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棠止的转变,让许多惦记他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于是,大部分女员工开始精心打扮,每天妆容和衣服越来越讲究,使得男员工福利直线上升,每个人工作都充满动力,连带公司营业额也有了明显增长。
新接管的代理经销项目,也迅速适应磨合,进入稳定发展期。
月初,又到了每月例会时间。
往常总害怕开会的员工们,对例会充满期待,早早带着本子到会议室集合。
所有人都到齐之后,等了三分钟,晏棠止才姗姗来迟。
大家立刻注意到,向来注重仪表的晏总,衬衫有些皱,脖子上还带着一个明显的吻痕。
“抱歉,我来晚了。”晏棠止进入会议室,先向大家解释道,“早上睡过头了。”
“嗯嗯,理解理解。”前排员工连忙带头说。
人无完人,就算晏总这种工作狂,也有睡懒觉的时候。
助理范阳尴尬的笑了两下,连忙凑过去提醒,“晏总,你脖子。”
“怎么了?”晏棠止摸了摸脖子。
“不是那个,另外一边。”范阳朝他挤眉弄眼,低声提醒,“有吻痕,你没注意到吗?”
“是吗?”晏棠止摸了摸,唇角扬起明显的笑意,低调又隐晦的秀恩爱,“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老婆没注意留下的。”
女员工们:……
好吧 ,晏总已经结婚了,我们没戏了。
芍樱:???
那吻痕明明是你出门之前自己搓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樱樱被迫疯狂宣誓主权…
第43章
结婚第三个月, 芍樱基本适应了新环境和新生活,准备调整状态重新拿起画笔。
正好这个时候,凌子川回国了。
凌大师回国第一件事, 便是约芍樱到画室相聚。
芍樱把这件事告诉晏棠止, 向来沉稳成熟的晏总,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酸味。
“凌子川还没结婚吧?”晏棠止警惕地问。
芍樱想了想,回答, “没有, 他是不婚主义。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他谈过两个女朋友, 结果都和平分手了。”
“那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吗?”晏棠止觉得更危险了。
“应该没有。但凌子川性格比较自由,说不定他在回国飞机上遇到合适的, 落地就在一起了。”
晏棠止皱着眉,不赞同的说, “太轻浮了。”
“听起来是很轻浮,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感情观, 他们彼此开心就够了。”芍樱知道晏棠止在担心什么,来到他面前, 踮起脚亲了亲他下巴, “你乖一点。”
“姐姐…”晏棠止软着声说,“我没有不让你去的意思。”
“知道, 但是你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芍樱捏捏他的脸,认认真真解释,“我跟凌子川相处四年,没有发生任何故事。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磁铁两个相同的极端, 是没办法互相吸引的,你明白吗?”
“嗯。”晏棠止顺势抱住芍樱的腰,往起托了托,低头跟她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晏棠止非常了解芍樱,对她抱有绝对信任,也相信姐姐跟自己结婚之后,肯定不会做出违背婚姻的事。
但就算如此,想到芍樱要跟别的男性单独见面,晏棠止依旧酸得厉害。
“唔…”芍樱被他亲了好几下,双手抵在晏棠止胸前,努力把人推开,“够了。你如果实在介意,我找个公开场合跟他见面,行了吧?”
芍樱作为凌子川唯一的徒弟,总不可能永远避开他。
可如果两个人单独在画室里,家里这只大醋桶酸的快发酵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晏棠止抱着她转了个圈,把芍樱放在床边,欺身压过去,“我不会阻止你跟他见面。”
“对,你只会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让我遭受良心谴责。”
晏棠止亲了亲她,声音温柔又危险,“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想让你永远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芍樱听到这话,笑了,“听起来好过分。”
“嗯,我就是这么过分的人。”晏棠止又亲了亲她,“但是姐姐有自己的工作,还要成为优秀的画家,所以我不能妨碍你。”
“说的你很委屈一样。”芍樱又捏了捏他的脸,撑起身体,在晏棠止耳边说了几句。
晏棠止听完,目光骤然变得晦暗。再看向芍樱,就像锁定自己的猎物。
“好,那我送你过去。”晏棠止干脆利落的起身,还把芍樱拉起来。
“不用,我自己去。”芍樱拒绝道,“你乖乖去上班,要不然我反悔了。”
“……好吧。”晏棠止勉强妥协了。
芍樱跟凌子川约的时间早,再加上高峰期容易堵车,便决定早点出发。
她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短袖。
“这件短袖好短,露的太多了。”晏棠止在旁边悠悠的说。
“……”芍樱默默把短袖放回去,换了一件藕粉色长袖。
“这件长袖太紧了,布料好薄。”晏棠止继续挑剔。
“晏棠止!”芍樱忍无可忍叫住他全名,“你,给我出去!”
