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忙,而且一看就是高冷型的,你拐弯抹角的他哪有时间听你扯阿?”
霍东霓垂头丧气,没吭声。
“不过——”温婉用一种故作神秘的口吻,于是她好奇地抬头,“东霓你真的会结巴诶,太神奇了,哈哈,我还第一次见你和人说话结巴。”
霍东霓装模作样地轻轻打了温婉一下:“别贫了。怎么办呀?”
温婉收了笑容:“咦,你该不会真的想追他吧?”
追他?
和那样的人谈恋爱?
原本没往那方面想的霍东霓,一下来了精神头:“那你觉得怎么样?”
温婉想了会,说:“不能说绝不可能,但也是毫无胜算。”
霍东霓一下就蔫了。
她扁扁嘴:“走吧,回去了。”
两人顺着楼梯下台阶,脚步声清晰,温婉转头看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东霓,别不开心嘛,你也很优秀的。别忘记,你可是个天才少女,从小就在大家羡慕的眼光里长大,就拿我说吧,我爸我妈还真没少夸你优秀。”
霍东霓知道是好意,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那又怎么样?”
在光芒万丈的太阳面前,手电筒的光就显得渺小而暗淡。
一时,温婉也不知怎么安慰了,“哎呀——别难过嘛!说实话,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你要是也实在喜欢,就去追嘛,我支持你的!”
“谢谢你阿,婉婉,有你真好。”她笑,心情有所缓和。
正好到一层楼梯口的位置,两人站在楼梯上,同时看见那道白色身影,他背对着两人,还没走出楼道,面前是个羞红脸的小护士,小护士手里有个保温壶。
霍东霓屏住呼吸。
她听见,小护士害羞地说:“顾教授,这是我炖的乌鸡汤,冬天正好喝可以暖暖身体,特意今早起来炖的,您拿去喝吧。”
啧,就差没有把“我喜欢您”写在脸上了。
“不用。”男人淡声拒接,还是那副高冷姿态,单手插包越过人直接离开。
留小护士满脸失落地杵在原地。
霍东霓拉着温婉若无其事地走过,往医院外面走,她忍不住摇头道:“太难了......他不会喜欢男人吧,对女孩都这么冷淡。”
温婉:“有可能。但是如果他不喜欢男人的话
,这么高冷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要么他身经百战小姑娘不感兴趣,第二,就是真的天性高冷不屑理会。”
“那你觉得是哪种?”
“第二种。”
霍东霓也觉得是第二种,那么冷,真能有姑娘把他拿下也是一种本事,不,简直是天赋。
每周末两天的晚上,从七点开始,霍东霓都要在舞蹈室练功,到十点闭馆为止。
今天也不列外。
从医院回去后,简单吃了饭小睡了一会,东霓就拿上练功服和舞鞋出门了。
芭蕾舞是从五岁开始练,七岁参加在校园表演独舞,九岁时开始登舞台四处演出,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生长的道路上满是鲜花、掌声、汹涌澎湃地占据着年轻的生命。
太顺了。
可能也是因为太顺,才会让她遇上一个将她扯进尘埃里的男人。
固定练舞室在离家不远的文化宫里,步行半小时到,骑车的话十二分钟能到,她不喜欢骑车,一般都步行到文化宫。
途中风景令她放松愉悦。
沿街树木,路灯,来往行人,烟火气息会令人觉得内心安宁。
前面是一家必经的新华书店,她偶尔会进去逛逛,喜欢日本作者东野圭吾,东野圭吾的小说每本都看过三遍以上,最爱《白夜行》,也为故事结局感觉到唏嘘。
距离书店还有二十米的时候。
霍东霓看见一行男生嬉笑打闹走出来,为首的寸头男生笑得最大声,揪着一个同年龄的男生走出来,被揪着的男生个头儿都没那些人高,埋着脑袋,看不清脸。
几张面孔都很眼熟,应该是一中的学生,她见过的基本上都有印象。
不由得放慢脚步,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她看见那几个男生揪着人往新华书店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去,还嬉笑着:“这臭小子非说自己没钱,没钱逛你妈的书店,你耍老子呢?”
管呢?
还是不管。
霍东霓把背包垮到肩膀上,跟着那群人往小巷的方向走去,天色已黑,小巷里更是暗淡无光,还没走近就能听见被殴打的闷哼声。
她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出现在巷口。
“我录像了阿。”
她喊了声。
巷子里的几人同时看过来,除开被打趴在地上
那个,寸头手里叼着烟,溜肩歪垮地站在那里看她:“你他妈是谁阿?”
