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可永璜吓的直接给跪下了,“皇阿玛,儿子不忠不孝,这是您亲口骂的……”
  “还有儿子!”永璋也跟着跪下来,“儿子也不忠不孝,皇阿玛金口玉言,怎么会骂错?”
  永璜跟着点头,“为君者,需得修德。儿子德行欠缺,怎可为君?此事万万不可!”
  “大哥所言甚是,儿子以为然也。”永璋头也不抬,永璜磕个头他跟着磕个头。
  大阿哥不要,三阿哥也不要。
  弘历的脸都气白了,他防着儿子是一回事,但是儿子们不敢接盘,硬给塞到手里也不要,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这种情况,算怎么一回事?
  他对儿子们,是吸取了圣祖爷的教训的。看皇祖父当年,养的儿子个个如狼似虎,结果呢?结果老爷子半生血泪的教训啊,别说什么养子如羊不如养子如狼了,这羊就是听话!就是省心!他以前非常满意。
  是的!他曾经该自傲的事情,到了现在就如同一个巴掌一般打在脸上。他这会子就想,若是圣祖爷被逼宫……呵呵!谁敢?光是圣祖爷那个儿子们就能把逼宫的人生生给撕了,别管那人是谁。
  如今换做自己跪在这里,下面都是自己的儿子。看着皇父受难,这些儿子无一人想法解救就罢了,毕竟他们没这个能耐。可至今为止,无一人为他这个皇父说一句话。更甚者,在这里公然拆台!
  气是真气!可气到了尽头,只剩下悲哀……还有凄凉!
  把儿子养成了羊,听话是听话,可没有自己这个皇父护着,他们也都是被撕碎的份。难道老大和老三就不明白,他们做哥哥的不扛事,到了下面的弟弟真坐上那个位子,只剩下被糊弄的份。他们现在正是该兄弟齐心的时候呀!
  弘历把目光投在四阿哥永珹头上:你可以的!你不是之前一直扒着你祖母不撒手吗?有野心好啊,皇阿玛现在能成全你。
  不!不要!
  永珹噗通跪下,“儿子才疏学浅,若是可以,儿子想主管高丽事务。毕竟母妃的出身,从祖上说……”
  住嘴吧!你可以住嘴了!
  你这么一说,连八阿哥永璇和十一阿哥永瑆的资格一起说没了你知道吗?
  弘历再不在永珹身上浪费眼神,他热切的看向永琪,这孩子虽说体弱,子嗣艰难,不过没关系,将来传位可以给他的皇弟嘛。十四阿哥年纪小,永琪撑几年,永璐就长大了。
  可五阿哥又没疯了,明知道为他人做嫁衣裳,又何必趟浑水?身体成了这样的人只对活着和健康两件事感兴趣。对别的,对不住,没这个精力。一听这个话头,他马上摇摇欲坠了,抬头一句话没说,直直的朝后倒。唬的林雨桐赶紧过去,一号脉,“惊吓过度!带回去给熬点安神汤,连着喝几日就见好了。”
  惊吓是有些的,但过度并没有。五阿哥纯碎是装病然后躲了。
  人都当堂吓的厥过去了,你给他龙袍加身,是怕吓不死他吗?
  五阿哥掉线了,弘历的眼神越发的晦涩。
  他接着看下一个——六阿哥。
  说起来六阿哥永瑢也不小了,今年都十五了。他是三阿哥永璋的胞弟,还有四公主,三个人是一个额娘生的。当年永璋被责骂的废了,这事叫苏氏这个当额娘的胆颤心惊。对六阿哥的教导就变了,反正就是提醒孩子,你要小心,再小心,咱们已经被厌弃了,就得规规矩矩的,老实本分的,咱们娘几个才有好日子过。这么打小教导出来的孩子,你指望他这会子挺身而出?
  做梦!
  永瑢被他阿玛看的一脸茫然,“儿子先去照顾五哥吧。”好像压根不明白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一样。这孩子这会子想着,我去照顾五哥总不能算错的吧。我这是兄友弟恭呀!皇阿玛你可别像是骂三哥那样骂我。然后利索的跑走了,后面跟有狼撵他一样。
  接下来……没有接下来什么事了。
  七皇子是孝贤皇后生的,早早就夭折了。
  八皇子被永珹一张嘴,说的一点资格都没有了。
  老九和老十不足周岁就夭折了。
  十一跟老八老四都是金氏生的,没戏了。
  十二原本是可以的,嫡皇子出身,可他额娘被废了。
  十三也是废后所出,也才刚刚会说话,没他的事。
  十四脸说话都不会,更没戏!
  站了一排的儿子,从头数到尾——没有!
