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毒奶拯救师门[穿书]——浅上月
时间:2020-09-16 08:10:26

  玄詹虽然年龄比白渺和莫致都大,但其实是面相最年轻的,如果恍惚一看,恐怕会觉得他是两人的徒弟才对。因为他对人向来和气,人缘极好,人脉也广,在被明陵山掌控的仙界下,为澜今门争出了一片自由之地。后来弄月因爱生恨屠师门时,还特意将玄詹支开,算是留给自己的师尊最后的一丝温情。
  他走在前方引路,偶尔还能遇见没有缩回地底的藤蔓,他就一剑挥去,若是运气好,还能够把藤蔓的根都挖出来,然后一把火烧掉,铲草除根。
  林若非本来是想抱着白渺走的,但是不管尝试了几次,他都会在怀里来回挣扎,然后跳出去,每到这时,玄詹就会笑眯眯地看向她,又笑眯眯地看向白渺。林若非疑惑地问了一两句,他闭口不言,反而提起道:“师弟有和你提起这郁兰城中发生了什么吗?”
  林若非当他问的是莫致,便摇头道:“青丹尊没有多说。”她想了想,又问道,“归……师尊没有和您在一起吗?听莫师叔说,您在城中受了伤……”
  “我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不能出城罢了。”玄詹弹弹袖子上的灰尘,转头看了一眼远远落在两人身后的白渺,眼中笑意点点,面上故作悲伤,摇头叹息道,“不过你师尊他两日前已经出城了,现在并没有和我在一起。”
  “出城了?!”林若非惊讶,“但是他并未回到门中啊。”
  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她这个徒弟,都只是在拜师的时候见了一面。嗯……不过她也确实不是很想见到他,毕竟还有着弄月这个潜在的危险,她并不想成为以身试险的第一人。
  玄詹故作惊讶的挑眉,目光落在白渺身上,被他瞪了回来,心中感慨,自从白渺会幻化人形后,已经几百年没有看到过他的原身了,不禁觉得十分欢喜,但仍然要装得端庄,于是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许是受伤了,落在城外哪里了吧。无须担心。”
  无须……
  林若非噎了一下,脑袋上飘过“放养”两个大字,再想了想自己极其随意的拜师,以及更随意的任务,再一次感叹澜今门没有倒真他娘的是个奇迹。
  玄詹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补充道:“你师尊是元婴期大圆满,如果他没有破关来搭救我,早已突破化神,而且体质异于常人,伤口愈合速度奇快,所以……”
  林若非十分顺嘴道:“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体特别不关心,总是带着伤到处跑!”
  玄詹愣了一下,笑道:“对。”
  林若非转头瞪了白渺一眼。这丫也一样,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跑得还飞快,想想就气人!
  玄詹也看向他,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林若非眼中的意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渐渐变得严厉。
  突然被两人怒视了一番的白渺:“……”
  玄詹继续道:“只有你一人来吗?”
  “师兄师姐们都来了的。”
  “莫致这臭小子。”玄詹低声怨了一声,他几乎能想到莫致是如何忽悠他们来此处的,幸好郁兰城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危险重重,但对于几个才筑基的小弟子来说,这一行定然不会轻松。他踩断一根枯木:“你这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吗?”
  “遇到了魔君楚荆。”她连忙在玄詹惊讶又担忧的目光中解释,“不过我没有受伤,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玄詹:“传闻魔君楚荆喜怒无常……”
  “可能……我刚好惹得他高兴了?”林若非挥挥手,“不过我遇到了另一个人,但是我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林若非手指戳着下颌,歪着头回想,把和那个人之间的种种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白渺也从后面走上来,主动走到玄詹脚边,把爪子搭在了他的脚上,看得林若非隐隐嫉妒。
  玄詹静静听着两人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若非发现自己讲完后他的表情完全变了,以为自己是哪里讲的不对,小心翼翼道:“掌门师叔?”
