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靠女装大佬躺赢——七杯酒
时间:2020-09-20 07:33:30

  沈语迟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长开许多的脸和突然变高的身体,突然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洗手间的等‘啪’,在她还没意识到停电的时候,整个洗手间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了。
  视觉在此时仿佛被屏蔽,鼻尖满是去味香薰的浓烈气味,她身体随着灯灭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心脏就被一股无法遏制的巨大恐慌情绪死死捏住了。
  洗手间的每个隔间仿佛潜伏着一只怪物,她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恐惧,脑海里回荡着惨叫和警笛响起的声音,还有一些破碎的,剧烈晃动的画面。
  沈语迟抱住了脑袋,不由自主地半蹲下来,身体泛起战栗,两条腿根本迈不开步子,仿佛身边藏了无数恐怖的妖魔,她拼命闭住眼睛,双手交握在前胸,似乎想以此抵御黑暗的侵袭。
  一片浓稠的仿佛实质的黑暗中,有只修长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沈语迟?”
  沈语迟也不管来人是谁了,有种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的解脱感,死命攥住他的细腰。
  裴青临很少有这样和人亲密接触的时候,不觉皱了皱眉。
  他很快顾不得这些了,他感觉到沈语迟浑身都在颤抖,呼吸逐渐加重,他怕她真休克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再次重复:“沈语迟?”
  沈语迟这回算是听出裴青临的声音了,咕哝了句什么,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裴青临表情缓了缓,伸手打开了墙边的应急灯。
  他手指抵住她的脸颊,语调略带几分调侃:“你平时的能耐呢?乖女儿?”
  沈语迟睫毛上还挂了几滴细碎的泪珠,她似乎才缓过神来,眨了眨眼,一滴泪落到他指尖。
  裴青临怔了下,烫了似的收回手指。
  她张了张嘴,表情不忿地嘀咕:“我才没怕呢,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他勾了勾唇角:“我有说你怕吗?”
  沈语迟给他噎死。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病房,沈语迟嘴巴开合几次,最后终于低声道:“谢谢...裴姨。”
  最后两个字像是含在嘴里似的,几乎听不出来。
  从沈语迟嘴里听到一个‘谢’字还真难得,裴青临略感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回来接你出院。”
  ......
  接下来的几天裴青临都没再出现,听说是公司出了很棘手的问题,沈义舟病情也稳定下来,已经被送去德国的医院进行康复治疗,沈语迟的药量在逐步减少,被医生引导着做肢体的康复训练,等她几乎不再用药的时候,裴青临终于出现了。
  虽然沈语迟对这个小妈有点排斥,但见到他再次过来,她还是长出了口气,长腿一伸跳下了床,有些兴奋地问:“可以回家了吗?”
  裴青临今天穿了件亚麻色休闲西装,里面搭着dior的衬衫和卡其色西装裤,乌发自然垂落,简简单单的一身愣是给他穿出国际超模的风采。
  他简单‘嗯’了声,吩咐助理:“帮她收拾东西。”
  沈语迟直接推出两个行李箱:“我都收拾好啦,咱们走吧。”
  裴青临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她怎么变得这么勤快了:“好。”
  助理帮她扛着行李,裴青临和她一前一后地走到地下停车场,他对着一辆不知道什么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商务车按了下车钥匙,后备箱很快打开,轻松就把两个大行李箱放了进去。
  沈语迟探头瞧了眼:“我还以为你会叫出租车呢。”
  拎箱子的助理听到她的话有点想笑,在被裴青临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忍住了。
  他随意道:“上车吧。”
  沈语迟略有局促地坐上这台一看就很名贵的私家车,车上雪白的地毯被她踩了两个脚印,她表情更不自在了,似乎想弯腰去拍灰。
  裴青临的声音从副驾驶位传过来,带了些慵懒:“这是你爸爸的车。”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沈语迟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点,挺直了脊背坐在后排。
  她最近也陆续从医护人员的嘴里了解到老爸这几年开了家公司的事儿,似乎比原来有钱了不少,但她对亲爹的公司委实没什么概念,甚至可以说,她对‘富有’两个字本身就没什么概念,今天见到这辆车,她才终于有了些直观的感受。
  她坐在驾驶平稳的车上,看着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皱眉道:“我们家在南郊钢厂的老楼那边,这路不对啊。”
  裴青临捏了捏眉心,眉目间有几分慵懒的风情:“现在你住在天鹅堡别墅区13栋。”
  沈语迟瞪圆了眼睛,忍不住重复起这个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名词:“别墅?”她迷茫地眨了眨眼:“我爸真的很有钱吗?”
