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外面的星象已乱,原本葱郁的草木,一瞬间仿佛了枯萎了起来。由翠绿到枯黄只一瞬间的事。
那个山谷里住着的鬼,一个个的瑟瑟发抖。
这里,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地狱。
楚教授和刘大夫守在这里,不能动地方,要不然,刚才那股子气浪,几乎能毁灭所有的灵魂。方淑芬叫老藤:“走吧!进去看看吧。”
可这一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唬住了:这真的真的可以通往另一个时空!通道就在眼前。
程世明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玉牌,好似伸手就能够得到一样,可是,他试图接近了几次,都不能靠近分毫。他低头看了看脚下,鲜血渗透的地方,无形的形成了一道防护,这个防护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想近一步也难。这绝对不是身上带有秘宝能有的效果,这个元明果然有问题。
成功触手可及却如同相隔万里,这叫他的眼睛都红了,回头恶狠狠的看向白三:“你骗我!”
说着,手里凌空画着符箓,嘴里呢喃的念着某种咒语。这咒语一起,林雨桐只觉得被一种巨力牵引着,不由自主的就朝程世明而去。
她不动声色,强自忍着。却见随着程世明的咒语,葛水根就跟被线牵着一样,一瞬间就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牵引了过来。过来的葛水根像是没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他半点犹豫都没有,朝白三攻了过去。
这一下,却是白三没有防备到的。一掌打过来,白三的肩膀便空洞洞的,直接从虚空中掉落下来。
林雨桐喊葛水根:“大叔,平安他死了!被程世明塞到口子里,七魂六魄都被搅碎了。”
小蛇钻到角落,伪装的好好的。那个黑点还没吃完,那上面还残留着葛平安的气息。
葛水根动动鼻子,面色大变:“平安——我儿……”哭喊着,他怨毒的盯着程世明,“你说送我儿做人的!”
“我是送他了!”程世明压根就不把葛水根当根葱,“这不是第一个送他出去的吗?”
葛水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拿自己儿子当了试验品。他桀桀怪笑,“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轻而易举。可你知道,我儿将他的亲生母亲送到哪里去了吗?”
那个不腐的僵尸吗?
程世明哪里管这个?“与我何干?!”
葛水根又是一阵怪笑:“你用我父子二人,我二人又岂不知人心险恶?该防着你的还是得防的。幸而我儿机灵,你又给他自由。这些年,他没干别的,追根溯源的,在南洋找到了你父母的坟地。”
程世明此时才变了脸色:“我父母的坟地?你将那不祥之物葬到了我家的祖坟?”可恶!他闭上眼睛,狠狠的咬了舌尖,一口鲜血含在嘴里,喃喃的又开始念咒语。
葛水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林雨桐浑身都不由的抖了起来。
是的!自己其实跟葛水根是一样的,魂魄上被程世明动了手脚,这该是咒语!
她的这种痛苦隐藏的再好,也叫四爷看出了端倪。
这么下去不行,谁也不知道程世明这诡异的咒语是什么?此时,程世明嘴里喊着血,随着他的咒语声,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诡异莫名。
血咒吗?
四爷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而那边的程世明终于觉察到林雨桐这边的不对,朝这边看了过来。不能被他抓住桐桐的软肋!这么一想,四爷就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黄牌也扔了过去,程世明的视线瞬间被转移,紧紧的盯着那边四个漩涡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黑洞。
趁着程世明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的这个空档,四爷的抓起匕|首,对准他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就扎了进去!
血噗的一下子喷出来,因为角度选的好,喷出来的血大部分都喷到了桐桐的身上。桐桐只觉得一股子恢弘威严之气铺面而来,然后紧紧的将她包围。那种因为血咒,灵魂被撕扯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便消失了。此时,地上的葛水根还在打滚,身上的黑气一点一点的被小蛇吞噬。
老藤就那么看着他的心肝宝贝这么倒下去,一尊闪着五彩霞光的魂魄从那躯壳中破壳而出,而那个躯体,只一瞬间,就消失了。融入大地之中,随着躯体的消失,那棵幼苗,窜天而起,生机蓬勃而浓郁。
此时,天地间涌来的灵气,又以此地为原点,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时光仿若倒流枯黄的树叶又返青了。
在灵力的驱使之下,那漩涡极速的流转,距离漩涡最近的程世明被这巨大的力量吸引着。
方淑媛一脸的急色:“世明!”
