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入睡——年深不见
时间:2020-09-21 08:16:21

  “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没有。”
  “就有。”
  酒壮怂人胆,祁柚忽而凑近进一步,冰凉的掌心覆上他的脸颊,“你的脸也是烫的。”
  乔椹琰握住她的手腕,暗哑着嗓子低声警告:“让你别动了。”
  祁柚真的不动了,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不得不说陈今安很有眼光,眼前这男人骨相周正,鼻梁挺直,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比那些个纨绔的二世祖更多了几分禁欲气息。
  大概是喝了酒,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但不难闻,夹着一丝清凉的薄荷香气,清淡而清冽,反而挠得她心痒。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呢喃着,愣愣地看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乔椹琰垂眸看她,女人脸上有种流动的光彩,眼睛里有星星。
  是他后知后觉了,电梯里真的很热。
  “你每次撩男人的时候都这么说?”他嗓音暗哑地问。
  祁柚轻哼一声,“不管你信不信,你是第一个。”
  她盯着男人性感的薄唇,鬼使神差般地拉过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陈今安说的没错,她不要等到以后吃不到了才去后悔,她才不要管什么联姻不联姻的,第一次,要睡就睡个帅的。
  她没有经验,凭着本能亲吻,万籁俱寂,只剩下心跳搏动的声音。舌尖轻轻舔在男人的唇上,可他始终没什么反应,似乎连呼吸都暂停了。
  正当她想要放弃、脱了力离开他的嘴唇时,祁柚突然感觉腰上一紧,乔椹琰将她搂在怀里,掐住她的下巴,吻铺天盖地得落下。
  血液在叫嚣,欲一一望似久旱荒漠里的狼,热烈、急切,从电梯延续到房间。
  初经人事,更多的是探索与寻觅。她就像一杯粘稠的冰淇淋,被人搅拌,搅拌,化成了甜腻腻的奶油。
  关于那晚,祁柚最后的记忆是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男人在她耳边炙热的喘一息。
  一夜漫长……
  //
  祁柚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是一叶扁舟,漂泊在汪洋大海,浪花拍打着,疯狂地将她推向极致,水花交叠,翻来覆去。
  画面非常十八禁。
  阳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天花板白得晃眼,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幽香。
  祁柚醒来时,浑身像被人暴击过一般酸痛,腰快断了,脑子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摸手机,却在床头柜摸到一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欧式水晶灯,被子和枕头也是陌生的触感。
  这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身体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禁锢着,她睁开眼,男人清隽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
  祁柚骤然屏住呼吸,脑子轰一下炸开。
  是他!
  足足愣了半分钟,她缓慢地掀开被子,将头埋进去。
  洁白被褥下她是真空的,什么都没穿。
  混乱的记忆扑面而来,梦被月光糊了一层,脑袋要被痛炸。她依稀记得他们是在酒店大堂相遇的,然后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然后……
  然后是她主动先吻了他,情意迷乱时更是她主动要求在他上面。
  所以……
  这晚的混乱是她见色起意,酒后胡来……把这男人给睡了。
  完完完完球。
  身边的男人已经有渐渐转醒的迹象,祁柚没多想,立刻闭上眼揪紧小被子继续装睡。
  她能感觉到乔椹琰稍稍舒展了身体,紧接着身侧一轻,浴室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祁柚再次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坐起身打量周围环境,一地凌乱,四处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床头柜上空荡荡的计生用品盒子无不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角落摆着个男士商务行李箱,看来这是他的房间。
  祁柚脑子一片混乱,更不知道等浴室里的人出来之后要怎么面对他,她慌慌张张地下床穿衣服,双腿酸软得几乎站不住。每一个动作都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被浴室里的人。
  她套上自己皱巴巴的牛仔短裤,在总统套房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才找玄关处找到自己随意扔在地毯上的上衣。
  可惜昨晚男人要的太过急切,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件薄薄的雪纺衫在他的肆虐下根本没办法再穿。
  她一咬牙,拿起乔椹琰放在桌上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衣领解开两颗扣子,长长的下摆扎进牛仔库里,袖子卷到手肘,虽然大了不少,但也勉强能穿,有种性感的男友风。
  收拾妥当,祁柚拎着高跟鞋开门跑路。
  //
  乔椹琰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他做梦也没想到,28年来唯一一次冲动竟是以自己被抛下画上句号的。
  昨晚像只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就这么走了,走的干干净净,没给他留下一个电话,还顺走了他要换洗的衬衫。
  他甚至没有机会知道她的名字。
  前台打来电话询问是否要续住,乔椹琰冷冷回答不用,目光落在床单那抹暗红上。
  挂了电话,他从行李箱中重新拿了件新衬衫,穿戴整齐后助理路超前来敲门,替他收拾行李,“乔总,车在楼下了。”
  乔椹琰点点头,“知道了。”
  退房后,路超拖着行李跟在他身后,稍一抬眸就能清晰地看见他脖子红红的两条刮痕,像是被女人的指甲挠的。
  他眼观鼻鼻观心,低头汇报工作:“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通知明天一早发下去。”
  没人应声,乔椹琰低头扣着袖上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总?”
