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家的小寡妇——苏苏飞
时间:2020-09-17 08:20:12

  看她伸手过来,丽娘不着痕迹的将睿儿推到了身后,浅浅笑道:“夫人客气了,我带他过去就好了,他不习惯同陌生人接触。”
  林玉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眼眸微眯,倒也不生气,收回了手,说了一声:“无妨,烟霞轩往右边甬道走。”
  丽娘点点头,亲自牵着睿儿踏着汉白玉的阶梯向右边走去。
  林玉凤转头,看着那小小的背影,五指缓缓收拢,今晚,她势在必得!
  今夜,滨临烟霞湖畔的烟霞轩彩灯遍挂,明朗犹如白日,灯火倒映在湖面上,璀璨辉煌,真似琉璃世界。
  田丰虽然还未称王,不过是早晚之事,朝廷之中各官员设置一如王国,百官俱全。官员们都在文华阁饮宴,由田丰亲自招待。家眷则被邀请来烟霞轩观看灯火饮宴游玩,热闹非凡。
  田夫人坐在轩中主座,身畔站着睿儿,丽娘在一旁陪坐。
  田夫人笑着握着他的小手看了看,问:“上次给你的金铃铛手串呢?怎么不戴?不喜欢吗?”
  丽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让睿儿戴上的,毕竟是夫人送的,可是睿儿就是不戴,她也没办法,现在夫人问起来,她倒是不好回答。
  睿儿嘟嘴道:“金手串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是男子汉,不爱那些金玉手串。奶奶要是送我东西,不如送我宝剑好了!”
  这话倒叫田夫人又惊又喜,问丽娘:“他这么一点小孩童,开始习武了吗?”
  丽娘笑着摇头:“并未。”睿儿之前跟着崔嘉都是习文,进了思齐学堂也是念书。小鬼头一时一个心思,她哪里晓得怎么他又开始爱剑了。
  睿儿道:“我在学啊!娘,我在跟任武哥哥学,他在学堂可厉害了,一个打十个!太厉害了!”
  坐在对面的任武一听他这话顿时白了脸,偷眼看他娘,果然他娘杜雁已经开始磨牙了,阴阴低声道:“给我打架?你给我打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任武委屈极了,道:“娘,我们只是切磋,真的是切磋。”
  丽娘抚额,她还不知道呢,两个小家伙居然还在学堂里打架!
  田夫人听得哈哈大笑,握着睿儿的手,欢喜道:“睿儿这话我喜欢,男子汉自当有男子汉的威风!今儿奶奶没准备,下次一定送你一件宝剑!”
  睿儿欢快点头。
  丽娘算是看出来了,田夫人是真的极喜欢睿儿,他便是捅破天了,田夫人大约也是高兴的。
  大人们谈话,孩子们一会儿便坐不住了,任武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住对睿儿使眼色,睿儿会意便嚷着要去溺尿,任武赶紧响应,杜雁便叫家人跟着他们二人送他们出来方便。
  丽娘因要陪着田夫人说话不好出来,见杜雁已经派了人,便没有再加人。
  两个孩子一出了厅堂,便跟鱼儿放归大海似的,任武拉着睿儿低声道:“咱们甩开后面两个,从茅房的窗户爬出来,我带你去看夜鱼!”
  睿儿惊奇问:“什么是夜鱼?”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沟,里头住一种鱼儿,只要咱们把灯火在水边一照,鱼儿就出来了,咱们拿个网子一兜一个准!”
  “太好了!”睿儿拍手高兴的要跳起来。
  “淡定,淡定!我们要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才不会被他们发觉。”
  睿儿回头看看身后的丫鬟和嬷嬷,认真的点点头。
  两人先寻好了工具藏着,到了茅房前头,嬷嬷要进来,却被任武一把推出去,两人见茅房没人,便按照计划从窗户翻出去,沿着草丛一直往任武说的水沟溜去。
  “到了,就是这里!”拨开乱草,两个孩子站在水边,任武手里拿着一盏小灯,他在水面晃了晃,只见几个水泡冒了出来。
  “有了有了!”睿儿手里拿着一个网兜往水中一捞,网兜上来,一条鱼都没有。
  他气的连声道:“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任武晃了晃手中的灯盏,道:“灯太小了,若是再多一个更好!”
  话音才落,却听到耳后一人柔声道:“这个灯盏亮不亮啊?”
  睿儿一转头,震惊的望着身后那灯盏,碧绿色的琉璃小马灯,里面灯火璀璨,实在是太美了!
  拎着那灯盏的也是一个美人儿,身着一袭烟霞色落地锦衣,带着狡黠的笑容摇晃着手中的美丽的灯盏。
  “睿儿,想不想要啊?”林玉凤轻笑,“给你照鱼儿啊。”
  睿儿半信半疑,歪着头问她:“你有什么条件吗?”
