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语愣了愣，但仍然坚持道：“凌夕，我知道你和闻眠关系好，这个时候，就不用为了她说谎吧？”
“？”凌夕觉得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何乐语冷笑片刻：“那好，既然你说这件事是公司安排，那闻眠为什么要在媒体面前揭穿我的短处？”
闻眠疑惑道：“什么？”
“参加《姐姐们的故事》，你嘲笑我英语水平，还说我乡下弟弟来京城找不到地方，不会坐地铁。”
如果说因为签约而被何乐语嫉恨，闻眠尚且还算理解。
但，嘲笑英语水平之类是什么东西？
闻眠一脸茫然。
宋宁宁反应过来，提醒她：“这个综艺有一个爆料环节……”
当时，节目组让五个人一齐选择团队内最勤劳的人，其他团员本来想选凌夕，可是闻眠不愿意，非要坚持选天天在宿舍学英语的何乐语。
至于说何乐语弟弟来京城找姐姐，是在另外一个问题里，问团内的五个姑娘，谁最让人心疼。
闻眠提起何乐语，也不过是想证明京漂不容易罢了。
哪想到这一番的好心，到了何乐语眼中，都是闻眠对她怀着叵测恨意的明证。
“……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话已至此，闻眠心中全部都明白了。
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何乐语都会自然而然地给她网络罪行，不由她狡辩。
只可惜她上辈子从未发现。
何乐语说出了心底积压已久的恼恨，见闻眠神情恍惚，颇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你等着，咱们还没完。”
放完狠话，何乐语就这样回了屋，换完衣服后，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再和她们这些恶人们住在一起。
眼睁睁地看着何乐语离开，其他人忍不住感慨万千。
有些人看着人模人样，可谁知道内心里其实已经疯了呢？
·
录制《最强舞台》之后，Ago的团员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节奏里。
凌夕日常泡训练室，宋宁宁提前联系到了导师，赵梦年没有了男朋友，致力于开展自己的直播事业。
最后一个舞台之后，生活还是以前的模样。
但，从诸多细枝末节上，闻眠又能够隐约感觉到细微的变化。
比如说，Secret的队长司洲在两天前发布了一条长微博，请求粉丝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以爱为名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
在此之后，Secret的助理又换了一个新面孔。
当天晚上，《最强舞台》节目组打来电话与她们沟通，问她们是否愿意删去上台前被嘘的片段。
凌夕作为队长代表整个团队答应了。
由此，收到了Secret经纪人的感谢。
团员们感慨：入行两三年，终于体会到了一般非小透明的待遇。
想起来就觉得心酸又好笑。
当然，除去这件事外，闻眠还隐约间听说了些小道消息，据说是公司的确出了大问题，高层忙得焦头烂额。
闻眠猜想可能是谢疏那边开始发力。
还没过几天，就又听说公司里进驻了税务部门派驻的调查组。
再后来，调查组又专门找了几个人去谈话。
各种版本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似乎除了高层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担心。
在众人看来，周围娱乐是业界有名的大公司，就算出了点小问题，也有足够的能量和手段去摆脱危机。
闻眠在一旁冷眼旁观。
听到一个涉及到“拉皮条”的知名经纪人被叫去问话时，才隐约窥见了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当然，归根到底，这些都是公司层面上的事。闻眠再怎么关注，所扮演的角色也只是无关的看客。
她真正在意的，是何乐语的动静。
虽然说，这一辈子她重生回来后，利落地与何乐语划清界限，不再被蒙骗着去参加所谓的业界聚会。
但，她无法确定上辈子的黑天鹅事件会不会重演，自己不会再一次因为何乐语而遭受无妄之灾。
于是，在与对方摊牌后的第二天，她用上辈子得知的信息，找了一个业界有名的私家侦探。
几乎花空了大半的储蓄，她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何乐语怀孕了。
侦探拍到了对方一个人前去医院产检的照片，与此同时，也知道了对方名下在近日忽然登记了一套房子。