  皇阿玛当年还能从矮子里拔出将军,现在自己这是连皇阿玛当年也不如了。
  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弘历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皇阿玛坐在那里并没有要替他挑选的意思,一切都在表示: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弄咱就怎么弄,你说选你哪个儿子就选哪个儿子。
  可生生的,亲儿子不配合,奈何!这么些个儿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场戏竟然唱不下去了。
  弘昼心里暗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故意的朝后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永璧!你小子缩在后面干什么?还不给你皇祖母和皇祖父沏茶去?”
  永璧这几年跟肃英额一道儿处理银行的事务,历练的很可以了。他机灵的跟鬼似得,响亮的应了一声就起身,转瞬就端了茶来。
  弘历心里轰隆一下,如何不明白弘昼的意思。他这就是在说:看!四哥你的皇子不行,但我的儿子可以呀!
  是的!自己的皇子和弘昼的儿子对皇阿玛来说,是一样的——都一样是皇阿玛的孙子。比起自己这些皇子,永璧这小子明显更得皇阿玛的喜欢。
  让自己把皇位给侄子?
  休想!
  那边他阿玛已经接了永璧的茶,“给你皇祖母送去。”
  永璧应着,屁颠屁颠的过去了,“祖母您喝茶。”
  “嗯!还是红茶?”林雨桐抿了一口,“加糖了?”
  “是您喜欢的口感吗?”
  是!“这孩子就是细心!”
  贴心有孝顺的亲孙子,成年了,稳重了,历练出来了。而且,人家永璧家的儿子都有了,好几个,还都是弟子。那嫡长子聪明机灵,皇额娘不知道有多喜欢。
  这些加起来,都是永璧的优势!
  弘历额头的青筋都开始蹦跶了,恶狠狠的看向自家那一排的儿子。永璜心里叹气,自家这阿玛怎么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呢?他到底是心软了,就迎着自家阿玛的目光道,“怎么不见端贝勒?按说,他该来的。”
  端贝勒?永琅!
  对了!怎么把这个孩子给忘了。
  弘历眼睛一亮,但随即轻轻皱了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可还不等他想明白哪里不对,那边弘昼就接话,他说:“永琅忙着呢。他过继出去了,今儿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话是几个意思!
  你儿子都有资格,我过继出去的儿子就没资格了?
  这话弘历很不乐意,直接就道:“过继出去也是朕的儿子。再说了,他过继给旁人了吗?那是过继给大哥了!论起名正言顺,没有比大哥那一支更名正言顺的了。”
  所以,你家永璧得朝后排,这皇位还得是我儿子的。
  这么一想,弘历就朝着这个方向琢磨:“永琅已经长大了,这么些年一直被皇阿玛教养,在书院里学的也好,成绩优异。乃是朕之皇子,更是仁慧皇帝的嗣子……”关键是,把永琅提出来,皇阿玛和皇额娘最不可能反对,“儿子觉得,皇位禅让于永琅,最合适不过。”
  四爷看弘历的眼神,就像是弘历看他家那一排的儿子的眼神那是一样一样的。
  弘历说:看看朕都生了些什么东西?还不如地主家的傻儿子。
  四爷说:看看‘自己’生的都是什么东西?地主家的傻儿子都比他强。
  傻儿子弘历直到弘昼第一个站出来表示,“皇兄这话很是,没有哪一支比大哥那一支更名正言顺。皇位给永琅——合适!”他规规矩矩的跪下,行大礼,“皇上圣明!”
  他一动,大殿里的人都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过道里,挤挤攘攘的跪下,“皇上圣明。”
  圣明的皇上终于意识之前觉得不对的地方事什么了:这是被皇阿玛和弘昼联手挤兑到套子里去了吧。
  打从一开始,这皇位就是给永琅准备的吧。
  皇阿玛先是虚晃一枪,叫自己以为他有意选弘昼和弘瞻。在兄弟和儿子之间,自己只会选择儿子。这是逼着自己先开口要禅位为儿子的。
  开了这个口子,自己才发现,自己这些儿子确实是不争气,当然了,他们估计是在书院被教傻的,反正他的儿子们不可能生下来就是那个德行,也不可能被上书房的师傅们教成这个德行的。所以,皇子们去书院被教坏了,从书院办起来,这个局就开始布下了吧。
  然后儿子们没人抢,皇阿玛又怕直接提永琅自己不答应。于是弘昼就故意将他的嫡长子永璧给拉出来溜了一圈,叫自己以为皇阿玛还可以选别的孙子。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当然愿意选虽然过继出去,但依然是自己儿子的永琅了。
  于是,顺利成章的,禅位给永琅的话就从自己嘴里亲口说出来,如此的水到渠成,一点勉强都没有。
  呵呵!
  好好好!当真是好!
  弘历只觉得气血翻涌,那边弘曕已经在催促吴书来:“傻了吗?赶紧的,笔墨纸砚伺候!还等什么呢?”
