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身在江湖(女尊)——努力向上的蛋壳
时间:2020-09-12 09:05:40

  “有何不同。”
  “啧”沈摇星被这渣话弄得无语,并且觉得很不现实:“娘您就别想了,您也说了,多少名门贵女都求之不得,人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我,您还是放弃吧。”
  那殷公子给她的感觉尤为的熟悉,她很不喜欢那种感觉,别说成亲了,瞧见都想绕路躲远远的。
  “这个你同我去了便知晓。”
  毕竟是经历过情场的,沈母多少能看出来点,那殷公子连圣上的旨意都敢推拒,却来参加府上这小宴会,还给自己女儿送礼,这其中的意思难保不叫人多想。
  “我不去!”沈摇星从椅子上站起身,扬起下巴,说得义正严词:“被拒绝了岂不丢脸,不去!”
  沈母皱眉:“多少人被拒了也就那般,再说,你哪还有什么脸可丢的?”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本身就不要脸面吗,真是亲娘啊!
  沈摇星的脸臭极了,却见沈母根本没有理会她,继续给她安排道:“等过两日我们便过去提亲,你到时记得准备准备,绝不能这般吊儿郎当模样,成何体统。”
  沈母决定的事向来没人能改变,沈摇星没再说话,默默一人回到了院子。
  刚进了卧房她忙关上门,包袱布往床上一甩,胡乱卷了几件衣裳裹起来,打算天一黑就离开。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知晓她不会这般轻易妥协,在沈摇星回院子的同时,沈母就派了好几个人过去监守,里一层外一层,别说人了,只怕一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沈摇星试过不同方法,甚至与清淑交换衣裳都毫无用处,那些守卫一个个火眼精金,只是头发短那么半寸她们都能瞧出来。
  她绝望了,看来沈母这次是铁了心要她成亲。
  沈摇星整个人瘫在贵妃软塌上,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即便外面有人敲门都没能激起她的反应。
  “昭昭?”是宋斯年的声音。
  少女闷闷地在软塌上翻了个身,没有应声。
  紧接着便是房门推开的声音,宋斯年静静地凝着少女的背影,转身将房门轻轻掩上。
  男子一步步走至她身后,缓缓坐到了软塌边,不知在想什么,他久久没出声,盯着少女的目光却愈发迫人。
  终还是沈摇星按耐不住,微微扭头瞥向来人:“大哥你有事吗?”
  宋斯年在少女看来时垂下了眸,掩去眼中嗜人的爱意,手指抿起她落在软塌上的黑发,声音很轻:“难道没甚事就不能来找昭昭了吗?”
  “那倒不是...”沈摇星重新将脸转回去,任由他把玩自己的头发。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度,宋斯年执起一缕黑发,微微倾身,放在鼻尖轻嗅,只是片刻便离开,眸中暗光涌动,声线低迷,似怀念般轻叹。
  “小时候昭昭从来不会过问大哥为何会来呢,昭昭怕大哥害怕,怕大哥被府中的下人欺负,总是与大哥寸步不离...”
  沈摇星微微侧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
  宋斯年眸光柔和的可怕,抬手在少女耳后一指的距离,虚虚轻抚:“昭昭可还记得小时候与大哥许下的承诺?永远不离开大哥,永远护着大哥。”
  男子声音轻柔,可沈摇星听得愈发不对劲,她扭头想看过去,却被他手指抵住了脸,脸上的肉被戳得变形:“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那么久的事儿...”
  那时他们也就才几岁,他不说沈摇星都快忘了。
  宋斯年刚进府那会府中的下人不待见他,毕竟不是沈母亲生的,那些人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背地里辱骂都算好的了,还时不时欺负他,关键那会的宋斯年还是个整日闷不吭声的小不点,被人欺负也不晓得告状,若不是沈摇星瞧见,都不知道得被欺负成什么样。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很好,宋斯年那时候可粘人了,恨不得变成一块年糕,她往哪他就往哪,寸步不离。
  有段时间沈摇星被粘烦了就忍不住骂他,这人也不说话,就闷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毕竟是个孩子,沈摇星瞧着可怜就心软了,哄了好一会才没再哭。
  指下细嫩的皮肤惹得宋斯年一阵心悸,白净的脸上浮起丝丝红晕,他抿了抿唇,视线不自觉落在少女白皙的颈上,只觉周身麻意愈甚。
  “娘亲可是要你去提亲?”宋斯年忍下心悸,问出了最在意的事。
  沈摇星嘴被挤压的嘟起,闻言,模糊不清道:“你们都知晓了?”
