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千寻拿着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书走向晓千秋:“副教练,上次说的轻小说我带来了。”
晓千秋眨了眨眼:“哎?”
“在你失忆之前,你和我说你也是轻小说爱好者,问我最近在看什么轻小说。”黛千寻面无表情道,“我说我读的那本主角穿越到了他曾经看过的动漫里,你听完之后觉得很感兴趣。我原本想把书借给你,但我总是忘记带过来,今天终于记得了。”
晓千秋一脸茫然地接过那一本轻小说。
她随手翻了两页,正如黛千寻所说,小说的情节是主角穿越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两部动漫里,与动漫里的角色们发生了各种故事。
就像她一样。
不,哪里不对。
晓千秋按着越发疼痛的头:“黛同学,我们是什么时候讨论这本轻小说的?”
黛千寻回忆了一番:“一个周五,好像是……篮球部发生杀人案的前一天。”
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测在脑中成形。
晓千秋向黛千寻道谢,然后合上了那本轻小说。她想了想,跑去篮球部的二队,找到了相马守。
“相马同学,你之前是亲眼见到藤井阳太同学强吻了我吗?”
相马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诧异了一下,“没错……但是,副教练,藤井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是别太在意这件事了。”
“不。”晓千秋直直地看着他,“我是想问你,藤井阳太他亲了我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相马守更是惊讶,他奇怪地说:“强吻的话,肯定是吻那里啦。”
晓千秋敛眸:“我知道了。谢谢你。”
一直到部活结束,晓千秋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去的时候差点连电车都坐错,还好有人提醒了她。
“晓小姐,是这个入口哦。”
晓千秋转头,看到了鸣瓢椋。
自从听了她上次的建议之后,鸣瓢椋真的去了篮球部竞选球队经理,她在篮球部交到了不少朋友,整个人都比之前要开朗了许多。
晓千秋十分欣慰,就是不知道最近小姑娘和她的父亲关系怎么样。
两人顺路,正好结伴回家。
回到家门口,晓千秋一摸口袋,面露难色。
“糟糕,钥匙忘带了。”
今天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出门的时候钥匙放在玄关就顺手关上了门。
鸣瓢椋歪了歪脑袋:“要不要联系安室先生?”
晓千秋思考着,今天安室透请了波洛的假,想必是有公安或者组织的任务,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正想着在安室透回家开门之前可以去哪里消磨时间,就听鸣瓢椋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
晓千秋微怔。
鸣瓢椋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反正爸爸今晚要加班,为了早点抓住杀人犯,他最近经常加班,有时一整夜都不回家。妈妈去参加同学会了,晚饭也不在家吃。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晓千秋笑道:“那,打扰了。”
她走进鸣瓢家,一边换鞋一边说:“鸣瓢先生最近很忙呢。”
鸣瓢椋气鼓鼓道:“他一直都是这样。”
片刻,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好像又发现了死状惨烈的尸体,是‘单挑’的受害者。”
晓千秋一顿:“是那个喜欢虐.杀受害者的连环杀人犯?”
“是的,爸爸翻阅资料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犯人把受害者的血液、脑浆、呕吐物全都打了出来。”说着,鸣瓢椋打了个寒颤,“总之非常残忍。”
晓千秋拍拍她肩膀:“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聊这个话题了,不然一会儿会吃不下饭的。”
说到做饭。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晓小姐,你会做饭吗?”
“唔……我可以试试?”
五分钟后,从厨房里冒出滚滚黑烟。
晓千秋手忙脚乱地把火关掉,被黑烟呛得一边咳嗽一边喊:“椋,快开窗!”
鸣瓢椋赶紧跑到窗边打开窗户,房间里的黑烟从窗户飘了出去,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转头看到晓千秋狼狈的样子,鸣瓢椋不禁笑出声:“晓小姐,平常都是你男朋友做饭的吗?”
晓千秋十分挫败地说:“是的。”
鸣瓢椋安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晓千秋郁闷了会儿,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果然还是点外卖吧。椋,你想吃什么呢?”
