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撕碎她,从头到尾。
残忍的,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让她成为地府的幽魂!
琳琅被重重按在王座之上,失去理智的男人蛮横撕扯着她的腰带。
横冲直撞,没有一点儿的耐心。
“司徒非,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她哑着嗓子问。
她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不应该为了衬衣服挑了一对红翡翠滴珠耳坠。
扯起来简直是要人命的好吗?
琳琅想说,他要是真喜欢她的耳环,自己手里头还有好几箱收藏,可以大方送给他,没事咬着玩,磨磨牙也挺好的。
司徒非埋头舔舐着那细腻的耳垂,听到耳边的说话声,缓缓抬起头,嘴角沾染一缕晶亮的银丝,他很自然伸出嫣红润湿的舌头,斜斜舔干净了,无端透出妖娆的色气。
男色有时也很诱人的,琳琅心想。
“像什么?像发情的公狗,你满意了吗?”
他的眉是凌厉的,似出鞘挺立的刀锋,不见血誓不罢休。可是那双漆黑的眼却是出卖给了魔鬼,堕了情欲,染了贪婪,想要掠夺与占有。
琳琅:“……”
这样说自己,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汗津津的,十分烫手,于是她“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发烧了,难怪老是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胡话。”
“发烧?呵呵!”
他不过是鬼迷心窍而已。
额头的汗水,被她用指尖一点一点擦拭着。
那模样认真而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司徒非恍惚想着,他练剑时,她也是站在一边,嘴里骂着他的笨拙,却毫不避讳的,手背温柔替他擦去了汗。
他最喜欢闹她,练习完了之后,立马用臭烘烘的身体去抱人,虽然被她接连踹了好几脚,可是到底还是占了便宜。
但又有什么用?
她最终还是背叛了他,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凌迟着他!
她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这一次,他不会再相信她的一分半点。
绝对不会。
琳琅发觉这家伙的动作更加粗暴了,好端端的,把她的裙子都扯出丝线来。
真可惜,她还挺喜欢这套衣服来着。
“你就不能温柔点?”琳琅迁怒罪魁祸首。
一言不合就撕裙子是个什么毛病?
就算她衣服多也不能这样糟蹋是不是?
“温柔?”
司徒非喉咙涌出急促又尖锐的笑声,胸口隐隐作疼,嘴上还不饶人,“怎么,他们对你很温柔,以致于让你念念不忘?师傅,你的男人还真不少啊,子涵族长,虚空真人,乌衣道友,有仪大祭司……”
他一个个数来,突然住了嘴。
琳琅斜眼看他。
“子虚乌有……你骗我的?”
他猛然捏紧了女人的肩膀,眼睛亮得不像样。
“你觉得呢?”
她的话音未落,嘴唇便被凶狠堵上了,慢慢的,又逐渐柔软下来,轻撬她的唇齿,又像是某种“服软”。
琳琅才不会轻易原谅他的“愚笨”,往后扬起脑袋,捂住他的嘴,问,“我是什么?”
“什么?”司徒非喘息,平复了自己的情潮,免得又落入陷阱。
“难看,又艳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学着司徒非那不屑的语调。
她可记仇了。
“是修罗。”
他打断说,“吃人心肝与脑髓的地狱修罗。”
她皱了皱鼻子,“我有这么可怕吗?”
司徒非趁着琳琅在认真思考,夺下她的手,高举过头顶,按在兽皮上。这下,他将人完全禁锢在胸前,为所欲为。
他要弄死这个女修罗。
怎么说两人也算是交往一场,死在他身上,他起码还能给她收个尸不是?
司徒非觉得琳琅应该知足了。
天底下哪有像他这么心地善良的复仇者!
第199章 狐妖前女友(13)
最终的结果是, 琳琅没死成。
立下雄心壮志的魔君大人反被折腾得半条小命都去了。
他躺在床榻上, 青丝随意披散, 颊边的两团红晕更加诱人了。
“咳咳咳——”
司徒非捂着胸口咳嗽, 活像被千年的狐狸精吸干了所有的精气, 一副不久于世的凄惨模样。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但魔君大人死活不承认他是被女人给弄倒的!
头可断,血可流, 男人的威严不能垮!
