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缺不了各位公司的水军和营销。
微博上，热搜此起彼伏，一会儿是这个选手，一会儿是那个选手。
很多人觉得厌烦，路人感到自己被强·奸了双眼。
【热搜怎么p大点事儿就能上呢？一个选秀来了十个热搜，你们节目组还挺有钱啊？】
这是大家的共同感受。
宣传多了，可以将自己预先设计好的信息传输给别人，但是频率高了，就会引起很多人的不耐烦。
一百个选手，不只是节目组买热搜，她们背后的公司多多少少也会有这方面的支出。
一整个下来，就显得很杂很乱了。
直拍视频是单独放出来的，感兴趣的人可以随意打开。整集节目里，有时长的缘故，镜头分配不均，有看点的人才会多出现。
但是直拍是一视同仁的，每个人的时长、机位都一样。
也能比对出各位选手这几日训练的成果，看看到底孰高孰低。
目前，播放量排名前列的是纪揽月、竺颖、曲晴。
·
杜仲来找纪揽月了。
马上要第一次公演，投票通道已经开启。
纪揽月刚录制完今天的一部分，就被人叫走了。
她到了一个休息室里，推开门，看见了在里面坐着的杜仲。
先扫了一眼，发现这里没有摄像头，纪揽月挑眉。
反手将门关上后，她朝着里面的沙发走去。
杜仲：“来了？最近还习惯吗？”
纪揽月坐下：“还可以，挺轻松的。”
有吃有喝有的玩，还有老师教课，全都是她没有见过、学过的，对于纪揽月而言，确实是一个很棒的地方。
杜仲：“……”他以为大小姐会嫌弃这里来着。
他立刻顺着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在这里有什么不顺的。”
纪揽月：“有事？”
杜仲点头：“你确定是要C位出道对吗？其实你半路退赛，或者是最后一场被淘汰……”
纪揽月打断他：“我要第一名出道。”
杜仲咽下了之前的话：“行吧……”
纪揽月皱眉：“你想暗地里动手脚？”
对方这话，意思不就是说，你想要什么结果我都能做到吗？
杜总笑了笑：“大小姐，你是资本那边的，自然知道，钱到底会有什么用处。而且，我们不仅是有钱，星朗娱乐这边，人脉关系还有经验，什么都有。”
更何况，你还是昭玄集团的大小姐，你以为你哥哥就什么都不做了？
听到他这话，纪揽月想了下。哦对，原先的大小姐确实如此。
她背靠无人知晓的势力，就算自己不说，他人也会去替她做。
但是在跟曲晴的PK中，第一次落败后，大小姐就咬牙切齿。她想堂堂正正地赢了曲晴，便嘱咐所有人不许插手。
哭闹过后，家人不插手。他们倒是觉得，让孩子见识下风雨也是好的。再说了，这小节目，无所谓。
哪儿想到，身为女主的曲晴，一路披荆斩棘昂首向前，踩着纪揽月竖立了大魔王人设，加深了她在粉丝心里的分量。
大小姐的无故挑事，被节目组有心放大，热度照样不缺。
回忆完的纪揽月：“……”
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杜仲又在此时开口：“而且，每个公司出道的名额，都是早就已经定好的。只不过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人罢了。”
九个人的名额，五个都是被定下分好给参赛选手公司的，由此作为资源置换。
但娱乐公司选送的不只是一个选手，大多是女团，谁会出道，就要看谁的表现更好了。
纪揽月：“……”
杜仲耸肩：“星朗娱乐本身不参加，但既然我们参加了，就肯定有我们的一个名额。”
他很确定，也极为自豪。
这是在告诉纪揽月，她一定能成功站在出道位里。
“但是你想第一名，也就是C位出道，这个就不一定了。我们需要操作一下。”
杜仲这样解释。
纪揽月：“你们会更改票数？”
观众投票占据大多数，导师和其他环节加票也会有影响。但最关键的，还是节目组展现出来的观众票数。
哪怕他们再三强调这是真实票数，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屏幕前后的事情，谁知道是真是假。
杜仲笑道：“所有人都在这么做，除非他们没钱。”
纪揽月沉默了。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却原来，还是这个样子。
双手交握，纪揽月沉思了一瞬，再抬起眼眸的时候，她变了一个态度。
