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桐桐:“人家把这个当最高机密告诉你,你就当最高机密守着,轻易别跟谁说。”
什么就轻易别给谁说呢?
“秘密就秘密吧,肯定不跟谁说就是了。”林雨桐这么说。
四爷又笑:“你这实诚上来是真实诚!别以为江湖人就是傻子。人家手段玩的好着呢。焉知这不是白三和汪国华师徒事先就商量好的说辞,要知道,这话是一个纽带,能重新将其他四门拉过来跟白门捆绑在一起的纽带。”
嗯!有道理。他们会想:哦!我们五门联手,威力如此之大吗?又是守土又是安民的,这不是术士的最高追求吗?
“所以,或许就是他们需要你出面联络其他四门……联络好之后,至于是缓和关系,还是继续内斗,鬼才知道。但是这与咱们是有好处的。咱们现在这情况,身边是急需一批术士的。”这说不上是谁利用谁。
没错!就这么办。
两人回去的时候,乌金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跟赵基石和邱毅吃早饭。
这个点的早饭有点早了!
不过乌金可比王不易靠谱,说来就来,天不亮就赶到了。
见林雨桐回来了,乌金就先道:“我已经知道了。”
赵基石点头:“我告诉他的!”
从来不知道你的嘴这么快!
说了也就说了吧,四爷和林雨桐也过去吃早饭,林雨桐咬了一口包子,问说:“有什么高见。”
乌金只一下一下搅动着碗里的粥:“这玩意,麻烦的很。”
“怎么一个麻烦法?”林雨桐看他:“是咱们俩的能力都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如果需要找什么人来帮忙的话,你指出道来,我去找。”
乌金摇头:“不是那么回事。压制容易,根除不容易。”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它就跟寄生在人身上一样,随着人的呼吸而呼吸……除非施法的人主动去破,否则……很难。”
“你说很难,不是说不能。”林雨桐就道:“不管什么办法,你只要说出来,能不能办,我掂量。”
乌金犹豫的很,勺子在碗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把赵基石都转出火气来了:“怎么那么磨叽呢?”
乌金白眼看赵基石,,满眼都是无奈。
赵基石就说:“是不是把施法的人杀了,这法自然就破了。”
乌金回以满脸的不屑:“你杀一个试试。邪灵是有主的,感应不到主人,它更危险。”
“那你说一个不危险的办法。”赵基石放下筷子就问。眼里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利索干脆点,少娘们唧唧的!”
“我不是你的犯人,注意你的态度!”乌金将脸撇到一边不搭理他,这才跟林雨桐道:“不危险的办法我也没有。”
四爷把小菜往乌金的面前推了推:“她是白衣,又不完全是白衣。你说话的时候不用把她当成白衣,有什么说什么,她也没那么狭隘。”
乌金跟四爷对视一眼,嗯!这个男人倒是能叫人信服一点。确认四爷可靠,觉得有他的话兜底,这才重新看了一眼林雨桐,道:“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一桩几十年前的旧案……说是那时候沪上很混乱,租界里各方的势力都有。说是一个洋行的买办,他媳妇长的好,不知道怎么就跟他的洋人老板好上了。那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买办觉得很没有面子,就要登报跟媳妇离婚。可这报社都联系好了,结果那天回来,他媳妇突然病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活死人似的。人家都说是他把他老婆害了。他老婆的娘家人,还去巡捕房告了他,说他就是因恨杀人。他是有口难辨,花了很多钱把岳父家的人打发了,但为了证明清白也得把媳妇治好吧。找了很多大夫,中医大夫,西医大夫,都找了。没用!后来,又是请和尚又是请道士的,倒真遇上几个有真本事的,好似是暂时压制住了,人能清醒一些,也能吃点喝点。有那见识多的就说,找洋和尚吧,他们许是有办法。最后找了一牧师……牧师当时就说,恶灵到人间,非挖心掏肺不能治……”
说到这里,他就低头吃饭去了。
可别人却吃不下了。
邱毅还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乌金喝了一口粥:“然后那买办当然不敢给老婆挖心掏肺了……要不然,就真成了杀人了。所以,当然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再然后呢?”赵基石就问,“你这案子铺垫了一堆,又说洋人老板,又说什么好上了。最后人死了,案子成了悬案?”