根据侦探的描述，何乐语从宿舍搬去新家之后，在家里一直很安静，除了去医院之外，再没有别的行程。
因为没有人与何乐语见面，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判断何乐语肚子里的孩子是谁。
闻眠吩咐侦探不用再蹲守，坐在电脑前陷入沉思。
很显然，按照何乐语平日里的交际圈，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毫无疑问是王旁。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何乐语为什么忽然和她们摊牌，并且不顾一切地搬出去住。
但是，上一辈子，何乐语似乎并没有怀孕这一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她当年出事之后，何乐语也没有和王旁在一起，反倒是拼了几年事业。
闻眠思考片刻，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解答。
但是，她不打算猜下去，反倒是请求侦探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给王旁的妻子寄一份。
上辈子，何乐语与王旁勾搭在一起，被王旁妻子发现。
后者因为不熟悉何乐语的长相，反倒是打错了人，将她拖入这一场无妄之灾之中。
现在，她将何乐语与王旁出轨的资料送到对方妻子手中，事情还会像上辈子那样发展吗？
闻眠不知道。
但是，她必须要试一试。
她不愿意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动，她想要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
在想起“在乎的人”这几个字后，闻眠没忍住，当天晚上回宿舍研究了半宿昊天影视的官网。
她没找到演员的招聘简章，只看到了对方招运营、人力和财务……
都是她干不了的工种。
在之后的几天，闻眠在网上找到了许多招聘演员的试镜的通知，发去自己的简历。
但因为没有拍摄经验的缘故，一个回复都没有收到。
在接连的自闭中，她竟然错过了《最强舞台》的首播。
直到晚上出门去宿舍楼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东西，店里有人找她签名，她才恍然间回过神。
她好像……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2章
给便利店的店员签完名，闻眠不敢再逗留，连忙压低帽子回家。
回到宿舍，她原本想问问团员情况，却惊讶地发现她们的客厅被布置一新，室友们买了酒和零食，摆出了开party的架势。
“……需要这么浮夸吗？”闻眠问。
赵梦年对她怒目而视：“你闭嘴，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当红女团，大热单曲《花间》的演唱者？”
闻眠摇头。
她虽然重新买了手机，但没有天天挂在社交媒体上的习惯。
赵梦年给她科普：“昨晚上《最强舞台》首播，截止目前，这个节目的播放量过了亿，就咱们团，一晚上就上了三个热搜！”
“……哦。”
闻眠体会了一下，觉得自己团队似乎真的搭上了节目的东风。
赵梦年对她的淡定非常不满。
“你能不能表现热情一点？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就是扬眉吐气？”
“昨天我一直在Secret的群里窥屏，她们昨晚上从头到尾都静悄悄。你知道吗，在节目播出前一刻，她们还在骂我们糊逼！”
闻眠似乎终于get到了赵梦年的点，稳重地点点头：“那之后她们不骂我们了，也能节省点时间，挺好。”
赵梦年败退。
她干脆强迫闻眠打开微博：“姐，你自己看吧。”
“你微博都快被挤爆了！”
闻眠刚登进去，发现赵梦年所言非虚。她的私信数量99+，关注她与艾特她的人呈指数级增长。
宋宁宁感觉到了她的惊讶，在一旁给她解释：“是因为你的人气本来在团里就最高，开场那几句实在惊艳。”
“我们团其中一个热搜，就是你单人的！”
闻眠搜自己名字，发现一个叫做#闻眠开场#的话题，点进去看，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营销号在发《花间》的视频。
初次之外，还有不少好奇闯进来的野生路人问：“这是谁啊”、“唱的还挺好听”、“怎么在douyin上没见过”？
闻眠在表演之前，是团队里练得最疯狂的人，仿佛将未来境遇、职业生涯都压在了这一首歌上。
现在她们真正靠着综艺节目获得前所未有的热度时，闻眠又成了团里最佛系那个人。
赵梦年坐在闻眠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队友，仿佛等着与队友一起分享喜悦。
