好念书,你看你姐夫
  谢尚若无没事地去上衙,跟谁都没提里今早红枣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事
  显荣走后,代替显荣守着大门的显真看到谢福有一刻地怔愣,然后便惊喜叫道:“大伯,你怎幺来了?
  谢福笑道:“老爷让我来听信,怎么样?我没来迟吧?
  显真眼睛一转,立刻大声应道:“没迟!来得正好,大夫和稳婆都说了,就这两天没迟就好!"谢福笑接道:“不然,老爷可要怪罪我了
  直等进了东院,显真方悄悄告诉道:“大伯,太太夜里已经生了,小少爷出生七斤二两,母子平安!谢福闻言笑道:“老爷料事如神,所以特地让我现在来。我这儿不用你陪,你还回门房守着去!"
  云氏一觉酲来,听说谢福来了,便叫人传水洗潮,陶氏趁机告诉道:“刚郝升家的来了,说尚太太让人给她开奶,说要自己喂丰哥儿。
 
 
第570章 还怪我吗
  云氏第一反应是胡闹, 坦胸露乳成何体统?
  不过当着心腹, 云氏却只叹了口气道:“尚儿媳妇头回当娘,舍不得儿子也是有的!”
  儿媳妇再不对, 那也是她儿子的媳妇, 孙子的娘,她不能在人前落她面子。
  何况亲家母还在呢!由她出面劝说明显比她更合适!
  想想云氏又问:“这奶水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尚儿媳妇才刚生产, 又哪里来的奶水?”
  似她都是两三天后才觉得涨奶, 然后喝大麦茶回奶。
  “就是这话了!”陶氏告诉道:“郝嫂子说丰哥儿气力大, 几下便吸通了乳管——奇就奇在这里了, 尚太太看着确是没甚奶水, 但丰哥儿却似吃到的样子,吸了一会子便睡着了,睡了近一个时辰才醒!”
  其实现实没这么容易, 不过作为下人给主子回话, 那必是要删繁就简, 重点突出——尚太太已平安生产, 主子眼里的重点必然转成丰哥儿。
  “还真是吃饱了的样子!”云氏诧异道:“不然睡不了这么久!”
  “醒来怎么样?”云氏关心问道。
  “睡也是尚太太带着睡的。”陶氏告诉道:“丰哥儿醒时尚太太犹在睡。丰哥儿哭了两声,尚太太便醒了。”
  “听到人声, 丰哥儿就不哭了。据郝嫂子说丰哥儿换尿布时特别乖,一声都没吭!”
  “真是聪明!”闻言云氏撑不住笑了,赞叹道:“似他爹!”
  “他爹那时候就是这样。不许身上有一点脏, 脏了就要叫,但等人来给他换洗就不出声了,耐心耐意的等着。”
  “可不是!”陶氏满脸笑地奉承道:“要不怎么就尚老爷连中六元, 中状元呢?”
  “老话都说‘从小一看,到老一半’!尚老爷的聪明就不说了,最好的还是这脾性,特耐得住。等大了,念书了,果也是比常人坐得住。丰哥儿的天资脾性子都似尚老爷,将来一准也是个状元郎!”
  云氏被陶氏哄得高兴地合不拢嘴,嘴里却谦虚道:“父子状元,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朝可不兴这个,快别提了,给人听去了不好!”
  “何况丰哥儿还小,听到了难免心生骄傲,反是不好了。你看尚儿,现在是人人口里的文曲星状元公了,但早年老爷可曾这样讲过?”
  “尚儿一出生老爷便请城隍庙老道士给批了命。老道士的神通你是知道的。但这张命纸,老爷却自己收着,谁也不给看!”
  “先前我不明白,现今却是琢磨出点意思了。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这漏出来了,人人都知道了,就不能叫天机了,就不灵验了。”
  “远的不说,只说咱们谢家十三房人,尚儿一辈几十的兄弟,命里批出文曲星来的还少?”
  “可实际里呢?”云氏不屑道:“别说似尚儿这样连中六元了,竟连个举人都还没取上呢!”
  让她们嘚瑟,云氏回忆往昔妯娌间的相处心情畅快:把儿子的功名全给嘚瑟完了!
