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扶礼
时间:2020-09-13 09:54:41

  你要是狼,也是头饿狼。
  但是盛星晚没说。
  她持续和他对视,“所以呢?”
  所以——
  吃了你。
  沈知南在她毫无应对的情况下,欺身而上,将人逼至床边还不肯罢休,他钳住她下颌,又攀上她的腰,稍微一带就将人带进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在上方,将光线挡住。
  确认她没办法逃脱后,沈知南才松开她,双手撑在她的耳侧低低问:“你穿成这样来敲我房间门,嗯?”
  此时仰倒在他身下的盛星晚,酒红吊带睡裙,肩带隐隐有下滑轨迹,驼颜娇赧,唇齿红白。
  不得不说,她很诱人。
  沈知南连眸色都深了。
  他低头在她耳畔,沉沉道:“你知不知道,深夜的男人胃口非常好。”
  “......”
  她这是自投罗网。
  盛星晚面红如霞,紧张地用手去拽住男人胸前衣襟,转头喊他:“沈知南,我——”
  “呜......”
  话是被沈知南整句吞下去的,他低头含吻住她,荷尔蒙在瞬间碰撞爆炸,多巴胺疯狂地开始作祟。
  她长睫轻颤着,拂扫过男人脸颊,唇齿撕磨间陷进温柔的漩涡里,他细致绵密地进攻,额头抵着额头,生息交缠。
  被一张巨大的暗网捕获住,
  这是唯一感受。
  盛星晚连呼吸都止住,她睁大的杏眸里盈满水雾,雾底是男人渐染欲色的黑眸。
  在心脏爆炸的前一秒,她一口死死咬了他的唇。
  血腥味开始蔓延......
  男人唇角溢出点点星红,他不恼,反而愈发得寸进尺地予取她的甘甜。
  这溺死人的温柔,
  誓要
  将活人拉进地狱。
  颈间湿润成灾,他温凉的手指隔着薄薄丝料胡作非为。
  哗——
  盛星晚忍无可忍,带着满脸的羞愤抽手出来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却像以往多次一样被他轻而易举截挡住。
  沈知南放开她的唇舌,单手稳稳撑起高大身形,清隽眉眼间覆上一层欲,他看向身下如珍馐的她,
  “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他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盛星晚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不停发颤,五指抖得不成样子,她被欺红了眼眶,“沈知南,说你是个斯文败类都是抬举你。”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和顾惊宴那样的男人成为兄弟了。
  男人眸色深深,只那么看着她。
  看她羞愤、愤懑、又拿他无可奈何。
  沈知南懒懒撒开她那只手,改为去抚摸她被吻得发红的唇,指腹带着薄茧寸寸研磨而过。
  “晚晚,我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败类。”
  嘶——
  哗啦!
  随着几声裂帛声,室内画面骤变,女人的尖叫声几乎传遍桃源居每一个角落。
  那一刻,盛星晚开始恨这男人。
  没人能想到,他直接上手撕碎了她身上薄薄的睡裙,而里面——不着寸缕。
  在她惶然无措准备拉过被子遮羞时,沈知南竟低笑着起身单膝跪在被子上,她根本拉不动半分。
  “沈知南!”
  男人也没看她的身体,慢条斯理地开始摘腕表,“嗯,在,你说就是。”
  盛星晚生生将泪憋回去,拿过枕头护在严实挡在身前。
  咯嗒——
  是他腕表丢在桌面的声音。
  沈知南解开袖口,一把就抽走她怀里的枕头,“挡什么,当时在夜笙门口不是脱得很欢?”
  她从没被男人看过身体,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竟如此羞耻......
  盛星晚尚不自知,在光线下的她有多美丽诱人,她此刻只有愤怒干脆直接大胆盯着男人,“你是什么变态,要像这样来获得快感?”
