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她每天都在抓鬼——凰爻
时间:2020-09-20 07:31:19

  “关悦、关悦!”她连喊三声,但坐在梳妆镜前的“郭满灯”不过是晃了晃身子就又平稳下来,对着镜子挑衅一笑。夏之余抿着唇屏息站在原地,手上捏起手诀,泄气般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到四莲灵司,没法喊名字召唤生魂……
  “小灯啊,你……笑什么……”最后帮她拢头发的妇人没漏过那眼笑,觉得整个人都凉津津的,“小灯啊,听你老姑一句话,咱们待会儿乖乖的啊,别想什么心思。”新娘梳妆完毕,几个婆子将郭满灯扶着站起来,前后将人围起,准备带她出去。
  落星珠随心意而动,夏之余跟上,一面掐手诀的同时,也传讯给陈帆,告知他此事。
  村长那边也闹翻了天,很多年没有把矛盾摆在明面上闹成这样了。
  黄碗村本就有两支姓氏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现有郭后有关,一代一代传下来,关系也说不上有多亲近,表面看着一团和气,暗地里谁都没把对方姓氏的人当家里人看,每届村委会选举的时候,更是气氛最紧张的时候。
  与此同时,郭关两支结亲的可能性就更是少之又少,更别提现在这情况,还是郭靖远已经和郭满灯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和关家女儿搞在了一起。
  两方各执一词,一边说关悦不检点,勾引他们郭家的人,应当让关悦去配冥婚;另一边关家则说满灯自己看不住男人,郭靖远有未婚妻还来勾他们关家的人,合该下地狱,郭家的事情郭家自己解决,惹不到受害人关悦身上去。
  如此你来我往,倒让外来的剧组的人看了好一出闹剧,也不免头疼,担心会影响到剧组正常的活动。
  郭婆子了解事情原委后,便让郭满灯换下来,和关家女儿配冥婚,奈何关家拦着,怎么也不让,双方抄了家伙在原地僵持着,就差动手了。
  夏之余这边却也是着实和关悦交上了手,却苦于郭满灯肉身在那里,几个妇人又频频被做人肉盾牌被关悦拉来挡招,打的憋屈不已。
  “关悦!你现在这样对你没好处,生前你是个好姑娘,积了不少福德,别死后胡闹,生生把那些福德给作没了,到时候不好投胎!”勾魂链和鬼胎纠缠在一起,夏之余赤手空拳地和关悦对上,伸出的右掌迅速一收避过她甩过来的妇人,该换方向两手握拳击向她太阳穴。
  “俺要投胎干啥?俺就想嫁给靖远哥,在这辈子做他的新娘!”说到郭靖远,关悦脸上表情悲切起来,再次拉扯着妇人挡在自己身前,“都是因为俺,靖远哥才死了,俺没去,是俺对不起他!”
  “小灯你在说啥呢,快放下你姑吧!”
  “满灯啊!”
  “小灯疯了,快去叫人啊!”
  那妇人在她手上被扯来扯去的,被甩的直想吐,黑夜里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脚,几个妇人上来拉也拉不住,也不知道小姑娘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她们推开了,自己一个人在那儿伸胳膊撂腿的,还在对话,俨然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关悦没有管她们在说什么,两行泪流下来冲刷脸上的脂粉,身上黑气更盛,“要不是因为俺,他也不会死!”
  夏之余一折身,右手运元气护住她手上的婆子保她阴气不入体,左手与关悦对掌,皱着眉心下着急。
  关悦能慢慢溜着她,郭满灯可不行,女孩子身体受不了太久的阴气。
  黑夜见,厉鬼哭嚎,阴气自郭满灯身上窜出,在几人间横冲乱撞起来,硬生生将郭满灯身上的阳气又减弱几分。
  俩人虽在打,但一直没有针对那几个婆子,却经此一遭阴气也入了她们的身体,眼中看到异象来,当即便见郭满灯的脸变了!
  “关、关悦!”
  “鬼啊——!!”
  “你和郭靖远的恩怨,牵扯郭满灯做什么!你要去追他就快去,还能在阴司与他见一面!”
  “当然和她有关系!他们要是没定亲,靖远哥就能上俺家提亲了!都怪她!”关悦眼中一狠,拽着妇人的手又下了几分狠劲,五指竟穿透冬日的厚衣扎入她皮肉中,流出鲜血来!“俺就要今生嫁给靖远哥!就要这辈子!”
  “顶着郭满灯的身子和郭满灯的名字吗?没有人知道你嫁给了郭靖远,大家只知道郭满灯是他的妻子!”
