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皇后——杨因梦
时间:2020-09-12 09:07:57

  赵据盯着她的菱唇,虎狼一般,凶狠地亲了上去。
  像是泄愤,又像是怜惜。
  ……
  床上,赵据把人抱在怀里。
  小姑娘眼眸通红,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眼中水光乱颤,几乎快溢了出来。
  赵据揉着她酸胀的手腕,声音有种慵懒的沙哑。
  “还疼不?”
  明湘瞪了他一眼。
  赵据低笑道:“孤是找了一个祖宗吗,不是你来伺候孤,是孤来伺候你。”
  明湘恼道:“那都是你的错!”
  想到刚才她是怎么在自己身下哭成一团的可怜模样,赵据轻易原谅了她的无理取闹。
  “对,都是孤的错。”
  他漫不经心道。
  明湘搂住他脖子,坐在他腰间,忽而低声呢喃道:“陛下不喜欢妾身吗?”
  刚才如此激烈,整个室内全都充盈着她的香气。
  他如此愉悦。
  而她那么盈盈望着他,无暇精致的脸庞在灯光下晕出柔艳的晕色。
  赵据盯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快喜欢疯了。”
  他神情冷漠,声音有一种玉石的质地,眉骨上那道疤甚至随着动作挑了挑,看起来有点凶。
  这个男人,总是用最冷漠的语气说最动情的话。
  他之前也是,她都这么难受了,他还冷着一张脸,要不是他反应也很大,她还以为……
  明湘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可我也很难受啊……”
  你要是真喜欢我,会不顾忌我的感受吗?
  果然,不把他当成夫君,而是当成陛下,会更好过吧。
  人真是贪心,她最开始,只不过想在他身边活下来而已。
  现在居然开始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赵据蹙眉,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想法。
  他一直到沐浴时,脑子里都一直是明湘委屈又带点疑惑的神情。
  “她为何看起来不高兴?”
  赵据去问元宝公公。
  他似乎是越来越不爽明湘脸上出现难过或者委屈的神情了,哪怕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元宝心想,这我怎么说,我又没那功能。
  他委婉道:“陛下为何不让贵妃侍寝呢?”
  赵据没说话。
  她在他身/下时,他能明显感受到那种恨不得把她吃拆入骨的冲动。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一些以前不愉快的事。
  那让他的兴致,犹如被冷水泼了一般浇灭。
  关于卫皇后的。
  关于冯太后的。
  这两个女人给他留下的阴影几乎是难以磨灭的,尤其是冯太后,更是如此。
  赵据年幼时,曾不小心亲眼撞见过卫皇后与另一位妃嫔,一同侍候磕了丹药的先帝。
  那时候他才五岁,只觉得恶心又厌恶。
  那白腻的身体扭曲在一起的形状,像是一条条蠕动的白蛇。
  被欲/望所驱使的男女,与只知道繁衍交/配雄兽和雌兽又有什么区别?
  而冯宛就更好笑了。
  她是隐藏在帷幔之后,善于玩弄权术的女人。
  她入宫前就已经为人妇,那般卑贱的出身,却在先帝朝时就站在卫皇后身侧屹立不倒。
  她在他面前装了几年的温婉清白、柔弱无辜的可怜妇人,结果和他联手杀了唐陆不过几日就暴露了本性。
  她与几个唇红齿白的面首日日在寿安宫寻欢作乐,她背后是支持她的顾家和傅家,赵据一时间竟然无法插手,只能任由她在后宫给先帝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甚至她中途玩过火了怀孕了,还是赵据亲手处理的那个未出生的孽种。
  先帝戴不戴绿帽子赵据一点都不在意,如果不是冯宛闹得不好看,赵据甚至不介意她在先帝灵前多给先帝戴绿帽子,好把那个同样恶心贪婪的男人气活,他再千刀万剐他以消心头之恨。
  赵据最在意的是那个几个月的孽种。
  玩过了也就罢了,冯宛居然还真想生下来,实在是恶心他极了。
  他同样在冯太后面前装着温和无奈的样子,像是浑不在意冯宛的胡闹,也不在意有个不知血脉的弟弟或者妹妹,然后在背后筹谋,把寿安宫的人都给端了。
  那场宫变里,傅家中立,可顾家与冯宛关系匪浅,居然也没有帮她。
  最后冯宛又哭又笑道:“我们母子俩相处这么多年,我居然都没看出来你的本性。”
  “我已经死过一个女儿了,你能留下他吗?”
