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督公做对食的日子——衿轶
时间:2020-09-22 08:47:45

  季晟索性擦手不包了,就坐在一边看她自己动手。
  听茶的速度的确很快,没一会儿就搞定地差不多,只是,她看着端正坐着的季晟,眉头一转,计上心来。
  背着手走到他身边,然后趁其不备,一把糊到了他脸上,可怜季晟那张称得上朗如明月的脸,印上了两个大大的白手印。
  他哭笑不得,把她还一直挥舞着要再干些坏事的手给按了回去,顺势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在灶台上,狠狠亲吻。
  玩闹到最后,两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下了些饺子一起吃了。
  唔,自然,季晟包的那么丑的东西,都被听茶给挑起来放到了他自个儿的碗里面去了。
  可怜的季晟啊,他一边嫌弃,一边又苦巴着脸,像是在吞食毒药一样,把这些都吃完了。
  再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穿过抄手游廊,又走回了屋里面,暖乎乎的地龙,烘得里面有些闷热。
  季晟拽着听茶,把她按在梳妆台前面,然后解下了她盘着的头发,青丝如水般洒落垂地,他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开始梳,生涩而又坚定地给她盘了个已婚的发髻。
  当时她也是对着镜子摸头,然后侧过头与他相视一笑,都很是灿烂的模样。
  最让听茶记住的就是那日,他俯身在自己耳边缱绻低沉的话语:“等回了江南,我必十里红妆迎你进门。”
  这话,仿佛还在她耳边徘徊着呢。
  ***
  学徒不知道这位夫人怎么突然愣住了,也不说话,自己把刚刚的话捋了一遍,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啊,就壮着胆子唤她:“夫人,夫人?”
  听茶这才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开口道:“麻烦给我拿两根人参。”
  “好嘞。”学徒很快应道,又与她继续问着要具体什么年份的。
  听茶忙着与他说话,倒是没有注意到,站在另一边的一个罩着鸦青色大氅的俊朗青年凝在听茶身上的眼神,好像从来没有移开过。
  年轻男子的眼里闪过惊艳,然后是淡淡的沉思,拧了拧眉,又好像是放下了什么,眉眼再次舒展开,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很是和煦地买了几分药材,在听茶出门后,他也跟着出了门。
  听茶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着她,而季晟派在她身边护着她的那两个暗卫,由于视角的原因,竟然同样也无所发现,到最后,年轻男子笑着离去,一脸志在必得,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形迹。
  回了家里面,听茶先把怀里的油纸包放下,把这些用来吃着玩的东西给放到了珐琅盒子里面,封好了口,这才拿着人参去了厨房。
  切切剁剁,又和已经处理好了的鸡块一起放进了砂锅里面,放在炉子上面,慢慢地开始熬了起来,听茶觉得好像有了种当时在宫里熬汤的感觉。
  她笑了笑,又同自己说道,哪里是,明明在这里自己更加快活啊。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皇帝退位,小殿下登基的事情,她总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只是季晟不说,她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戳开这若有若无蒙着的面纱,乐得一起装傻。
  反正也就那些事情呗,宫里面的水太深,太过可怕,她好不容易出来了,才没有兴趣继续待下去,像现在这样随意的幸福的生活状态,才是真的好。
  再说,季晟都说了,等来年,就带着自己一起去江南,然后再去兰城,到处都走一走,可比在京城里面待着要舒心多了。
  想到这里,听茶扇着火的扇子更快地动了起来,炉膛里火焰熊熊。
  等到晚间,便是一锅散发着四溢香气的人参鸡汤被摆了上来,季晟自然知道这是她这一天的成果,很是给面子地用了不少,放下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同听茶说:“我还记得在宫里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煲汤。”
  “嗯?”听茶有些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日的尴尬,也依稀记起了那个太久了,已经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宫女的结局,好像是从那天起就从邀月阁消失了吧,“你还说,当时你出来就把我吓死了,当时你是真的好恐怖。”
  季晟笑笑,不置可否。
  听茶看着他这唇角带笑的模样,实在是没办法把他,和那日那个阴郁的督公连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缠(nian)绵(nian)悱(hu)恻(hu)的爱情,让我突然意识到我适合写这种小甜饼,开了预收,大概今年会写一本【以人格担保不这么放肆断更了qaq】
  ①【温柔奉给你】
  #温柔给你,我也奉上#
  S市有个神话,关于一个男人。
  他身家千亿,是屈指可数的商业新贵,资产大亨;他清冷衿贵,高不可攀,有如高岭之花,寒气慑人。
  S市几乎所有名媛都恨不得拜在他的西装裤下,然而他从来不为所动。
  就在所有人都笃信他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的时候,他万年不更新的微博发出了自开通后第一条微博:
  @纪栾,你抓的痕迹,难道想赖账?