  这话才落,吴书来没动,那常给皇上拟旨的官员已经默默的起身准备着,要拟定禅位诏书。边上有那机灵的小太监,赶紧的找笔墨纸砚去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只有禅位诏书这东西写好了,这才算是板上钉钉。
  历史上很多禅位诏书,那都是被迫写的。就像是李世民胁迫了他的父亲李渊,写下了禅位诏书。但今儿这不同,当事人压根就不在场,看似也不知情。禅位这事,是皇上自己开口的,而且还当着朝中这么多大臣的面儿。
  这种情况下——能反悔吗?
  弘历想反悔来着!这种被算计的愤怒已经压不住胸口的那一口老血了。
  他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这个位置站了二十多年了,从这个位置上看下面的大臣,本该事熟悉的。可此情此景,再从这上面往下看,竟是有些陌生了。
  这些都是朕的臣子,往日里那也都是口口声声的说是朕的忠臣,一个比一个会表忠心。可是现在,有谁站出来为朕说句话?
  朕就想问问,朕作为帝王,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朕不敢说自己是完人,但自问跟史书上的帝王比一比,自己虽有不少毛病,但说句良心话,自己真就是一无道昏君吗?
  便是如纣王帝辛那般的帝王,那不是临死了还有忠臣愿意舍身陪葬吗?
  可自己呢?
  除了身边的吴书来,竟无一忠臣吗?
  他的视线从刘统勋身上挪来,这位是新学一派的,指望不上。他的视线落在老臣来保身上,话却是对着大殿里的大臣说的,他说:“朕禅位于端贝勒永琅,诸位以为如何?”
  按照规矩,朝臣该三跪三请。
  便是朝廷处决死囚,朝臣们也有三跪三请,请皇上三思而行,以示尊崇生命之意。
  按理说,自己这话出口,朝臣就该下跪,然后高呼:“请皇上三思!”如此再三。
  他都想好了,只要朝臣跪下去,喊出请他三思的话,他便真的三思。不禅让了,我就说要三思之后再定,谁能耐我何?他还就不信了,皇阿玛会当堂逼迫自己这个帝王禅位。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的灼热起来,专注的看着来保:你必然能懂朕的意思!所以,这事只有你来带头了!
  来保果然先起身,然后缓缓的跪下,可开口却道:“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等来固定的程序,只等来这么如此再三的高呼‘圣明’之音。
  他不由的恍惚了一下,吴书来眼急手快,一把扶住了。
  乾隆甚至能听到吴书来压抑的抽泣声。
  没出息!哭什么?
  他看着下面的大臣,跪的满满当当。
  圣明吗?从来没觉得原来‘圣明’是如此讽刺的一个词儿。
  这一刻,他迫切的想找寻些什么。
  可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他看向皇阿玛,皇阿玛的眼神平静,似乎是看着他,似乎又不是看着他。他以为他是皇阿玛不得不做的选择。可现在才知道,有时候这输赢真不一定。人不到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真都无法断定此生是输还是赢。就像是自己,谁能想到,最后以这样的姿态收场了。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畅想着做千古一帝的。
  他看向皇额娘——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额娘。但他其实真的觉得他若是有亲生额娘,那自己的额娘一定是她这个样子的。是的!自己的亲额娘,他想,应该就是那位被自己放在甘露寺的人了。无奈,亲生的母子最后那样收场。今生,只怕都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他还能看向谁呢?
  妻子?
  孝贤吗?想到孝贤,他的目光放在了傅恒的身上。是啊!孝贤若是泉下有知,是会体谅自己呢?还是会怨恨自己?以前一直很笃定的,笃定的认为孝贤一定会明白自己,懂自己的。可这一刻,那所有的自信都随之远去!他想,孝贤还是会怨恨的吧。
  只光凭着册立了乌拉那拉为继后就该怨恨自己的。
  前一位就不说了。其实,自己是有机会跟乌拉那拉好好相处的。她曾经爱慕过他,后来,爱慕淡了,但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稍微给些颜色,她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可一个皇后,能如此吗?不能!她确实不适合做皇后。爱慕他爱慕到没有立场,有野心又没有权谋,说她不配为皇后的话倒也不完全是假话。所以,一场夫妻,最后成了怨侣。
  还有后宫的妃嫔:曾经的慧娴,还有如今的令妃,其他的,他真想不起来了。
  他一直以为,她们是攀着他的菟丝花,她们都该只有他。可是,慧娴因为没有孩子还黯然神伤,最后香消玉殒。令妃因为有了儿子,变的面目全非。谁才是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
  子女吗?
  儿子们的作为他已经亲眼看了。女儿们……除了和敬,别的公主,他已经不太想的起长相了。
  说到和敬,这孩子……护着富察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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