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视线低垂:“知道。”
谭叙深顿时愣住了,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闻烟依旧平躺着,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她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神色平静。
刚进门路过客厅的时候,闻烟看到了墙上挂的照片,一个跟他很像的男孩儿,那时她心里就有了隐隐的猜测。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只要和他在一起没有道德和法律层面的障碍,闻烟想,她是可以接受的。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受控制的,包括现在躺在他床上,三个月前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做出这一系列疯狂的事的人会是她。
然而事实证明,爱会让人疯狂,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闻烟知道,他或许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但她今天发现距离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遥远。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在餐厅里替她付款,在茶水间怕她被杯子烫到手……
闻烟忽然发觉,她之所以对他陷得那么深,他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每次都给了她继续深陷的信号。
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闻烟很想抓住,让它在以后的日子里变成巨大的喜欢。
甚至她很动容,在她进门前,他坦白离婚了,在破那层膜前,他说有孩子。
他身上表现出的一切,都让她陷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坚定。
然而闻烟不知道的是——
在一个男人听到你是第一次,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反而犹豫了,你要知道他并不是在心疼你,而是怕你陷得太深他不好脱身。
这就是为什么玩心的男人很少找处|女。
“多大了?”第二支烟已经燃到了尾,谭叙深两指夹着,依旧望着对面墙壁上的画。
“22.”
烟吸到肺里再缓缓吐出来,谭叙深把烟掐灭放进了烟灰缸,他转身往旁边移了移,把闻烟抱在怀里。
在及近的距离下,彼此互相凝视,谭叙深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原来真得有这么干净的女孩儿,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和他完全不是一路人。
但无论怎样,谭叙深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并不想放她走。
轻柔的吻带着怜爱落在闻烟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嘴唇。
唇上缠|绵又轻柔的吻,让闻烟渐渐迷失,她能感觉到这个吻和之前似乎有所不同,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不知道,因为很快,她又沉溺在他给的欲|海。
“这一次,不会再停下了。”谭叙深吻在她的唇角,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闻烟心脏微动,他的目光和声音都很霸道,但也是今晚第一次,她在他眼里看见了温柔。
“好。”闻烟缓缓点了点头。
随着她话说完,室内的温度再次被点燃,彼此的身影以粘稠的空气为媒介,在墙壁上投出模糊的影。
“你……叫什么名字?”在烟花最绚烂的那一刻,闻烟望着身上的男人,眼里是从前三个月和往后余生的热切和执念。
抬起她的下巴,谭叙深想把她所有的表情看清楚,女孩儿眼里的干净已经不见了,完全被欲|望吞噬。
谭叙深笑了,他很满意。
在最后的狂欢中,谭叙深贴近她的耳朵,声音沙哑:“谭叙深,记住了吗?”
听见他名字的那一瞬,闻烟被彻底淹没,像一池碎萍随波逐流,她再也没有力气说一个字。
谭叙深,她记住了。
夜已经深了,但却也刚刚开始。
.
一切归于平静,她已经累得睡着了,谭叙深注视着她潮红的脸,身体和心里的满足慢慢发酵,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隐隐的罪恶感。
这张白纸,已经被他画上了第一笔。
当然,坏人就是知道自己在做坏事,也不会停下。
这会为他们带来加倍的快|感。
只要她不喊停,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汗水浸湿了她鬓角的头发,身上还带着事后的黏腻,谭叙深怕她睡觉不舒服,抱着她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而闻烟真得累惨了,整个过程像没有骨头似的挂在谭叙深身上,任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从浴室出来,谭叙深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窗边。
凌晨三四点,仿佛是夜里最寂静的时候,外面的霓虹灯亮着,却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城市都睡着了,谭叙深把窗户拉开一条缝隙,凉风吹了进来。
今天的事,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预料之外的,是她的干净。
望着窗外的夜色谭叙深缓缓转身,看着床上她的身影,那么小一只,躺在床上几乎没有起伏。
初吻吗?谭叙深忽然很想知道她以前的生活,以及如果在这之前知道她是这样,他会不会停手?
谭叙深思忖了片刻,他想他不会的,她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无论是年轻的身体还是样貌,让他莫名地有种冲动,不仅仅是性|欲的冲动,还有种很陌生的兴奋在他骨子和血液里隐隐作祟。
似乎很想把她弄坏,很想看她从从干净到堕落,从一尘不染到欲|望满身……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谭叙深微愣,目光里带着几分错愕,这种想法和现在的他,连他自己都很陌生。
第二支烟快完了,谭叙深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就这么望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过了几分钟,他把掐灭烟,等烟味散尽了才关上窗户,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感受到旁边的下陷以及男人身上的温度,闻烟半睡半醒间往他身边移了移,几乎在他刚上床,就窝进了他怀里。
昏昧的光线里,谭叙深笑了笑,然后手臂收紧了些,抱着她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在晚上11点=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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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闻烟身体刚一动,身体就传来异样的不舒服,随着意识渐渐清醒,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而当她的视线刚清晰, 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看她。
“嗯——”
闻烟惊呼, 条件反射地做出她最习惯的动作, 慌乱地躲进了被子里。
然而脸却不小心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闻烟睡意瞬间没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恼,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更不知道自己刚睡醒的样子丑不丑。
“怎么了?”谭叙深以为她刚醒来意识不清, 不记得昨晚自己在哪里所以吓到了。
但这个反应, 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有点可爱。
“害羞。”闻烟窝在他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听着她闷闷的声音,谭叙深情不自禁地笑了,她伏在他胸口的位置, 温热的呼吸带来一片细密的痒, 谭叙深手环在她腰上笑着问:“害羞什么?”