  附有一张侧脸图,脸上三道抓痕,像是昭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突然被艾特的纪栾:我不是,我不知道,不是我!!!
  **
  纪栾是个游离在娱乐圈外围的十八线小演员,除了一张盛世美颜,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只是她,曾经和霍岑析有过一段不解之缘。
  大学时的她,曾经抱过一个形体锻炼小班,教练好看到惨绝人寰,只是特别不近人情,尤其是拉筋的时候。
  他俯身贴着她,压着她的腰使劲往下,直到贴着腿,呼吸声伴随着热气从她耳边拂过。
  她仿佛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
  这神奇的预感,在重逢后很快得到了验证……
  事实证明,拉筋不但有助于锻炼形体提高气质,还可以……(佛曰,不可说)
  对外特冷对内特暖总裁先生*十八线盛世美颜演员小姐
  ②【深情都与你说】
  #深情都与你说,我有多爱你#
  蔚白在盛家待了十年,突然被人告知她不是她喊了十几年“母亲”的那人的亲生女儿,她只是一个冒牌货。
  她笑笑不做声,转身就收拾收拾、拎着行李箱回了亲生父母家,却没有看到楼梯口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眼神灼灼盯着她,满是眷恋。
  还有仿若狼崽一般的志在必得。
  五年后,他们重逢了,故事开始了……
  可盐可甜A到爆炸小姐姐*表面温和内心偏执弟弟
 
 
第42章 魏骋怀 
  “你当时那么凶, ”听茶嗔他,“而且所有人都说你是个恶煞,被你逮住了都被剥皮抽骨,谁不怕你!”
  季晟摸摸鼻子, 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 当时的自己就已经……
  咳咳咳, 不说也罢。
  听茶又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笑吟吟接话说:“来吧,多喝一点。”
  季晟从善如流, 从她手里接过满满的鸡汤, 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姿态娴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听茶趴在桌子上看他喝, 一边很是不怀好意地啧啧作响, 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季晟瞥了她一眼, 眼里浮起淡淡笑意,刻意又放慢了动作,手里的瓷勺被悬在空中顿了好久, 才被他又送进口中,舌头一卷,硬生生多了一片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潋滟风情。
  听茶看着脸红, 和他相处这么久,她以为这个人的各种姿式,她都曾见识过,却实在没有想到他还有这般……
  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妖媚”也显示不出他这万分之一的风采。
  不说也罢。
  她的脸渐渐染上粉红,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点陌生新奇,还有几丝羞怯,仿佛是由于发现他这神奇的一面而引起的。
  也不怪她突然羞涩起来,相爱的人儿之间,每一面都是值得深思留味的,每一个别人所看不到而你可以清晰感触的爱人,都能够引起自己心里蹦蹦跳。
  季晟放下碗,斜觑着她,笑容也渐渐漾开,在他素来冷硬如冰的脸上荡起一片温柔,像是千年雪山终有化开的时候,然后刹那间繁花盛开美若仙境。
  就这么呆呆看着对方,似乎这黏腻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可以永远一样,直到月上柳梢头。
  或许这就是二人一向渴望的平静如水的生活?