  林玉凤摇头失笑:“你这孩子,我能有什么条件?你叫田夫人奶奶,自然叫我做姑姑。我一个做姑姑的,给侄子一盏小马灯,算得什么?你接了田夫人的金手串也没问过这句话呀?”
  睿儿想想觉得也有道理。
  “那就谢谢姑姑了。”
  林玉凤甜甜一笑:“乖。”
  她伸手将灯盏递过来,睿儿小孩子家抓鱼心切,又喜欢这小马儿的样式,伸手就来接灯盏。
  哪想到林玉凤将灯盏轻轻一晃,睿儿没有抓到手柄处,正好抓到了琉璃灯身,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整盏灯都炸开了,破碎的琉璃四散开来,划破了睿儿的手心……
  圆润的血珠,一滴滴,从他手心滑落。
  任武吓得脸都白了,惊叫起来:“睿儿,流血了!你流了好多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完
 
 
第56章 V56
  因为剧烈的疼痛, 睿儿又惊又疼,哇哇大哭起来。任武一时急的不得了,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林玉凤急忙悄悄从袖中取出小瓷瓶儿, 趁着睿儿大哭,捏着他的小手悄然取了血样飞快的丢回了袖中, 对孩子道:“啊呀, 怎的这般不留神?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嘛, 这点疼痛算什么?姑姑给你擦擦。”说罢拿出了帕子装作替他擦拭的样子。
  后头丫鬟和嬷嬷都在找两孩子,闻声赶来,见睿儿满手鲜血, 吓得赶紧过来扶他。
  林玉凤在一旁道:“两个孩子玩灯,一不小心给摔坏了,这才叫碎琉璃划破了皮, 没什么大事。送去他娘那边吧。”
  睿儿和任武被丫鬟和嬷嬷急急的带走, 林玉凤走在后头, 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丽娘乍然看到睿儿的样子吓得一抖,田夫人瞧着心疼,赶紧叫了大夫过来给他看, 幸好只扎了几片琉璃碎片, 擦过药之后血就止住了, 大夫用纱布包了,将药膏交给丽娘, 叮嘱每日擦两次, 过几天便好了。
  听了大夫的话,丽娘这才安心下来。
  田夫人见小家伙哭的眼睛都肿了,心疼极了, 问:“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姑姑给我灯,可是我接的时候灯就破了。”
  丽娘一听他说起林玉凤,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去看,厅堂之上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虽然说可能是意外,但是一般的琉璃灯盏用几年都无事,她的琉璃灯怎么就那么容易破呢?
  田夫人叹道:“那是意外啊,以后我叮嘱她,选灯也要选结实的,不然容易害的孩子们受伤。”
  对面坐着杜雁跟任武,任武眼泪吧啦的揉着,耳朵红通通的,都是被他娘揪的。
  田夫人瞧着,道:“都是孩子,你又打他做什么?”
  杜雁歉疚的对丽娘和田夫人道:“都怪我,都是这小子带着睿儿瞎跑,若不是他瞎跑,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丽娘摇头,道:“不怪他,我知道睿儿,他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不知道轻重。别罚武儿了,瞧他哭的这么伤心,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田夫人也道:“瞧着可怜,别罚了。”
  杜雁瞪了任武一眼,低声道:“这回有人帮你这说,下次绝对不饶。”
  丽娘摸了摸睿儿的头,看他脸儿白白眼圈红肿心疼极了,柔声问:“想回家吗?”
  睿儿点头。
  “好,娘带你回家。”
  她说罢便向田夫人请辞,田夫人知道睿儿不想呆了,特意派了府中侍卫护送两人回家。
  话说林玉凤得了血样便急急的要找田烨鉴定,她也极想知道田丰的嫡系继承人究竟是不是睿儿。
  知道众臣在文华阁饮宴,她直奔文华阁而来,却阁楼下被侍卫拦住了。
  “夫人请止步,阁中各位大人在饮宴议事,恐怕夫人不方便进入。”
  林玉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何时才能完?”
  侍卫回答:“大约要到午夜之后了。”
  林玉凤有些懊恼,但是田丰在里头她也不可能乱闯,只有等了。
  正踯躅着,却见一个军士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侍卫拦住呵斥:“什么人?”
  “前线急报!要禀告主公,不能耽搁的!”那人奉上令牌,原来是传信官,侍卫点点头,放了进去。
  林玉凤疑惑,前线一直相安无事,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华阁中,田丰头戴金冠身着绣金蟒服坐在主座之上,坐下两行方桌设宴群臣,声乐悠扬笙歌曼妙,众人俱在举酒畅饮。
  传信官急急来报,道:“主公!前线急报!”