矜贵高冷、惹无数女人心仪的晏总,就这么在一大早被轰出家门。
芍樱把晏棠止赶出去,对着衣橱纠结几分钟,还是选了一套宽松的长款休闲装。
换好衣服,芍樱简单化了个妆,打车赶去画室。
凌子川的画室地方挺偏僻,已经远离繁华城市,到了城市边缘的郊区。
车子停在路口,就因为前方小路太蜿蜒崎岖,没办法开下去。
芍樱走下车,顺着小路往前走,远远看到红顶白墙的画室。
画室四面都是大玻璃,透过玻璃,芍樱看到坐在玻璃前创作的凌大师。
他一副修仙将要大成的状态,眼底的黑眼圈都能拿来当黑色颜料,也不知道是睡得太少还是昨晚压根没睡。
凌子川专注的画了会儿,隔着玻璃瞧见芍樱,招招手让她进来。
“你怎么……”凌子川上上下下打量芍樱,“好久没见过你这么穿了。”
“家教比较严。”芍樱隐晦的回答。
“哦。”凌子川懂了。
他知道芍樱的丈夫是谁。
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晏棠止时,还是小男生的晏总就对自己心存戒备。
那时候,凌子川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原来晏棠止把自己当成假想情敌了。
“他竟然放你过来,可真不容易。”凌子川摸摸下巴,开玩笑似的说,“不怕我对你下手?”
“你如果对我下手,你以后就没手了。”芍樱面无表情的威胁。
“别啊,我靠手吃饭呢。你说咱们认识六七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冷酷。”凌子川像模像样叹了口气,瞧着芍樱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切入主题,“说起来,你有多久没来画室了。”
芍樱比起三根手指。
“三天?”凌子川猜测。
芍樱摇摇头。
“三周?”
“是三个月。”
“三个月?!难以想象。”凌子川惊叹。
他见识过芍樱以前没日没夜泡在画室里,一年到头没休息过几天的情景。
乍一听她三个月没进画室,总觉得像听到天方夜谭。
凌子川摇摇头,“你们女人啊,为了爱情,到底能堕落到什么地步?”
“啧,这种事也能扯到性别?”芍樱熟练的支起画架,直接怼过去,“为爱情发疯的男画家不在少数。”
“倒也是,甜甜的爱情什么时候轮到我这个老头子?”
“下辈子吧。”
“……你真残忍。”凌子川捧着受伤的玻璃心,不再说话了。
他站在芍樱身后,见她没有勾底,直接调了色,用油彩作画。
即使对于顶级画家来说,也需要用笔先勾出大概轮廓,以免最终图稿跟自己想象中有误差。
但芍樱下笔一点犹豫都没有,非常随心所欲。
二十分钟后,一幕生动的风景从她笔下鲜活。田野间一簇簇青黄的麦浪,仿佛带着泥土的气息。夹在其中不知名的小野花,下一秒就会绽放。
画室内安安静静,凌子川在她身后静静站了近一个小时。
等芍樱完成了初稿,凌大师才出声赞美道,“真美,我还以为你荒废了,原来是憋了个大招跟我炫技呢。”
“只是不来画室而已,怎么就荒废了?”芍樱放下画笔,揉了揉手腕,“我的灵感和创意没有枯竭。”
“这算是什么?”凌子川取笑道,“爱情的滋润?”