程世明伸着手朝方淑媛伸了过来:“淑媛……救我!淑媛……救我!”
方淑媛伸出手抓住他,“世明……”
程世明露出几分喜色:“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方淑媛露出笑意点点头:“我是舍不得你……”说着,她就猛地用力,将程世明往回拽。拽过来之后,她带着笑,却在对方最放松的时候,又猛地松了手。而与此同时,白三趁机抬起脚踹了程世明一下。程世明之前被两方力量拉扯,如今骤然失去一方的力,他便再也无法抗拒这个漩涡给的巨里,不有控制的朝着那黑洞直直的掉了进去,随后便传来比葛平安叫的更凄惨的叫声。
人终究是抗不过自然的力量。
方淑媛怔怔的看着,默默的转身,带着几分踉跄的离去。
其他的人都注意着黑洞,等那黑洞洞的地方吐出如墨汁一般一摊的黑点之后,林雨桐觉得攥着心脏的那股子力量瞬间消失了。
四爷扶她起来:“过去了,都过去了!”程世明死了,那咒自然就失效了。
是啊!看起来是过去了。
小蛇大口大口的吞着黑点,白三彻彻底底的晕倒在一边。老藤守着他那棵长起来的渴望成精的大树,一下一下拍着像是在安抚。
老道从地窖口走了进来:“哎呀……我来晚了。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连城隍爷爷和山神都惊动了。您二位要不要去见见?”
林雨桐看了看还在旋转的黑色漩涡,手里还拿着白门的玉牌,扭脸看四爷:“要不要见?”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呢。
四爷正想着这块白玉牌怎么处理,就小黑蛇就如同吃饱了过来撒娇一样朝桐桐扑过去。林雨桐也没防备,还说了一声:“这小家伙是功臣!”她笑着准备接住它,谁知道它到了跟前,小小的身体瞬间变大了,巨大的身形粗壮的尾巴,那尾巴一扫,一股巨力将林雨桐扫向漩涡。四爷伸手就抓,抓住了桐桐的脚踝。被带着卷入了漩涡。
白玉的玉牌跟其他四色玉牌融合,旋转,林雨桐和四爷就这么悬在黑洞口。
紧跟着,那漩涡大盛,一边是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时空,一边是站在下面的老道。
老道此时已经变了个模样:“二位见谅,我便是此地那小小城隍……二位这般人物,此地庙小,搁不下两尊大神,还请见谅见谅……”
那小蛇尾巴一甩,变成了人的模样:“小弟便是山神,勿怪勿怪!”
我艹!
临了临了!被这俩货给坑了!
林雨桐气呀:“我抛却父母,抛却天伦,到最后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你为城隍,难道这就是天地之义?”
“离别或有再聚,失去或可重来!”老道如是说道。
“你少哄我。有因才有果,因被我除了,哪里还再有果?”想回到属于我的地方,痴人说梦!
老道轻轻摇头,拂尘一挥,黑洞的光圈就逐渐缩小。林雨桐只觉得身体朝下坠去,恍惚间,听到老道念了一句:“大衍之数五十,用四十有九……其一遁去……有一便有二……易经上的说,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
在失去意识之前,林雨桐想:这是说,有‘一’这个变数,便有无数可能。
变数吗?
你妹!
。另:这部分今天就算结束,明天进入下一个故事。
第65章 民国谍影(1)三合一
嘭!
一声巨响, 后脑一阵剧痛。
头撞到哪里了?
她先抬手摸了摸头, 后脑黏糊糊的,是血。头撞破了?扶住边上,勉强站起身来。
等等!扶的这个明显是床啊!在床边怎么会撞到?
她勉强的睁开眼睛, 前面是个精壮的男人。男人眼里跟喷了火似的, 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 就不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一边骂着,一边脱衣服,上身已经脱了, 正在解皮带。
我去!
这是什么鬼情况!
根本就来不及细想, 伸手就想从空间里拿武|器, 可是空间看得见,却摸不到了。她感知的到它的存在,但是偏偏的, 伸手却不能从里面取出任何东西来。
妈的!
来不及了!这男人三两下的脱了裤子,抬手就扇过来:“婊|子!”
