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沉沦——鹿灵
时间:2020-09-12 09:09:41

  她这才回神,“不是,煮了两人份,刚刚走神忘记分碗了。”
  程懿:“走什么神?”
  她耳郭瞬间一热,赶紧将舀好的那个递到他唇边,妄图封住他的口。
  男人瞧了她一会儿,张嘴吞下。
  苏礼自从进来后,思绪简直就一团糟,连汤圆都忘了吹,男人被烫得咳嗽了两下,她赶紧凑过去:“……啊我忘记吹冷了,很烫吗!?”
  用了几秒,程懿将汤圆咽下,这才面不改色道:“还好。”
  “……”
  他唇边还有汤圆馅儿,苏礼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饿魔怔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擦掉,然后舔了舔指尖。
  其实她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咬着指尖吮了下,抬眼就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光。
  苏礼偏了偏眼珠子,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
  她赶紧跑进厨房拿了个小碗,给自己倒了一些,然后蹭蹭跑去沙发:“看春晚吧!”
  电视打开,一首又红又专的《我爱你中国》响彻室内,驱散了所有的暧昧氛围。
  程懿喉结滚了滚,也去拿出了勺子,坐在她身侧。
  看了会儿春晚,苏礼笑饿了,正在搜寻食材时听到程懿说:“厨房有新运来的鹅肝,想不想吃?”
  她这才想起来,这儿没人是因为程懿喜静,侧厅里可是有厨师随时候命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还要果酒和面包片!”
  “嗯。”
  吃鹅肝需要配上少量的酒,这样口感会更好。
  苏礼的酒量虽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她就算喝醉了,睡一觉便能醒酒,所以她边看着节目边细饮着,不知不觉就喝了三杯。
  最后还是程懿制止了她,“再多你就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那就醉嘛……一年一次,醉一醉也没事。”
  “你确定?”男人望向她酡红脸颊,“敢在我旁边喝醉,你就这么相信我?”
  她舌头打结,好半晌才将话说完。
  “……信,啊。”
  他舌尖抵住齿关,长睫覆下,在眼尾投下暗影。
  “我自己都不太信,怎么办?”
  但她已经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还保留着非常难得的执念:“……十二点,记得,叫我,洗澡。”
  十二一到,没等程懿开口,电视的声音已经将她唤醒。
  她醒了点儿,但仍有醉意,摇摇晃晃地拿了睡衣进浴室。
  程懿不放心:“能洗吗?洗不了就算了。”
  “不会,摔的。”她说。
  男人叮嘱:“别泡澡,有事随时喊我。”
  她答应得挺好,结果男人不过是接了通电话的功夫,浴室里就没了声音。
  “苏礼?苏礼?”他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手指搭在把手上,“苏礼?”
  眼见她没回复,程懿径自将门打开,却没想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蒸汽。
  他侧头,看见她房间的被子隆起一块,这才放了心,替她关上了门。
  接下来,男人自己洗过澡,换好衣服,看了会儿文件,这才上床。
  结果刚躺下不过两秒,忽然有只手横在了他的腰间。
  ……
  男人骤然一僵。
  此刻,她房间中的柴柴在被子里玩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打开门出去,又到卧室里巡逻了一圈。
  程懿:“……”
  所以说,她一直睡在这里?刚刚那个是狗?!