  涌动的黑气忽然停住了,关悦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夏之余趁她愣神,双手结印张出魂网将她兜头罩下,一手将她手中的妇人扯到自己身边。
  “我呸!俺们郭家的人到死都不会娶你们关家的人!你个小贱蹄子就做梦吧呸!”
  恍然被救,那妇人一站稳掐着鼻子就冲着关悦骂上去,“靖远明明喜欢俺们小灯,就玩儿了你了咋的了,还想嫁进、”
  “闭嘴!”
  这波操作令人太窒息,夏之余反应不及,等捂上她嘴的时候她大半句话都说完了,赶忙去看关悦反应,心中憋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吐。
  看不清状况吗!
  没有点脑子吗!
  第一次见到这样愚蠢又彪悍的大娘,夏之余简直想不管关悦了直接打人,心里梗着一口气,她赶紧将网口线一收欲结印盖上,却正对上“郭满灯”猩红的双眼。
  她红唇扬起,一点点笑出声来,涂了红指甲的手掐上自己的脖子,“你说的对,俺不能便宜了郭满灯!”她手上开始用力,又将视线转向她身边的妇人,“和姨,你可记住了,郭满灯就是你害死的!你们郭家的人,俺一个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郭靖远来了!”夏之余指着她后面大喊一声,扔下手中妇人,一脚踹到郭满灯身上,顺手她胳膊打折,正欲动作,余光中却真见一人凭空走近……
  作者有话说:
  抱歉之前考完试后跑材料跑了两天,然后贪凉吹电风扇吹感冒了,头巨疼_(з」∠)_因为不想一次次将请假时间往后改,所以想着更新了上来说,让你们等着急了,也感谢小天使们还在等我,谢谢你们。
  送一千多字补偿,别的话等我补补更新再说。
  爱你们。
 
 
第168章 期末考试
  “靖远哥……”
  险险擦过关悦伸过来指甲,夏之余只觉颈上一痛, 膝盖利索地跪在她左肩肩胛骨上, 正欲卸她右手臂, 忽然见她停住了,躺在地上,奋力地将头向后转看向来人,眼泪汹涌而出, “靖远哥, 你还没投胎,是在等我吗?”
  暗色里来人看得不大清晰, 只看见人影一点点靠近。夏之余看不清来人兜帽下的颜色, 却看得清他的制服,见他微微点头,便松开手,起身站好恭敬弯腰, “司掌。”
  来人也向她略一点头以作回礼,顺手一挥袖子, 将关悦的魂从魂网中提出来, 收进一空白录牌中,只见那录牌一闪,面上便出现关悦的名姓和死亡时间, 随之天上蔽日的黑云也渐渐褪下。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不过一个照面就将事情解决, 看得夏之余心中羡慕。
  只见他走进, 又是对她微一点头,开口道:“我姓朝,是管理这方的司掌,刚刚在阴司开会,你就是夏之余吧?来迟了,没受伤吧?”
  “对,朝司掌,”夏之余见他点头,觉得他有些客气过头,也跟着再次鞠躬,“没有受伤,谢谢您能过来。”
  “是我辖下之事,麻烦你出手,应当谢谢你才是。”朝司掌将那几人身上阴气挥去,直接让人睡过去,脱下兜帽道:“你们司掌正在大殿前受礼,没空过来,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
  “啊?没有,这件事情解决就行了,”夏之余对上他有些促狭笑意的双眼,脸上莫名觉得皮肤有些紧绷,一下子回避了眼神,看着地上的郭满灯几人,“那事情也结束了,我不方便离开太久,先回去了。”
  朝司掌也知道些她的情况,双手一拢将手放进袖子里放在身前微一点头,“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你放心去吧。”
  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小院儿那边怎么样,屋里连个分|身都没留,要是有谁找她……夏之余有点心慌,总觉得感觉不太好。
  事实证明,灵司的预感总是准的。
  裴殊站在她门前,伸手探了探杯子的温度,将杯盖盖的更严实些,再度敲门,忽然眼前一片亮色,似是一翅蔽日的鸦羽从头顶掠过,倏地带来天光的亮色。
  “呀,天亮了呀?怎么的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推开门的声音,李茂新从屋里出来,抬头看着天,和此时黄碗村无数的村民一样,呼唤着身边的人,对着突然亮起的天指指点点。
  裴殊听到声音这么一回头,正对上李茂新的视线,他走下台阶,穿过小院儿朝他走过来,“怎么,余余不开门吗?”
  “嗯......可能在睡觉吧......”裴殊看着没有动静的门抿了抿唇角,心里不知想过什么,转身欲将热水送回厨房,“我待会再来送吧。”
  “你来有一会儿了吧,这么久了还不开门呀,不会是起烧了吧?我敲门看看。”李茂新一听半天没人应,心里觉得不好,一手拉住裴殊,一手紧接着拍在门板上,朝着里面喊,“余余,余余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给你李老师开开门!”