林雨桐浑身没劲,侧过脸也没完全躲过去, 不过是泄了对方的力道而已。
“还敢躲?”男人说着,就抬手一推, 她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男人还要打,她抬手就挡, 对方扭住她的胳膊,拉扯之间,一只袖子被扯了下去。
男人啧啧有声:“看脸倒是看不出来, 想不到长的倒是白嫩。”
说着,抓着她的胳膊嘴就往上拱!
林雨桐喘着气,白眼翻着,一副实在没有力气的样子,却在男人的手伸到领口的时候,运力就是一脚,正中下三路。
男人闷哼一声,蹲了下去。林雨桐蹭的一下起来,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勒住他的脖子一扭,咔嚓一声,人死了。
为什么敢杀人?
因为这男人穿着g军的军服,刚才解皮带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皮带、军裤、军靴,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白衬衫和军装外套。
而她的衣服被撕扯下袖子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是上好的丝绸,白底红牡丹。抬腿踢人的时候,下身束缚小。
所以,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红牡丹的高开叉旗袍。
男人被杀死了。外面没有人冲进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得先把男人搬到床上,用被子盖起来。然后勉强将所有的打斗痕迹都清理了。
这才左右看看,想看出这是哪里。
屋里一张大床,不是老式家具。床上铺着软床垫,应该属于条件还不错的。但其他家具,却都是中式的风格。看看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拧巴的不像个样子了,而且,还掉了一只袖子。她想换个衣服,轻轻的开了衣柜的门,可衣柜里……一件衣服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所以,哪里不对呢?
桌子上没有喝水的茶具,没有梳妆用的东西。甚至是衣柜里,连一件衣服也没放。
房间应该不是那种新式楼,没有所谓的卫生间。
这窗户这木门,都证明这是某个院落的一间房。而这样的房子,里面没有洗脸架,没有洗脸盆,没有毛巾。
任何属于人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床倒是一张好床,这没人生活,可这枕头和被子却不像是长久没用的东西。并没有发霉潮湿的情况。
就像是有人特意的铺了一张床。
她警惕的靠着门立着,自己给自己号脉,这身体……只是被下了迷药。
难道自己是被掠劫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此时的自己,身穿旗袍,脚上一双中跟的白色皮鞋。鞋上沾了血,她拉了对方的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擦拭干净。左右看看,干脆将另一只袖子也扯去,无袖的旗袍总比一只袖子的旗袍好些,至少不奇怪。
还有!身上没有钱,头上连一根簪子都没有。这是一头大波浪的头发,耳朵上倒是有一对银耳坠,可却不顶什么用!
怎么办?
她将男人散落的衣服全都翻了一遍,找出一个打火机,一包香烟,另外有几张折起来装在裤兜里的法币,还有一把小小的,藏在军靴里的匕|首。
可穿着薄旗袍,身上带点什么东西都能被发现。怎么办?
她把袖子用匕|首隔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将头发拢起来。头上有伤,用这个当绷带自己包扎了伤口。绷带里,至少能将钱和打火机塞进去。
香烟不要也罢,这把匕|首,她带着刀鞘先别在里面的内裤上。
都收拾好了,她就靠在床边,静静的等着。没有什么解药的情况下,只能等迷药的劲过去再说。
觉得稍微好点了,她就在屋里慢慢的转悠,想来开窗户看看外面,却发现窗户是订死。玻璃是不透明的毛玻璃,也压根就看不到外面。唯一进出的就是门了。可这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开了门许是生路……但更可能的是……死路一条。
不能动!得耐心,慢慢的等着便是了。
她的心慢慢的静下来,紧跟着,似有似无的传来一些声响。一边是呻|吟声,一边是打斗声,什么掉落在地上的乒铃乓啷的声音。
怎么回事?
难道掠劫来的女子不止一个吗?那这想顺利的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了。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院子里响起一阵刺耳的哨声。然后是一个严厉的女声:“集合!全体都有,集合!”
瞬间,外面就热闹起来。门吱呀呀的响个不停。听起来房间很多。
这是军营!
糟了!自己这边这个男人死了,出去集合人数不够肯定会查的。她悄悄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却发现,出去集合的除了男人还有女人。
而这些已经出来的女人虽然有些哭哭啼啼,但基本的站姿还是在的。不是一盘散沙的胡乱站着的。而且她们身上,没有谁是看起来好好的,每个人都挂了彩了。
明白了!
这些女人也都是军人!
要是如此,那暂时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她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这群女人的后面,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最前面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的脸黑沉,看着女人冷笑:“配合你的训练,我折损了四个!”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四个?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