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张律师乐观了起来,他重振旗鼓,直接掠过上一个话题问:「你到家了吗?」
时颜微微蹙眉。
她犹豫着该先礼貌回答一声再说钱的事,还是干脆直接假装没看见,还没思考出结果,就看到端午“喵”了一声跳下沙发,殷勤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然后,晏礼从浴室走出来。
顿时感觉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因为两个人毕竟不是什么关系,晏礼在家还是穿上了干净的黑色T恤和长裤,脖子上搭了一块白色毛巾。
一扫西装革履时的矜冷感,这会儿的他是随意且漫不经心的。
男人身材极好,肩宽腿长,这么一边随意擦头发一边走过来,就像是在拍什么男装或者洗发水广告。
而且,还有水珠在黑色发梢凝聚成形,沿着锁|骨往下落。
时颜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心怦怦乱跳,脸热得不行,甚至莫名涌上了一股做贼心虚的羞耻感。
而恰在这时,手机上响起了标志性的视频邀请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时颜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从晏礼身上移开视线,想要把它挂掉,但因为心不在焉,手指有点儿不听使唤,手机都差点砸了。
晏礼已经走到了沙发这边,微倚着靠背,视线恰好从屏幕上扫过。
“张律师”三个字,分外显眼,可谓阴魂不散。
他轻挑了下眉,“接。”
“啊,可是……”时颜不太想接。
晏礼居高临下,伸长手臂直接拿过她的手机,手指在上面一点。
另一边,张律师大喜过望。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唐突心急了,所以对方迟迟不接,结果现在突然一下,时颜居然接起来了,那是不是说明……
张律师没忍住笑了。
下一秒。
张律师笑不出来了。
屏幕对面,不是时颜,而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哥哥”。
作为男人,张律师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哥哥遗传了跟时颜一样的好基因,即便是在视频中如此随意的角度,依然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一张帅脸。
但是,作为哥哥来说你出现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还是一个洗完澡的样子。
兄妹之间这都不避讳一下的吗?
张律师内心忍不住开始吐槽,突然理解了某一任女朋友为什么如此痛恨妈宝男。
“时先生,您好?”他端出见家长的标准笑容,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您是送时小姐回家吗?”
“嗯?这还不明显吗,”对于他的疑问,晏礼似是觉得很不解,他眉尾略扬,看着屏幕笑道,“我们住在一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张律师:变态啊(振声
这次轮到10风评被害(?
-
专栏开了个新的预收,《有幸沦陷》,酷哥和绿茶斗智斗勇的故事,正式文案开文前放,呜呜呜是我很想写的故事所以和大家求一个收藏谢谢大家qwq
文案在这里!是作死小能手男主(不是)!
文案:
在申城见的第一面,季星白拎着行李站在蒋西沉门口,微微侧着脸,抬手勾下一缕发丝,声线娇滴滴的,像是能掐出水来,“那以后,就麻烦队长了。”
门内,蒋西沉偏头站着,一手挟着烟,眼皮半抬,模样倦懒又冷酷。
他居高临下透过烟雾看她,淡淡丢下几个字,“知道是麻烦,就别住进来了。”
下一秒。
门砰的一声,真关了。
季星白:“……”
季星白:“?”
女追男/乐队文
·正式文案待补充
-
感谢宝贝们的灌溉!
?杨幸运 ?、藏匿浪漫 10瓶;是你酸菜鱼 6瓶;皮卡皮卡球 5瓶;ONL 1瓶;
第22章 Moonlight
“我们, 住在,一起啊。”
这几个字慢悠悠地、一个一个地从张律师的脑海里飘过,语调很缓慢, 却似乎带着点隐隐的炫耀和意味深长。
像是要加深他的印象一般。
张律师觉得自己想错了。
他原本以为面前的困难不过是一个小土包, 只要跨过去了一切好说,却没想到它实际上是座不可逾越的山巅。
什么品种的哥哥会跟自己已经工作了的妹妹住在一起啊!
张律师真是满脑袋的问号。
这会儿那个时礼还挡着屏幕,面带微笑, 目光有点儿懒洋洋地看着镜头, 慢条斯理问,“张律师, 这么晚了,给我妹妹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么?”
张律师压根提不起劲来说话。
他很短暂地想起视频接通那一刻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只觉得前一秒天堂, 后一秒地狱,恍惚不似在人间。
这个阴魂不散的时礼把他的信心都磨没了。
张律师顾不上礼不礼貌的问题, 也可能是精神确实萎靡,总之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挂了视频。
看他最后的表情, 估计是再也不会打过来了。
晏礼把手机还给时颜, 看见她好似还没回过神的模样, 不禁笑道, “怎么了?没见过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时颜下意识接过手机。
心里默默地想, 那可不是没有见过吗。
她记得以前听一个同学说过, 晏礼大学专业是数学和计算机,但从今天的事情看来, 大概还辅修了一门……表演吧?
她在旁边都快要看呆了。
“是没见过这种方式,”时颜顿了下,认真补充, “但是,好像挺有效的。”
跟上次“谎称有男朋友的”的办法类似,像是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晏礼已经从沙发上起身,“那以后跟我多学学。”
“啊,”时颜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学什么?”
“行骗的技巧,”晏礼看她一副当真的模样,勾了下唇角,“毕竟,不能白让你叫我一声哥哥对不对?”