  “嗯。”
  “也不知娘是怎么想的,她连那人底细都没有摸得一清二楚,就叫我去提亲。”沈摇星往塌里面挪了挪,避开男子的手指。
  宋斯年眸色微暗,将手收回,指尖互相交叠摩挲:“难道摸清了底细,昭昭便是愿意与那人成亲?”
  “当然不愿!”沈摇星条件反射的回答,如果可以,她宁愿单身一辈子。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提什么亲,她整个人都丧了。
  宋斯年没再说话,瞳孔闪过诡异暗芒,薄唇渐渐抿紧。
  —————————
  次日一早,沈摇星还没睡醒模糊间瞧见自己床边坐着个人,在瞧清那轮廓时猛然惊醒,吓得瞌睡虫一下便跑个精光。
  “醒了?”沈母淡淡道。
  “娘嘞您跑我房里头干嘛!”这大早上瞧见这张脸也忒吓人了。
  “怎么,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进你的卧房?又不是什么闺阁男子。”
  沈母对她的一惊一乍很是不满,站起身将手里的衣裳丢过去,“快些换好衣裳,等会便去殷府。”
  被衣裳盖住头的沈摇星僵硬了一瞬,扯下头上的布料,一脸痛苦:“真要去啊!要不等挑个黄道吉日再去罢?”
  好歹再拖个几日,或许她就能想办法逃出去。
  沈母双手背在身后,冷肃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殷府离沈府有段距离,京城也不小,坐马车都要两刻钟才到。殷府府邸比她们家都气派,一路随着奴仆绕了好段路才到男子所待的地方。
  这儿的设计风格十分独特,四周围都设了宽沟,宽沟内水质清澈,布置了矮状的假山瀑布,清澈见底的水中能瞧见好几种颜色的小鱼,中间位置只有一条小拱桥可进。
  瀑布洒下的水犹如白雾,男子身着一件浅色衣裳坐于水流中间的露天亭,宽松的衣摆在地上铺开,一头青丝未作丝毫束缚,随意垂落,低垂的眉眼矜贵安静,似在研究面前那张黑夹红如琥珀材质的七弦琴。
  哪怕穿着简单也丝毫不减周身贵气,反而在朦胧白雾中宛若置身云端的谪仙。
  连沈摇星都不得不承认,这会的殷公子比前两次见到的都顺眼些,应是少了几分傲气与压迫,多了分随意。
  家奴走过去离男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弯腰说了句什么,原本注意力在琴上的人掀眸,往她们这边看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再次落到琴上,薄唇微动。
  家奴得令之后,小步离开露天亭往她们这边走来,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我家公子请二位过去。”
  沈母神态自若,闻言颌首,瞥了眼身后满脸不情愿的女儿,示意她跟上。
  沈摇星撇嘴,手上捧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直到沈母走远后她才磨磨蹭蹭跟上去,走过犹如白玉雕出的小拱桥,两人来到了男子面前。
  这殷公子好似未察觉两人,头都不曾抬一下。
  沈母眉头微蹙,心下有些不愉,好歹她也是朝廷命官,手握权势,还不曾被人这般无视过,这般聪慧多才的男子有些傲气实属正常,只是太过傲气就容易惹人不快了。
  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沈母平复了心情,终是先开了口:“殷公子,本官此番携小女来想见见殷家二老,不知他们可曾在府?”
  方才问那奴才叫见殷家二老他也不吭声,带着她们就过来这儿,在沈母看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男子再本事也不能自我做主。
  殷公子拨动琴弦的手指依旧,丝质宽袖铺在琴上,闻言,脸上不见波动,声线淡漠:“母亲常年不在京城,殷家之事向来由我做主,若沈大人有事直接与我说便可。”
  沈摇星站在那心不在焉,忽觉耳根有点痒,捧着一大堆东西她也腾不出手去挠,只得歪头用肩头去蹭痒处,动作间感觉到两人视线落在她身上。
  瞧见沈母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少女微撅嘴,默默转过身继续肆无忌惮地蹭痒。
  男子冷凝的唇角微微勾起,放在琴弦上的指尖收回,宽袖一扬,抬手示意:“给二位备座。”
  “是。”家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两块软垫,置于矮桌另一边,男子的正对面。
  沈母从容地坐了过去,只剩沈摇星还默不吭声的站那边,沈母倒没强迫她:“你将东西放下,过去那边走走,本官要与殷公子说几句话。”
  本来是很想走开的沈摇星听到这话当即不愿走了,她怕沈母为了亲事趁她不在时与人胡乱说话,到时想破坏都破坏不得!