“倒不是悬案。”乌金慢悠悠的道:“虽然法律没认定,但都说是洋人老板娘给害死的……不过,这种事没把柄可抓,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还是不对。”赵基石就说:“既然是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又怎么能确定说洋人老板的老婆如何如何的,这不是前后逻辑不成立吗?”
乌金被烦的不行:“就讨厌你这样的警察,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是吧。都说了是故事是故事,非得问个究竟。”他把勺子放下,轻咳一声,才给赵基石解惑:“能知道她是幕后主使,用邪术害人……那都是过了好几年之后的事了。因为后来几年,也发生了好几个类似的案子。人都跟买办的老婆一样,那样的症状,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这些人全是那个老板的情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些人都死了?难道破解的方法没有谁尝试过?”邱毅不死心的问。
乌金摇头:“没有……”然后他就看林雨桐:“……这方法不是我说的,我就是给你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好故事。”林雨桐三两口塞了个包子进去,然后喝了一口粥顺了顺,就摸出电话,打给程昱:“白门有没有自己的私人医院。”
程昱愣了一下:“……这个……还真没有。”
乌金便道:“黑门有!”
林雨桐举着电话的手一顿:“程昱,听见了吗?黑门有自己的医院。那么,剩下的事你安排,人先送到黑门的医院,该付的钱,足额付给人家。”
程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先应着:“弟子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林雨桐看乌金:“你跟我一起,放心,白门出的起诊金,你可着劲的要吧。”
可这是诊金的事吗?
这话把乌金倒是给吓住了,手里勺子‘咚’一下落到碗里:“我说的就是个故事……”
“那我就是故事外的那个人!”林雨桐重新吃早饭:“吃完饭,马上去医院。你跟我一起进手术室……”
“我做不了这样的手术,这是违规的。”乌金差点跳起来:“你简直是疯了,那是两条命。”
“灵疗你比我擅长。”林雨桐看他:“你的故事如果不是杜撰的,有什么可犹豫的?”
乌金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杜撰的,是我爷爷……好吧!这需要胆识,谁也没做过,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若是万一你大师兄死在我的办法之下,这旧怨加新仇……”
“我主刀!”林雨桐看他:“你做助手。”
啊?
乌金看着林雨桐脸上的神色就有些难辨:“白门果然根基深厚。”才入门没几天的关门弟子,就敢做这样开膛破肚的手术?
“我需要你保密。”林雨桐强调,“在一定的圈子里保密。”
当然!这是规矩。
就像是玄乌堂,只在一定的圈子里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一样。
说走就走,动用了白门自己的飞机。
乌金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黑门的医院,是在西平的。
“……这是我们收购了一家职工医院,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建成的……”到地方了,乌金才介绍了几句。
这地方,对外的生意看起来清冷的很,林雨桐也不知道人家的营业额在哪?
乌金就解释:“这一行,有很多症状都得长期调理。这里对外就是中医按摩门诊,地下,另外有手术室。我小叔偶尔会用到。你懂的!”
做生意的人,什么人都结交。有些人的伤不方便去医院,这地方就能提供方便。
温柏成看着夫妻俩被送进去,想找林雨桐问几句,可林雨桐这个时候能跟他说什么?她只得安排:“安排车,等我把人出来,你马上安排大师兄他们去水塔寨。别人去了水塔寨也进不了……只有师兄你去了才行……大师兄和大嫂,需要有个养病的地方……”
话没交代完,乌金就急急忙忙过来,低声跟林雨桐道:“这里可没有血浆……”
你倒是早说呀!
。
第47章 与你同在(47)三合一
谁知道林雨桐责备的话没说出来, 秦双就来了。见他直奔四爷,林雨桐就明白, 这肯定又是四爷提前安排好的。
这不, 秦双把血浆送来了, 还跟林雨桐道:“另外,方老还有个东西要我转交给白衣。”
特别强调了林雨桐的白衣身份。
林雨桐心里一叹,就接过来。打开包裹的丝绸,就见里面是一古朴的匕|首,这匕|首上在林雨桐眼里是闪着金光的。这就说明,眼前的这把匕|首是一把在吉地阵眼蕴养了多年的匕|首。算的上一件法器。
秦双道:“这是方老送给您的, 说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那这礼可有点厚了。
这个时候送来, 怕是会用到这东西, 这倒是叫人推辞不得。
林雨桐道了一声谢, 带着就直接就进了里面。乌金紧跟着进去了。
手术室里,汪国华夫妻两个, 就这么并排躺着。乌金学的是灵疗, 灵疗从一定程度上, 跟中医有些像, 不是那种开膛破肚的那种。上了大学, 本身学的也是中医,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一进手术室, 他就想跑:“我不行!”干脆利索的认怂。为了表示认怂的真实可信劲儿,身子还晃了晃,想表达他身体真的很虚弱的意思。
“不行也得行。”林雨桐不由分说拉着他:“过来, 搭把手!”
