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卉苗菁彩
时间:2020-09-11 08:34:01

  “若是把这一点看做目之所及,称为最远点,那么落于纸上,这一点也是画的最远点。
  通过这一点,平行于纸边画一条直线,这便跟日出时的地平线一样,是画的视平线。
  红枣自己绘画理论尚且堪忧,所以她教给她弟李贵中的都是包教包会的傻瓜画法一一和前世软件帮助指引一样,只要遵循步骤, stepstep的做下来,势必能绘成-张简易的官道景物图。
  在场众人多是饱学之士,即便那不能画的肚子里也生搬硬套了一两本画谱画技在肚子里做交际用。现听李责中如此一讲,那善画的,似周文方之流无不觉得切中要害:直指关键,而那惯会纸上谈兵的也觉得领悟不少,家去后可以上手一试来做验证。
  时李贵中讲完,周文方笑道:“你姐姐教你的这套单点透视法可说是将前人的远近法撮其要,删其繁深入浅出,简单易学,比市面上的一应画谱都更适合初学入门。
  你只要照此练习,“周文芳勉励道:“待几年再读大家论述自然望文生义、见微知著、事半功倍。大尚,周文方转问谢尚:“这个单点透视法绘画的思想方法和你先前著的《四书文理纲要》一脉相承一一所以关于这个单点透视法你不打算再出本书吗?
  反问的肯定语气。
  似话本、蜂窝煤的制作都能出,周文方心说:没道理这样成系统的学术著作不出啊
  谢尚得周文方提点猛然醒悟,感激应道:“有掌院如此一问,必是要出的只红枣还在做月子,等她养好了身子就出。
  那等书定稿了,地位在这儿,周文方一点没谦虚道:“先送去给我瞧瞧,我替这书作个序!文人爱名,周文方也不例外。现看到一种新的跨领域的学术方法
  ,必是要给自己留个名。
  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谢尚闻言大喜过望,拱手笑道:"那我先替内子谢谢掌院了!有周文方这份助力,再没人能对他先前《四书文理纲要》上署红枣名的事非议了。他娘妇是名至实归!
  周文方间言点点头,并没觉什么意外
  人活在世,首重品性。谢尚不盗妻名是立身的基本,无可厚非。而他媳妇虽是闰阁,但真才实学,能发须眉所未发之声一一昔韩文公曰: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他为其书作序也是应当
  李满回没想到周文方会来这么一出,心里的欢喜比谢尚不遑多让。李满囤将双手用力交握在一处以阻止自己笑出声。
  李满囤心说看来不止他女儿的画技好、学问好,刚他儿子贵中也讲得很是不错,不然周院不会这样提议一一他和儿子这回来京真是经大世面了
  云意对自家女儿云敏一贯疼宠,从没有要其帮扶娘家的心思,但一时看到身边李满囤的欢喜也不能免俗的暗羡这李满囤前世是做了多少好事,今生才修得这样一个才德女儿?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李满囤原就是个字都识不全的庄户,他的发迹始于从他这个女儿知事之后
  成铭的艳羡就更别提了。
  谢尚真是好运,成铭如此想:娶个媳妇不仅会赚钱,还不是一般的旺夫旺家。
  瞧瞧来京不过一年,周掌院都来好几回了,今儿更是主动提出要给谢尚媳妇的画书作序一一这可不是普通的提携后辈,而是打算结通家之好呢
  周掌院掌天下文坛,谢尚有他看顾,今后仕途必然是一帆风顺!
  被周文方一语道破单点透视法忠想的元维则完全地陷入了自省:他刚刚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明明这单点透视法用到的概括总结、提纲挈要,化繁就简的法子和《四书文理纲要》一脉相承一一看来他对《四书文理纲要》的思想方法应用理解还不够啊!
  心里比较一回,元维想到《四书文理纲要》最后还有丰简为繁来梳理全部知识的步骤不禁沉思:这单点透视法的丰简为繁又是什么?
  孟辉把视线从元维身上移开,不得不承认:元维确是比他更适合待在翰林院做学问。
  他眼里的翰林院不过是他入阁的跳板,一条终南捷径而已。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翰林院掌院。
  他跟元维斗气这些年不过是不服他中状元而已。
  元维这些年在翰林院发展得很好,离掌院就只一步之遥,反观他,离内阁却是差得远一-入阁要的是政绩。过去十年他忙着跟元维暗斗,于政事并未拼尽全力!
  是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了
  可别等元维掌了翰林院,他还只是个礼部主事!
  如此落人眼里岂不是愈显得当年陛下慧眼如炬,取元维取得对?
  醴泉亭地方有限,谢尚请周文芳去逛玉鉴池。
  看到池边的长廊,周文方沉吟:“这地修个碑廊倒好!
  谢尚心说就等着您老这句话呢!
