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黑化日常——公子永安
时间:2020-09-24 09:20:27

  他发了狠想着,等他重回巅峰,一定要让这女人好看!
  从来没有人敢在背叛他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
  星辉的新任董事在一次媒体发布会上正式亮相,落落大方走到了台前,曾经风光而不可一世的蒋氏沦为第二把手,引起了众多的非议。
  蒋成勋的生活没有过多改变,但周围人若有似无的讽刺眼神始终跟针一样,刁钻而凌厉扎在背上,尤其是当他看到蒋父失望的目光。
  他不是一个好儿子,让他的家人丢脸了。
  曾经有一些孤朋狗友戏言,以他花心滥情的性格,迟早有天会死在女人的身上。他没死,但摔得太狠,狠到他每次想起那张脸,想起她眼尾那柔魅的小痣时,心头就像被玻璃渣子戳出密密麻麻的血洞来,疼得他抽搐到浑身无力。
  他再一次迷恋上了酒精。
  其实他以前喝得不凶,饮酒不过是跟女人调情的手段,跟她确立关系后,他连酒杯都很少挨,除了应酬和睡前一杯红酒,以及那次他谈下项目,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
  蒋成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郁郁消沉了好些天,理智告诉他要清醒,别像个孬货一样只会借酒消愁,可脑子糊里糊涂的,又反反复复想起她说过的话。他捂住嘴巴,不自觉呜咽一声。
  蒋成勋,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
  他又干倒了几扎黑啤,醉得一塌糊涂,躺在地上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浑浑噩噩去开了门锁。
  “勋儿,不好了,你、你爸他被警察押走了!”保养得宜的贵妇人惊慌抓住他的手,指甲留下尖锐的红痕,“他们说什么谋杀啊,我不懂,但有一个男人闹得特别凶,说是要你爸以命偿命——”
  蒋成勋陡然清醒了,他安抚了他妈,用冷水冲了一个澡,穿戴整齐后飞快赶到警局。
  有一桩隔了二十多年的谋杀案直指蒋父,对象不是别人,是他高中的女同学,蒋父一见倾心,展开了热烈的攻势,女孩子早有男友,拒绝了他的求爱,毕业之后,这个女孩子失去了任何消息,别人说她旅游遇上了拐子,给卖到偏僻的乡村当媳妇了。
  一个回家探亲的警察无意中得到了一封血书,字字锥心交代她被一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绑架全过程。
  最终她受不了折磨,咽气了。
  此事一经曝光,舆论持续发酵,蒋家被推到风尖浪口之上,几代人建立起来的金字招牌摇摇欲坠。蒋家上下为了蒋父的事情奔走,单是疏通关系就耗费了大半的家财,但是远远不够。
  蒋父提出了与蒋成勋见面的要求。
  短短半个月,蒋父消瘦了很多,灰白囚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蒋成勋看得眼睛一酸,记忆中无所不能的男人生出了一根根白头发。
  “儿子,到此为止吧,我们家耗不起。”
  妥协的话从这个戎马半生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蒋成勋霎时恍惚了起来。
  他好像从哪里听过这句话,只不过那人的语调是散漫从容的,没有蒋父的颓废。
  “很显然,有人在针对我们蒋氏。”蒋父揉了揉困倦的眉心,“不要再为我的事打点了,我是砧板上的鱼肉,逃不了了。余下的资产,留给你东山再起,如果能成功,爸爸也就安心了。”
  他的手掌哆嗦着,“可是,那是死刑……”
  蒋父嗯了一声,“以后照顾好你妈,多让着她点。”
  年轻男人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事……是真的吗?”
  没有人说话。
  蒋成勋回到家,沙发摊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蒋母正在清点着她所有的嫁妆,她见儿子回来了,连忙迎上去,目光的希冀是那么明显,“你爸说什么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他不敢告诉她,她引以为豪的丈夫已经低头了。
  搪塞完蒋母后,蒋成勋快步走回房,关上房门的刹那他也顺着墙壁缓缓滑下来。
  他很惶恐。
  蒋氏的天要塌了。
  他总以为自己情史丰富,拥有经商的头脑与才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算得上一个成熟有为的男人了。
  而给他底气的,永远是运筹帷幄的蒋父。
  现在遮风避雨的大树要塌了,已经无法给他庇佑了。
  他该怎么办?
  该向谁求救?
