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内排名出来了，结果意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
除了童郁这个C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外，其他队员的排名都有些大跌眼镜。
祝音音竟超过队长赵觅、主唱林书慈，拿下了第二名，而且票数有222票之多！而第三也不是实力强劲的她们，而是洛丽塔陈小绵，她的票数也有174票。
名次越往后，越令人费解。
林书慈身为主唱，又是拉票担当，最后第四只有111票；余子亦、赵觅和王以晴包揽倒三，最夸张的是，她们的票数竟都没有破百。
余子亦举着相机和祝音音互动那么久，却只有68票；赵觅和王以晴更惨，一个37票，一个23票。
“怎么会这样……”林书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票数不破百……”
“嗨，没事儿！”余子亦依旧扮演着她的开心果，她说，“观众可能还是比较喜欢我二逼一点，这突然正经了，他们还接受不了。等下次，他们肯定两面的我都给接受了！”
可是，她们还能有下次吗？
王以晴每次满怀期待，却每次都希望落空，看见垫底的票数，眼眶无法抑制地红了。
唯有赵觅，依旧沉默。
她们自我感觉表演反馈还不错，第一名童郁的票数后现在是“？”，要等所有曲目结束再统一公布。
的确是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倒数几人看着自己惨淡的两位数得票，还是难以遏制地情绪低落。
祝音音豁然起立，直接给投屏关了。
她说：“童郁的木偶舞确实惊艳，分票严重很正常！不是我们不行，是童童太厉害好吧！都振作起来，万一公布总票数的时候，她票数超高，直接带我们飞公演冠军呢？”
祝音音满脸信心道：“以我多年的观赛经验，公演就没有不分票的。但我们组不一样，我们是离一万加票一步之遥的女人！”
平常总要人哄的大小姐，哄人的本事不可小觑。她这盲目自信打气的模样，连赵觅都被逗笑了。
祝音音接着又带头离开，边走边说：“都擦擦眼泪，我们高兴一点，拿出冠军志在必得的表情给后面的组施施压哈。”
队内噗地一声哄笑，愁云惨淡的情绪完全消散。
*
祝音音她们回到候场室时，金沛岚组已经表演到一半了。
这是一首改编的男团英文歌，女孩子跳起来又酷又飒，本来也该是一首点燃全场的歌。
但网红白玥居然失误了，她的道具居然没拿稳。
而且——
祝音音发现，她们组C位金沛岚，不知是否个人风格太强烈了，热舞solo时总令人觉得舞台些许突兀。
甚至在镜头扫到观众席上时，都有人在放空发呆了！
诚然，金沛岚组的表演没有想象中的飒美，可也不至于无聊至此。
只是童郁她们组刚才的表演太天马行空，引人遐想，很多人忍不住就开始回味。
这组表演结束，场下虽也有欢呼，但比起前面两组明显要弱很多。
候场室，祝音音与队友们眼神交换，满脸都写着：看吧，我都说了我们胜算很大！
镜头一直在拍，王以晴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笑，但内心的信心确实在慢慢回来。
节目还在继续，但越往后，观众都越疲软。
最后一个登台的，还是一首抒情慢歌，大家的热情便彻底被消磨干净。
观众无法得知最后排名，离开的时候有些意犹未尽。但回过头去想刚才的公演曲目时才发现，能想得起来的，居然就只有宋纯组和童郁组的表演。
他们想，到底，首次公演的冠军会是哪组呢？
应该不是宋纯组，就是童郁组吧！
所有见证观众离场后，全部学员们才重新聚集在公演舞台上。
PD沈今洛笑吟吟返场：“接下来，就是揭晓总排名的时刻了，紧张吗？”
选手们的互动充满了急切：
“岂止是紧张，简直紧张死了！”
“是啊，学长快公布吧，别再折磨我们了！”
沈今洛闻言收起笑容，很认真地告诉她们：“别急，只是一次公演的结果而已。成绩好那很好，但不要太过骄傲，因为后面的挑战还很多。”
顿了顿，“如果不好也没关系，因为你们的人生不止有这一次舞台，失败了再重头，那就算是像我这样的笨蛋也能放光芒的。”
沈今洛担任节目PD，给的技术型指导的确不如杨子霓、江展和许漾那么多。
但他却总是最温柔知心的那个，也会给一些舞台经验相关的建议，每次都很有用也令人动容。
沈今洛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
被他这样真心的宽慰，学员们的浮躁还真减弱了几分。
大家不再躁动，沈今洛这才微侧身，抬手指向大荧幕：“点到为止，还是来揭晓大家最关注的成绩。”
大荧幕一跃出现偌大表格，表格里是全14个组的排名，目前所有组的第一名都是“？”。
“我们按表演顺序，从最后一名往前公布。”