“就害羞。”闻烟一时间想不到好的答案, 就开始耍无赖。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谭叙深从被子里揪了出来,而她像只小鸡仔似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还害羞吗?”谭叙深把她放到自己的臂弯, 防止她再溜走,两个人的脸近得几乎要贴上。
闻烟还想挣扎着往后躲,却被谭叙深禁锢得死死的,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从手指缝隙里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丑吗?“
还以为她在害羞什么,谭叙深笑着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在她唇上轻啄:“好看。”
闻烟逐渐安静下来,脸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比起夜晚的意乱情迷,清晨的轻吻和他的温柔,似乎让她更难以招架。
而谭叙深,对她这个样子简直没有办法招架,环着她的腰让她又贴近自己一分:“怎么这么爱脸红?”
“就脸红。”被他抱得太紧,闻烟有点呼吸不过来,但已经不自觉地爱上了撒娇。
谭叙深很受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精光:“嗓子怎么了?”
“嗯?嗓子……”闻烟疑惑地开口,但刚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她不好意思地顿住,可能是昨晚哼唧的太厉害了。
然而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男人嘴边的坏笑,闻烟瞬间愣住了,然后拳头不客气地砸在他的胸口:“你……讨厌。”
闻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男人怀里毫无底线地撒娇,而这一切似乎还都出于本能,她快要被甜蜜淹没了。
谭叙深好整以暇地任她闹了一会儿,眼里满是宠溺,然后顺势握住她的手,现在的她声音也软,身体也软,哪哪儿都软……
原谅他实在没有抵抗力。
谭叙深拨开她的手指,两人五指相扣,又在床上荒废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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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吗?”谭叙深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不饿,我要再睡一会儿……”闻烟说话的时候眼睛没睁开,她现在累得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还想离身边男人远远的。
闻烟潜意识地拉着被子往旁边移了移,但还没刚移开一点,就被男人拉了回来。
“乖乖睡觉。”谭叙深伏在她的耳边,声音带着宠溺和隐隐的控制欲。
“嗯哼~”闻烟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但也没再动,身体很疲惫,很快就睡过去了。
谭叙深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像是半熟的果子,散发着香甜引诱人去品尝。
过了片刻,听着她均匀了呼吸声,谭叙深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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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烟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只感觉窗外的阳光很亮,床上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像总是睡不够,闻烟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衣服,但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昨天穿得衣服脏了……
谭叙深进来房间就看到她半坐在床上,迷迷糊糊香肩半露的样子,他走到床边:“怎么了?”
闻烟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上遮了遮,声音很轻:“不知道穿什么。”
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谭叙深转身走向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裙子放进洗衣机里了,先穿这个。”
衬衣的料子划过胳膊,凉凉的,闻烟忽然想到那天在办公室,他换衣服到一半被她撞见,好像就是这件白色衬衣。
“嗯,就是这件。”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谭叙深率先为她解惑。
又被窥探到心事,闻烟心里一热,她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谭叙深。”
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新鲜,谭叙深站在窗边俯视着她:“嗯?”
“不要欺负我。”闻烟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
但房间的环境却让这句话不太有说服力,她瘦削的肩膀露在外面,白色的肌肤和深色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卧室内还有没有散尽的情|欲,说着不欺负但此情此景却让人很想欺负。
“要是欺负呢?”谭叙深忽然来了兴致,他坐在床边。
闻烟顿时语噎,她好像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恼羞成怒地推他的肩膀:“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一下。”
“我在也能换。”谭叙深视线飘向她锁骨往下,目光意味深长。
“不要。”在他的注视下,闻烟非常警惕地用被子遮得更严了。
闻烟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带着点撒娇,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而谭叙深也对此十分受用。
不再逗她,厨房还在煮饭,谭叙深从床上起来:“快点起床吃饭。”
望着他转身的背影,闻烟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那个……”
“什么?”谭叙深转身。
“内衣……”闻烟目光有些闪躲,随着她刚说完话,被子里的内衣顺着床边滑落到地毯上,她脸又开始发红,不敢看他,“脏了。”
以前没发现,她真的很爱脸红,谭叙深眼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他轻笑:“我下去买,待会儿就回来。”
坏男人还是有点善良的,闻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谢谢。”
谭叙深换了件衣服,出门了。
听见关门声后,闻烟才开始穿衣服,他的衬衣很宽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
不知道他多久回来,闻烟洗漱后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可能因为刚刚她在睡觉窗帘只拉开一条缝隙,她把窗帘完全拉开,阳光瞬间铺满了房间。
这个位置采光很好,闻烟打开窗户在窗边待了一会儿,但风吹进来,她忽然感觉身上穿的衣服站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往里走了几步。
但刚转身,目光掠过沐浴在阳光下的衣柜时,闻烟顿住了脚步。
刚刚他打开衣柜拿衬衣的时候,闻烟不由自主地往衣柜里扫了一眼,里面清一色的衬衣西裤,以及男士家居服和几件休闲服。
没有女人的衣服。
衣柜像一个藏着秘密的魔盒,引诱着闻烟一步一步上前,而等闻烟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放在衣柜门上了。
要打开吗?
好像在侵犯他的**。
闻烟还在犹豫不决,但身体是诚实的,意识还在挣扎的时候手已经打开了衣柜。
目光扫过每个角落,和她刚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有关女人的东西。
他到底离婚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