  不瞒擘院大人,谢尚羞涩笑道:“学生也早有此意。只不敢扰了大人的清净,方踌躇至今。呵!"周文方听乐了,手捻胡须笑道:“不敢找我,也不敢找你师傅吗?
  “已经请了,"谢尚笑道:“我师傅也应了。前面鉴玉轩已摆下书案,一会儿过去就写。看看孟辉,谢尚又补充道:“再还有孟大人也答应给晚辈写一张!
  连孟大人都应了?“周文方一听就明白了,在他来前孟辉和元维已经斗过一回气了。可惜,没瞧着
  心里懊悔自己来晚了,脸上却是一丝不露。
  “你准备写什么?“周文方问爱徒。
  元维有些惭愧道:“大篆!
  斗气斗到老师跟前,元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准备了这么久,一点也不愿再改主意。
  啧!周文方砸了一下嘴,心说果然是在较劲。这大篆可是孟辉的拿手。
  “你呢?“周文方问孟辉:“石鼓文?
  石鼓文才是元维所长!
  诈知孟辉根本不接茬,而是沉着道:“石鼓文非弟子所长,弟子也写大篆!
  啧啧!周文方心里服气:果然是孟辉,不轻易上当!
  即然没人写石鼓文,“周文方笑道:“那老夫便毛遂自荐替你写一张吧谢尚闻言大乐,鼓掌喝彩:“掌院大人雅兴,学生求之不得!
  不必谢尚吩咐,显荣赶紧叫人给鉴玉轩再添两张书案,两套文房。
  似周文方、元维、孟辉这样的大家,写碑自不是只写几个大字。他三个每个都是三百字的记事抒情短文一一书写的时间也不是一时半刻
  土包子李满囤倒是听说过大篆,石鼓文却是头一回听说。他有心跟女嫣请教,又怕被人听见笑话。正自发愁,便听得他儿子贵中问道:"姐夫,什么是石鼓文?
  谢尚笑道: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古老石刻上的文字。因石形象鼓,所以叫石鼓文!
  李贵中看三个人的字,自行都是弯弯曲曲,大差不差,忍不住又问:“这石鼓文和大篆有什么不同?他一个都不认识!
  谢尚笑:“这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白的。你先别急。回头我拿两本字帖给你,你对照看了,心里有了大概印象后我再给你说!
  竖着耳朵旁听的艾艾承贤、艾承善闻言不免失望:听不成了!
  只会写楷书的李满囤虽不识大篆、石鼓文的好坏,但字写多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他只看周文方等人立于画案前的姿态以及不假思索地书写,便知道这一份他望尘莫及的人前潇洒背后,也是他望尘不及的苦功。
  由此对于他的字将于周文方等人摆放在一处李满囤不免心生惶恐一一他何德何能?
  眼见写到尾声,谢尚问文明山:“你不写一张吗?
  文明山难得谦虚推辞道:“今儿还是算了。下次吧,我家去后再练练!
  成!“谢尚点头认同道:“横竖我这碑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再练练也好,总比上墙了被人批评的好
  文明山…
  至于吗?"文明山不高兴了:“我即便不敢和周掌院、元师傅想必,但也没你说得这么寒碜吧?你忘了,"谢尚笑道:"你可是咱们江州才子,你的字代表的可咱们江州的脸面,可不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文明山…
  闻言李满囤立刻丢下刚刚的患得患失,握拳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道你可是红枣的爹你的字代表了红枣的脸。
  这些年红枣眷顾了你无数好处,你可不能连这点脸都不给红枣挣
  不就一张纸吗?李满囤发狠道:他一定会写出来
  时写好,谢尚明人挂起三幅字给人瞻仰。周文方看了元维的字后,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没少下功夫
  元维谦虚笑笑,没有说话一一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犯不着再多言多语,画蛇添足
  德辉,"周文方转给孟辉拱火:"看到了吧,世纶的大篆比你也不相上下了!孟辉洭脱笑道:“老师说的是,元大人于石鼓文造诣极深,改习大篆自是事半功倍!回头得闲,他也练练石鼓文去。
  这回不再是为跟元维斗气,而是单纯地想把大篆练得更女
  酒过三巡,谢尚从后堂抱出儿子。孟辉想着自己今儿来的目的,定晴瞧看。
  只见小小的婴儿裏在两尺长的大红襁褓里正轱辘着大黑眼珠不哭不闹地看人,饱满的额头,奶膘堆了有两层圆下巴———望而知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可惜还是小了些,孟辉叹息:五官没有完全张开,且天色已晚,屋里掌着灯,烛火下也分辨不去气色
  看来惟有等到百日宴、周岁宴再来瞧了!
 
 
第580章 李贵中的亲事
  送李满囤、李贵中回西院后,谢尚又去东院给他娘云氏请了晚省后方才去后院看红枣和儿子。时红枣已经洗漱上床准备睡觉了而谢丰小宝宝早已高举双拳在摇篮里跟周公投了降一一连小呼噜都打上了!