  天机转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陶氏听得叹为观止,赞叹道:“还是太太虑得深远!”
  云氏点点头,一点没犹豫地笑纳了心腹的恭维,吩咐道:“似丰哥儿将来如何如何这样的话,都不许提!”
  “尚儿今儿回来后我同他说,至于尚儿媳妇,”云氏沉吟一刻,然后摇了摇头:“她先前不信这些,不过现生了孩子,母为子忧,便不好说了。罢了,我一并提醒尚儿,只这内宅,你先看好了,别叫丫头媳妇们嚼舌头,给亲家太太或者尚儿媳妇听了生出事来!”
  ……
  说完安排,云氏又问:“这第二回 丰儿睡了多久?”
  “郝嫂子还没来,”陶氏道:“不是还在睡,就是才刚醒,走不开!”
  云氏看钟心算一回时间后笑了:“那也有不少时候了!”
  大孙子能吃能睡真是太好了!光听就觉得开心,一会儿她要去瞧瞧!
  “对了,”云氏想起一件事问道:“亲家太太后来去看过太太吗?”
  “打发人去问过两回。”陶氏如实告诉道:“只时候不巧,尚太太都在睡觉!”
  云氏点头道:“多睡睡好!别说她才刚生产,就是好好的人,一夜不睡也扛不住。”
  “你也歇过了吧?”
  “歇了!”陶氏赶紧应道:“刚在东厢房眯了一觉。”
  ……
  云氏心情愉悦地见了谢福。
  谢福进屋先给云氏道喜,然后呈上书信。
  云氏看后笑道:“祖宗庇佑,尚儿媳妇今早诞下麟儿,我谢家后继有人。老爷知晓必然高兴。”
  “老爷既然使你来,你且先住下,等二十四洗三好好看看丰儿,回去好说给老爷听。”
  “老爷既来信叫我留在京给丰儿增百岁,算日子是正月初三,今年过年我必是要在京里过了。老爷跟前有你,我倒是不担心。”
  “我不放心的是家乡那里,奕儿年岁到底还小,而老太爷和大老爷又都上了年岁。济南离雉水城近些,你要提醒老爷多打发人家去,即便见不着面,老太爷、大老爷但看到信也是欢喜的。”
  ……
  翰林院显真给谢尚送午饭,顺便报告道:“老爷,学台老爷打发福管家从山东进京来了!”
  来看谢尚午饭菜的文明山笑道:“必是来听好信的!”
  谢尚笑:“借你吉言!”
  转和显真道:“我知道了。你先好好招待你伯父,一切等我下衙后家去再说!”
  ……
  和谢福说好往后三个月的家中安排,云氏便吃午饭。
  饭后云氏打发人来后院问过,知道红枣才传午饭,而王氏也在,云氏方才过来。
  屋里红枣坐在炕上吃饭,王氏抱着刚刚吃饱喝足地外孙子悄声问道:“早晌我走后,你婆没难为你吧?”
  红枣闻言一怔,转即明白她娘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王氏见状放了心,不无得意地轻声笑道:“必是看你生了儿子的缘故!”
  若是女孩,王氏心说:就未必能这么好说话了。
  红枣笑笑依旧没言语。
  她吃这么多疼痛生下来的孩子,不论男女,她都会好好疼惜。
  而谢尚——假设既定的事有什么意思?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王氏看女儿只吃饭不说话,也不以为意,自顾咂嘴逗一回怀里的孩子,和红枣笑道:“丰儿的性子似你,吃饱了便不哭不闹,听人说话!”
  闻言红枣心中一动——她有前世记忆,她儿子不会也有吧?
  “娘,”红枣放下筷子跟王氏伸手要孩子:“你把丰儿给我瞧瞧!”
  “好好吃饭吧,”王氏嘀咕着把孩子递给了女儿:“才捧到碗,又看什么孩子?”
  红枣抱着襁褓仔细端详了一刻,然后眼对眼地问道:“认识我吗?”
  小婴儿的眼睛还没长好,看啥都是朦朦胧胧,连红枣的脸都不例外。
  但他的鼻子灵啊。谢丰嗅到熟悉的气息,知道这是给他吃带他睡的妈妈,立欢喜地咧开了嘴,笑得露出了牙床。
  红枣见状傻了:真认识啊!
