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嘴唇翕动,正想问他知道什么,却忽而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再一次湿透了。
汉白玉铺就的莲形浴池内,绯色与玄色紧相纠缠,南知意懵懵的抬起头,手撑在雍淮的胸膛上,却发现他靠在池壁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神戏谑。
“你做什么呢?”南知意气急,捶了他好几下,“我都洗完了,你怎么这样。”
雍淮抓住她乱动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温声道:“乖。”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其中似压抑着无尽的渴望与欲求,南知意从中听出了几分危险,一动也不敢动,只半靠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他。
她这样乖,雍淮满意极了,先将南知意的湿发理顺,划过柳眉、杏眸、挺拔而小巧的鼻梁与朱唇,宽阔的手掌一路往下游移,直到纤腰处,方才停下。
他试图去解开衫子的系带,可衫子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南知意身上,系带也不知所踪,根本就寻不到。
衫子本便十分轻薄,因是绯色,才不那么通透,此刻被池水浸湿,原本的那点遮挡根本不值得一提。雍淮的目光落在了那山峦叠嶂之处,南知意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从脸颊红到了耳尖。
雍淮捻了捻她酡红的耳珠,轻笑了一声,“今日累不累?”
累不累?这不是废话吗?南知意瞪他,“你说呢?”
少女面颊艳成一片,雍淮垂眸,盯着她瞧了半晌,突然将她抱坐在池沿,握着她莹白玉足轻轻揉捏。
他手法极好,可谓是十分到位,南知意霎时舒服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天的疲乏减轻不少,甚至不停地指挥他按哪个地方。
望着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衣衫,雍淮喉头微动,猛地伸手掐了一把南知意的腰,暗哑的嗓音自喉间溢出,“安分点。”
南知意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便噘着嘴,很不高兴的模样,“你都不喜欢我了。”居然还敢凶她。
雍淮被这小混蛋气得头晕脑胀,咬牙切齿道:“那要怎样喜欢?”
他欺身而上,含住小姑娘细嫩的耳珠,“是这样?”
耳珠上传来阵阵酥麻,南知意推了推他,“痒。”
雍淮捉住她乱动的手,覆上她的朱唇,细细的描摹轮廓,轻轻啃噬。
南知意痴痴地望着他,檀口微启,雍淮趁机深入。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他似乎想要索取更多,猛烈的攻势令南知意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袅袅雾气自水面升起,缭绕在两人周身,令人看不真切对方的眉眼。浴殿画壁上镶嵌着一颗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配合着摇曳的烛火,恍若仙境。
良久,雍淮才放过她,虽如此,眸光却一直凝在她身上,未曾挪动半分。
南知意有些害怕,想要后退,却被雍淮环住了腰身,退无可退。
“雍淮哥哥。”南知意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去。可她的力道,如何动的了雍淮,不过是徒劳无用罢了。
俩人的衣衫还在往下滴水,南知意先前慌乱,一个不注意,给系带打了个死结。雍淮暗沉的目光瞧了她半晌,直接将系带扯断,艳色散落一地。
南知意能明显感觉到雍淮的呼吸粗重起来,惊慌失措的准备起身,却直接被他带到了怀中,紧紧拥着。
“绡绡。”雍淮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薄茧与娇嫩的肌肤直接触碰,令南知意轻轻蹙起了眉头。
平坦的路面易行,几乎是转瞬间,便攀至山峦处。于此处,雍淮稍作停歇,在山腰处踯躅许久,半晌没有动作,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山腰积雪重重,景色如玉,除去经年来皑皑堆叠的雪色,并无他物,令他流连忘返,不知归路。
察觉到行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南知意皱着眉头哼唧了两声,声音柔软娇媚,令人生怜。
雍淮眼神一暗,立在半山腰,抬眸去望那雪山之巅、层层云雾缭绕的地方。那处布满霞光,艳红的云霞将山顶铺满,烟霞之下,生长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梅子树。梅树高大,没有半分悬念的伸至云端之上,即便是霞雾也挡不住它的枝叶。
其上结着的梅子恰已成熟,色泽娇艳,望之令人生津,轻而易举的便能采撷下,诱人至深。
行人走了许久,从山底攀至山巅,虽处处是凝聚的霜雪,可雪水无法用来解渴,故而他侯中已是干涩一片。咋然见到梅树,没做丝毫停留,便送入口中,稍作慰藉。
南知意早已酸软成一团,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断断续续,眼圈都红了一片。少女的杏眸微微眯了起来,雪色臂膀攀上那人的脖颈,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了寝殿。
寝殿与浴殿相连,此刻早已空无一人,雍淮将她轻轻放在雕花楠木大床上,垂眸凝视。
南知意揪着石榴纹的被褥,屏息看向雍淮,“很晚了。”
她身上早已是一片绯色,或轻或重的痕迹印在雪地上,仿佛泼满了朱砂,雍淮眸色幽深,抬手抚着她的朱唇,意有所指,“是啊,很晚了。”
南知意咬着唇,不发一语,可喉间偶尔溢出的破碎之声,却似在邀请。她以为说很晚了,雍淮便会放过她,可雍淮不过是稍稍解过渴而已,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
雍淮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以作安慰,随后一俯身,南知意霎时被吓得惨白了脸色。
她伸手去推雍淮,“雍淮哥哥,讨厌!”杏眸周边一片艳红,水汽渐渐聚集。
“乖。”雍淮顿了顿,心下泛起怜惜,随即去啄吻她的眉眼。他呼吸粗\\重,额头早已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如此情形,显然是无法停下,也不可能停下。
宫中将作监的人手艺极好,雕花楠木大床未曾有丝毫声响,静静地立在寝殿内,不动如山。
鲛纱帐悬挂在两侧,烛火在殿中燃烧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在烛台流下一大滩的蜡,随后又凝成一团,不再滴淌。
俩人去浴殿时,便已有宫人将吃食布置好,放在寝殿靠外的厅中。即便此刻殿内烧着火墙、燃着银丝炭,吃食早已冰凉一片。
南知意蜷缩在锦被中,头脑昏沉,无意识的揉着被褥。
雍淮长臂一伸,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南知意便嘟囔道:“我困。”声音甜腻的惹人沉醉,媚意止不住的传出。
雍淮轻轻揽着她,一只手抚她光洁如玉的背,温声道:“先前不是说饿吗,用些东西再睡好不好?”
南知意此时又累又困,哪里有功夫搭理他,自然是拒绝的。雍淮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将衣衫披在她身上,随后抱着她去了正厅。
正厅内,雍淮早已叫人将吃食换过一遍,温热香甜的味道传来,南知意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瞟了好几眼。
雍淮捡她惯常爱吃的那些,哄着她用了饭,才让她继续睡去。
看着她眼角的泪痕,雍淮有些微悔意,昏礼第二日清晨,俩人需一起依次朝见皇帝、皇后两宫,如今宫中无后,便只需朝见皇帝,却一样是要早起。
南知意在他怀里不舒服的动了动,娇声问:“怎么还在正殿呀?什么时辰了?”她以为已经到了第二日。
雍淮轻啄她的眼角,“刚到亥时,还早,这便回内殿去。”
随后,他抱着南知意一路往回走,顺手挥灭烛火、解下帐幔,夜影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