  谢尚还是头一回听见儿子睡觉打呼噜,不免有些紧张,问红枣道:"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不会受凉了
  已是小雪时候,虽说天还没下雪:但也都穿鼠皮袍子了。他儿子才这么小,夜来被抱进抱出地去见客,难保不受风
  红枣抬手给儿子理了理枕头,谢丰的呼噜声顷刻低了下去。
  “没事!“红枣轻声笑道:“必是刚丰儿睡觉时移动了,睡正了就好!
  原来是这样!“谢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两只手轻轻握住儿子的两只小举头,温柔道:“咱们丰儿正的,今儿我抱出去一点也没哭!
  与席的所有人都夸
  虽是新手妈妈,但红枣已然知道小婴儿只要给吃饱睡足和干爽尿布就不会哭。红枣笑道:“必是知道你是他爹的绿故
  闻言谢尚瞬间笑开了花,认同道:“咱们丰儿就是聪明!
  红枣笑而不语,谢尚抬头看看红枣的气色,关心问道:“今儿你也累了吧?红枣笑:“还好!
  那你也早点睡吧!"谢尚恋恋不舍道:“我回去了!
  低头看看睡得笑咪咪的儿子,谢尚又发愁道:"那夜里他再要是动了怎么办?红枣也是要睡觉的,不能一直看着。
  是不是该安排两个媳妇帮忙照看?
  放心吧,红枣不以为意道:“丰儿还这么小,动也有限。而一会子他饿了便要吃奶,我也就醒了!听说儿子一会儿还要醒谢尚不再犹豫,放下儿子的小手,起身告辞道:“我回去了。明儿傍晚我再来同你说话!
  今儿太晚了,书的事只有等明晚再说了!
  目送谢尚出院,李贵中跟他爹娘请辞回屋,李满囤和王氏回屋洗漱睡觉。
  对镜拿下头面,再打开发髻,王氏一边梳头一边问已经将脚泡在膝高的热水桶里辜受人生的男人道今儿你们酒席热闹吧?”
  今儿同一众官太太吃席,坐了首席首座的王氏不是一般地心满意足。
  岂止是热闹?李满囤身倚着椅背合目笑道:“咱们贵中今儿可是露大脸了!
  比起坐首席首座,李满囤明显更看重儿子和周文方的那番应答。
  这在李满囤看来比李贺见韩愈也不差什么了
  “真的?“闻言王氏停下了梳头动作,转回头惊喜问道:“怎么露的?你仔细给我说说。李满囤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王氏听得赟叹不已,咂嘴道:“可惜我没在场,不能见!男女大防,“李满囤不赞同道:"你如何能在?快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叫人听到了不好显得他冢不懂礼似的。
  这不是就只咱低吗?“王氏不以为然道:“对了,老爷,我想你商量件事。
  什么害?“李满囤疑惑问道。
  王氏挥退丫头披散着头发走到李潢囤跟前压低声音耳语道:“你说咱们贵中有没可能娶个官家小姐?过去这些年,随着自家日子的节节高升,王氏的心气不可避免地也跟着水涨船高一一她已看不上一般的庄户姑娘。
  她的女儿嫁了绝为仅有的六元状元,王氏如此想:她的儿子,也值当一个顶好的姑娘
  儿子贵中今年十二岁,正是说亲的年岁。打正月吃酒,王氏就接了不少明里暗里的试探,其中不乏有谢家小十二房的嫡小姐。
  无奈李满囤不同意,说不要搅进谢家,叫女儿难做,王氏只得不舍放弃。
  不过之后再看不上其他人,儿子的亲事就此悬而不决。
  今儿酒席上来了不少闺秀,王氏看她们一个个品貌不俗,进退有礼,不免意动。
  难!"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李满囤的脑筋依旧清醒,摇头道:“门不当户不对的。“若都讲门当户对,"王氏不能同意男人的说法:“咱们红枣还能嫁进谢家?李满囤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王氏得了鼓励,继续道:当初谢家来跟咱们提亲,咱家有啥?谢家看重的还不是咱们红枣的人才?“现咱家比起十年前可是好多了,而老爷你更是中了秀才,怎么说咱们家现也算是个读书人家。贵中,咱们打小就培养他读书写字,他现在的学问,呵,“王氏骄傲言道:“不是我自夸,但据我冷眼旁观,竟是比女婿他二弟谢奕还强呢!
  王氏真心觉得她儿子聪明,不比谢家人差。只要好好用功,将来一准能中
  李满囤原已几乎被王氏说服,但听得这话,却不能苟同,摇头道:“话不是你这样说的!谢家家学渊博,可不似咱们所能比!
  “谢奕可能背书是暂时比不上贵中,但其他方面却是强贵中太多!
  谢奕棽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也是多有涉猎。
  科举可不就考背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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