琳琅在木雕花纹的梳妆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象牙梳执在手里,比风流的扇子要多上几分娴雅的秀气。今日依旧是红得灼目的石榴裙, 梳着妖娆多情的灵蛇髻,颦笑之间婉转娇媚。
司徒非看对方悠闲自在要外出约会的样子,自己的身体却残破得不像样,抬起手都得耗费巨大的力气。
他冷哼一声, “打扮得这么妖艳是要给谁看?除了本君, 还有谁敢收你?”
琳琅抿嘴轻笑, 故意气人。
“哟,说得真是霸气, 不过, 谁收谁还不一定呢。”
她意味深长扫过了他的身体某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君大人深觉属于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一手撑在床榻边, 衣襟斜斜滑落至腰间,他发白的嘴唇都在哆嗦着, 眼神凶狠如鹰, “过来, 今天本君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小狐妖了。”
“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妾身担心夫君的尊体欠安,万一到时候真一命呜呼了,那可怎么办呢?”琳琅扶了扶鬓间发钗。
“你放心,没把你弄死之前,本君一定会活得长命百岁的!”
他发了狠要让琳琅见识一下他的厉害。
琳琅含笑着过去了。
有人要作死,她一个善良人,怎么好拦着呢?
为此,魔君大人又病蔫蔫躺尸了好几天。
而女人依旧精神奕奕的,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作为新晋魔后,琳琅得以在一众长老的陪同下参观魔族的特色建筑。
倘若有人问起魔君的最新情况,女主人淡定回了八个字:
操劳过度,休养生息。
于是,魔君大人雄风不振的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整个魔族。
一时间他的殿内堆满了各种治疗男性问题的“宝贝”。
司徒非“休养生息”后的第一件事就想掐死琳琅,这个女人居然在败坏他的声誉!什么叫雄风不振,他只是没把最厉害的压箱底绝招拿出来好吗?稍微给了一点颜色,她就敢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还真以为自己不敢动手杀她吗?
留她一命,无非是想更好的折磨她而已!
她倒好,没有丝毫俘虏的自觉也就算了,竟敢如此嚣张来折辱他,真是——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岂有此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歪坐在椅子上的琳琅摆弄着一个泥土小人。这小人儿造型颇为奇异,色彩也极其艳丽,是祭司大人亲自送过来的,神秘兮兮地说可以保留阳气,一定要好好放在床头供养。
啧啧,看来祭司大人也是为自家主人的“雄风不振”操碎了一颗大叔心。
“在想怎么搞死你。”司徒非扯着她的头发,毫不避讳。两人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纵然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但并不妨碍他对琳琅的杀心。
唯有这个人死了,他的一切愤怒与怨恨才能得到平息。
琳琅是他的心魔。
心魔不除,他此生难以寸进。
他以为得到这个人之后,曾经受过的痛苦起码可以抚平两三分。
后来司徒非发觉自己错的离谱。
他比想象中更要迷恋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但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人。
他知道她阴险狡猾,然而他爱。
他知道她满嘴谎言,然而他信。
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小傻子了。
司徒非起身走出宫殿。
“我今晚不回来了,你好好歇着吧。”
他这样丢下一句话,红靴像是一团浓烈的焰火,飞快掠过了寂静的暮色。
“对了,别来找我,不然老子活活咬死你。”
男人突然回头,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你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的。”
琳琅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伸手支着下巴,颇有闲情朝众女问,“你们魔君都是用这种别致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对妻子的爱慕吗?”
侍女们:“……”
这个,君上说的是恐吓吧?
