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族长——星陨落
时间:2020-09-17 08:32:35

  孩子们再不怕蛇也被王三叔说的那个场景弄的头皮发麻,连忙害怕着跑开来。
  老人们脸色严肃道,“咱们周边既然出现了这条大蛇,以后可得把孩子看好了,还有家禽们。”
  蛇吞不了孩子,吞鸡吞鸭还是没问题的。
  王淳之跟在长辈们的后面,看着他们把蛇挂到一棵树上,然后把它放生。
  那条蛇临走前,突然回头望了一眼,直觉的,王淳之知道那条蛇在看它。
  “淳之,走,回去和我们好好说说,你是怎么遇到这条蛇的。”老人们道,不经意间的把王淳之和那些小辈们分开,只有一群上了年纪的人陪伴。
  跟着长辈们离开,王淳之把自己遇到蛇的经过详细的描述出来,听到王淳之说他连鱼饵都没下,那条蛇是自己咬上钩的,长辈们全都皱眉凝神。
  “那条蛇如果是自己找上淳之的,那恐怕就不是我们能送走的了。”
  “淳之身上没有受伤,可能就是那条蛇在手下留情。”
  “唉,也不知道淳之身边出现这么一个家伙是好还是坏。”
  “这简直就像乱世来临前的征兆一般,《礼记》中记载: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还有朝纲,也该让家族子弟好好的留意一下了。”长辈们三言两语道。
  王淳之听的瞳孔骤然一缩,先前他一直以为所谓的“妖孽”,指的是那些异于常人的人,比如穿越者,或者重生者。
  但是仔细想想,“妖孽”未必指的是他们,它有可能是在朝堂之上祸乱朝纲的官员,也有可能是那些有了年份的动物们现身。
  那种年份的大家伙很少被人看见,把它们和妖孽联系到一起并不奇怪。
  妖孽既可以指人,也可以指动物。
  “叔伯们,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乱世的到来么?”王淳之问道。
  长辈们听了一叹,道,“淳之,看出乱世之象对于人们其实并不算什么,比如民间那些最底层已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们来说,他们的处境就是一个帝国最好的反馈,他们是最早知道乱世到来的那批人。”
  “还有朝堂之上,清明压过昏庸,就是盛世,糊涂盖过廉洁,就是乱世到来的信号。”
  “能看到这些眼见的未来并不算什么本事,真正的本事是我们该如何在乱世中幸存下去。”
  别以为有家族做靠山,就比那些普通人活的容易,每逢乱世,倒下去的世家一批一批的。
  当然,人家也玩的大,成功的报酬也是非常丰厚的。
  “淳之,如果那条蛇再回来找你,你就养了它吧。”长辈们道。
  “我知道了。”王淳之点头道。
  长辈们继续说,王淳之就坐着没走,毕竟他现在是王家家族的族长,王家村的村长,没可能把他拉下。
  他们商量着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比如粮食和人口该如何分配,一切求稳,说到这,他们不禁把目光转向了王淳之,“淳之啊,我们有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你想去么?”
  这是他们王家的嫡支,最需要保全的那个。
  王淳之问道:“距离远么?”是躲深山里还是挖掘地窖?
  “那个地方在南方,距离这里不近,现在我们还能送你过去,时间要是再晚一点,你可能就走不了了。”长辈们道,计算出来的时间大概在两年左右。
  两年之内,王淳之如果不送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王淳之道,“那个地方太远了,我还是留在家里面吧。”
  “相比之下,我们还是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吧。”不等长辈们反驳,王淳之就冲他们抛出了另一个极具讨论性的话题。
  之前都是长辈们在说,现在他们想听听王淳之这个王家小族长的意见。
  王淳之沉思了一会,道,“当务之急我们就是要种植更多的粮食出来,只有肚子吃饱,我们才不会内乱,一旦饥荒蔓延,人心低迷,道德沦丧,不需要乱世冲击,我们自己就能把自己毁灭了。”
  “这次你想出来的水渠和蓄水池的主意就不错,在这之前,我们种地哪次不是看天吃饭,老天爷高兴了,就赏我们一碗饭吃,不高兴了,就会让你地里面的粮食减产,唉。”
  “地里面的庄稼这次有了充足的水源,绝对长势旺盛,待秋季迎来丰收。”想到这里,长辈们心中充满了期待。
  身为耕读世家,只有粮食和书籍才能给他们内心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我去看看水渠和蓄水池的进度。”见长辈们聊的话题不再正式,王淳之告辞离去。
  王沛良在外面等他,郑琇莹也在,王淳之一出来,小姑娘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王淳之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夫君没事就行,我就先回去了。”郑琇莹道,随后不顾形象的小跑着回了家。
  王淳之看着她的背影疑惑,王沛良道,“刚才蛇缠在你身上,小姑娘们全都被吓跑了,她可能是不敢接近你吧。”
  毕竟王淳之和蛇近距离接触过,挺能让人家小姑娘心里有阴影的。
  “长辈们怎么说?”