  木门“啪啪”被拍了几响,李茂新侧耳将头靠近门板对着里面一听,拍拍裴殊的胳膊,“诶有动静了有动静了!”说着,她看向裴殊叹了口气,“小裴啊,有时候敲门不能太温柔,隔那么老远,里头还有道帘子呢,人要是在睡觉哪里听得见啊。”
  闻言,裴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里面趿着拖鞋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很快被打开,从帘子下拱出一张红润润的小脸来看着他们,显然是愣了一下,“李老师,裴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对不起啊我在睡觉,穿的不方便就不请你们进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我们就来给你送个药。”门有些窄,只露出了李茂新和小半个裴殊,待他将身子一侧,夏之余才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虚虚握拳,好似拿着些什么。
  李茂新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小裴呀,你不方便我给余余拿进去吧,”说着,夏之余赶紧站到帘子后将之撩起,好让李茂新进来。
  “诶哟怎么还披着被子啊,床都冷了,你快回床上去!”
  李茂新一进屋,就明白小姑娘为什么没让裴殊进来了。
  小姑娘身上披着棉被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一个头和一段微红的脖颈出来,脸上发红,头发也在枕头上揉的乱糟糟的,的确是不大方便见人。
  夏之余被李茂新赶到床上,也没躺下,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她拖了个椅子放到床头,将热水和药放在上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发烧了?”
  门外,裴殊从兜里掏出体温计,“李老师,我这边有体温计,您要不要来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好好!我过来拿!”李茂新收回手,朝门口走去。一转身,夏之余便松了口气,将被子又拽了拽。
  还好活人看不见她身上的黑袍......不然可真不好解释了。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俩人在外面说话,听那意思裴殊是先来的,可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她来不及换衣服,看着整整齐齐的床铺心知,即便是打乱了,冰凉凉的也不像是人刚从上面起来的,一着急披在身上就来开门了。
  好在李老师没察觉出哪儿不对来,让她逃过一劫。
  “来,量量体温,要是温度高了就再吃点退烧药,你暖壶有水吧?”
  “有的,都是满的。”
  “诶对,生病就要多喝水。”李茂新甩好体温计递给她,又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忍不住在一边絮叨,“看你小脸红的,刚刚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了,还好小裴药什么的都带的全乎,就防着有人生病呢。你说说一个大男子汉敲门温温柔柔的,谁听得见啊,对吧?”
  夏之余将体温计夹好,笑了笑,心虚地没有答话。
  李茂新帮她忙了一阵,照看着她喝水吃药,好一阵忙活后才离开,说晚上再来看她,给她送饭。
  夏之余这一“病”就病了三天,不管自己怎样说好了,都不让出门多受风,饭菜也有人送到屋里,要干的活儿更不用说,是不让上手的,一切都被李茂新安排的明明白白。
  夏之余也趁着“病了”的机会,好好啃了会儿书,回到阴司把考核考了。
  时间卡的很紧,结果尚未出来,夏之余这边刚考完,剧组紧接着开了会,正式通知要提前开机,进入最后的准备状态。
  刘汝君自此,在剧组的地位直转急下,夏之余紧随其后位居第二。
  从邰一说开始的那一刻,她所经历的每一天,就真真正正体会到了芽儿这个人,很多时候在家里做着事,心头便一阵恍惚,在刹那间分不清自己和芽儿。
  与之相同的刘汝君,夏之余想,她应当是更能体会了。
  开机典礼后,刘汝君作为电影女主角比大家先一步拍摄了被拐入山区的镜头,随之而来的便是全剧组的和全村的冷暴力,不仅是剧组人员,村子里的人也完全没把她当做一个来他们这儿拍戏的女演员,动辄调笑和言语辱骂。
  每天没有人主动和她说话,家里“婆婆”和“丈夫”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很多次夏之余都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打骂声和哭声,真实地让她听着心肝胆颤的。
  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经常和李茂新拌嘴的晁老师每天唉声叹气了起来,情绪敏感且反复无常的厉害,对未来的态度丧得让人心生压抑;从前那个知文懂礼,说话温声细语的李茂新也完全看不见了,变得婆妈而粗鄙。
  听着没有多大的事儿,但只有在那个环境中的人才知道这戏拍得有多不容易,演员的心里状况成了最重要的,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
  天气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演员的状态宝贵,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邰一逐个儿看过演员们的现状后,对拍摄顺序重新做了调整,一路追着演员状态抢拍到年关。
  新年将至,剧组里却没有一点要私底下聚一聚好过年的意思,只说按着准备,趁村子里过年年味儿最足的时候,把新年那场戏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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