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棠弥
时间:2020-09-16 08:11:03

  “你二人回去后,各抄写宫规五十遍,三日后上交,去罢。”
  梁竹音见她们走后,这才向玉瑾盈盈下拜。
  “如今你与我官阶相同,实在不必这般见礼。”玉瑾放下笔,走至堂下示意她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竹音的教诲,终不敢忘。”梁竹音不但不肯入坐,且言辞恳切:“姑姑,这件事我监督不力,您不罚我,难堵悠悠众口。竹音不愿您为难,我认罚。”
  玉瑾摇摇头,“你何错之有,她们两个不是幼童,难道还需要人整日里盯着么。最让我生气的是阿蕴,她身为教仪宫女多年,如今竟然稍加挑衅就那般配合人家,枉费我多年的教导。”
  梁竹音只得为阿蕴开脱,“她也是因为我……”
  玉瑾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她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竹音,千万不要因为她去殿下那里说些偏帮的话,”她更加忧虑地警告,“更加不要为了她的念头去求殿下赐婚。”
  “这是为何?”
  “现在唐家尚未平反,她的身份终究敏感,宣平伯府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被牵扯进来。依我看,将阿蕴从球队中换出罢,表面上安抚了张馡,暗中也保护了阿蕴。”玉瑾深知萧绎棠的性子,此事牵扯的人越多,计划进行中也不可控。
  她怕梁竹音为难,拍了拍她的手,“此事你不必忧心,我来跟她讲明利害关系。”
  梁竹音很是感激,没想到玉瑾对她如此交心,赶忙郑重下拜,“竹音多谢姑姑提点。”在她的示意下离开了正堂。
  她见时辰尚早,回到屋内后打算先睡会子,不然晚上值夜又有的熬。
  其实,主要她不愿过早去上值,下意识想要逃避那最近有些咄咄逼人的狐狸。
  躺下后,视线滑过枕边的木盒,刚要抬手触摸,一时间却又心绪纷乱,停在半空的手怆然落在了落寞的脸上。
  正在捂着脸出神,听得一阵有规律的叩门声。
  她已经很久没与皇后的人私下联络了。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何为?
  起身打开了门,依旧是那名高傲的宫女。
  “恭喜梁大人高升,”宫女转身将门关上后,嗤笑了一声:“只不过呢,你这尚宫的位子也坐不了几日了。”
  梁竹音苦着一张脸,惶惶看向宫女:“就是不知我为主君办了这样多的事,若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竹音的出路何在?”
  她终究说不出来薨逝二字。
  宫女不屑地睥睨着她,“你这残花败柳,还能奢望什么?主子见你听话,保住你的小命儿则不成问题。”想着她还有用,自然是先安抚着她。
  等待她的结局,自然是陪着太子一同下地狱。
  宫女的脸上大放光彩,从袖中拿出一方瓷瓶,“这药无色无味,你趁机加到太子的药盅内。主君说,若此差事顺利完成,梁源自会晋封两级,而你也会谋得一份好亲事。”
  就算事发,她不知背后是谁指使,只能默默做了替死鬼。娘娘终究怕刘院判那边失手,做好两手准备,总不会错。
  梁竹音颤颤惊惊接住,“真……真的不会有事?”
  宫女不耐烦地说:“两日之内必须成功,若失败,梁裴两家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手中,好自为之。”
  梁竹音听得她离开后,迅速想着对策。
  两日内,刚好与萧绎棠的计划不谋而合,这倒不难。
  难的是,她不能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她想到了一个人,迅速打开门后去了命妇院正堂。
  玉瑾见她返回,以为是萧绎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急忙问道:“殿下可是有差事交代?”
  梁竹音摇摇头,“姑姑,您每日里派去清宁宫汇报殿下病情的人,何时出发?”
  玉瑾看了一眼铜漏,“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赶在皇后娘娘用膳前,怎么了?”