  田丰挥了挥手,众乐手都停住,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说!”
  “三日前,陆战突袭川东吴龚,吴龚大败,连夜逃走。陆战又收周边三城,其中彬州刺史誓死抵抗,陆战破城之后火烧州府、血洗彬州!”
  话音落下,满座哗然。
  “他居然屠城?!”
  “真是可怕,怎么这种残忍的事都做的出来?!”
  “陆战狼子野心,自从成了川西之主,早就料到他要对川东下手!”
  “想当初徐陵是怎么死的,谁又能知道?”
  ……
  田丰深吸了一口气,这消息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原先川西徐陵、川东吴龚,两边相互制衡,危及不到中原。可是自打徐陵战死之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陆战时常挑衅川东地界,如今更是一举拿下川东,屠了彬州。现在二川合为一川,地界面积能同中原相提并论!
  更糟糕的是,川东大部地域同中原相邻接壤,原先的吴龚没有胆子进攻中原,可是换了陆战还真说不定,一旦陆战越过界线,战事一触即发。
  田丰捋须沉吟半晌,见坐下议论纷纷,问道:“各位对此事怎么看?”
  坐下军师陈朗高声道:“主公,陆战屠城已经是三日前的消息,到了今日,恐怕他已经是坐拥川西川东的主人了!陆战是虎狼之人,如果我们不设法应对,必定会被他打的措手不及!”
  这位陈朗正是原先田丰手下的正军师,因为崔嘉的到来由正转副的那一位。
  除了陈朗,田丰身边还有一位信任的军师叫做杨度,也因为崔嘉的到来,位置往后排了排。
  这两个人都不服崔嘉,他初来乍到,寸功未进,凭什么居于二人之上?
  如今危机来袭,陈朗想着表现一下,便率先发言。
  田丰见他说话,问:“陈军师有什么看法?”
  陈朗道:“微臣以为,现在陆战势头正猛,此时恐怕已经收编川东军队,手下怕是有数十万精兵强将,何况川地多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是陆战不可不防,微臣认为现在要做的是高筑城墙,并从各地运输米粮到前线,派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将前往,稳固边防前线,绝对不能让陆战有可乘之机!”
  他话音落下,便有人响应赞成。
  杨度也道:“陈军师说的没错,如今陆战势如破竹,咱们只要阻住他的势头,便安然无虞。”
  田丰听了两人的意见,觉得不无道理,现在陆战手下兵将势头正猛,又手握精兵几十万,这个时候,的确不好动手捋虎须。
  这时,却听到一人冷笑了一声。
  陈朗蓦地转头,便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崔嘉脸上浮着冰冷的嘲讽。
  这嘲讽让他分外的恼怒,他冷冷道:“崔军师,有什么高见大可以说出来?在这里冷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笑话主公呢!”
  崔嘉摇头,轻笑:“我没有笑主公,我在笑你。”
  陈朗大怒,咬着牙道:“好啊,那我倒要听听,我的话没有道理吗?到底哪里值得你笑了?”
  崔嘉站起来,双手对田丰一揖,朗声道:“主公,此时不杀陆战,更待何时?”
  这话落下,满朝震惊。
  “杀陆战?”
  “此时?此时他手中可有几十万精兵呀!杀他,那么容易吗?”
  杨度哈哈大笑:“崔军师,你好大本事,好大吹牛的本事啊!”
  他想着众人陪着他笑,可惜没有人笑,因为大家都想听听,这种情况下,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杀了统一川西川东烧府屠城的那个恶魔一般的陆战?
  田丰沉声道:“崔军师请说!如何杀陆战?”
  “请主公即日调兵遣将,发兵川东,一举攻下川东川西,杀了陆战,将川地纳入囊中!”
  一席话落下,众人又是哗然。
  田丰一震,将川地纳入囊中?这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是谁人不知道川地易守难攻,山势险峻,关隘艰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怎么打?怎么收?
  陈朗冷笑:“崔军师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那川东地势险峻,我倒要问问你,怎么攻?怎么进?说的倒是轻巧的很呐!而且现在陆战气势正猛,手握几十万精兵,你现在去,岂不是找死?”
  崔嘉轻笑:“此时陆战势头的确猛,只是陈军师有没有想过,他陆战的势头来自何人源自何处?”
  陈朗一呆:“自然是他的士兵。”
  崔嘉道:“没错,他势如破竹的气势是来自于他手下的十万川西军将!这十万川西军将一直跟他和徐陵冲锋陷阵,团结如一根拧紧的麻绳,又如一柄开锋的宝剑,自然能将军纪涣散的川东打的落花流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