  一个念头隐约钻进了脑海里,男人猛然跳起来,急冲冲跑出了宅子。他去了那栋小洋楼,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开,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开着车返回。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蒋成勋往旁边扫了一眼,愣住了。
  落地窗映出一对气质出众的俊男美女,模样都是他熟悉的。
  琳琅享用完了一块海盐蛋糕,稍微擦了擦嘴。对面的青年双手交叉,正含笑看着她,“吃完了,还要不要来点儿别的?”
  她轻哼,“杨先生,你用心险恶。”
  “此话怎讲?”
  “你正在唆使一位优雅的女士舍弃节制。”她半开玩笑,“身材走形是女性的终身大敌。”
  他被她严肃的样子逗笑了,眼里全是星光,试探性地说,“我不认为胖乎乎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好,能吃是福。”
  琳琅露出了礼节的微笑,“那杨先生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家那淘气鬼又要生气了。”
  他满脸遗憾,仍不失风度翩翩,起身结了账单。
  两人走出了餐厅。
  不远处站了个年轻男人,他相貌俊美,却因为连日来的打击显得憔悴,下巴冒出一圈青色胡茬,颓唐又消极。
  他看着那摇曳生姿的女郎,眼中涌动着复杂又深刻的情绪,嘴唇蠕动了半天,丧气垂下头,唤了一声,“我有话跟你说。”
  昔日风流多情的太子爷低到尘埃里。
  “抱歉,我没什么要说的。”
  琳琅转头冲着杨先生笑,“介意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吗?我怕有人想要蓄意报复,不能安全到达。”
  杨先生哪里想得峰回路转,一时高兴坏了,虽然他知道踏着太子爷的尸骨上位不太光荣,但对琳琅的喜爱让他忽略了这一点,“当然,只要你吩咐,随时待命。”
  他绅士拉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琳琅拎着裙摆走去。
  一双手臂从后头伸出来,男人起伏不定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
  他弯着腰抱她。
  “别走。”他哑声地说,“我不会动手。你知道我舍不得。”
  琳琅垂下眼帘,“你拦住我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对不起,我时间宝贵,恐怕没空跟你追忆过去。”
  沉沉的笑声从他喉咙溢出,“你是个怪物。”
  他终于认清了她,没有心肝的怪物,用那美丽的眼睛与柔软的嘴唇骗了他。
  “谢谢,别具一格的夸奖,我很喜欢。”
  蒋成勋又沉默了。
  “我爸的事,是你做的吧?”疑问句说出了肯定的口吻。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为什么?”他眼睛泛起血丝。
  “你觉得他没错?”琳琅反问。
  “可是,可是他是我爸爸!”男人急急地喊。
  “那个女孩子也有爸爸。”轻飘飘就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蒋成勋听见了血液在管子里翻滚的声音,他痛苦低吼了几声。
  琳琅拂开了他的手,往车门走去。
  后头传来男人压抑隐忍的喘息,“你……你怎么才肯放过我们一家?”
  琳琅转头看人,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放弃挣扎了,连带着自尊。
  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他颓然跪下了。
  身上的昂贵西装沾了泥灰,头顶的桂冠也被摘下了,一无所有的,褪下了傲慢,孤零零跪在她的跟前。
  曾经的他是那样强大无匹。
  许多路人驻足观看,拍起照来。
  他知道明天的新闻中,他会以一个怎样不堪的姿态出现。
  蒋成勋麻木了,唯有注视琳琅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生动的情感,有怨恨、惊怒、无奈、妥协,还有他也说不清的难堪与眷恋。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体面与从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如同丧家之犬。
  “何必。”她毫无波动,“事情已成定局。”
  他惨然一笑,“你非要把人逼到绝路吗?”
  “是你看不清路。”
  她不愿多说,收回视线,正要抬脚时,听见衣料在地上摩擦的响声,紧接着双腿便被男人紧紧抱住了。
  杨先生眉头一皱,上来要拉开人,琳琅示意他不用插手。
  “自从出生在蒋家,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从来……没求过人。”
  他眼珠发红,含着满嘴的血腥。
  “求你——”
  呜咽着,颤抖着,说出这两个用尽他所有勇气的词。
  “求你放我爸爸。”
  他的声音轻不可闻,“无论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包括跟我睡,用你的身体偿还吗?”琳琅弯下腰,双指夹住他的下巴,强迫性抬了起来。他昏昏然望进那双冰湖般的眼眸里,尾处的小痣随着主人的微笑轻挑上扬着。
  “可以的。”
  他脸色苍白,听见自己这样说。
  低了头颅,折了傲骨,最不堪的一面血淋淋剖开给她看。
  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吗?