  裴青临随意嗯了声:“还行。”
  沈语迟看了眼他璀璨如星河的眉眼,情不自禁地问出一个灵魂问题:“你这么年轻漂亮,是因为我爸有钱才嫁给他的吗?”
  助理打着方向盘的手歪了一下,私家车差点变道。
  裴青临瞧她一眼,见她满脸写着求知欲,一时倒拿不准她是不是在挑衅。他脸色不变:“不是。”
  沈语迟莫名失望地点了点头,他却微微一笑:“作为惩罚,你回去把党章抄十遍。”
  沈语迟立刻抗议:“凭什么啊!”
  “就凭...”他弹了弹修长的手指,笑悠悠的:“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了。”
  ......
  沈语迟一路上都用沉默抗议,私家车行驶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才回到了位于市内的别墅区。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栋颇有中式风格的别墅,别墅外有个典雅古朴的小花园,花园的池塘里养着绚烂的观赏鱼,别墅内部的家具大都由红木制成,造型设计仿佛是从古书上拓下来的,但日常所需的电视电脑智能机器人等等现代科技一样不缺,结合起来并不突兀,反而有种跨越时空的美感。
  很快有保姆迎了出来,热情主动地接过她的行李安置好。
  沈语迟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虽然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是xx国的公主,xx首富的孙女,住豪宅开豪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这一切变为现实的时候...感觉咋这么梦幻呢?
  在她走神的功夫,裴青临已经接了两个电话,他掏出那只很有巴洛克气息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转头道:“我要回公司了,你们照顾好小姐,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助理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语迟。裴青临按了按眉心,已经转过身准备出门:“这十万你可以先用,不够的话联系秘书。”
  在她失忆之前,裴青临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国外拓展业务,沈语迟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塑料母女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她虽然失忆了,但裴青临并不觉着和之前会有什么不同,家里吃喝都有保姆,再把零用钱给够,保证她不饿死就可以了。而且医生也说过,她有照料自己的能力——这些才是他愿意接手沈语迟的原因
  五年前的沈语迟还处于对银行卡没什么概念的阶段,因此也没接那张卡,愣了下:“十,十万?”她想了想:“你说的是欢乐豆吗?”
  裴青临:“...”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终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想拿欢乐豆来消费,我也不介意。”
  助理把银行卡放到沈语迟手边,裴青临漫不经心:“密码是六个1,开户用的是你的身份证。”
  平生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交学费的那几千,沈语迟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几乎带了敬畏地看向那张银行卡。
  裴青临已经穿好外套准备出门,他的秘书突然匆匆跑进来,脸色不虞地低声道:“裴总,沈义航一家又来了,怕还是为了股份...”
  裴青临眯了眯眼,面色漠然起来。
  沈语迟没听到后半句,只知道亲戚过来就开心了,‘吧嗒吧嗒’地跑到门口:“我大伯他们来了?他腿伤好点了没?大伯他们是不是来看我的?”
  裴青临没有理会,淡然道:“请他们回去。”
  沈语迟皱起眉,有些不解:“为什么啊?大伯他们来都来了。”
  她小时候有一回发高烧,她爸在外地做生意,还是沈大伯背着她送到卫生所,大伯母连着好几天变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大伯一家对她可好了。
  裴青临沉默片刻,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嘲讽的表情:“你想见他们?”
  沈语迟狐疑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裴青临旋身坐回了雕花的红木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让他们进来吧。”
  他不无讽刺地一笑,侧头看了看沈语迟:“事情总要解决的。”
 
 
第5章 
  沈语迟满怀期盼地看着门口,裴青临突然看了她一眼,语气放重:“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失忆症。”
  她愣了愣:“为什么啊?”
  裴青临没有直接回答:“如果你爸爸醒着,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沈语迟听他这么说,就没再多问。
  不一会儿沈义航和他的妻子何月就被秘书领了进来,两人都打扮的珠光宝气十分招摇,何月两只手上更是夸张地戴了两对金镯和六枚宝石戒指。
  夫妻俩见着沈语迟,都笑的殷切亲热,亲热的就好像父女俩刚出事那几天,最先盯上父女俩手里股权的不是他们家一样。
  沈语迟很有礼貌地跟长辈打招呼:“大伯大伯母好,大伯身体好点没?”