  玄詹猛然回神道:“无事,你之后不会再遇见这人了。”
  潜入郁兰城的一队人早死光了,唯一存活的人也已经逃跑。城中除了楚荆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林若非隐约中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还想说,但是玄詹显然不想再谈这些,头也不回地转身。
  白渺坐在原地等林若非走上来,仰头对着她低低叫了一声。
  林若非也低头与他对视,弯腰将他抱起来。
  白渺这次没有反抗,乖乖地任她把自己搂在怀里。林若非摸了摸他的头,感受着掌下的柔软与温暖,随后虎口一暖,才发现他的尾巴不知不觉地缠到了自己的手上。
  有了玄詹带路,林若非很快出山进城。
  城中的雾气已经散开了,房屋破败,虫鸣不绝,这副荒凉的模样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凄凉。
  林若非走过一片废墟,突然觉得很是眼熟,想了一会发现这是白天她和高芸一起查看的那座旧房子,现在不过是几块堆在地上,被虫蛀得看不出原样的破木板,她顺着白渺的毛,低声道:“不知道高师姐那里怎么样了?”
  她想起那个幻境,就忍不住打寒颤。
  逼真的世界会演绎出每个人心中最想看见的东西,真的会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只想永远呆在那里。
  哪怕她一瞬间就知晓了是幻境,还是想留在那里。
  林若非垂着眼眸,心想如果不知道是幻境,会真的越陷越深,最终在睡梦中死去。
  玄詹带着她转过一座房屋,突然听见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像是要划破夜空,刺得林若非忍不住捂住耳朵,手抬到一半又想起猫的听力比人更加敏感,于是转而去帮他捂耳朵,自己听着这声尖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穆流一边叫一边跳从一间房子里蹦出来,双手就垂在身侧,甩得像是一只猴子,场面分外滑稽。
  这间房子是他们目前为止看过最大的,从牌匾和装潢上,第稀可以看出是个祠堂,规模宏大,说是供奉着整座城人民的先祖都不过分。只是从外面看过去,屋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玄詹瞬间认出这是自己的弟子,想到站在身后的白渺和林若非,轻咳一声,眼见他就要冲到怀里,挥手定住了他。
  穆流身体不能动了,还在不断地呼喊:“天啊!吓死人了——”
  玄詹道:“流儿。”
  穆流双眼紧闭,泪水从他眼角流下来,呜呜地哭泣着。
  玄詹压低了声音,道:“穆流。”
  穆流止住哭泣,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又揉了揉眼睛,喜极而泣:“师……师尊?师尊?!”
  玄詹见他清醒了,便解开了他的禁制,下一秒他就朝着玄詹扑过来,埋进他的怀中:“师尊!吓死我了!”
  玄詹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发生什么了?”
  穆流抹着眼泪,越过他的肩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若非,顿时感到尴尬的恨不得钻在地里,快速地从他怀里站起身,道:“我和杜师兄一起进城后就遇见了紫色的雾气,之后好像是睡了一觉。只记得梦中很快乐,但是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模糊中听到一个声音叫我不要沉溺,要挣扎。”
  林若非默默将这个信息记下来。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记得自己在幻境中发生过的事情的。
  穆流接着道:“后来我就醒了,醒来发现自己就躺在那间屋子里。我们进城的那一片都是田地,最近的房屋也是几里地之外的了,杜师兄也不在身边。然后我就看见,看见……”
  说到此处,他的身体又忍不住发抖,转身躲在玄詹身后,离那间房屋远了一些才好一点,吞吞口水继续说:“我看见房梁上面吊着许多尸体,都已经……干了,但是我身体被绑在一张长椅上,根本动不了。那些尸体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眶像个黑洞……
  林若非光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穆流幼时曾遭遇过灭门之痛,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吊在城门上三天三夜,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一户修仙人家看上了他的灵根,收留了他,过了几年才好转,但对于吊死的尸体,仍然会感到彻骨的恐惧。
  玄詹神色一凛,扶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穆流,快步走进屋中。
  白渺也从她的手中跳下来,飞似地奔入房中。
  “诶!”林若非跟上。
  穆流一个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林若非一踏入房中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气味,但是她刚才在门外完全没有闻到。
  案台上的牌位东倒西歪,甚至有的还掉在了地上,红色蜡油像是血泪一样,滴在案台上,滴在地上,滴在牌位上……
  她见两人都抬头望着房顶,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尾椎骨升到后脑,直觉不妙,缓缓地抬起头,呼吸凝滞,身体瞬间僵硬,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间祠堂的横梁上,挂满了城民的尸体。
  密密麻麻。
  作者有话要说:  林若非:这场面我真没见过,可怕!QAQ
 
 
第21章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恐怖,不要说有着心理阴影的穆流,在场的人,无一不感觉头皮发麻,脚底发冷。林若非双手捂住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是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发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柱子上,死死扒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屋子正中间有一张长板凳,上面落着几根绳子,凳子底下还有一把剑,是穆流慌张中落下来的。
  玄詹上拾起剑,指尖生出一撮火焰,点燃案台上剩下的半截蜡烛。
  白渺走到玄詹身旁,翻过地上一块已经腐朽了一半的牌位,耳朵轻轻抖动着,忽然听见这屋中有脚步声,身形快到只剩一道残影,转眼间就已经到了门旁的另一根柱子后面。
  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人被白渺从柱子后面推倒,趴在了两人面前,他站在背上,亮出利爪抵在他的后颈上,只要他稍一挣扎,就能取他性命。
  林若非两眼扫完他的装扮,脱口而出,低声道:“魔族……”
  地上的魔族手举过头顶,脸朝下爬着,声音戚戚:“饶命!饶命!”