  “可是你的表情,不像是愿意,僵硬得跟僵尸一样,没有丝毫的美感。”她的语调懒洋洋的,手掌像对待什么玩物轻慢拍了拍他的脸,“笑一个。”
  蒋成勋扯了扯嘴角。
  “你这是敷衍我。”琳琅瞟过去。
  他吞下了涌上喉管的腥气,慢慢地,露出一个温柔讨好的笑。
  她看了一会儿,也笑弯了眼睛,“真不错,你还是挺有天分的,凭借着这一张皮囊,还是有不少的女客愿意为你买单的。”
  琳琅打开了挎包,唰的一声,皮夹的拉链开了,她随手夹出几张票子,在男人怔忪的目光中,拉起他的手,放在上面,“喏,看你把我逗开心了,赏你的。”
  蒋成勋脑里有一根弦断了,屈辱地说,“我要的不是——”
  “你嫌少?”
  她诧异扬眉,“也对,你长得不错,的确不值这个价。”她取出了皮夹里厚厚一叠的现金,又搜刮了杨先生的钱包。
  抬手一抖,漫天飞扬,引起众人的惊呼。
  薄薄的纸张边角刮过他的脸,疼痛蔓延进了心底。
  “不好意思,手滑。”
  琳琅冲他笑了,容色昳丽,璀璨得宛如供奉在红顶上绝世明珠,“捡起来也不费多少时间,我想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红色鞋跟发出清脆声响,她裙裾逶迤掠过,上了杨先生的副驾驶位。
  汽车缓缓滑行。
  那跪在地上犹如木偶的男人突然冲了上来,扒着车窗,惶然中带着某种祈求,“那天你说你在泰晤士河对我一见钟情……”
  琳琅稍稍施舍了他眼光。
  他生出期待。
  “噗嗤。”
  她掩嘴笑了,眸光潋滟,“这个你也信呀?我以为只能骗到小孩子呢。”
  他不是小孩子。
  然而他信了,傻傻的信了。
  汽车飞驰离开。
  男人面无血色站在原地,身后是弯腰忙着捡钱的人。
  他伸手捂住了眼睛,紧紧合拢的指缝沁出水来,温热的,在风中又变得冰冷。
  最后他蹲了下来,双手哆嗦抱住腿。
  将流泪的眼埋进膝盖里,是他最后的体面了。
 
 
第282章 绯闻前女友(番外)
  小洋楼下停了一辆汽车。
  男人从驾驶座上率先走出来, 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红色的高跟鞋落地, 女郎窈窕的身姿在薄裙下愈发妙曼, 她拢了拢鬓间的发, “谢谢你送我回来。”
  杨先生没等到她的上楼邀请, 也不纠缠,说了几句话便开车走了。
  琳琅从挎包中拎出钥匙, 还没插入锁孔里,门开了。
  黑发少年睁着澄澈如宝石的眼, 问, “他又是谁?”
  “一个朋友。”
  她越过他的身侧, 在玄关处换鞋,一面扶着墙, 一面勾着鞋。
  阿软弯下腰捡了双拖鞋放到她脚边。
  琳琅穿好,它又颇为乖巧去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人,这是蓝星小姐的习惯。
  等她在沙发上坐着了, 它就拱了拱身体,钻到她的怀里去。以前是小水母的形态,还不足一个巴掌儿大, 撒起娇来得心应手,现在变成了人类的模样,阿软钻得再紧,也只能蹭一个脑袋, 难免有些委屈。
  它心说, 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 行动也方便。
  考虑到蓝星小姐的审美,它还是委委屈屈当了一只丑丑的蓝星雄性。
  “他长得不标准。”外星人板着张严肃的俊脸,一本正经打小报告,“脸型四四方方的,眼睛还小,身高也才一米七六。”它偷偷窥了琳琅的脸色,补充道,“阿软不建议你列为繁育后代的对象。”
  第一次星际旅行的西莱特斯的阿卡斯殿下到底是底气不足。
  好不容易凶了一次,干掉了那个未成年,琳琅也没说什么,可对它不冷不热的。它最近还新学了一个词,叫“打入冷宫”。
  小殿下很是惶恐。
  冷宫是专门为那些失去了帝王宠爱的雌雄准备的。
  它的蓝星小姐不是帝王,可它不想失去她的宠爱与关注。
  莱莱星的雌性更加偏爱野蛮霸道实力型的伴侣,它以为只要自己展现了足以以一敌十的能力,蓝星小姐会对它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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