“霍东霓。”她没有停录像,把手里的手机扬了扬,“我已经把你们的行为全部录了像,校园暴力殴打他人,聚众挑衅滋事,还吸烟,我要是把这个给老师看的话......应该你们都不想被请家长吧?”
那些人终于借着月色看清她的脸。
一中,就没有人不认识她的,天才初恋少女。
没想到这么爱管闲事。
“操!”寸头骂了句,“那你把视频删了,我们就走。”
霍东霓停止录像,走过去,当着那些人的面把视频直接删了:“赶紧走,别耍赖,要是耍赖我也不介意口头向老师告状,老师们应该会相信我的哦?”
她是学校里的名人,那些人知道。
骂了两声脏话,离开了。
霍东霓收起手机,蹲下身去看面朝下趴着的少年,喂了一声:“没事吧?”
少年静静不动,趴了会。
大概两分钟后,少年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满脸尘土,脏不垃圾的抬起脸。
霍东霓啧一声,拉开拉链,取出一包纸打开,抽了两张递过去:“擦擦吧,他们为什么欺负你阿,你惹他们?”
少年擦干净脸,长相正太,清秀可爱。
他说:“没有,找我要钱,我不想给。”
又是一起典型霸凌事件。
霍东霓哎一声,盯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怎么不告诉家长,或者是老师。法治社会,哪能任人这么欺负?”
正太摇摇头,不说话。
看样子是有什么苦衷,霍东霓没再说什么,看一眼手机马上七点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练舞得迟到了,拜拜。”
说完起身要走,又被叫出,“霍同学。”
“阿?”她回头。
少年跟着她站起来,比她稍微高一点儿,172左右的样子,很诚恳地看着她介绍自己:“霍同学,很谢谢你,我叫顾溪,希望能和你做朋友,我就在你隔壁班。”
隔壁?
6班??
霍东霓阿了声,“那你不就在我爸的班上,跟温婉一个班?”
顾溪点头,脸上还青一块紫块儿的,那模样有点滑稽可爱。
霍东霓很少对男生和颜悦色,此刻也是露出点点笑容,“你的姓很好听,我很
喜欢。”
姓顾。
他也姓顾。
霍东霓忙着练舞,没有多作停留,简单几句后就离开了。
顾溪站在原地,笑得很腼腆,他还是第一次听女孩子说他的姓好听,还是个男生们口中的女神级别人物。
练功房。
四面墙上都是满满落地镜。
霍东霓热身,手肘打开,后背直立,如一只优美天鹅,把左腿抬起膝盖伸直,脚背绷紧直接将脚掰过头顶,柔韧得不像话。
热身完,跟着旋律,挥洒汗水优美起舞。
脑海里,出现那男人脸庞。
她要成为更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甜文,保甜(信我)
第106章 难逃05
Chapter 05
喜欢上一个人这件事, 是会变笨的,天才也不例外。——章记。
临睡前,霍东霓从客厅接了一杯热水后,回房间拉开书桌抽屉, 取出智齿发炎的药, 倒好水把药片放在手心时, 正准备吃时,动作却停住了。
默了两秒。
不知道想到什么, 霍东霓放下水杯, 用脚把桌子下面的垃圾桶勾了出来, 把药片丢了进去,和塑料袋里的一起。
没有药物缓和治疗,第二天的智齿剧痛无比。
喝水都疼得龇牙咧嘴。
刷牙时简直是一种折磨, 霍东霓看镜中的自己, 左边脸都有些轻微肿起, 很明显的病症,但是难掩内心的喜悦,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请假了。
霍东霓从厕所出来时, 米色毛巾搭在肩膀上, 此刻正好早上八点, 正好看见霍陈, 手里拿着一碟奶香馒头和一壶热豆浆从厨房里走出来。
“叫你哥吃早饭。”霍陈说。
霍家三室一厅, 面积不算很多,标准的套三不加公摊面积, 有90平左右。
霍西决就在她隔壁房间。
霍东霓取下毛巾,搭在椅子上,作势要转身去叫霍西决, 就听见霍陈在身后冷冷说:“坏习惯要怎么说!东西归位会不会?”