  玄詹向他走了两步,对着白渺颔首。
  白渺立即会意,从他身上跳下来。
  一道人眼可见的白色风绳从门外吹进来,迅速地把地上的人掀翻,然后他狠狠地撞上了柱子,林若非看着就觉得背疼,不禁感同身受地倒吸一口冷气。那魔族的一声哀嚎还没来的及出口,风绳就将他牢固的缚在了柱子上。
  白渺嫌弃他吵,顺带用风封住了他的嘴巴,于是惨叫声只能变成“唔唔”的闷哼。
  林若非若有所思。
  她是变异风灵根,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开发出来,哪怕是在生死关头,她拼劲全力也只能用灵力召唤出一阵狂风,最多只是把人吹跑。
  如果能学更多的法术就好了。
  林若非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细细感受着在身体内流动的灵力,将其一点点的聚在丹田。
  风……
  玄詹甚是无语,扶了扶额头,对着白渺说:“师——这位小友,你把他的嘴巴封住,我还怎么问话?”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转身看向林若非。
  林若非正低头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发觉了他的目光才抬起头,茫然道:“怎么了?”
  白渺松一口气,转头的同时,解开了魔族嘴上的禁制,这道风下移到他的颈部,犹如利刃,但凡他有一点其他的小动作,风刃就会立即切入他的脖颈,让他身首分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目光从玄詹脸上掠过,落到白渺身上,眼睛惊恐地睁大,挣扎着向后退,恨不得和柱子融为一体,做最后的挣扎道:“我说!我知道的一切我都说!别杀我!别杀我!”
  玄詹向上指了指房梁,一向带笑的眼睛中笑意全无,不见平日里的温柔,语气如数九寒冬的冰雪:“这——”
  魔族立即抢话道:“不是我干的!”
  白渺颔首,与玄詹对视一眼。
  玄詹示意他继续说。
  他吞咽一口唾沫,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眼前这人在十几天前进入了郁兰城,伤了几十个兄弟,直到君上出手,才把他赶出城。谁知道五日后又来了一个归云君,比澜今掌门更凶狠,连魔君也被他打成重伤,本来只差临门一脚的修炼直接归零,还是用了阴计,才成功刺了归云君一剑。
  虽然现在只有澜今掌门在场,不见归云君,但这只猫的眼神竟然也会让他害怕。
  就仿佛他遇见归云君那一天,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会觉得自己被钉在了地上,生不如死。
  他颤抖着吐出一口气,保持着嗓音的平稳,然后道:“我……我奉君上之命,前来窥视闯入城中之人的幻境,然后,然后……”
  白渺想起前来骚扰林若非的那个搔首弄姿的男子,心中不满,连带着目光也变得狠厉。
  他被看得瑟缩一下,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萎了,没了。
  林若非站在两人身后听他讲话讲到一半,怎么都憋不出来下半句,急得上前挤到白渺身前,追问道:“然后呢?”
  没了白渺的注视,这个魔族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君上让我们窥视到幻境之后,对症下药,做两手准备,一是让他们沉溺于幻境中,二是第照幻境,做出他们最害怕的噩梦,然后借机除掉,我这正要布阵,还没来得及跑,他就挣脱了,然后你们就……”
  这次轮到玄詹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他的声音再次越说越小,最后变成蚊蝇一样,“嗡嗡”两下,没了动静。
  林若非不爽地咂咂嘴。
  这人说话说一半漏一半,总是说到关键地方就没声了,而且他说了这么就还没说到房梁悬尸的来由,于是再次催促道:“重点!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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