沈今洛这话一出，祝音音的心瞬间没办法安定了。
从后往前，那宋纯的组不就是最后一个公布的，这种选秀节目通常都是最后公布第一名来搞节目效果吧！
其他学员也面面相觑。
先被公布的担心自己票数太低，而后被公布的宋纯组又恢复了点希望，祈祷着自己能最后逆袭。
后面的歌不占优势，明明现场来了一千多名粉丝，可有的组票数居然没过500。
观众宁愿弃票，也不愿投给她们。
不过想想也正常，公演的得票是要计入学员总投票票数的，投给自己没那么喜欢的人，不就分了自己喜欢人的票了吗。
发现弃票很多后，学员们愈发紧张。
终于——全场只剩宋纯和童郁两组的成绩未公布了！
而目前，总排名在第三的，居然是发挥失常的金沛岚组。金沛岚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了336票，将她们组的总票数抬到了904票。
在弃票率如此高的情况下，总票数能突破900票，已经相当不错。
宋纯组和童郁组的14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今洛这时候也不想再吊胃口，大手一挥宣布：“让我们直接同时公布两组的票数吧！”
后台投影的人一愣，却也只好照做。
宋纯和童郁作为两组的第一，票数不断滚动，彼此的队员们都握拳小声地喊：“继续涨，继续涨！”
票数终于定格。
童郁359票，而宋纯竟一人拿下400票！
但是——
因为童郁组，祝音音、陈小绵和林书慈三个人的票数都破百，总票数最高的组还是童郁组！
“啊啊啊啊啊啊！我们赢了！”
票数两位的余子亦和王以晴两个人直接蹦了起来，她们一把抱住队员：“我们太厉害了呜呜呜，谢谢童童，谢谢队长，谢谢音音！谢谢每个人！”
祝音音美滋滋笑，十分有大小姐的狂傲：“我说了，我们的表演就是满分，以后我们的票数会更高，属于我们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童郁组抱成一团庆祝，以为这已经她们所能想象的最美妙成果。
却不料，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
PD沈今洛再度拿起麦克风：“虽然你们很开心，但我要打断一下，还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宣布。”
她们以为有变故，笑容刚凝住。
却见沈今洛眼睛在笑：“首次公演的第一名还有一个额外的隐藏奖励，作为节目PD，我奖励你们到我团ICON的巡演上做嘉宾。怎么样，愿意吗？”
“啊啊啊——！”
“意思是我们要出园区演出了吗？！”
“愿意愿意！非常愿意十分愿意！”
又是新一轮的尖叫，其他学员也都立刻发出羡慕的声音。
祝音音说得没错：她们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第20章 20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一公舞台录制结束后, 学员们暂时迎来一个小假期休整。
节目组也善良了一次，不仅给她们办了小派对，录制了日常镜头, 还突然派沈今洛PD送回了手机！
“各位学员, 今晚你们将与家人重获联系。”沈今洛朝她们挥挥手，“我暂时就不打扰了, 一个小时后上缴手机，我在大教室等你们。”
少年打个呵欠, 散漫地警告：“学长困了, 大家体恤体恤，自觉来交哈, PD发脾气的样子你们不会想看见。”
他还穿着录制节目时的深蓝海军领撞色毛衣外套，连头上都贝雷帽都还没摘, 这一毫无威慑力的警告落音，身后学员被迷倒一片。
“那学长先发完脾气再走吧, 我们不怕！”
“哈哈哈别欺负学长了，学长睡吧！天亮之前我们肯定交回手机！”
“学长我们爱你哟！”
沈今洛夸张地逃走, 女生们笑倒一片。
祝音音也不禁勾起唇，公演拿第一名, 看小恶魔被当众调戏, 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吗？
有的，那就是赶紧打电话和爸爸炫耀, 让他知道自己也干成一件大事了！
和家人通话的环节也将被剪辑到正片里，祝音音的家庭无疑是最受关注的，三台摄像同时怼向了她。
镜头中，祝音音毫不在意，她美滋滋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彼时, 祝父正忙碌地处理公务，冷不丁看到女儿来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女儿不声不响地跑去参加什么选秀综艺，还在热搜上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毕竟，朋友和合作伙伴都在网上看到消息，在他面前夸他女儿可爱呢。