大概是这会儿的对话轻松,几乎不需要思考。
时颜下意识纠正道,“我好像也,没叫过你哥哥呀。”
短暂的寂静过后。
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懊悔得不行。
晏礼唇边笑意更甚,手搭在靠背上往这边倚了点儿,不紧不慢道,“说的也对啊,要不现在叫一声?”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时颜迅速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眼角都有点儿瞪圆了,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极其不好意思地快速移开视线。
整个人像是快要冒烟了。
晏礼愈发觉得她有趣。
邀请他来住的时候胆子挺大,有时候又一逗就脸红。
*
洗完澡之后。
时颜趴在床上,按照张律师给的手机号搜出了支付宝,确认过名字无误,还是把钱转给了他。
然后她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
房间是日式混搭了北欧的装修风格,视野开阔明亮,即便是在晚上,也不会让人有丝毫的压抑之感。
但时颜却觉得胸口隐隐有点儿堵。
也不是堵。
更类似于,某种雀跃涌动的心情被压抑住了的感觉。
像是怀揣着一个,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小秘密。
但具体是什么秘密,又有点说不上来。
时颜摸不清自己这种情绪的来源。
脚下像踩着绵软的云,整个人还有点儿晕乎乎的。
是喝多了吗?
也没喝多少酒来着。
空调的温度冷风适宜,加上这一天确实有些累,时颜就这么抱着被子,一边闷头思考着,一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穿着盛外的校服,面前是一扇透明干净的玻璃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后边贴着的优秀毕业生一寸照。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盛外的荣誉墙。
此刻,她正仰着头,怔怔地望着荣誉墙上的某个人。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碰了一下他所在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的男生,有一双生得极好看的凤眼,眼尾上挑,带出些许含情脉脉的意味,但因为表情略显倨傲高冷,冲淡了这股带着桃花的气质,又显得距离感十足。
总之整张照片上似乎就写着四个字。
只可远观。
但这会儿时颜不仅远观了。
还大胆地伸手碰了。
她的指尖感觉到了照片光滑的质感。
整个人的思维也跟钝住了似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有拉开玻璃窗,那中间隔着的玻璃去哪儿了?
这个想法冒出脑海的瞬间,更为超现实的事情出现了。
晏礼居然从那张照片里走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走,就像是穿越了好多年的时光。
他个子拔高了些,五官脱去了少年气,变得更为俊美,身上穿的不是和她一样的校服,而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是酒吧见到的时候,他穿的那一件。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颜跟他已经换了个位置。
她背靠着荣誉墙,他手臂撑在她脸侧。
她微微抬头,男人的模样就映入眼帘。
下一秒。
她看见晏礼笑了一下,附身过来说了句什么,而后他直起身,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衬衣扣子上,缓缓解开一颗。
……
“!!!”
时颜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满脑子乱糟糟的,心脏好像快要爆|炸,呼吸也变得剧烈。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眼前是自己的卧室,熟悉的陈设,夜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带着白色的纱帘轻轻在晃。
一切都在告诉她,刚才只是个梦。
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梦!!!
时颜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心里懊悔万分,郁闷地把脑袋磕在了床头。
这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梦吧。
跟现实毫无关联的吧。
不然的话。
她就是在梦里亵|渎了自己曾经的白月光。
她怎么可以这么色。
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
“???你居然做春|梦了!”电话那头,赵千霓一嗓子像是要嚎破天花板,“我们颜颜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长大了!不!我不允许!你赶紧忘掉!!”
时颜:“……”
她倒是,想忘掉。
明明一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了,但来公司加班的这一个早上,她都没能真正静下心来,稍不留神,梦和现实就交替上演关于晏礼的一个个画面。
实在没办法才给赵千霓打的这个电话。
“不过其实这也就是个春|梦而已,谁没做过春|梦呢,不用特别紧张。”赵千霓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而且你都成年了,太单纯才不正常。对了,你梦到的这个是熟人?”
时颜迟疑了一下。
晏礼应该算是她的熟人吧。
“嗯,是的。”
“哦,”赵千霓应了声,磨了磨牙道,“李延还是赵维运?”
时颜:“……”
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她有点儿艰难地开口,“这两个都不是。”
“嗯?”赵千霓原本做好了暴打他们一顿的打算,没料却两个都不是,她奇怪道,“你除了这两还有什么男的熟人?”
“……”
“我跟李延也不熟,”时颜说完感觉话题扯得有点远,抿了抿唇道,“总之是谁不重要。我就是觉得,是不是我的潜意识里……有点那个。”
赵千霓没明白:“哪个?”
时颜试探道:“变态?”
赵千霓:“……”
赵千霓沉默了片刻,冷静道,“颜颜,你现在手边有镜子吗?”
时颜不明所以,就听到她继续,“没的话去找一个,有的话赶紧拿起来照照——你长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任何男人被你梦到都是他的荣幸!好!吗!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变态!”
时颜:“……”
问题是对方长得也挺好看的。
“总之这就是件很正常的事,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个把春|梦呢,再说梦里那帅哥不就壁咚了一下你,也没发生什么实质事件吧。”赵千霓说,“那我清醒的时候还想过四个纸片人实体化被我同时泡呢,你看我像变态吗?”
“……”时颜说,“不像。”
“这不就得了,你就是太纯。”
赵千霓有点后悔没早点给时颜科普点男女知识。
她一直知道时颜就是这个性格,青春期那会儿连言情小说都不看,更别提带颜色的启蒙读物了。
所以做了个春|梦就能心神不宁成这样。
“但是……”时颜不知道怎么跟赵千霓解释这个情况。
她不是普通地梦见一个毫无交集的男人。
也不是像赵千霓那种,明知道不会实现的天马行空胡乱想象。
或者更直白一点。
她并不是问心无愧。
“但是什么?”到底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时颜不过起了个话头,赵千霓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颜颜,你把梦再给我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