“披萨!”
晓千秋点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找了一家评分还不错的匹萨店:“点什么口味的呢?”
“什么都可以,只要有芝士就行,对了,再来一对奥尔良鸡翅!还有薯条!”
“好好。”
刚点完外卖,电话声就响了。
不过不是外卖小哥打来的,而是鸣瓢家的座机。
鸣瓢椋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鸣瓢家。”
鸣瓢秋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椋,吃晚饭了吗?爸爸今天晚上要加班。”
鸣瓢椋一脸我就知道地吐了吐舌头:“还没有。不过隔壁的晓小姐忘带钥匙,我把她带到家里了,她刚刚点了披萨外卖。”
“是么?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鸣瓢椋敷衍地应了两声。
父女俩之间一阵沉默。
鸣瓢椋突然喊了一声:“爸爸。”
鸣瓢秋人道:“嗯?”
鸣瓢椋紧紧地拿着话筒,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不要死。”
鸣瓢秋人一愣,低声笑道:“我不会死的。”
鸣瓢椋嘟着嘴说:“你的工作那么危险,谁知道呢。”
闻言,鸣瓢秋人故作夸张地抱怨道:“不要咒我啊,椋,我还想退休之后和你妈妈一起环游世界呢。”
鸣瓢椋干呕两声:“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真恶心!就这样,我挂了!”
她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鸣瓢秋人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专心地投入工作。
晓千秋在一旁看着鸣瓢椋,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真好,家庭。
这个词似乎离她很遥远。
过了大概十分钟不到,门铃响起,晓千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门外是拿着披萨的外卖小哥。
这家店的派送速度可真快。
她这么想着,打开门,正要接过外卖小哥手中的披萨。忽然,她注意到对方手上戴着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
晓千秋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
她以最快的速度试图关上门,但已经晚了一步。
门被那个男人暴.力地打开,而她也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晓千秋忍痛喊道:“椋!快回房!把门锁起来!”
男人反手关上了大门,他取下帽子,露出银灰色的头发,他的身材相当的壮硕,手中空荡荡的披萨盒子被丢在地上。
鸣瓢椋被吓坏了,怔在原地没有动。
男人扯了扯嘴角,对鸣瓢椋说:“晚上好,鸣瓢警官的女儿,我是‘单挑’。”
他低头看看手中的照片,又看看晓千秋,疑惑道:“不是鸣瓢秋人的妻子。你是谁?”
没有得到晓千秋的回答。男人耸耸肩,把照片扔在地上,一脚踩过去。
“嘛,无所谓了。”
“一起杀掉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评论,好多奇奇怪怪的猜测哈哈哈,好像暂时还没人猜对女主的老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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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来单挑(2)
鸣瓢秋人伸了个懒腰, 听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他合起桌子上成摞的卷宗,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
这个时间, 大概椋和晓小姐已经吃完披萨。
她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享用饭后水果?看电视?聊八卦?
鸣瓢秋人一边想着一边穿上风衣, 他随意地把黄色围巾搭在脖子上,去警视厅旁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份速食便当和一杯提神用的热咖啡。
付钱的时候, 鸣瓢秋人拿出钱包,钱包里夹着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好像是在鸣瓢椋小学毕业典礼上拍的照片。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鸣瓢秋人看着照片里婴儿肥未褪的小女孩, 与现在那个稚气尚存的少女对比一番。
椋似乎越长越像她妈妈了。
父母总是会怀念子女小时候的日子, 并且不厌其烦地念叨那些旧事。鸣瓢秋人也不意外,尽管他还算是比较沉默的男人,但在自己妻女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与普通男人并无区别, 甚至做得更差一些。
忙碌的工作使他错过了很多女儿成长过程中重要的时光。
还记得鸣瓢椋小学的一次运动会, 学校邀请了孩子的家长一起参加, 他答应椋一定会去,但第二天却因为提一起突发案件不得不爽约。
当时的鸣瓢椋一脸生气地指责他为什么没有履行约定,到底是案件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而他无法回答, 只能哑然。
温柔的妻子在一旁帮忙和解,但这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还是在他为了调查案件作出搬家决定后,一度到达了冰点。
所幸最近椋好像交到了新的朋友, 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他们之间争吵的频率也直线下降。
听椋说,这似乎是多亏了晓千秋的帮忙。
想起住在隔壁的那个女孩,鸣瓢秋人目光一黯。
连环杀人犯“开洞”已经被捉拿归案, 晓千秋作为他的最后一个被害者,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却也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失去所有的记忆。
当陪伴家人与调查案件产生冲突时,鸣瓢秋人不是没有过迷茫,但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早一天抓住杀人犯,就能拯救更多可能被害的人,阻止悲剧的发生。
鸣瓢秋人把最后一口便当咽下肚,没有给胃消化和身体休息的时候,他迅速整理完桌面,再次翻阅起那些字密密麻麻的卷宗和资料。
高木向他小跑来:“鸣瓢警官,尸检结果出来了!”