  “别这样,晚晚。”
  他低声安抚,伸手攀上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你这样只会让我想——”
  然后,她听见他用唇语说了两个下流的字眼。
  非常非常下流。
 
 
第26章 
  最后的沈知南没有碰她。
  但是却用眼神折磨她,声线戏谑地告诉她:“你放心, 我沈知南不会强迫女人。”
  听听, 他沈知南多傲阿, 多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沈知南将袖口折起,缓步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件白衬衫在她身上,“好好休息, 明天除夕。”
  除夕,要回沈家老宅。
  盛星晚眼尾蓄满泪,却没流下来,她套上的宽大白色衬衫刚好到大腿根,足以遮羞。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去看灯光下眉眼冷清的男人,“沈知南——”顿着, 视线落在西装裤中央,“小心憋坏自己, 我不介意你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 但是下次别对我发这种疯。”
  眼下, 沈知南已转身从衣柜里拿出睡袍,往浴室走去,嗓音凉凉无温度, “晚安。”
  ......
  那晚,
  她哭到深夜,
  他冲了三遍凉水澡。
  盛星晚自认不是个懦弱的女子,偏偏每次都被他逼到崩溃, 也越来越容易眼红流泪。
  也对,盛星晚怎会知道,对于她,沈知南是势在必得早,万全以备只待随时攻进她的世界。
  而她,除开忍受外,别无他法。
  凌晨3点20分。
  沈知南的手机收到一通越洋来电,他还没睡,捧着ipad看文哲晚上传过来的调查资料,是有关她的,有关失忆原因的调查。
  手机响个没完没了。
  沈知南摁灭烟蒂,摸起手机扫一眼,然后滑掉后关了机直接就丢在桌上没管了。
  屏幕上,是很详细的资料:
  盛星晚在三年前应激性失忆,目睹一场车祸而致,事故死者是她当时最依赖的男人——霍西决。
  霍西决?
  文哲很少在深夜接到沈知南的电话,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他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沈总?”
  “你发我的资料,死的那个男人?”
  “霍东霓的亲哥哥。”
  沈知南就问这么一句,然后掐断了电话。
  数十秒后,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
  清晨,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江渔。
  哪怕在桃源居不过几日时间,盛星晚已经能辨识出脚步声,江渔的或者是沈知南的。
  叩叩叩——
  几声敲门声后,江渔的声音传来,“盛姑娘,您该起了
  ,今日要随先生回老宅过除夕的。”
  “好,这就来。”
  站在窗边的她应着,然后没有动。
  其实一夜未睡,早已收拾打扮好,只是迟迟不愿意出房间门,也不是等着人来叫,只是不想多看那男人一眼。
  又是十分钟过去后,盛星晚才微叹一口气,出了房间门。
  正好,隔壁房门一通打开。
  以往,这个时间点的沈知南早已在楼下餐室坐着,今日反常地晚了许多。
  沈知南今日没有穿西装,而是黑色长款风衣搭着白色高领毛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从风衣下摆里伸出来,气质不凡英俊儒雅,看上去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人。
  他顺手带上门,扬眉看向她,发现她穿的也是白色高领毛衣搭一件黑色羊毛呢子大衣。
  “情侣装?”他揶揄她。
  盛星晚没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先一步往楼下走去。
  才不是什么情侣装;
  只是高领方便遮吻痕罢了。
  到餐室,桌上早点中西结合,有三明治黄油包,蔬菜沙拉,包子蒸饺,牛奶豆浆等等。
  盛星晚没半点胃口,彻夜未眠的她甚至在看到这些食物时,有种反胃感。
  将CUCCI的马衔扣手提包刚刚放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沈知南刚好在后方踏进餐室。
  谢天谢地。
  盛星晚打开包,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余行洲。
  沈知南已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她犹豫着,干脆拿着手机转身出了餐室。
  沈知南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视线匆匆一眼而过,唇角格外戏谑。
  ......
  盛星晚一直走到客厅的另一端,才接起电话,“小舅。”
  余行洲,余嫚的亲弟弟,是她法律上的小舅。
  很久没有听过余洲的声音,他属于那种温青嗓,润润地传来:“小晚,你人在哪里?”
  她沉默了。
  余行洲接着说:“我回国了,你在哪里,今天除夕我来接你回去。”
  想必他也听汪世元说过了。
  盛星晚走到一处山水壁画前停下,看着笔墨纹路,笑了,“盛家缺一个二小姐的位置,照旧其乐融融,我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你知道的,小舅。”
  余行洲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07年除夕夜,那是余星洲第一次见到
  星晚。
  星晚八岁,小小年纪眉眼却灼人眼球,好生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那夜盛家热闹得很,往来都是走动的亲眷,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好奇得很。
  她是私生子。
  她妈妈是小三。
  她长大以后肯定也是个狐媚子。
  在无数议论的声潮里,星晚只怔怔站在客厅的一处暗角,漂亮无害的瞳如鹿似的,她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盛家亲眷,没笑容,没反应,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余行洲是第一个上去搭话的人。
  07年时,余行洲正好成年,少年阳光温暖走近角落小姑娘,弯腰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呢?”