  赵据毫无动容地看着冯宛被迫喝下落胎药,自此后他就把冯宛关在了寿安宫里。
  如果不是冯宛勉强算是在他落魄时帮过他,她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横死在文华殿前的皇太后了。
  只能说,他们这对虚伪的母子同样擅长伪装。
  可赵据从此对心机女人的厌恶和不喜也已经种了下来。
  只有明湘是例外。
  可是他和她……
  赵据微微蹙眉,鼻间是她无处不在的芬芳,那般厮磨后,那香气仿佛生了根一样,也萦绕在他身旁,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赵据:快喜欢疯了
  亲妈我:难写到我快疯了
  悄咪咪说一句,明湘是对自己感受很诚实的妹子
  最后给各位读者老爷们砰砰砰磕头了打滚求个收藏吧~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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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温情(已修)
  虞明琼刚刚回府,就收到下人的消息,让她去书房见虞崇敬。
  她没放在心上,一边走在虞家的青石小径上,一边琢磨着自己调查的事情。
  自从重生以来,她有两个大难题没有解决,一个是徐遁,这个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一直对她冷淡凉薄。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说很伤心也是不可能的。
  她还记得自己以前和徐遁算是青梅竹马,徐遁一直念念不忘虞明湘,她心里若是舒服才有问题。可毕竟是天掉下来的未婚夫,那么多年没有见,她更多的是把他当一个最佳的夫婿人选,说有多难过也不至于。
  另一个问题就是,她至今都找不到顾皇后的消息。
  倘若不是当初见到顾皇后时的场景历历在目,虞明琼恐怕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滑稽的梦。
  现实中,顾家嫡系依旧只有顾盼影一个姑娘,其余旁支的姑娘,哪一个都不像是顾皇后。
  可惜她上一世身份太低微,无法得知顾皇后芳名,只记得她钟爱水仙花,否则的话,这一世寻找她也会简单的多。
  万千思绪中,她走到了虞崇敬的书房,盯着那书房前的开的繁盛的杏花,她才考虑起一件事——怎么突然,虞崇敬要找她?
  按理来说,虞崇敬这个时候应该在熙山祭祀才对。
  虞明琼自然对虞家夫妇是依赖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排挤欺负虞明湘,把她赶到整个虞府最偏僻的角落居住。
  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血脉相连,虞明琼也常常觉得和虞家夫妇并没有寻常父母子女之间的亲密,以前明湘在时,她老是觉得自己才是个客人,而现在明湘走了,明琼才觉得对虞家夫妇更亲近了些。
  她推开门,见到虞崇敬心不在焉地在看一本书。
  虞明琼心头一跳,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听到虞明琼推门而入的声音,虞崇敬抬起头,打量着这个亲生女儿。
  虞明琼一看就是虞夫人的孩子,她有着传承自虞夫人的秀丽明媚,不像明湘,美丽的过分,完全不像是他们的女儿。
  在这个女儿身上,虞崇敬既能够看到血脉相连的熟悉感,又常常会觉得陌生。
  ——人长大的环境实在太重要了。
  尽管虞明琼如今的做派,已经看起来像是个真的大家闺女,但她偶尔流露出的看法和观念,都会让虞崇敬暗暗心惊。
  虞崇敬理智不愿那么想,可潜意识里总是会把明琼和明湘拿在一起比较,两个女儿各自的特点,就十分分明了。
  比如说,明湘向来不记仇,别人对她七分坏,她只能说出三分来,另外那五分,她自己就忘干净了。
  而虞明琼,她似乎非常记仇。婢女失手打碎了她的花瓶,她就气的拿鞭子抽人,抽的人满身是血,这一点完全不像明湘。
  他咳了一声,淡淡道:“我之前去熙山,见到了贵妃。”
  从明湘口中得知了当初的经过后,祭祀还没有结束他就申请先下山,念在他如今是贵妃的父亲的份上,没有人敢为难他。
  虞明琼微微一震,才记起虞明湘已经是贵妃了,垂眸道:“妹妹可安好?”
  她在虞家夫妇面前,一向不暴露自己泼辣的那一面,也热衷于表现对明湘虚伪的关怀。
  虞崇敬沉声道:“贵妃一切安好,只不过,贵妃提起了一件事……”
  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转述给明琼,并问道:“贵妃说的是真的吗?她离开前,你真的对她说过那种话?”
  虞明琼低着头,听着虞崇敬的话,盯着书房的木质地板,暗暗咬紧了牙关。
  虞明湘!
  又是她!
  她为何不肯放过她,抢走了她的父母,她的人生,现在她入宫了,竟然还像是鬼魅般纠缠她!
