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三岁半——君玉君
时间:2020-09-24 09:15:31

  但不管作案动机是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俞小满控制起来。
  “爸、妈,我不要去警察局!”
  眼见警察要将自己带走,俞小满立马情绪失控地尖叫了起来,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因为恐惧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起来,尖锐的声音像是一根长针一样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小满!小满!你们不能带我女儿走!”
  俞太太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慌张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俞小满,但是对方却已经被女警们带着往外走去。
  俞小满拼命地挣扎着,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不、不可以,她怎么能去警察局!
  她才十六岁,要是她的名字记上了警察局的档案,她之后的一辈子该怎么办啊!
  要是被别人知道她今天被警察带了警察局去,她以后还能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吗?她的一切不就全毁了!
  从门口到警车,情绪在崩溃边缘的俞小满不知道碰翻了家里多少价值不菲的花瓶,她长长的指甲在俞太太雪白的手臂上留下来道道血痕,她却恍若不觉地仍然像是落水的人一样拼命拽着俞太太。
  “小满!”
  俞太太手上满是俞小满留下来的抓痕,但是她的心里却更加的痛苦,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用拳头揪作了一团。
  而在一片尖叫中,唯有一言不发的俞问舟显得意外的格格不入。
  “够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俞问舟毫无征兆地开了口,所有人都惊讶地朝他投去了探究的视线,而俞小满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拼命向俞问舟喊道:“爸,你帮帮我,我……”
  然而俞小满的话还没有说话,她就猛然愣住,因为俞问舟朝她投来的并不是心疼的目光,而是无比冰冷,比利刃还要刺人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俞小满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那是好多年前,俞问舟跟俞太太说起原小姐时曾经出现的视线。
  那个时候,原小姐已经被抑郁症折磨到住院疗养了,而俞问舟知道消息后,也是在一个下午用这样的眼神跟俞太太说了些什么。
  再然后,就传来了原小姐跳楼的事情。
  这是警告的眼神。
  俞小满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的父亲竟然会用像看敌人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小满,你要坚强,有爸爸妈妈在,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不要慌了,乖乖跟警察同志去警局吧,不要让他们难做,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俞问舟条理清晰地说着,眯了眯眼,俞小满立马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有爸爸妈妈在,会还你清白的……
  言下之意,要是爸爸妈妈不在,能不能还清白就不好说了。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俞小满觉得连自己头发丝上都能感到寒意。
  “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不过容许我问一句,你们现在只怀疑我女儿跟案件有关系是吗?如果没有别的事话,我和我妻子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跟着一起去警察局了,我会派我的律师跟你们对接的。”
  俞问舟客客气气地跟警察说着,即使他的话并不像俞太太那样充满攻击性,但是相反,在听到俞问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警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父母会说出来的话吗?
  警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未成年的女儿被卷入了案件,身为父亲的竟然连亲自去看看的想法都没有,而且这态度未免也过于冷静,就算有事要处理,难道还有事会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
  不过的确没有证据表明俞问舟也跟案件有联系,所以即使觉得匪夷所思,警察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啊,辛苦你们了。”
  俞问舟抚了抚西服上的褶皱,神情无异,拉着俞太太的手就往屋内走。
  俞太太惊呆了,她拼命地想要挣扎逃开俞问舟的桎梏,但是对方的力气却大到惊人。
  “问舟,你疯了!小满,她可是你的女儿啊!”
  “闭嘴!”
  和善的表情从俞问舟脸上消失了,男人阴沉的脸像是黑夜中的野兽一样残忍,他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压低声音道:“慌什么慌,你别忘事情还没完,要是那件事办砸了,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俞太太猛然一惊,她刚刚全幅心思都在俞小满身上,竟然忘了俞清明那边。
  既然这边出事了,那港岛那边岂不是?