  少女连忙将东西放到一边,提起衣摆坐到软垫上,背脊挺直,难得的乖巧。
  “呵”轻笑声由对面传来,沈摇星下巴一扬,脸皮厚着呢。
  “昭昭。”沈母面色微沉,眼神警告。
  沈摇星舌尖顶了顶上颚,憋着脸,视线飘向眼含厉色的沈母,不到片刻便是抵不过般怂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爬起身,离开了露天亭。
  男子的视线随着少女背影消失后淡淡收回,手指再次轻抚上琴弦,如画的眉目矜贵迷人,在山水背景衬托下,宛若一副美人抚琴的壁画。
  绕是上了把年纪的沈母都看得恍惚,幸而这男子财势惊人,若不然这般样貌,在京城只会是那些名门贵女所争夺的侍宠。
  “不知沈大人此番来所为何事?”
  男子声线透着凉意,手指拨动琴弦,悦耳的琴音将好似中了魔的女人惊醒,沈母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拳,眉头微皱,眼中掠过一丝恼意。
  当真丢人!都那么大把年纪了,竟被一个与自己女儿般大小的孩子迷了眼,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
  远远望着他们两人的沈摇星很是郁闷,她无聊的折断一旁修剪好的细枝,抽打着齐腰的盆栽,视线时不时往露天亭飘去。
  由于距离太远,说话声音又小,根本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只知晓说了没一会,那殷公子的目光便直直朝她看来。
  沈摇星心情忐忑,两人没有说多久,远远能瞧见沈母嘴巴一直在动,而男子好似偶尔应那么一下,一刻钟过后,从沈母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正在以不好的方向发展。
  沈母走近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眉头从未有过的舒缓:“昭昭,你与殷公子有何事说便去说罢,娘在马车上等你。”
  说罢便随着家奴往来时的方向离去,刚走几步又顿住了脚步,有所担心般侧头道:“别聊得太久。”
  等沈母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沈摇星终于按耐不住,快步走到露天亭,看着神闲气定的男子好奇道:“我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殷公子头也未抬,淡淡道:“沈姑娘难道不知沈大人此番来的目的?”
  “......”果然她不该这么问,沈摇星蹲下身子,整个人瞬间比男子矮了一截,她手扒在放琴的琴几上,眼睛紧张的眨都不敢眨:“那...你有没有答应啊?”
  男子深色的瞳孔微动,落在那扒拉在琴几上的几根手指上,指甲盖皆透着粉嫩的颜色,蹲在那里只有小小的一只,很难想象这么个娇可人儿体内竟蕴含如此大的力量。
  当真与那些女子不同,容易惹人心痒痒。
  “你看什么?”沈摇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这人正盯着她手指瞧。
  她手指那么好看,这人不会有恋手癖吧...
  这般想着,少女倏地将手背到身后,干脆盘腿坐到了软垫上。
  男子抬眸看去,只见少女瞪大了眼与他对视,下巴抬得高高的。
  长久的对视最终还是男子先移开了目光,他扭头望向不远处的矮瀑布,不紧不慢道:“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这般轻易决定,更何况...”
  他眸子再次落在少女身上,意味不明:“更何况我与沈姑娘也不过几面之缘。”
  “所以你没答应?”沈摇星激动的抓住重点,可又一想,若是他拒绝了,沈母应不是那表情才对。
  “倒也不是。”男子又这般说。
  沈摇星被他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整得心里不上不下的:“到底什么意思?”
  殷公子拂开宽袖,上挑的眼尾带着丝丝媚意,唇角上扬:“我与沈大人说,全看沈姑娘的表现。”
  “......”
  心态爆炸的沈摇星回到家里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到那个殷公子,莫不是上次吃了他几块点心,所以他才要这么整她。
  夜里,沈摇星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她蓦地从床上坐起,目光坚定。
  不行,她必须得逃。
  沈摇星顺手扯过放在一旁的外衣套上,走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能隐隐感觉到门外的呼吸声,均匀平稳,显然连打瞌睡都没有。
  她又走到另一边的窗口处,还没来得及靠过去,那敞开的窗户外便嗖的出现半个身影,月色下那如狼的目光警惕的盯着她。
  “小姐,那么晚您还不歇息吗?”
  “......”妈的,差点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沈摇星没好气道,“我冷想关窗户”
  下一秒,外面人啪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算你们狠。
  无奈的沈摇星只好重新趴回床上,打了个哈欠,想着离开的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还没睡醒的沈摇星便感觉到自己床边有人,似乎盯着她看了许久,她挣扎着掀开眼皮,模糊间瞧见宋斯年正一动不动站那看着她。
  沈摇星再次受到了惊吓,猛地坐起身拉高丝被,脚蹬着床榻往里挪,惊恐到结巴:“大、大哥,你怎、怎么在这?”
  宋斯年目光幽怨,抿着唇不说话。
  “大哥我这还在睡觉,你怎么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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