  “有件事,我这就去与殿下商议,您先在此等我消息。”她匆匆行礼后,疾步走向丽正殿。
  *
  萧绎棠正在寝殿内翻箱倒柜挑选书册,见她这个时辰前来,掩去眼中的欢喜,沉声说道:“来帮我拿书。”
  梁竹音走上前来,将袖中的瓷瓶递给了他,“殿下,那边有动静了。”
  萧绎棠会意,接过打开闻了闻,讽刺地说:“这牵机药不但重金难买,且中原亦很难弄到,皇后还真是下了血本。”
  他思忖道:“这事不能让你做,需要找个替死鬼。”
  “张馡。”
  “让张馡……”
  萧绎棠含笑看着星眸亮晶晶的她,“说说你的计划。”
  “臣想着让张馡去皇后宫中汇报您病情。明日将计就计,安排人栽赃在她身上。这样也可促使相爷对皇后心生怨恨,在宫里呢,张贵妃也不会让皇后好过。”
  梁竹音觉得自己在狐狸面前班门弄斧,有些赧然,她福了福,“臣仓促间想到的,可能并不严谨……”
  萧绎棠轻轻抬起她的下颌,长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女人最为狠毒。”
  那张俊逸的脸,靠近试图拨开他的手的梁竹音,在她耳旁说道:“不过,我甚是喜欢。”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松开了手,“去将小路子唤来,这就按你所说的去办罢。”
  梁竹音瞪了他一眼,也不行礼,径直去了寝殿门口将小路子喊了进来。
  小路子端着汤药,见她面色绯红,又觑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殿下,无声一笑,躬身听完旨意,赶忙前去命妇院通知玉瑾。
  走之前示意梁竹音侍候殿下服药。
  萧绎棠看了一眼低头搅拌着汤药的她,想了想过会子的安排,怕她不从,为今之计只得再次苦肉计一把。
  他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银盒,蹙眉说道:“这药服用后,周身痛楚,但是效果却很是逼真,并且今晚就要开始服用。”看着紧盯小银盒的她说了句,“过会子若我疼痛难忍,提些要求,你莫要像现在这般冷漠。”
  梁竹音咬唇询道:“那您昨日是如何瞒过刘院判的?”
  萧绎棠见她不好哄骗,只得欺负她不懂医术,“我病情逐渐好转,昨日的法子已然不适用了,更何况,在皇父面前,需更加谨慎才是。”
  他凝视着梁竹音,“若行差有错,我会被皇父发配至宗正寺,那可是软禁宗室之人的地方。若皇父还念最后一分父子之情,兴许赐下一杯鸩酒,赏我一个全尸,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说罢在梁竹音惊呼声中,吞下瓶中的丹药。
  梁竹音咬唇扶着他的手臂,颤声问道:“您先躺下,过会子若是想喝茶……我伺候您。”她有些六神无主,生怕他再次晕过去。
  萧绎棠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欢喜之中又有些忐忑,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看着她为他盖上锦衾,站在床榻前担忧地看着他,是那般的不知所措,只得扯出一抹笑容,“药效还没上来,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若你给我讲个故事罢?”
  “臣不会讲。”
  梁竹音心想,我现在哪有心情讲故事。
  萧绎棠装作逐渐痛楚的样子,“无事,我这里有书……”
  这两日,见她无视自己一再的撩拨,想着这丫头兴许不知什么叫情窦初开。
  于是他翻箱倒柜找来尘封箱底的禁书,还是卫恒那小子从坊间弄来,说深宫寂寞让他打发时间用。
  如今没了师父的限制,他也由着他去了。
  他颤颤巍巍从枕下拿出一本《西厢记》,虚弱地说:“讲……这本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以为是的傻狐狸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撩妹,这拙劣的手段……咳咳咳,你们表打我。
  关键,那书……也,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感谢在2019-11-25 22:25:35~2019-11-26 2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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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败露
  梁竹音见他拿出来的书册竟然是禁|书《西厢记》, 气郁之下,忍不住狐疑地打量着他。
  见他额间微有汗意,一副强忍着痛楚的样子, 不像是逗着她玩, 迟疑中拿起这本书, 翻看一页想着看看写的是什么。
  匆匆掠过一页, 见是那话本中谈情说爱的俗套故事,刚要另想脱身之计, 谁知,第二页已然换了内容。
  她翻看了下书册,见制作粗糙,想必不知他从哪里寻来。猜测他平时定然是不看这类书籍,故而根本不知市面上还有假书的行当。
  她噗嗤一笑, 忍不住瞟向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之中写满了欢喜的人。