祝父只觉得心累。
他知道女儿贪玩，从前任性妄为也就罢了，现在家里破产事情已经够多，她再搞这么一出，真的很难让人不生气。
连儿子祝其乐都知道要好好学习、改邪归正，女儿怎么就不知收敛点？
祝父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骄纵着女儿了，最后直接拒听了电话，打算先晾晾她，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与此同时，节目组录制园区内。
被三台摄像对准，等着被大家八卦家底的祝大小姐，便眼睁睁看着爸爸直接掐断了自己的电话。
她当场傻掉。
爸爸什么时候挂过自己的电话？
她小学离家出走，初中找人警告班主任，高中逃课追剧，大学考试全挂都没有被爸爸挂过电话！
爸爸他就算不同意自己参加节目，难道也不会心疼自己在里面吃苦吗？
如果祝音音没记错，第二期节目的正片这个点也已经播完了。
她跳主题曲，压腿压到哭，练舞练到昏厥，好不容易才从F班晋升到D班，网友不理解难道爸爸还不能理解自己的付出吗？
祝音音委屈死了，也气死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像祝父想象的开始反省，她直接给妈妈弹了视频。
天下只有亲妈好，妈妈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视频！
“呜妈妈，”祝音音马上就撒娇，“我好想你！”
镜头中，祝母现身，女人保养得宜，端一支红酒杯，说是祝音音的姐姐恐怕都没人怀疑。
她见女儿满脸委屈，端身一坐，柔柔地问：“怎么啦宝贝，在节目里玩得不开心吗？”
……怎么妈妈也觉得她是来玩儿的！
祝音音更委屈了，义正辞严地替自己辩驳：“我才不是来玩的！妈妈看节目了吗，我很认真的在学习唱跳，等下一期节目你就会发现我更厉害了！”
“看了看了，你闪闪妹妹还教我们给你投票呢，逢人就问喝牛奶不，她给买。”祝母完全就是一副安慰小孩子的语气，“但是音音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想回家了就直接回家知道吗？”
闪闪是妈妈再婚后生的女儿，母女关系十分亲密，比她更亲密。
祝音音倏地沉默。
她和闪闪其实没什么豪门狗血，没有幼稚的彼此算计，但祝音音还是觉得闪闪和妈妈的亲密太扎眼。
静默许久，她才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傲娇巴拉地说：“谁想回家，等着吧，我肯定要能C位出道。”
祝母觉得自己找到女儿突然跑去娱乐圈的理由了。
她温柔一笑，问：“宝贝是不是跟爸爸吵架，没钱花啦？没关系，不想回爸爸那，就来妈妈这里，再不然出去玩也可以。宝贝别委屈了，妈妈给你打零花钱，一百万够不够？不够随时给妈妈打视频！”
妈妈一口一个宝贝地安慰着自己，就像从前哄自己那样，可祝音音却依旧开心不来。
或许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在玩，那些有关一公舞台想要炫耀的话，一句都说不口了。
她弯眼假笑，索性直接告别了：“嗯呢嗯呢，我在园区里也不太用得上零花钱，随便妈妈啦。节目组又要收手机了，我挂掉了哦，晚安妈妈。”
几乎是收线的同时，手机叮铃进来一条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X月X日X时X分收入人民币1000000元，活期余额……】
镜头怼上来，摄像小哥看清数额后惊呆了。
不是说祝家破产了吗？怎么零花钱一给就是一百万？？？
*
祝音音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我行我素。
按照节目规定，打完电话没事就该上交手机了，免得学员上网了解太多实时信息影响心态影响效果。但祝音音联系完父母之后，却睁眼说瞎话道：“我还要给我妹妹打个电话，但我肚子好痛，却厕所打了哈。”
然后她攥着手机偷偷跑去了那天看首播的天台。
她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给小姐妹打视频说点心里话，父母不理解的，她们肯定能理解。
视频弹出去，最后只有姚菲接了，夏珂回消息说她在工作。
姚菲那边热闹非凡，估计又在开趴。
“音音！看，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粉丝！”姚菲拿着手机转一圈，露出后面的声色犬马，“我们刚刚正看你的表演呢，当当，今晚派对喝的就是应援奶，我给他们安排人手十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