  成精的柴柴巡逻了几圈,如同视察,最后晃着尾巴离开,还把他们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黑暗无声蔓延。
  她的气息里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湿漉漉地扑在他后颈。
  半晌后,男人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旋即侧身,端详黑暗中她的脸颊。
  不知看了多久,他低声笑了笑,而后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低头落了个晚安吻。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简简单单接个晚安吻,结果嘴唇相贴的那一刻,她的小舌头带着葡萄酒的香气递进来,忽然打乱了他所有的神思。
  他开始无意识地含吮噬咬,用舌尖回应她软绵绵的频率,接吻时有水渍交换的声音,伴随逐渐粗重的呼吸。
  渐渐地,她感觉到难受,无意识地喊他名字:“程懿……”
  “嗯,是不是难受?”男人低声问,“帮你弄弄好不好,一会儿就舒服了。”
  “嗯……”
  替代的手指被抽出,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她骤然一僵。
  她想喊停,但已经来不及。
  有眼泪在眼眶中汇聚,直到一阵电流通过,眼泪也在那一刹那涌出。
  她呜呜哭出声来。
  她听见男人吞咽的声音,啜泣着说:“你别……”
  “已经来不及了,”他舌尖舔去唇边最后一点,哑声笑,“怎么办。”
  这个人真的好恶劣。
  她吸着鼻子,感觉到温度变化,迷迷糊糊想扯下他的什么,却被人握住手腕。
  男人低声说:“你喝醉了,不行。”
  喝醉时的意识并不清醒,他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她的第一次,酒精总是容易麻痹人的神经,万一她不愿意呢,醒来会后悔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只是小声问:“……那你怎么办。”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但还是说,“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证明一会儿并没有就自己好,他还是下床冲了个凉。
  男人起身时,苏礼正好又睡过一觉,醒来了。
  她悄悄将手探出被窝,即使开了地暖,也能感觉到外面很冷。
  这时候还洗冷水澡的话……
  苏礼往上蹭了蹭,按了按床头的铃。
  男人很快围着浴巾出来:“怎么了?”
  她做了会儿心里建设,然后才抬头说:“我醒了。”
  程懿顿了顿:“是不是想喝水?”
  “我说我醒酒了!”
  男人努力分析着她的潜台词:“……想喝橙汁?”
  “不是!!我说我醒了,我醒酒了!!我喝醉之后睡醒了!!”
  “你怎么没反应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
  男人大概反应了三秒。
  这才笑着欺身上来。
  他笑声混着喉结震动,有沉哑的磁性:“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小腿被人折起,踩在他的肩膀上,苏礼后知后觉往床头缩,男人垂眼:“后悔了?”
  “不是,你,我,这什么姿势啊……”
  她羞耻得近乎崩溃,想合拢,却无法完成。
  他仿佛哪里都是滚烫的,低着声道:“没后悔就行。”
  ……
  她天真地以为一次就够,但开了荤的男人,一次不过堪堪够打个牙祭。
  三次打底,五次也不嫌少――
  最后时间直逼清晨,她困得一丝力气也无。
  男人终于收场。
  最后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任凭男人在一旁开灯检查,最后听到他说:“好像肿了……买点药帮你敷一下好不好?”
  她连打呵欠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像滩液体:“大晚上哪有药啊,你准备了吗……”
  “可以叫人去买。”
  “不许叫人买!!!!”
  她还要脸啊!!!
  “嗯,那等我一下,我自己去买。”
  十分钟后男人回来,认真严肃地开了个小灯,认真严肃地仔细观看。
  苏礼忍了一会儿这种无异于杀人的羞耻感,等了半天他什么动作都没有,终于,她忍不住抬头:“你开包装这么慢吗――唔――”
  他眸色一暗,喉结滚了滚,又贴了上去。
  十五分钟后,苏礼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这比杀了她羞耻多了!!干脆杀了她吧!!!
  男人的唇终于离开,她平复着呼吸,又听到他问:“要上药了,上药之前要不再来一次?”
  ……
  很显然,苏礼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机会。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提议:)
  最后也记不清到底来了几次,结束后,程懿又带着她的手再度经历一遍,弄得她原本冰冷的指尖也开始灼烫。
  这双手,明天就不要了吧。她想。
  终于彻底结束后,上完药,苏礼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甚至不知该怎么使用它。
  她糯声糯气:“我算知道了,爱情都是骗人的,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充气娃娃。”
  程懿的气息就洒在她脖颈,餮足地轻笑:“我可不会给出充气娃娃口。”
  ?!?!?!