“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闻眠想了想：“这些公众号是节目组买的吧？节目组经费还挺足。”
赵梦年：“……”
这个人太扫兴了！
谁不知道这些热搜里少不了节目组的推波助澜？可哪怕有节目组插手，那也得是她们的表演扶得起来才行！
“行了，你就气死我吧闻小眠。”
赵梦年一边去刷手机。
打开微博，她下意识去热搜榜上找自己团队位置。
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们的热搜原本已经快要掉出榜单的位置。但哪想到这一回的功夫，#闻眠开场#这一条，竟然莫名其妙升了几位？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热搜词条持续向上跳跃，最终干脆闯进了前十五。
赵梦年终于发现不对劲，懵逼地问：“眠眠，你给热搜续费了？”
闻眠：“？”
“是有一线艺人转发了。”凌夕在一旁说。
赵梦年连忙点进去，发现《花间》的舞台视频下，莫名其妙多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转发。
这几位都是有作品有热度的一线艺人，原本神出鬼没，很少公开发微博，更别说莫名其妙地转发一个没有名气女团的live视频。
可这一次，他们不但转了，还附带着“非常棒的视频”、“开场小姑娘很惊艳”、“转给大家听听”这样不太营业的营业词。
“这……”赵梦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这是在做梦吗？”
“难道是公司给的宣传资源？”
赵梦年刚问完，就见宋宁宁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
“公司能请得动昊天影视的合作艺人？”
赵梦年瞬间回过神：“对哦。”
这几位有名的一线，都是与昊天影视经常合作的名字。
可是，昊天影视的人，为什么要帮她们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之所以失去原本的综艺，就是因为昊天影视与周围娱乐的争斗。
赵梦年心中闪过无数阴谋论，但最终都以“我们配吗”而告终。
“眠眠，你说……”
赵梦年转过头，想与闻眠说话，然而，在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闻眠她……竟然抱着手机傻笑，她脸颊泛红，红意一路蔓延到了耳果果垂。
她在害羞？
“眠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闻眠抬起头，眼睛里溢满着笑意：“我很好，《花间》很热，我很开心。”
“我们终于红了，太好了！”
赵梦年看着眼前这个行为前后不一的人，不由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在一旁，闻眠不顾赵梦年疑惑的表情，抱着微博上昊天影视艺人的转发看了又看。
这是不是证明，谢疏看到她的表演了？
他为什么要帮忙呢？
·
由于一众冒出来的大咖加码，《花间》的视频硬生生地刷了几日频。
一匹黑马突出重围，导致《最强舞台》的工作好做了许多，节目组欢天喜地地给黄舒雅打电话表示感谢，并且与她预约Ago下一期的档期。
黄舒雅被公司里最近的风言风语搞得心中慌慌，加上手底下的艺人有一个外地的面试，她专门跟着去了外地。
舟车劳顿，加上忧思不断，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查看当下的热搜。
因此，在《最强舞台》节目组打来电话时，她还一脸懵逼。
她手底下最废柴的、怎么捧都捧不红的女团，竟然在解散之前，红了？
与节目组通完电话，黄舒雅立刻去看了《花间》舞台的视频。
看着屏幕上各有千秋却魅力四射的女孩们，黄舒雅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女团应该有的样子啊！
可为什么在她费力砸资源时，她们不红；反倒是到了她放弃的时候，她们奉献出了这样的表演……
都是命吗？
黄舒雅反反复复将视频看了两遍，这才终于回过神。与此同时，她也反应过来：
舞台上怎么少了一个人？
同样的问题在这几日里也被许多观众问起。
与此同时，Ago的队长凌夕，终于在她们的表演微博热度最高的时候，正式发表了关于成员何乐语缺席的说明。
·
在凌夕兑现诺言时，主人公何乐语此刻正盯着ipad屏幕，心中恨得牙痒痒。
屏幕上，是闻眠四人在跳胡旋舞。
弹幕上密密麻麻在刷：“闻名而来，果然牛逼。”
“姐姐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