她们不是很懂这对妖魔夫妻之间的思想交流。
一个是血腥暴戾的魔,一个是蛊惑众生的妖。
单是想象,他们已经脑补了不下数十场的精彩大戏。
但奇怪的是,两人居然相安无事。
到了晚上,司徒非果然没回来,琳琅遣人去问了。
“夫人,君上去了群芳园。”一个娇美的小婢怯生生回道,眼里闪烁着某些不知名的光彩。
群芳园是每一任魔君圈养天下美色的地方,人族的灵秀,妖族的魅惑,魔族的艳丽,如同进了一个春日盎然的百花园,柳绿花红,莺啼燕语,叫人沉醉了不知归路。
司徒非把四面八方的美人儿都送进去了,用金石珠玉、锦衣华服养着。美人儿被娇养得越来越美,可是因为没有男人的踏足,也越来越幽怨,寻常只能揽镜自照,孤芳自赏。
如今“清心寡欲”的魔君大人突然踏访群芳园,把一群以为只能老死的美人给惊喜到了,纷纷围绕上来,如蝴蝶穿花似的。
他早年想要睡遍天下美人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
司徒非挑了一个面容清媚、身姿如柳的人族少女侍寝,其他人只能跺了跺脚,半是留恋半是不甘心去了,还用团扇遮掩着眼眸,欲语还休,情意无限。
司徒非哈哈一笑,“都别急,你们呀,一个个,想逃都逃不掉。”
直白露骨的话把女孩子们羞到了,她们纷纷动了一颗芳心,掩面而走。
那人族少女算不得是多美,胜在一身的气质,像是饱读诗书的富贵小姐,只是手脚并不安分,男人才刚进来,门都还没关,她就迫不及待扒人衣服了。
司徒非一愣,还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小妞。
他稍稍有一些不习惯,这种不习惯源自于他与琳琅的相处。
其实仔细想想,琳琅的主动次数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他给自己加戏,硬是把持不住扑了上去。
司徒非回忆起来,又不禁恼恨自己的不争气。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女人长得都一样,有脸有鼻有胸有腿的,拉了灯谁也认不出谁,可他妈的自己表现得就像是没见过猪跑的嫩头青!
他深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是第一次。
等他经历多了,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司徒非今天来到群芳园,目的也很明确,为了摆脱自己的迷恋。
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他的作风。
群芳园的存在很久了,上任魔君还有一些貌美的姬妾留在这里,新来的美人也不少。司徒非一直没有来到这里,只因为之前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弄死他的仇人,势要站在权力顶端,让她俯视着自己。
现在他已经做到了“醒掌天下权”,也该好好体会一番“醉卧美人膝”的滋味了。
当然,琳琅的那种不算,他枕的不是美人膝,而是蛇蝎皮!
司徒非的衣带被一双纤纤细手给解开了,他猛然抱起了人族少女,大步往铺设好的床榻走去,室内的摆设十分用心,从镂空的窗子边隐约飘来莲香的味道。
他邪气挑着眉,打量着身下粉面含羞的少女。
她的眉没有那么细,很好。
她的唇没有那么艳,还厚实,说明有福气。
最令他满意的是,少女的身躯柔软温热,不像她,搂在怀里跟冰石头一样,他自己的体温原本就低了,那个没良心的还将一双冰冷的小脚往他肚皮上搁,导致他半夜被活生生冻醒了,还差点没被踹下床。
他娶回来的不是老婆,是一尊要供着的小祖宗!
司徒非想不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只是被抓来的俘虏?
既然知道,就不能把性子收敛几分?
她这么嚣张,是吃准了自己要杀舍不得的心思吗?
他正出神想着,有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司徒非下意识捏住了对方的手腕,想将人甩出去。
“哎呀,好疼!”少女委屈瘪了嘴,有点儿不高兴,“君上,你在想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司徒非扯了扯嘴,又说,“不管她,继续吧。”
他大掌按住人,开始解她的衣服了。在三族之中,人族的衣服最是精致繁复,但脱起来也费劲儿,里一层外一层,司徒非正在研究怎么弄才好。
对待其他的女孩儿,他向来是很严肃庄重的。
撕衣服的事是禽兽所为,他是不干的。
少女感动于他的耐心,水眸含情看着男人那俊美的面孔,心里又想着他对别人是不是也会这样的温柔,酸水顿时冒出来,忍不住问了,“君上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什么?”
“脱衣服。”她小声地说。
小姑娘还挺有趣的,居然问出这样没羞没躁的问题。
司徒非失笑,“当然,衣服不是用来脱的,难不成撕吗?”
他是文明人,要讲究。
人族少女头一回见着这个阴测测的魔君竟然笑了,还挺好看的。
她忍了羞怯,蜷缩脚指头,慢慢抬起脖子,想要趁着男人“认真工作”时给他一个惊喜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