  “他们说,国之将亡,必出妖孽,那条蛇也被他们规划为妖孽一类。”王淳之道。
  王沛良和他对视一眼,“这么说我们这些异于常人的人压根就不是所谓的妖孽喽?”
  王淳之道,“这可未必,所谓的妖孽指的是那些祸乱天下的人,能给江山带来动荡的存在,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潜伏着多少的“同类”,也不知道他们的选择和行动,不能把他们一概而论。”
  “那这么说来,你不也是妖孽之一么。”王沛良不雅的冲着王淳之翻了一个白眼。
  反倒是他自己,非常普通的一个人,除了那点超乎常人的知识,他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
  两人去看水渠和蓄水池的修建进度。
  水渠已经按照王淳之给的路线图全都挖掘完毕,正有几个村民蹲着给水渠抹水泥。
  蓄水池被建设的非常大,这里储存的水只用来浇灌,自然得保证地里面庄稼水源的充足。
  村里面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这个工程上,现在这个工程正在砌砖中。
  就在这时,王淳之看到村外的那条小路有一群人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脚离地三分处扬着尘土。
  隔壁两个村子的村民们把他们的村长给生拉硬拽过来,道,“村长,你来看看人家村里面的水渠,一点都不漏水。”
  “到时候人家直接从源头过来,把各个通道卡住和打开,能省下多少的功夫啊。”
  我们也想要。
  这句话村民们没有说出来,两个村长却听出来了。
  他们心好累,就他们不想要么,没钱买材料,他们一个小小的村长如何能负担的起如此沉重的耗费。
  “想必这位就是王家村的小村长吧。”王家村隔壁的牛家村和余家村的两位村长冲着王淳之打招呼道。
  王淳之的身份,在还没到跟前时,就被两个村的村民们指给了各家的村长看,走近一看,的确气度不凡,就像凤凰落到了孔雀窝中一样,融入的比他们两个村的野鸡窝好。
  他们两个村要是也有这样出色的儿郎,何愁村子不兴旺啊。
  当然,这也就是随便想一想,他们两个村子就是有资质出色的儿郎出世,也培养不出来,这和一个家族的底蕴有很大的关系。
 
 
第17章 
  两行人互相见过礼,两位村长并没有小觑王淳之的意思。
  别看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巨大,彼此之间的权利却是一样的,更甚者,王淳之所能掌握的权柄比他们还要大。
  “听说王家村正在修建水渠和蓄水池,我们过来看看。”两位村长道明来意道。
  水渠和蓄水池并不具备什么高深的含量,村里人几乎一看就会,唯一让人发愁的就是建筑的原材料。
  砖头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拿钱买的。
  其余两个最缺的也正是这一点。
  两个村子的村民们在王淳之的逐步介绍下,眼中的亮光变的越来越少。
  “……不过水渠除了水泥以外,还能采用竹筒运输水源,这样一来同样也节省了村民们运水的时间,唯一的缺点就是,竹子用的时间长了,得需要人照看和更换。”王淳之道。
  水泥涂抹的水渠能起到一劳永逸的效果,但是别的方法同样也可以节省村民们的体力。
  两位村长听了眼睛不由一亮,道,“多谢王家村长慷慨,给出我们解决地里水源灌溉的办法。”
  “实不相瞒,我们两个村子没有王家村有钱,囊中羞涩……”
  “两位村长不用客气,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粮食的丰收,这样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王淳之道。
  经历过分享,三人之间的距离蓦然拉近了许多,正当两位村长和王淳之畅想着今年的丰收景象时,一处浓郁的烟尘正在向众人袭来。
  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不自觉的弯下了身子,紧绷起了身体。
  两位年长王淳之许多的村长蓦然垂头,对王淳之道,“我们两个先避一下。”说完以后,不等王淳之回答,就闪身进了最近的农家小院。
  另外两个村的村民们也低头的低头,躲的躲,力求不被来人给注意到。
  看出来什么,王淳之眉头微皱,于村口处迎接来人。
  “小孩子滚到一边去。”马上的人不耐烦的向王淳之挥鞭道,准备速度不减的直接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王淳之脚下往旁边移了两步,凌厉的鞭风擦着他的身侧闪过。
  这一幕可吓坏了看到的村民们,连忙跑过来道,“村长。”
  “小族长。”
  “没伤到吧?”