  俞太太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觉得头皮发麻,又急又怕,茫然地跟在俞问舟身后。
  一片混沌中,俞太太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一道绝望的视线,先是尖刀一样刺得她身上鲜血直流。
  她很想陪在俞小满身边,但是不行,因为她还有别的事放不下。
  对不起,小满。
  俞太太满心愧疚,哭成了一个泪人。
  砰的一声,俞家的大门无情地关上了。
  俞小满满眼痛苦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是无比的绝望,她就像是被人抛弃的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已经了无生气。
  看着不停闪烁着的红蓝警灯,俞小满觉得她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下沉。
  坠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她的人生,全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格外肥美的大肥章,双手奉上,会得到小天使们的小花花吗(期待)
 
 
第77章 
  一回到房里, 俞问舟就着急地打发了所有的帮佣,而俞太太则是一脸慌张地拨打着原三少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问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太太现在已经处于心急如焚的状态, 她一个女儿现在已经进了警察局里,而另一个儿子现在则是联络不上,她自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说是怎么着急也不为过。
  “慌慌慌, 慌什么慌!你问我,我去问谁!”
  即使俞问舟平时能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 但他却并非一个大肚能容的人,现在他本就被警察突然找上门这件事急的焦头烂额,回到家里还要面对问东问西的俞太太, 心里的怒火就如同被浇上了热油一样,刺啦一下蹭蹭往上窜。
  原三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会帮他们拦下来,现在可别说是将事情压下来, 就是拦上片刻的功夫都没有, 人家警察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但是原三那边就像是失了联一样, 真不知道是装死还是真死, 但这种情况下俞问舟反而只能寄希望于港岛那边没有出事, 不然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已经让律师去警察局陪小满了, 只要小满打死不开口,等清明回来我们随便找个人拿了项链去顶罪就行。”
  俞问舟咬紧牙关, 声音听上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即使是这样说着,但是现在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一想到原鹤立可以这么快就拿出来监控,他就有些莫名的恐慌,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
  “你还不快去联络公关,这次的事情一定要给我压下来,要是传出去,俞氏就完蛋了!”
  俞太太听了俞问舟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她抹了抹眼泪,明白她现在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在轻重缓急面前,她还得维持俞氏的名声。
  俞太太去跟公关团队联系了,而俞问舟则是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开始联络起人来,打听这件事究竟是什么状况。
  警察局里,即使有律师陪同,俞小满毕竟还是个高中生,一想到自己进了警察局,父母又对自己不闻不问,情绪几度濒临崩溃的边缘,办案的民警几乎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到什么。
  考虑到对方是个未成年人,涉案人员的身份也都不是普通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所以就让女警先安抚俞小满的情绪,等到俞小满情绪稳定下来再继续询问。
  从房间里出来,做笔录的警察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女儿卷入到这么大的麻烦中,做父母的竟然只派个律师过来,真是一言难尽。
  不同虽然同情俞小满的遭遇,但是监控录像里的内容就是铁一样的事实,经过鉴定科同事的检查,监控录像并没有经过处理,内容完全真实可信,所以俞小满招不招供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来俞小满虽然对于俞问舟和俞太太没有陪自己来的事心怀怨恨,但是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要是他们一家人都坐到了警察局里,谁又来安排外面那些事?
  所以,俞小满的确是痛哭流涕,但也有几分做戏的因素在里面。
  她就这样在警察面前装疯卖傻,抵死不认,一边眼巴巴等俞清明回来,这样父母就一定能找人顶罪把她捞出去。
  “跟你一同前去失主家的还有你的哥哥,俞清明,请问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也参与了这起盗窃案。”
  其实警察方面很早就注意到了俞小满是俞清明一起去的原鹤立家,所以很大程度上俞清明也知道俞小满偷走了项链的这件事,但是监控只拍到了俞小满,他们只能合理怀疑俞清明,却不能确认对方是否跟这件事有联系。
  而现在更头疼的是,不管是在哪里都没有找到那条失窃的蓝宝石项链。
  留在俞家搜查的同事刚刚已经传回来了消息,项链并不在俞家,他们现在只能沿着俞小满从原鹤立家出发到回家的整条路线进行搜索,只不过这其中涉及多个街区,跨度极大,同事们即使加班熬夜看监控,短时间内也未必找得到线索。
  其实最可疑的,就是现在失踪的俞清明,警方怀疑这起案件是有预谋的盗窃案,由俞小满从失主家偷走项链,再由俞清明带走交易。
  “我不知道,我们在医院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我哥去了哪里。”
  但是不管是俞小满还是俞家夫妇,他们都一口咬定不知道俞清明去了哪里,警方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抓人,万一俞清明真的跟事情无关,只是刚好出了一趟门,以俞家目前的态度来看,那肯定是要反过来告他们警方的。
  “你确定俞清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吗?”