  一旁的王氏见状却惊喜笑道:“笑了,笑了!真是母子连心!刚我抱了许久都没笑,偏你一抱就笑了!”
  云氏进屋听到,立刻也凑了过来跟着一起笑道:“我们丰儿笑起来真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样!
  红枣莫名地想到了前世这句歌词,然后便觉得不是一般地形象——她儿子虽是男孩子,但笑起来无忧无虑,灿烂如花,照亮了全世界。
  刹那一刻,红枣觉得她先前吃的苦值了!
  她的人生圆满了!
  大孙子太招人,云氏看一眼饭桌,伸出手道:“丰儿给我,尚儿媳妇,你才刚生养,怎么就下了地?”
  “饭吃好了没有?没吃好就赶紧趁热吃,吃好了便赶紧上床躺下。坐久了,将来腰疼!”
  总之孩子得给她抱!
  思及夜里腰被劈成两半的酸痛,红枣没甚犹豫地把儿子给了她婆。
  听人劝,吃饱饭。甭管迷信不迷信。总之她再不要腰疼。
  昨儿疼一回就够了!
  至于儿子有没有前世记忆的事,她可以回头再慢慢研究!
  如愿抱到大孙子,云氏心花怒放,和王氏笑道:“亲家太太来一刻了吧?昨儿辛苦了一夜,也没说多歇息一会儿!”
  王氏笑道:“歇过了劲就来了。我不似亲家太太,一堆的家务绊着。我横竖闲着,闲了就来瞧瞧。”
  所以她没必要跟云氏争。她有的是时间!
  ……
  谢尚傍晚家来后先来东院见云氏,云氏笑道:“谢福来了,还带来了你爹的信,你先瞧瞧!”
  “再就是这喜蛋,你看什么时候送合适,我好叫厨房预备!”
  谢尚闻言笑道:“今晚预备,明早送就成!只稳婆那儿,娘得嘱咐好了!”
  既然想瞒,那必是要瞒过一天才好!
  “放心!”云氏点头道:“她是办老了事的人,口风紧得很。人我一直留着,好酒好菜的待着,必是等过了洗三才放她家去。”
  ……
  谢尚进屋的时候,红枣正倚在床头给儿子哺乳。
  被谢丰吮吸了一天,红枣的乳管已然通了,只泌出来的不是奶娘那样的雪白乳汁,而是黄澄澄的水样物。
  红枣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初乳,但她看儿子吸得高兴的样子,便就心大的当这就是初乳了。
  谢尚却是吃了一惊,诧异问道:“奶娘呢?四个奶娘丰儿都不中意?需要你来喂?有没有叫人再挑?”
  他娘,想必怕他担心,刚竟没告诉他这事。
  “不是!”红枣笑道:“是我自己想喂的!就没试奶娘!”
  “你自己喂?”谢尚果然不能同意:“不成,你才刚生产,正是气血两亏的时候,如何再禁得起孩子的消耗?”
  “不说你身子吃不消,就是孩子吃了这样的病奶也不好!
  似他娘挑来的奶娘,都是已做足百天月子,补好了气血的初产妇,身体状况岂是现在的红枣所能比?
  听着竟然很有道理!
  红枣心说:她若不是有前世记忆,保不准就被谢尚这番歪理给带歪了!
  “哪至于?”红枣不以为然道:“我弟就是我娘自己养的,不是长得很好?”
  谢尚不好说小舅子的不是,只能无言以对。
  “我知道老爷担心我身子,”红枣继续言道:“不过宋《圣济总录》云:上为乳饮,下为月事。这即是说女人的身子不论奶不奶孩子,每月气血的消耗都在继续,不会停。”
  “喂孩子并不能算是额外负担!老爷若不放心,但等休沐,请了刘大夫来诊脉。”
  听她娘王氏说了八字的事,红枣坚信谢尚近几日必不会请医生上门。
  只要今日不请,明儿不请,便是俗话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这初乳就算是喂下去了!
  “何况你看丰儿多乖,”红枣轻拍着怀里的大红襁褓道:“我抱着他看他在我怀里吃奶,便觉得一切的苦都值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