“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个节目的玩法，就变了。”她轻声说道，话语里带了无限力量。
杜仲似乎是没听清般，跟她确认：“什么？”
第16章 我看不惯而已
没什么，长公主看不惯这里的交易，想出手了。
纪揽月看着他：“私底下会做票？掏钱的？”
杜仲：“对啊！”
纪揽月：“娱乐公司自己做的，还是跟节目组联合？”
杜仲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你想利用你们家的……给他们施压？”
昭玄集团一通下来，确实是老板都要给面子。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种面子好给，人情却不好还。
这年头，宁愿用钱来算账，也不要用人情来省钱。
纪揽月摇头：“不，我是用钱砸。”
纪家不缺钱，正好，她也不习惯过缺钱的日子。就是，以往总是仗势欺人，现在说话不管用了，还有点小不习惯。
杜仲：“……塞钱啊？”
他从没接触过这样的艺人，相处起来有点困难。
纪揽月：“……他们做多少，你给其他人做多少。”
不是想抬高自己的票数吗？简单，你给自己多了，我就给所有人都增加。
杜仲：“……”
啧，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他无奈：“没必要……”
纪揽月：“有必要。”
她看向杜仲：“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在我这里，能做到的公平，那就做。”
她的态度摆在这里，不论杜仲亦或是星朗娱乐后续要怎么操作，都该依着她的意思。
杜仲：“成团位是分好的，这是双方甚至多方的资源置换，揽月，你不能这么任性。”
他试图跟纪揽月讲道理：“以后你进了娱乐圈，将会见到更多这样的事情。你是既得利益者，何必趟这浑水树敌？”
纪揽月低头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唔，这里的很多东西，确实很便利。
杜仲见她这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感到了一阵头疼。
原先还以为是个好相处的，没想到大小姐脾气在这里摆着。
何必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涉及的参与者那么多，对方公司绝对会把这账记在纪揽月头上，哦，还会有星朗娱乐和他杜仲。
至于那些参赛选手，未必就真的会念纪揽月的好。
“昭玄集团是很大，但却不是一家独大。”杜仲不想做这件事，“你要公平，我可以保证你的公平。该是你的，我绝对不让人夺走。”
纪揽月抬头：“观众投票爱投谁就投谁，实力如何我不管，只要他们喜欢。但娱乐公司在背后插手，左右票数，我不喜欢。”
杜仲：“……你不喜欢的多了，往后所有的资源都要撕，拼的难道就是你喜不喜欢吗？”
纪揽月耸耸肩：“到那时候了再说。”
杜仲：“……”
·
跟纪揽月的聊天不欢而散，杜仲觉得自己带不了她。
“她太理想化了！”杜仲在邱星路的办公室转圈圈，“邱总，老板，我带不了她。”
他叉着腰，站在邱星路办公桌前，胸腔起伏特别大，充分表达了这位主人的愤怒。
邱星路转着笔，姿态闲散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
“你知道我公司要找人来投资，想扩充。”他没接杜仲的话题，另开了一个，“很多投资人，因为我们星朗现在是一个处在娱乐圈前列的经纪公司。”
杜仲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so？”他喝了一口。
邱星路：“每个投资人，每个天使投资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想着从我手里夺权和钱。比如占股比例，比如人事任命，比如董事会构成。”
他们要求有一定的管理权，还要对当前的公司结构进行一定的调整。
至于偏向哪方，那就要看各自的角力了。
邱星路笑了下，落在杜仲眼里，有些不怀好意。
“但是昭玄旗下的金融投资公司，对方明确表示，他们只要最正常最一般的协议，条件让步很大。”