  何月十分夸张地一把把她拦住,一通心肝肺地乱叫:“语迟可算是出院了,我和你大伯听说你和你爸出事,担心的不得了,一直想去看看你们呢。”她边说边看了裴青临一眼:“今儿你出院,你小妈也真是的,都不跟我们通知一声,还是我和你大伯打听了才赶过来的。”
  这话里的挑拨意味显而易见,裴青临嘲弄地勾了下唇,连眼神都懒得给她,施施然用搅动着茶杯里的红茶。
  沈语迟倒是没多想,不过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认真地道:“没有啊,裴姨这些天一直有照顾我,医药费还是他掏的呢,我今天才出院,他可能忘了通知你们吧。”
  沈语迟和裴青临关系不好那真是瞎子都能瞧出来,她这话一说,不光何月和沈义航愣住,就连裴青临都放下茶杯,有些错愕地看了过来。
  沈语迟一向是想什么就说甚,她是真的觉着裴青临除了嘴毒喜欢捉弄人之外,别的地方都还不错,对她也算尽心照顾了。她不明就里,随手指了指客椅:“大伯伯母你们先坐,要喝啥不?”
  沈义航和何月看了看沈语迟指的高背客椅,又看了眼裴青临做的主位红木沙发,齐齐沉默了下,略感憋屈地坐了上去。
  裴青临微翘了下嘴角,有些赞许地看了眼蒙头蒙脑的沈语迟,转头吩咐:“陈姐,语迟爸爸上回买的毛尖拿出来沏一壶。”
  沈义航比较能沉得住气,跟沈语迟寒暄问候了几句,这才慢慢引出来意,他先叹了口气:“我们家的境况二弟也知道,嘉铭那个不争气的,在外面投资亏了近百万,幸好有二弟帮衬...在二弟出事之前,我和他商量过了,他愿意把股权再给我们家分几个点,好帮嘉铭把债务还清。”
  这里的嘉铭指的是他的长子,沈语迟的堂哥,他喝茶咳了声,语调渐渐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看向裴青临:“现在银行那边已经在催促嘉铭还款了,虽然二弟现在被送去国外治疗,但我们的约定还是作数的,今天正好你和语迟都在,我们就把这事儿落实了吧。”
  裴青临一脸漫不经心:“哦?”
  沈义航见他气定神闲,难免有点不安,表情带了威逼恐吓:“我和二弟商量好的事儿,弟妹你不会霸着家产不想给吧?”
  裴青临听到‘做人老婆’四个字的时候,表情扭曲了下才恢复正常,淡淡道:“首先,负债的沈嘉铭是个有正常行动能力的成年人,他要为自己的债务负责,别人没有义务帮他承担债务。其次,沈董是沈董,我是我,沈董也从没和我提起过这事。”
  裴青临一贯的作风就是直击重点,沈义航险些被他噎死,脸色也阴沉下来,拍桌怒道:“只要我二弟一天没死,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做主,我和他才是亲兄弟,我们没必要事事和你商量,我就不信他没和你嘱托过,你在这儿推诿,别是想自己私吞那份吧!”
  沈语迟没想到这就吵起来了,皱着眉迷惑地左右看了看。
  裴青临揉眉低笑:“那就得看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让我相信沈董答应过股份的事了。”他慢慢道:”或者你现在让沈总醒过来,亲口承认,也就好办了。”
  沈义航当时和沈义舟提过这事儿,沈义舟答应的含糊,明面上听着像答应了,其实什么都没许诺。现在沈义舟昏迷不醒,他这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上门直接要这部分股权。他当然听得出裴青临的嘲讽意味,不由拉下脸来。
  何月见他既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接过了话头,她余光瞄见沈语迟,突然灵机一动,高声道:“语迟,看来你裴姨是不相信我和你大伯说的话了,我们也不信你爸没吩咐过他股权转让的事儿。既然大家各有说话,你来评评理,你说你相信谁?”她说这话还是比较有把握的,毕竟他们和沈语迟才是同姓亲戚,她对裴青临既不喜欢,又不信任,怎么可能帮他?
  她握住沈语迟的手,柔声道:“咱们才是实在亲戚,你堂哥更是从小一道长大的,跟亲兄妹一样。别为了个外人就和你哥和你大伯生分。”她又看了眼裴青临,外人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裴青临也拧了下眉头。
  他和沈义舟早有协定,IM娱乐公司归沈义舟所有,他自然是看不上这市值只有十几个亿的小公司,无非是帮着照管一二。沈义舟也早有安排,他一旦有什么事,名下的股份财产都归沈语迟所有,所以要是沈语迟真的被哄着转让了股份,他也无权阻拦,非要拦下的话,只能动用手段强行干预,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可惜从以往沈语迟的表现看,她还真有可能为了下他脸面,干出这种给人送钱的蠢事。
  沈语迟面露为难,何月眼底冒出亮光来,得意地看了眼裴青临,手上加了把力气,拉着沈语迟催促:“语迟,你大伯可就指望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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