先出去清洗自己,再回来叫乌金帮着穿手术服,一条一条都做的有条不紊。手术器械就在旁边放着,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银针,一根金针。站到手术台前了,林雨桐又看了那把匕|首一眼:“给匕|首消毒!”
“啊?”乌金愣了一下才动了“噢!这就去!”
等他带着那把匕|首回来,就见汪国华的身上扎着银针……这是麻醉的?
我的天爷啊!靠谱吗?
他刚想提醒来点麻醉剂,那边林雨桐已经扬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乌金吓的朝后退:“你行不行呀?”手术前,至少得拍片子,分析片子,觉得成熟了,再做手术。为了不出差错,至少给要动刀的地方划条线吧。你这上来就用刀切,屠夫啊你!
林雨桐耻笑:“在战场上的时候,不拍片子你还不做手术了?不划线你还就不切伤口了?”说着,她的刀划下去。可这一划下去,她却愣住了——因为没有出血!一点也没有!
这不正常!
林雨桐看乌金;“别愣住,号脉!”
乌金的手伸过去:“不对……脉搏越来越微弱……”他头上的汗都下来:“……越来越弱了……这么下去不行……它一定是感知到了……咱们惊动它了!”
惊动了会是什么后果?看乌金惨白的脸就知道了。
林雨桐不再问,也不再有犹豫,更是舍弃了按部就班那一套,而是毫不犹豫的拿起那把匕|首,对着汪国华心窝的方向,一刀就扎了进去!
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喷的两人满脸满身都是。紧跟着就有一团黑气一般的东西,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林雨桐手里的匕|首,发出犹如龙吟一般的声响,一团团金色的光雾,将那黑气困在了里面。
林雨桐喊愣住的乌金:“别愣着呀。”
乌金‘哦’了一声,他起身过来连连施针。经脉所行之处,屡屡黑气顺着穴位逸散而出,然后迅速被金气吞噬干净。林雨桐一看这情况,便迅速的处理这个伤口。怎么捅破,怎么缝合。伤了哪里,重新搭建哪里。
等处理完这个,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金气已经把那黑雾吞噬的差不多了。
林雨桐没管,去洗漱,洗干净,然后换了干净的再进来。此时,黑雾和金气都散了,乌金还坐在地上喘气。
林雨桐问他:“行不行?”
“行!”不行得行。箭在弦上了!他爬起来,走过去,却将脸撇向一边。反正是不管怎么做心里建设着,他也无法面对林雨桐手里握着匕|首跟个恶魔似的,精准无比的将匕|首插|在人家的心窝上,看着鲜血弥漫。
可这一次,林雨桐却迟迟不动手,而是郑重的交代他:“你得习惯,慢慢习惯,说不得,我们以后遇到的会比现在更奇葩。适应吧,慢慢就习惯了……”见他情况尚且稳的住,就又提醒“等会你看着我,我这边一旦扎进去,你不要有停顿,得先用针护住病人的心脉……”
明白!
乌金靠近一些,做好准备。可林雨桐手里的匕|首这次扎进去,血是喷出来了,却不见黑气。
乌金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小心些……这家伙狡猾的很……龟缩不出……”总不能把人的肚腹一剖两半吧。
林雨桐‘嘘’了一声,就将匕|首先拔出来,一边示意乌金赶快止血,然后抽吸,一边她自己又一眼不眨的观察手术视野里的情况。在她几乎在要放弃,想着将开口再切大一点的时候,突然就瞥见附着在胸腔上的像是蚕卵大小似的东西来。这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肯定不是人体上该有的东西……已经把胸腔打开了,这玩意就先摘下来,然后再送检。她可这一剥离,叫她发现,这玩意一点也不像是人体组织上长出来的东西……因此,在剥离下来的同一时间,她就用金针对准了它,直接刺在了过去。原本是想用匕|首的,可这玩意太大了,在拿不准的时候,林雨桐想先试试。没想到一下子给刺中了,然后紧跟着就听见一声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咆哮了起来,持续了足足三秒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