  余行洲指的是不远处盛家的晚辈们,与星晚年纪相仿,大家在堆积木或者玩模型火车。
  余行洲绝不会忘记,当时那小姑娘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说:“没什么好玩的。”
  “挺好玩阿——”
  “那你看她们是想和我玩吗?”
  小姑娘眨着两颗滴溜溜的黑眼睛,像洗得发亮的葡萄,竟把刚成年并以此为傲的他说得红了脸。
  星晚比同龄小姑娘成熟得多,可那样的成熟是令人心疼、令人惋惜的,她本该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童真。
  余行洲心中发软,在她面前蹲下去,主动去拉她的手温和道:“那我陪你玩,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姑娘诚实摇着脑袋。
  “我是余夫人的弟弟,是你小舅。”
  那时的星晚,在听到余夫人三字时,如黛的秀眉就已经皱了起来,那时的表情不会骗人,厌恶简直溢了出来。
  星晚那时不懂,余嫚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更为不懂,余行洲的善意又是从何来。
  余行洲待她非常温和。
  除夕宴上,余行洲主动坐在她旁边,没顾忌余嫚沉沉黑下去的脸色,替她夹菜,陪她说话,虽然她基本不开口。
  宴后,
  星晚上楼,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她听见余嫚发着颤地说:
  “行洲,你这是在给你亲姐姐难堪!那个小杂种和她那娼妇妈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大也只能是个学她妈爬床的烂货,你今日所作所为,不是在活生生打我的脸么!”
  娼妇、烂货。
  这些不堪的字眼,像是一场突然涨潮的水,在瞬间就渗漫进盛星晚八岁的生命里。
  本想逃,但小小的星晚走不动了。
  书房里,余行洲默默地看着姐姐发火,将一桌书籍扫得到处都是,他没反驳、没争吵,只是弯腰去捡那些书籍时,短短说了一句话——
  “姐,稚子无辜。”
  余行洲出来时,发现在门口吓傻的星晚。
  星晚白皙小巧的脸庞上尽数悲伤,她仰头,蓄满眼泪花儿看着身形瘦削的少年。
  只一眼,一发入魂。
  不管后来的盛星晚变成何种模样,但在余行洲看来,他总能轻而易举窥探到八岁时的小姑娘。
  余行洲用双手覆盖住她的耳,蹲下去看她眼睛:“别听,别看,要开心。”
  后来的小姑娘逐渐张开,眉眼愈发灼人靓丽,脾性反倒不再怯弱,变得骄纵。
  17年,星晚18岁。
  在她的成人生日礼上,他这个小舅自当出席,千里迢迢回国,哪怕她从未喊过他一声小舅。
  这样也好,他想。
  生日礼上,她像是一朵怒放的火玫瑰,美得令在场宾客人人称道,简单一张回眸照片,那段时间在网络上疯传,渐渐有了宁城第一美人的头衔。
  余行洲在会场角落的沙发里吸烟,他翘着二郎腿看似什么也没关注,但是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曼妙背影。
  她笑,她饮酒,她在人际交往里游刃有余。
  小姑娘变了。
  他叹一声,深深吸口烟,再抬眼看去时,发现周围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那么的直白。
  他又叹了一声。
  小姑娘藏不住了。
  正当他准备掐灭烟头起身去和她说句生日快乐时,他看见,她朝会场门口方向走去,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
  可以肯定是,余行洲没见过那样的星晚。
  她在那男人的轮椅前蹲下,乖顺极了,用手去握住他的手,仰着脸满脸温善地撒娇。
  余行洲看懂了那句唇语。
  ——西决,祝我生日快乐。
  指上灼热疼痛,
  余行洲将烫到手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没能起身。
  那个被她叫西决的男人,满脸苍白阴郁,连说话呼吸都很费劲儿似的,他却明目张胆地在星晚额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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