  虞明琼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不要被愤恨蒙蔽理智。
  她捂着眼,哭泣道:“我不知道妹妹为何要这么说我,可我真的没有那么对她,妹妹想必是误会了吧……我知道之前我犯病的时候,母亲把她赶到西屋里住,她就十分不满……我当初是见母亲没有去见妹妹,我才去见了妹妹……阿爹,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
  虞崇敬盯着她,没有说话。
  虞明琼兀自抽泣不止。
  虞崇敬忽然叹了一声,“你先离开吧。”
  虞明琼一边哭一边走出书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楚楚可怜。等走到确定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位置,她才停了下来。
  她心中暗恼,若是平常她不会那么得意忘形,可谁知道虞明湘竟然还能活着见到虞崇敬!
  而刚才虞崇敬怀疑的眼神,既让她心寒,又让她紧张。
  他居然相信养女的话,质疑亲女儿的话!
  是不是在这对父母眼里,她永远比不上虞明湘!
  她绞着手帕,走回了自己屋里,她的屋里有不少陈设,都是从虞明湘之前的屋里收拾出来的,在她眼中,这不是从虞明湘那里拿回来,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看着珍珠在那里,明琼开口问道:“那坛陈酿女儿红还在吗?”
  珍珠答:“还在。”
  她让婢女找出了那坛酒,看着那酒,珍珠忽然心中一叹,五味杂陈。
  以前明湘是从来不喝酒的。
  因为她曾经因为喝酒出过糗,所以珍珠以前作为她的贴身婢女,从来不会让她喝酒。
  虞明琼摸了摸那坛女儿红,心中不舍极了。
  这本来是她想给顾家送的好酒,现在她感觉虞崇敬对自己有不满,就想把这坛女儿红先送给虞崇敬。
  这时候,她又顺理成章想到了一些事。
  “那些水仙花照顾好了吗?”
  珍珠小心翼翼道:“姑娘,一切都好,姑娘看。”
  她指了指窗台上的一排水仙花。
  当初明琼就是因为珍珠有一手照料花草的手艺,才把她从虞明湘手里夺过来的。
  明琼望着雪白的水仙花,微微叹息。
  这些水仙花最晚在四月份开放,不知那个时候,她能不能找到顾皇后,亲自把水仙花送给她。
  熙山。
  秘银镂空盆景里,一株株绿茎雪花的水仙迎风摇摆,清丽风雅,如穿舞女飞扬的雪白裙摆。
  明湘愉悦地让花梨把花放在梳妆台畔,与那只从文华殿带来的金黄小猫咪毗邻。
  她在熙山无意中看到了这些水仙花,非常喜爱,就从库存里找到这盆景,让人掏空了来盛水仙花,如此看来,效果果然很让人满意。
  许女官进来道:“贵妃,陛下赏了一些酒。”
  明湘早就习惯赵据在外面随便看到个东西不错就搬到她身边了,但是听到是酒,她还是吓了一跳。
  “陛下为何突然要我喝酒?”
  许女官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
  她笑眯眯道:“因为是温情酒啊。”
  明湘闻言,差点打翻了花盆。
  夜里。
  花梨在明湘的酒杯前倒了酒。
  明湘望着那澄净的酒液,忽然有点怂了。
  被莲衣科普过的她,当然知道温情酒是什么东西了。
  虽然她偶尔会抱怨一下,赵据没有和她更亲密一点,但是那只是嘴上说说,更多是对赵据吊着她不上不下的不满。
  可是赵据要来真的,她又胆怯了。
  再说了,温情酒也是酒,她喝了会不会有问题啊。
  赵据坐在她对面,半明半昧的灯影里,侧脸鲜明深邃,显得他更加冷漠尊贵。
  他双手合住,慢慢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那日两人亲密之后,他就想,看在她在他身边那么久的份上,他应该给她他想要的。
  只不过她身子单薄,他就想到了温情酒这个法子,减少她欢愉时受的苦。
  明湘试探道:“妾身真的要喝吗?”
  赵据古怪道:“这难道不是你要的吗?”
  微微抿住唇,明湘小声道:“陛下喝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赵据睨了她一眼,“孤会缺这个东西滋补?”
  他神色似笑非笑,让明湘心中一跳,忍不住想到那一天在熙山上,他是怎么折磨她的。
  她的手腕现在还有一点酸麻呢!
  好吧,果然赵据看起来一点都不需要滋补。
  “可是……可是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会出丑……”明湘支支吾吾提出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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