  “嗯。”乔椹琰回神,揉揉眉心说:“你一会儿去前台把今天上午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路超:“……好,好的。”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作者有话要说:  乔椹言:我被渣了:)
 
 
第4章 四颗甜柚
  祁柚探头探脑地从电梯出来,一路上始终低着头,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心虚得紧,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哆哆嗦嗦地回到自己的跑车,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终于从外星回到了地球。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冒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她没能在车上找到一件可以更换的衣服,索性一脚油门把车开到了学校。
  今天是周末,大学生多半出去玩了,没人约的也都留在宿舍追剧打游戏,校园比平时冷清许多。
  宿管阿姨悠闲地坐在楼道口打毛衣,时不时抬眸看两眼电视机里的婆媳剧,压根没注意到一道人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上跑。
  陈今安实习的公司和E大离得近,这段日子仍然住在学校。她昨天玩到很晚才回来,往床上一倒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来洗漱,牙刷了一半,宿舍的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她满嘴泡沫地跑去开门,看见同样凌乱的祁柚站在门外,整个人都傻眼了。
  “柚……柚柚,你怎么这时候回学校了?”
  祁柚甩了高跟鞋,扯了一把椅子生无可恋地往那儿一摊,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陈今安赶紧去水池吐了泡沫擦了脸,回来担心地摸摸她的额头,“你别吓我啊,你昨晚去哪儿了,电话半天都打不通。”
  祁柚瘪了瘪嘴,欲言又止。
  陈今安眼尖地瞧见她脖子上的红痕,讶然捂嘴,“你这该不会是……吻痕吧?还有你身上这件衬衫明显就是男款啊!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听她这么一说,祁柚赶紧抓起桌上的化妆镜瞧了瞧,昨晚那男人像刚开了荤的野兽,如狼似虎的,真是连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今安,我跟你说件事……”她不打算瞒自己最好的朋友,“我昨晚睡了个男人。”
  “……”
  陈今安更他妈凌乱了,嘴巴惊得半天都合不上。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扯了张椅子坐到祁柚对面,“是哪个狗男人运气这么好?”
  “你见过,就是昨晚我去要号码那个。”祁柚坦白道。
  “原来是他呀!”陈今安点点头,转而支着下巴一脸八卦地盯着她,“快说,我的祁柚宝宝是怎么打开新世界的?”
  祁柚脸一红,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说起来也是酒精作怪,换在平时她顶多过过嘴瘾,未必有那么大胆子。
  陈今安听完莫名流露出一种老母亲式的欣慰,比自己睡了个男人还高兴。她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地问:“那什么,戴套了没?”
  “戴了。”
  不仅戴了,他还用光了一盒,祁柚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腰疼。
  “那就好。”陈今安长吁一声,继而挤眉弄眼地说:“所以,doi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给我形容形容呗。”
  别看陈今安平时满嘴跑火车,满脑子小黄料,实际上情感经验还如祁柚呢。
  祁柚咬着嘴唇回忆道:“开始很疼,后来很累,中间……”
  昨晚她被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男人才放过她,若不是他第一次草草收场,祁柚都有要怀疑他是不是情场老手。
  后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们从客厅做到卧室再到浴室,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暧昧的痕迹。
  “中间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祁柚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后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有性生活了不起咯。”陈今安不服气地哼了声,悻悻地跑去梳洗换衣服。
  她一边扣着bra一边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我说,他长得还真挺帅的,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这睡都睡了,不谈个恋爱多可惜。”
  祁柚耷拉着脑袋说:“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留联系方式。”
  “那以后就不联系了?”