  ……
  冬夜寒风凛冽,吹过屋檐飒飒作响,树枝低摇,在风声里划出一阵阵凄厉呜咽,偶尔有寒鸦残叫,让人心生凄凉。
  季晟张开眼,顺着间或落入耳中的风声往屋外看去,心思又飘远了。他想到这些时日里的相濡以沫,仿佛这就是他前半生最渴慕最向往的生活,虽平静如水搅动不起任何风云诡谲,但却踏实,而且心里总涌动着些许甜蜜与幸福。
  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脸颊,果不其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已满是笑意,几十年未曾这般日日笑过的脸竟然脸皮皱得生疼,好在渐渐怕也是习惯了现在的自己了。
  真是……
  季晟苦笑,转瞬又恢复了腻得发慌的甜蜜微笑,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那就索性不多说了呗,笑就是了。
  接着,他脑子里想法一转,不自觉又想到了自己所规划的以后,远离京城,寻一方净土随她安居,看她从而今妙龄一步步老去,自己也一直牵着她的手,然后既然不能生同时,但是共死,最后入一方墓穴也好。
  就算到了阴间,也要纠缠在一起。
  永不分离。
  永远相拥。
  在一起。
  这样想来,季晟突然觉得自己的……那缺陷仿佛也不算让人困扰了,其实她在就好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些彷徨无措,那些自卑,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也渐渐就被她的一呼一吸抚平了,然后消隐无踪。
  哪怕不能够像一个正常男子一样,占有她。
  但是只要她的呼吸声,像现在这样从他臂弯处传来,他就感觉到幸福了。
  —呵,你现在可真是把自己矮到尘埃里去了。
  —没错,我乐意。
  ***
  听茶并不知道枕边这个环着她的男子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她靠着他的颈窝睡得正酣,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吸气呼气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味,睡得愈发沉了起来。
  一点也不像当时刚刚开始睡在他身边的尴尬和无措,反而仿佛沾染上了季晟这味药,让她欲罢不能。
  缠缠绕绕的白雾又钻入了她的梦境里,就像是那日突然梦到刚刚进宫的弱小可怜还无助的督公的那个梦的开端,只是听茶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梦仿佛冥冥之间有些与她那段失去记忆的岁月有着脉络连接在一起。
  听茶感觉自己像是撕裂了一样,一半囿于梦境恨不得马上把当年的那些自己所忘记的记忆给找回来,一半却像是八爪鱼一般拘着快要暴走的自己不要冲动。
  是啊,不要冲动。
  听茶模模糊糊想起来每次与季晟聊到这个话题时他的紧张与不自然,还有眼神里偶尔流露出来的忐忑不安,她大概也有了一些思量,只是他不说她也当做不知道而已,再说自己的家人们都已经没有了,就算知道了也是一些让人觉得悲伤痛苦的回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难受罢了。
  只要不是杀父杀母这般大仇,其他的恩恩怨怨都随他去吧,反正自己……
  也已经忘了之前未入宫时的名字了。
  脑海里这般一想,听茶朦胧中要撕裂的自己就又回来了,她转了个身,在季晟肩窝里蹭了蹭,殷红双唇仿佛在他耳垂上若即若离一般,然后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这回倒是真真正正的沉睡了。
  当然也不出意外地错过了季晟红得滴血一般的耳垂,以及渐渐被绯红漫上的脸。
  等听茶呼吸声再度平稳下去,季晟侧过身把她塞到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她,头放在她的头上,贴着她的柔滑长发,呼吸声也不自觉地与她同步起来。
  屋里,最后又安静了下去。
  一觉天明。
  但是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京城暗处依旧在滋生着些什么,在各个无人的角落里盘旋升起。
  京中靠近皇宫的一座普通院落里,燃着蜡烛,透过点点烛光,窗外松柏黑影如梭,黑黢黢怪吓人的。屋里生着火炉,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闲适地坐在铺了皮毛的太师椅上,身上随意搭着一件大氅,手里摩挲着一块莹白的玉佩。
  玉佩是好料子,蓝田日暖玉生烟,雕琢出来的样子却不算特别美观精致,玉佩下悬着络子,红色丝线看得出有许多年头了,都已经有点发黑的样子,但是那男子还是一脸珍惜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看,偶尔还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
  魏叁佝偻着背进来的时候,落入他眼里的就是家主的这番模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这种堪称温柔似水的笑靥出现在他一个大老爷们脸上,内心毫无波动,只抬头瞟了一眼就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开口道:“主子,老四回来了。”
  “哦,那就让人进来吧。”中年男子,也就是魏家主抬头,目光在魏叁的头上掠过,又看向窗外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枯枝,眸色沉了沉,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丝晦涩。
  魏叁口里的“老四”是个干瘦瘪巴的男子,看着还有几分贼眉鼠脸不怀好意的样子,但却是他手下一把磨得最是锋利的尖刀,也是最好用最得用的人。
  魏家主抬头,淡淡看着他,声音不疾不徐:“我让你去找的那两个人可有下落了?”
  魏老四点头哈腰,生怕慢了一会儿这主子就要生气,急急地回他道:“要是找了这么多天我魏老四还是找不到人,那我也不用到这里讨您没趣了。”
  魏骋怀点点头,手里摩挲着玉佩的动作不变,反而更急了一些,难得一向沉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只是却好久没有开口说话。
  魏叁并上魏老四两个人都很乖觉,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在装鹌鹑。
  狭小的屋子里真是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良久之后,魏骋怀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对着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说的,而是低着头对着手里那块玉佩说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蜜里面浸过一样,黏黏腻腻的简直让魏叁二人怀疑自家的主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兰娘,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了我的,”他亲吻着手里的玉佩,絮絮叨叨,“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我们的女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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