  她双颊涨红,猛地爆发出一句:“你别说了!!!!”
  但男人仿佛不放过她似的,引诱道:“舒服的话下次还给你弄。”
  她崩溃了:“你睡觉行不行!!!!”
  他非常执着于这个话题,就像执着于某个案子:“舒服吗。”
  为什么男人在床上话会这么多啊。
  她欲哭无泪,将羞耻心打包扔进垃圾桶并say goodbye。
  “舒服,舒服行了吧!!!”
  终于,男人的事后碎碎念迎来了大结局。
  苏礼发了五分钟的呆,困意卷土重来。
  正当她即将陷入睡梦时,听见男人喊她的名字:“栗栗。”
  她没精神:“嗯?”
  “栗栗。”
  “嗯……”
  “我爱你。”他说。
  她觉得自己应该发出个音节回应一下,但实在太困了,没有力气攒出一个回复,就这么半只脚踏入了梦乡。
  没睡三分钟,又听到他说,“栗栗。”
  清梦被扰,苏礼嘶了一声,火速翻过身和他面面相对。
  “我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你是不是知道我现在没力气不能打你?”
  “我可以――”她抬起手,又闭了闭眼,哼哼唧唧两声,又转回了身子,“但我今天心情好,算了。”
  没等酝酿第二次睡意,这个男人又开始了。
  他低声,靠得很近,声音在暗夜里像是开了混响,好听得过分。
  “栗栗。”
  “栗栗。”
  “栗栗。”
  ……
  “干嘛呀,”苏礼气哭了,“我真的困得要死啊。”
  他说,“我真的很爱你。”
  苏礼在男人第二次开口前打断:“已阅,已阅,已阅。”
  又气鼓鼓地踢了踢被子,“闭嘴,闭嘴,闭嘴。”
  男人被骂了还挺高兴似的,胸腔的震动甚至传到她这边。
  她的确挺生气,可或许是今晚天气太好了吧――
  唇角也忍不住,一点一点抬起来。
 
 
第48章 吃醋
  十点的时候, 苏礼的生物钟将她叫醒。
  睁眼的那一刻,酸软袭击全身,她差点以为自己被挑了筋脉。
  她缓缓挪动着, 慢慢把程懿的手从腰上移下去,但很快, 男人又更用力将她搂紧, 问, “干什么去?”
  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味道,但并不沙哑, 听起来并非刚醒。
  “你早就醒了?”苏礼转头,“醒了怎么不起来,你不是不睡回笼觉的吗?”
  “赖会儿床,”他沉声,手臂又收了收, “总觉得像在做梦。”
  不说还好, 男人一说到昨晚, 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昨晚那干的都是人事吗?突破人类认知极限的各种姿势,她这辈子的羞耻都在昨晚透支尽了!!
  那个什么……还弄了两次!!
  苏礼没好气:“你做梦能做五个小时吗?”
  她本意是说睡了五小时, 但话一出口,又有了点别的意思。
  程懿想到十二点到五点的那段时间,食髓知味地笑了笑,愉悦道:“也是。”
  “……”
  也是你个头也是!
  “陪我睡会儿,上午没工作。”
  男人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后颈。
  苏礼咳嗽几声:“你抱太紧了……我快喘不上气了。”
  男人稍有松开,她这才获得了新鲜的氧气。
  很奇怪, 她平时在床上睡回笼觉从来睡不着,但这次却是例外。
  闻着房间内飘荡的沉木香, 她很快枕在他手臂上陷入酣眠。
  下午两点才再起来。
  吃过东西,程懿在沙发上看报纸,她到玄关处换好了鞋。
  男人道:“要去哪里?”
  苏礼:“陶竹约我出去买东西,等会就回。”
  “嗯,买完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如果不是早就和陶竹约好,她今天必不可能出门。
  才走了两步她就后悔了。
  刚走到门口,陶竹就在外面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姿势别扭,仿佛腿不是腿,是两条没有神经、不收掌控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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