  祁柚点点头,“应该吧。”
  “one night stand”本就是你情我愿,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都懂其中规则。而且现在,家里要联姻的事已经够让人头疼的,再摊上一个炮友,万一缠上了她就要原地升天。
  虽然说女人第一次都想留给喜欢的人,但茫茫人海能遇上一个爱的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一次睡了个那么帅的男人好像也不算太亏。
  她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套睡衣换上,爬上床准备睡他个昏天黑地,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动情的样子,仿佛嘴唇上还停留着被他吻过的触感。
  她忽地一下坐起来,痴痴地看着陈今安,“姐妹,你说我像不像一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骗炮渣女?”
  陈今安丢了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祁柚往床上一倒。
  ojbk,不是像,她现在就是。
  抽身无情的渣女本渣:)
  //
  天色阴沉,远处飘来一大团乌云,预示着这座城市即将迎来一场暴雨。黑色迈巴赫在道路上平稳行驶,后座的男人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气氛结冰,司机偷瞄了眼后视镜,也许这位集团即将上任的太子爷气场太过强大,他仅看了一眼就仓促移开视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下了高架拐进一片高档别墅区。
  枫山别墅是帝都有名的富人区,北有天然宜人的温泉,南有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水景园林浑然一体,占地面积约30万平,独立别墅却仅仅不过20套。
  乔家在园林最深处,北欧式建筑风格,享受私家花园和泳池喷泉。
  乔椹琰到家时乔老太太已经和阿姨做好了一桌子热乎的饭菜在等着他。他一进门,老太太眼眶就红了,心疼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拉着他的手一阵嘘寒问暖,生怕孙子回来住的不习惯。
  乔椹琰眼神也在见到疼爱他的奶奶后变得温和。
  他自小是跟在奶奶身边长大的,16岁出国念书,毕业后直接继任乔氏集团北美地区的负责人,期间工作繁忙极少回国,逢年过节也难得和家人团聚。
  算算时间,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奶奶了。
  看着老太太鬓边越来越浓密的白发,想起几个月爷爷乔宗明告知他的消息,乔椹琰的心揪了一下。
  乔老太太拉着孙子的手招呼他上桌吃饭,又让阿姨去楼上书房把乔老爷子叫下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小姑乔卉一家也来了,带着刚上高中的小表妹有些拘谨向他摇手打招呼。
  “表哥好。”
  虽说是这一辈里唯一的妹妹,但小表妹还没出生乔椹琰就出国了,两人根本没见过几面,小姑娘莫名有些怕他,看着他的眼睛心底发憷。
  饭桌上,乔老爷子一如既往地不爱说话,只问了几句北美业务上的事。乔椹琰耐着性子回答,偶尔也和小姑聊些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见闻。
  “国外那些中餐厅都是糊弄人的,哪比得上自家做的菜,瞧你这两年瘦的。快多吃点,吃完这个下次奶奶还给你做。”
  乔老太太唯恐他吃不好,一个劲地给他夹菜,满眼都是疼惜。
  她往乔椹琰碗里舀了一大勺排骨汤,心满意足地看他喝完,又颤颤巍巍地起身朝厨房走,“你们先吃着啊,我锅里还炖着鱼汤呢。”
  乔卉叫住她:“妈,周婶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锅里没东西了。”
  “谁说的,我开饭前刚往锅里加的水。”老太太不信,求证地看向保姆,“周婶知道的,我今天早上特意去挑了条野生黄鱼。乔堃最近要高考了,得好好给他补补身体。”
  听到乔堃这个名字,乔椹琰持筷子的手一僵,一小块排骨滴溜溜滚到地上。
  乔宗明与乔卉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乔宗明站起身,将老伴拉回餐桌坐下,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呀又糊涂了,你今天压根就没买鱼。你看看你面前,你孙子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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