芍樱没说话,看样子像默认了。
凌子川有些意外,没想到短短三个月,芍樱改变这么大。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凌子川知道,芍樱这个人其实并不相信爱情,更不会为了爱情改变自己。
她会嫁给晏棠止,在凌子川眼睛里,是一场‘将就’。
因为没有更合适的人,或者她懒得耗费精力去找更合适的人,所以才会在晏棠止出现时,毫不犹豫跟他结婚。
她爱晏棠止吗?
如果提前三个月,这个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芍樱虽然二十多岁了,但感情还没开窍,估计连什么是爱情都搞不清楚。
但现在,她似乎学会了‘爱’这件事。
凌子川竟然有些欣慰,仿佛看到女儿出嫁后,生活很幸福一般。
“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凌子川顺势坐在她对面,自然而然询问。
“比我想象中好一些。”芍樱顿了几秒,改口,“应该说好很多。”
“看出来了,你胖了一点。”
“嗯?”芍樱眯起眼瞪凌子川,“这是因为衣服比较宽松。”
“但是你脸圆了,你最近没有称过体重吗?”
芍樱:……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虽然芍樱不愿意承认,但跟晏棠止住在一起之后,她确实以每月两斤的速度变胖,到现在已经胖了五斤半了。
才五斤半而已!
“很明显吗?”芍樱摸摸自己的脸,思考要不要把减肥安排上日程。
“不明显,你以前太瘦了,这样才刚刚好。”凌子川眼中带着促狭,“听说幸福的人会变胖,看到你我信了。”
“啧。”芍樱磨了磨牙,“你约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芍樱冷漠的想:为了赴约,她还哄了晏棠止好半晌呢。
“当然不是。你记得吗?我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凌子川撑起身子,走到墙边,指在摆在墙角的画作。
画已经装裱好了,上面还蒙着一层白色的布,看起来篇幅很大。
芍樱目光转过去,忍不住有些期待,想知道凌子川送给她一副怎样的作品。
“现在可以看吗?”芍樱询问。
“当然,送给你的,你随时都可以看。”凌子川掀起盖在上面的布,缓缓掀起。
芍樱专注的望着,一眼不眨——
盖在画框上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一片熟悉的芍药红。
整张画在芍樱眼前露出原貌,是一大片芍药色的樱花,开的正艳。
“就这?”芍樱总觉得有些亏。
业界都知道,凌子川擅长动景,这幅画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放到外面,如果不署名,没几个人知道是凌大师的作品,根本卖不出去几个钱。
“嗯,这是我最好的作品。”凌子川看向她,目光别有深意,“你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醒:凌子川并不喜欢樱樱!
第44章
芍樱向来聪明, 又十分了解凌子川。
她盯着那副画瞧了会儿,很快猜出凌大师的意思。
——我最好的作品是你,芍樱。
作为凌大师唯一的弟子, 受到师父如此肯定, 芍樱怎么可能不感动?
但芍樱做了27年钢铁直女,感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意思了几秒便转到其它方向。
芍樱:“心意我收到了,但是这幅画, 根本不值钱吧?”
凌子川略有尴尬, “呃,现在可能不值钱。但如果我以后改画静景, 这副作为我转型之作,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自己都说‘应该’了, 证明它真的不值钱。”芍樱不给面子的说,“我结婚, 你居然送一张不值钱的画。”
“你想怎么样?”凌子川咬咬牙,捂住心口说, “要不然,你想要哪张?我书房那些画随便你挑。”
“别以为我不知道, 书房那些都是练手的。”芍樱看着他, 轻描淡写的说,“我要上次那副《风鸟诗》。”
“芍樱, 你干脆杀了我吧!”凌子川一副‘心脏即将骤停’的表情,“《风鸟诗》下周送到外国美术馆拍卖,起拍价都要七位数呢,你竟然让我送给你。”
“七位数而已。”
“那可是两套房呢!”
“我们师徒一场,不值两套房吗?”
“……”凌子川权衡几秒, 犹犹豫豫回答,“值肯定值,但是让我把两套房送你,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