  “来人还不赶紧给我下马!”王家一位长辈冲着马背上的来人怒喝道。
  马背上的人心神一晃,差点从马上滚落下来,惊诧道:“那个孩子居然是你们王家村新任的王家村长?”
  至于族长一职,官方是管不到的。
  马背上的男人只是府衙中的一个小吏,一个普通的平民孩子,抽了也就抽了。
  可是一村之长的身份,却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他连忙下马,连忙向王淳之行礼致歉。
  如果王淳之不是这个身份,得到的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王淳之没有得理不饶人,毕竟这样的小吏,你弄下去一个,下一个他还是这样的,除非上面突然改革,要不然他们的态度永远都不会变。
  “不知府衙有何差遣?”王善才老爷子出面道,谈论事情,还是老人给人的感觉更加稳重。
  看到王淳之身上没有伤口,并没有被他伤到,男人这才放下心来,对着王善才老爷子道,“你们王家村既然已经换了村长,那就该把税交上来了,这还用我们再三提点么?”
  王善才心里只觉得一抽,颤着声问道,“不知换村长和交税有何联系?”
  “老爷子为村长时,那些是你名下的村民们,他们的税自然该由老爷子出,可是你们王家村现在不是换了村长么,王家小族长的税得再重新交一遍。”小吏道。
  老爷子胸口起伏不定,最后握拳抑制着喉咙内的咳嗽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朝廷可没有规定过这样的纳税明目。”
  这分明是随便找个由头从他们的口袋里面往外掏钱,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如果府衙执意如此,老朽不介意和县令一起去太守处分辨分辨。”老爷子挺直脊梁骨道。
  小吏心下可惜,到底是念过书的,不如别的泥腿子村长好吓唬。
  “您老说笑了,这次其实是县令大人命我前来为王家村新任村长以示祝贺之意。”
  “王家为本县的耕读之家,不管是劳役还是科举,都为朝廷做出了贡献,我们又怎会薄待于王家村呢。”小吏面不改色,立马改口道,当着众人的面把刚才的话给翻篇,这让村民们看的目瞪口呆。
  “王家小村长的确丰神俊秀,不同于寻常的孩子,既然人已经见到了,那我这就回去复命了。”见到王家这位前任村长脸色有些不好,这名小吏油滑道,连口水都没喝,就翻身上马直接离去。
  马蹄大步跑起,让路上扬起滚滚尘烟。
  “咳咳咳,咳咳……”王善才老爷子难受的终于咳了出来,众人连忙把他给扶回了家。
  牛家村和余家村的村长也趁机进门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方圆百里内的“大户”,也要面对来自府衙的“劫掠”。
  “他们这借口真是越来越荒唐,我倒要看看,几年以后,它大申国还在不在。”王家的一位长辈冷笑道,对两位村长道,“怠慢了,随便坐。”
  “没事,没事。”两位村长哀叹着,随手拉了一个板凳坐下。
  一院子都是对朝廷破口大骂的存在,隔壁两个村的村长也不例外。
  见到王家村的人义愤填膺,他们不禁哭泣道,“老哥哥你们王家还有点人,他们不敢和你们撕破脸皮,我们就不一样了,府衙中稍微有点活计,他们就以劳役的名头把村子里面的青壮给带走,给府衙修缮房屋、道路和收割粮食去,关键是他们还不给青壮吃饱饭,每次我们村的年轻人回来,都少不了歇息一段时间好好的养养。”
  而缺少了人手,村子里面的收割任务可不就压到了老弱妇孺们的身上。
  “我们的税虽然没有今天这个借口来的荒唐,却也是重税,我们交了人头税以后,过段时间他们又来收地税,粮税……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这也是他们不敢在官吏面前露面的原因,生怕被官吏看到,然后继续找个明目剥削他们。
  王淳之静静的听着,王沛良在一旁呆愣着,他这时才知道,所谓的乱世并不是立马就能乱起来的,它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掌握在上位者们的手中,向来都取决于上位者们对民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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