邱星路想了想，给杜仲形容：“就像是，故意给我送钱。”
杜仲：“……”日，万恶的资本家！
邱星路：“先期十个亿的资金，合同签订后分三批给我打来。后续优先考虑我们星朗的项目，他们旗下的某块地皮可以跟我们合作，开展我们的影视城建设项目。”
他看向杜仲，明明自己坐着对方站着，气势丝毫不落下处。
邱星路：“杜仲，后期资金如何，我们还没谈。但是对方透露，一百个亿。”
“库里哐啷——”杜总把杯子砸地上了。
邱星路扫了眼洇湿的地毯：“这是收购价，还是对赌协议里才会出现的。可现在，他们只是占据一部分的投资。”
杜仲：“……会稀释股权的。”
邱星路：“有法务部门在，具体的他们会考虑。”
杜仲：“……”真就没办法了呗？
邱星路笑眯眯：“她大小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家的人也不过是想让她玩得高兴，那就随意。你真以为她跟你以前带的明星是一样的？”
他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她是纪揽月，纪家藏起来的小公主。别说我了，就是我邱家，都比不上她一个人的分量。”
一个选秀节目而已，粉丝不投票，她哥都能直接送她出道。
哪里就稀罕这么个位置了？
杜仲：“……”我太难了！
·
给杜仲的难题，在纪揽月这里算不上什么事情。
大概是从小养出来的，再怎么平易近人，再怎么努力将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用以前的思维来衡量现在的事情。
投票，弄虚作假。
为了讨好她这个公主，在雅集上，尚且有人心照不宣地全部将优胜投给自己，若不是权势，谁会如此呢？
真正以才德立世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纪揽月回去的时候不是很开心，情绪有点低。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变了模样，没了阶级，没了禁锢，就会更好。
却发现，啊，原来还是这般。
说变了，又好像没变。
闵清妍见到了她，走上前打招呼：“揽月？怎么了？”
纪揽月看着她，对方脸上是实打实的关心。
“跟经纪人聊了一会儿。”她说道。
闵清妍点点头：“哦，要表演了，后续确实有很多的事情。”
可能是闹得不愉快吧？闵清妍在心里猜测。
她顺势转了话题，也不追问。
与纪揽月不同，她参加过其他的选秀，对里面的道道了解不少。
“没事，我们好好训练，舞台上正常发挥就好。其他的事情就暂时不要管了。”她挽住了纪揽月的胳膊，“走走走，刚才不是选完歌曲了吗？我们找训练室去。”
·
第一次公演舞台，也就是一公，所有人的按照五到七个人分成不同组别，两组为同一首歌，进行全方位的PK。
这一次之后的舞台，将会按照声乐、舞蹈、自由创作三类分作三个组别，考校和展示的是选手们不同的实力。可以让她们扬长避短，选择自己擅长的方向。
但是一公，要展现所有人的全部，并无侧重。
歌曲一共有九首，各有不同，快歌、抒情、RAP等等。一首歌分给两组人，于是就自动成为了对手。
同样的歌曲，不同的编曲和舞蹈，还有不同的服装与道具，临时组合训练，默契很重要。
纪揽月作为当前的C位，她是第一，见杜仲之前，她们就是在选歌。
再评级后没有很多变动，纪揽月依旧是A班，不过竺颖代替了金琦美，进入了A班。
B及其以下的班级变动就比较大了。
现今A班的九个人先选歌，再由翟孟挑出来了进步最大的九位选手，来选择歌曲。
这就有点刺激了。
要么，A班九个人各自一首，然后让剩下的人来纠结做谁的对手；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选择敌对的队伍，跟A班其余人选择同一首歌。
纪揽月倒是无所谓，她跟着大家一起看过九首歌的片段后，最后选了一首偏快的歌曲《仗剑》。
曲晴犹豫了一瞬，她其实也想选。
但是如果自己选这个，就要跟纪揽月撞上了。
看到不远处站在歌曲指示牌下方的纪揽月，她咬咬牙，最终选择了另一首快歌。
竺颖选择了第二个《仗剑》的位置，站在对面的时候，她还挑衅般地看了眼纪揽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