“你不是让我叫哥哥吗?”霍东霓转身,拿起毛巾,又重新往洗手间去。
霍陈喋喋不休,借题发挥:“没有一点姑娘的样子,一天净胡来,听老纪说你昨天上课又睡觉了!还把老纪撵下讲台了,要不是你成绩好,外加看在我的面子上,没人会惯着你!”
“......”
霍陈就是这样,永远在发泄不满,诉说她的不是。
学校和家,永远都是一张严肃脸,真是让人觉得压抑。
好像怎么做,都不会得到认可。
霍东霓停在西决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深深吸一口气,没回身:“我就是成绩好阿,我也没让老师们惯着我。”
“还有——”她盯着门上贴着的一个掉角的福字,声音清晰,“我没想沾您霍老师的光,当时我说要去二中,是你非要让我报一中的。”
霍陈嘭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霍东霓!你顶嘴这个臭毛病!”
她没被吓到,已经习惯了。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霍
西决坐在轮椅上,穿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眉眼清润柔和,他劝霍陈:“爸!您别生气,也别老对东霓发这么大脾气,她好歹是个女孩子。”
“她一天胡来!”霍陈又拍了一下桌子。
霍东霓转身,说话时发炎的智齿很痛,但是她还是一口气说了好多:“我胡来?从小到大,我的哪件事情不是被你安排好的阿。我喜欢芭蕾舞,开始死活不同意说浪费钱,你会让我去学,也是因为后来看我表演演出能赚钱补贴家用,脾气暴躁又大男子主义,怪不得我妈不要你!”
“东霓!”霍西决扬声提醒她过分了。
霍陈被戳中痛点,直接绕过饭桌走过来,反手一个耳光清脆地扇在她脸上。
她偏头,长发掩下来遮住半边。
正好打在左边长智齿的脸上,那一瞬间的生理疼痛差点把霍东霓撕碎,没办法形容的痛,尖锐又直接,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好疼好疼。
这不是霍陈第一次打她了。
每一次两人爆发出尖锐争吵时,气急眼的霍陈都会扇她耳光,来彰显所谓长辈的地位,而且事后也从来不会有一声道歉。
霍西决皱眉:“爸!”他很心疼妹妹,“你怎么又动手?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东霓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有羞耻心的。”
霍东霓偏着脸站在那儿,没动,连头都没转一下,眼珠无神地盯着有裂痕的地板。
她没有羞耻心。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霍陈对她的谩骂、耳光、包括一系列强制性手段的教育行为,都让霍东霓的心理发生着变化,变得固执倔强,且内心极度自卑,缺爱。
她真的错了吗?
表面光鲜亮丽,里面爬满的却全是虱子。
令人作呕。
霍东霓用手拨开头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拿了个白色手提袋和手机就直接出了门。
霍陈的声音被挡在门后:“书包都不拿,你怎么上课,霍东霓——”
再后面,就听不清了。
冷风阵阵吹在脸上,抵消一些脸上的火辣感。
曙光从东方盛放,霍东霓抬头看着那道光,眼底很迷茫。
也不知怎么的。
霍东霓又来到了第一医院门口。
她最近出现在医院
的频率很高,她用手捂着左边肿着的脸,摸了下,是因为牙疼来看医生的,不是因为想见那个茅台酒才来的。
第一医院外有许多停车位。
她站着一个专属车位上,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黑色古斯特停在正前方,轻轻按了一声喇叭,很短促,半秒。
不像一些无素质车主,鸣笛声刺耳且长,吵得要死。
霍东霓回过神,往旁边迈一步,让到古斯特的左手方,以便车能够顺利停进来。
古斯特缓缓滑进停车位里。
霍东霓就站在古斯特的左手边,所以车门打开时,她一眼就看见车内眉眼矜贵冷淡的顾惊宴,他解开安全带,拿上手机下车。
还没正式上班的他没有穿白大褂,穿一件纯黑大衣,长至小腿,整个人愈发挺拔冷峻,脚上踩着的还是限量款昂贵的手工皮鞋。
霍东霓离他很近。
眼巴巴地,看着他关车门,锁上车门抬脚离开。
顾惊宴擦肩而过的同时,她没忍住,很轻地喊了一声顾医生,声音娇软得不行。
这次没结巴。
男人脚步没停,走出去两米远后,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转身,视线笔直地落在她脸上:“怎么,你又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