鸣瓢秋人抬头:“怎么样?”
高木说:“死者衣领上沾染的血迹经鉴定并不属于死者本人。”
边上的佐藤说:“是在反抗的过程中打伤了‘单挑’而留下来的吗?”
高木摸摸下巴:“很有可能。毕竟除了第一个受害者是偏瘦弱的体型,‘单挑’接下来选择的几个受害者都是非常能打的空手道和跆拳道高手,这次的受害者更是职业摔跤手。‘单挑’喜欢与受害者进行肉.体搏斗,但无论他多么厉害,在与职业摔跤手对打的时候受伤也不奇怪。”
佐藤想起什么,面露不忍:“那个受害者也太惨了,全身大部分的骨头都被打断,所有的脏器全部破裂,脑浆洒得到处都是。”
高木也想起了那个足以让人做噩梦的画面,他连忙捂住嘴请求道:“佐藤警官,请不要说了……”
佐藤叹口气:“这还不如不给受害者反抗的机会,徒增绝望和折磨罢了。”
高木无比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鸣瓢秋人道:“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获取了‘单挑’的DNA。基因库的搜索结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高木说:“最快三个小时。”
“好。”鸣瓢秋人顿了一下,他转向警视厅的其他同事:“各位,打起精神来,说不定今晚我们就能抓住‘单挑’!”
“是!”
抓捕“单挑”的准备工作陆续展开,警视厅的所有人都信心倍增。
作为激励者,鸣瓢秋人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的厌倦和疲惫。他揉了揉鼻梁,心想或许自己真的需要休假了。
等抓到“单挑”,他就向警视厅提出休假的申请,好好陪伴妻子和女儿。
*
手机振动了两声。
“单挑”把短信内容读了出来:“晓小姐,今晚我要加班,晚饭在冰箱里,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他挑了挑眉:“男朋友吗?还真贤惠。”
下一秒,晓千秋的手机被扔进了鱼缸里。
“单挑”笑着说:“但是很遗憾,他的女朋友永远也吃不到这顿晚饭了。”
晓千秋瞪着眼睛,她被绑在了椅子上,绳子牢牢地捆住了她的手和脚。
“单挑”拔掉了电话线,关上窗户拉好窗帘,甚至反锁上了门。
一个绝佳的不会被打扰的杀人环境。
安室透不知在哪,鸣瓢秋人今晚彻夜加班,鸣瓢太太最早也得晚上十一点回来。
不说鸣瓢太太有没有可能也被“单挑”抓住,就算她在进门前就发现不对劲,及时报了警,晓千秋和鸣瓢椋也很有可能根本坚持不到警察来。
从七点到十一点,整整四个小时。
“单挑”的受害者以死状凄惨而著名,他有个与受害者搏斗的恶趣味,但就连身强力壮且系统学习过专业格斗技巧的人都无法承受,更不用说她们两个没有反手之力的女流。
晓千秋思考无数种逃脱和求救的方法,但全部被“单挑”断绝了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