  正在负责做笔录的女警收到了同事传来的最新消息,表情稍稍一变,然后继续开口询问起来。
  律师一听这话立马警觉,反驳道:“警察同志,这件事尚未确定与我的辩护人的有关,我们怎么会知道俞清明是否跟这件事有关系呢?”
  听律师这么说,俞小满也赶紧点头,“我说了,项链不是我偷的,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我承认才行?”
  坐在俞小满对面的女警瞥了一眼面前的女高中生,在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孩子怎么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严肃地敲了一下桌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俞清明已经在港岛被港岛警方抓获,据他交代,那一条蓝宝石项链是你交给他,这一点在他回境的时候我们会进行确认。现在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条项链是怎么落到俞清明手里的吗?”
  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俞小满顿时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俞清明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不、这不可能,警方怎么可能知道俞清明去了港岛,又这么迅速地将俞清明人赃并获呢!
  除非——
  俞小满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渐渐升起,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漂亮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甚至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泪珠,她哆哆嗦嗦地想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原鹤立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遗产这件事,所以才会知道他们拿了项链立马就会去港岛开保险柜!
  不会,连项链都是原鹤立故意让他们偷走了吧?
  天哪,俞小满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即使一直面色平静的律师在听了警察告诉他们的话后,额角也忍不住滴下来一滴汗珠,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着急地准备回去跟俞家夫妇报告这个消息。
  而俞小满,本来被警察问话俞小满就已经受惊不小,现在得知俞清明落网的消息更是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无情破灭了,立马情绪崩溃,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讲着,一会儿说她不知道俞清明为什么这么说,一会儿说是原鹤立陷害他们,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事已至此,警方几乎已经可以判定整件事与俞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俞问舟夫妇,还茫然不知地坐在家中,翘首以盼俞清明能带回来好消息。
  就一片兵荒马乱之中,一直拨不通的俞清明电话终于被接通,俞问舟深吸一口气,两眼发出灼灼的光芒,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俞清明慌张崩溃的声音:“爸、妈!”
  “问舟!”
  俞太太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俞清明声音里的不对,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询问一下俞清明那边的状况,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你们好,我们是XXX警察局的警察,请问你们是俞清明的监护人吗?他现在涉及一起盗窃案件……”
  轰隆一声,俞太太有如遭受雷击一样瞪大了双眼,手机无力地从手里滑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撑一样地轰然倒地,她半张着嘴巴瘫坐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感觉到胸腔中的空气愈发的稀薄,一股窒息感涌上她的脑袋,让她险些晕厥过去。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明在港岛?”
  俞太太已经快要疯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
  俞问舟眼中原本燃起来的希望再一次被无情的扑灭,他跌坐在沙发上,简直不敢相信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
  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死命地开始拨打一个号码,这是他专门与原三少联系的电话,不会有人查到这个号码上面。
  在令人心烦的铃声第无数遍响起的时候,对方才终于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是不是你搞的鬼!”
  俞问舟现在满心愤慨,觉得一定是原三少在背后搞的鬼,对方肯定是想要私吞那笔遗产,所以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然怎么解释说好的帮忙压下案件结果警察直接找上了门,现在俞清明还在港岛被警察给抓了,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原三少干的好事!
  一想到这里,俞问舟真是恨不得直接飞到港岛去找原三少算账,毕竟他也不是吃素的,真当他手上没有把柄,不能扳回一成!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俞问舟这么说,反而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们还好意思还怪我,要不是我警觉,这次差点被你们坑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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