  狐狸傻起来, 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萧绎棠见她笑眯眯的,再次夸赞了自己一番,忍不住问道:“既然那般精彩,我也要听。”
  梁竹音轻咳一声, 顺势跪坐在脚踏上, “既然您要听,那臣一定将这本故事讲完。”
  她先是将莺莺去了寺庙被张生所救讲完,突然画风一转,讲到了母大虫是多么威武。
  萧绎棠正心神摇曳, 幻想着自己是那张生, 她就是莺莺,突然听到智斗母大虫, 忍不住坐起身来,想要抢她手中的书册查看一番。
  谁知梁竹音眼尖,伸出手一挥,顺势将他推回大迎枕上,口中清脆地念道:“谁知那母大虫爪尖锋利,嗖的一声,携带着劲风跳至行人面前……”手臂再次差一些挥到他的脸上,幸好他躲得及时。
  萧绎棠见她满眼的促狭之意,忍着不适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捞至床榻上。
  梁竹音下意识用力将他推倒后,顺势后退,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本假冒伪劣的《西厢记》,双手挡在脸前哈哈笑道:“殿下手中绝版的好书真是多呀,张生智斗母大虫,臣算是长见识了。”
  “好你个丫头片子,竟然敢调侃我。”萧绎棠起身将她扑倒在床榻上,“再不求饶我可索要惩罚了。”
  近距离看着她摄人心魄的双眸,彼此的气息在鼻间相互纠缠着。
  她起伏的胸|脯令萧绎棠口干舌燥,下意识想要对准那日思夜想的樱唇亲吻下去,却被掉了鞋履的梁竹音奋力一踢……
  随着一声重重的抽气声,萧绎棠滚落在床榻上,顺势趴在那里,下|体的痛楚,令他额头上的汗又多了几重。
  “殿下,您没事罢?”梁竹音见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喘气,也担心自己方才临门一脚,踢得有些重。
  萧绎棠又不能说,喘着气抱怨道:“梁竹音,你够狠!”特殊部位,当着她的面,又不敢触碰。蹙眉缓了很久感觉都缓不上来。
  梁竹音趁机将衣袍整理一番,又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嘲讽道:“多谢殿下亲身示范,教会臣面对登徒子时,如何自保。”
  萧绎棠伸出手臂使劲儿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刚要整治她,就听到小路子大声唤道:“陛下驾到……”
  瞬间,床榻上的两个人,默契地一个躺下,一个慌乱将书册藏到锦衾内。
  萧绎棠瞬间计上心来,紧紧握住梁竹音的手,顺势将她带至胸前,低声命道:“哭。”
  梁竹音心里将他骂了一万遍,想着被他欺负的场景,眼中迅速充满了泪。
  “殿下,你何时才能醒来……”
  永熙帝见萧绎棠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瞬间暴怒无比,“啪”的一声拍在桌几上,拇指上的玉扳指瞬间震碎。
  “太子病重,为何无人告诉朕?”
  众人纷纷下跪。
  而梁竹音跪在床榻上,又不敢使劲儿将手抽出,心中慌乱害怕无比。
  小路子知晓他身为东宫都知太监,势必需要他上前禀报,遂战战兢兢叩首道:“回禀陛下,殿下每日均由刘院判前来诊治,每次均说殿下见好,不必令陛下忧心……”
  永熙帝打断了小路子的话,指着萧绎棠目眦欲裂,“瞎了你的狗眼,太子病成这般模样,可见东宫之人全部都是酒囊饭袋。来人,去将刘院判以及太医院所有人都给朕唤来,皇后呢?”
  小路子赶忙应诺,焦急地看了眼床榻,一路小跑而去。
  明远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不若臣去为殿下号脉,也好证实一番是否病情渐好。”
  “先生快去,不论用何办法,务必要将太子治愈!”永熙帝缓缓坐在桌几旁,阴鸷的面上忧虑重重。
  梁竹音见永熙帝和明远探究般地看着她,只得小声回禀:“殿下他拉住微臣的手,唤了一日徐贵妃……”
  永熙帝听了更加自责,看向梁竹音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萧绎棠努力控制住笑意,就是喜欢她这股机灵劲儿。
  明远岂能看不出来他的猫腻,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源源不断渡着真气。
  萧绎棠感到手腕处酥麻难忍,只得放开了梁竹音。
  他悻悻地接受着师父的‘医治’,闭着眼感受着他先是号脉,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身上点了穴,立刻感到虚弱无力,仿佛又回到了前两日的状态。
  心中明镜,过会子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会前来问诊,是怕他出了纰漏。
  “殿下高热引发幼时旧疾,这才产生晕厥。”
  “先生,我儿可还有治?”永熙帝见明远蹙眉,忍不住起身抬手问道。
  明远拱手,“拖延了几日,尚且还有的治,只是非常凶险。还望陛下好生彻查此事,揪出陷害东朝的贼人。”
  “皇后娘娘到。”
  皇后听闻盯梢来报,心道不妙,匆匆前往丽正殿,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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