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鸿呀红呀
时间:2020-09-25 08:12:23

  贺兰集有些弄不懂,崔鹤唳何时与嘉让有所交集了?
  ......
  “年年回来了!”
  “娘。”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孩儿回房歇一歇。”嘉让裹着围脖,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生怕母亲看出来。
  嘉让安抚了一会儿应夫人, 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既然累着了, 自是要好好泡个澡去榻上睡一觉。在四夷馆虽然有自己单独的小屋子,可洗浴她也不敢洗太久,总觉得没洗干净,回了家果然就是好, 可以痛痛快快的泡个澡了。
  兰荇得知少爷脖子上的痕迹因何而来,也吓得不敢吱声,将伺候少爷的奶嬷嬷支了出去,独自一人服侍着嘉让,将女儿家不易晕染的脂粉为她细细遮上。
  随后捧着嘉让的小衣进了耳房,少女细白的脖颈与单薄小巧的肩头漫在水面上,白腻的肌肤贴着几缕乌黑湿发,许是有些冷,少女的整个身子立马一丝不露的浸没在氤氲袅袅的热雾之中,粉白的玉颊被热气熏染了几分潮红,十分满足的女子喟叹声细细响起,听得人浮想联翩,让人忍不住想窥探水中的景致...
  兰荇知道少爷平日里与人交际都是特意用的少年音色,只有私下里和她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些,少爷的女声柔而不媚,像是掺了花蜜的温汤,甜丝丝的,听得人心旷神怡,就算她是个女子都喜欢得脸红心跳。
  兰荇低着头靠近浴桶,轻声询问,“少爷,明日还回四夷馆吗?”
  “不回了,好生歇一日。”嘉让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兰荇一喜,“那明日便不束胸了吧?”
  “嗯,不束了...”
  兰荇见少爷静静的眯着眼靠在浴桶边,不忍心打扰,就安静的守在一侧,怕她睡着了滑入水中淹着。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少爷生的真真是极好的,每每瞧见未着寸缕的她,兰荇都会有些不大好意思。
  虽同为女子,可少爷的身量高挑,脖颈白皙修长,双肩削瘦却小巧浑圆,细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腿又长又直,并在少爷身侧,那腿儿都比自个儿的腰高。
  兰荇思维越想越活泛,想着少爷胸前的那浑圆两团,若不是每日被该死的束胸布紧紧缠着,那就如话本子里说得那样:
  两瓣夏樱坠冬雪,酥桃尖尖儿粉...
  一想到这儿,兰荇便使劲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少爷岂能用那艳词淫语来编排的?
  而此时,嘉让并未全然放松,脑子里尽是黄昏时分李霁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方才在榻上是何感觉?”声线是男人特有的磁性低哑。
  而他十分直白的将话脱口而出,没给嘉让任何的缓冲。
  “有点慌...”嘉让扣着手指头,蜷缩着颈子。
  “除此之外呢?”李霁皱了皱眉,依旧凝视着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嘉让又想了想,目光流盼间,她觑了李霁一眼,觉得他好像不对劲,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只得实话实说,“腿软?”
  李霁目光逼人,随即笑了笑,好像满意了。嘉让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忽而被一张放大的俊面相抵,吓得她赶紧往后仰,李霁扣住她的双肩,嘉让没了可以规避的法子,只得定定的任他施为。
  李霁弯着劲腰,仿若一头猎食的雄狮,压迫性十足的看着椅子里的少年,觉得不大方便,索性将人提了起来,半抱在怀,转个身放在了书案上,书案高些,李霁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有呢?”
  这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嘉让刚想摇摇头表示没有了,李霁察觉她的动作,竟是双手将她的脑袋定住,目光带欲,一字一句的说道,“随我去燕州,嗯?”
  好生奇怪,嘉让点点头,复而又快速的摇摇头,“为、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么?”李霁知道自己在檀京的名声如何。
  桃林谪仙,幻羽少年。
  不外乎是关于这张带有异域神秘色彩的檀郎玉面,是姑娘心里的话本情郎。
  原本那些男男女女用惊艳无比的目光偷看他,他也无甚感觉,甚至是厌恶的,一副皮囊而已,带来的过分关注实在令人心烦,可若是眼前这个少年也喜欢这张脸,那这副皮囊倒有了些用处。
  李霁轻飘飘的好似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嘉让的脑子却是炸开了烟花一般。
  喜欢他?
  嘉让连忙否定,怕是燕王错误的将自己当做分桃断袖之人了,“殿下误会了,小人对殿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殿下犹如神祗,神圣不可侵犯,岂能是小人可肖想的。”
  嘉让连忙将自个儿撇了个干净,李霁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嘉让一惊,该不会殿下自己有那样的取向吧?
  这...
  嘉让怕了,可她不是啊!她撑死了是个假男人,没法子与他玩男人之间的情趣啊!
  嘉让立马接着道,“小人虽长得女气,可心里至阳至纯,绝没有殿下想的那等心思,且小人已有通房...”
  话还未说完,李霁的眼神已然是十分的阴沉可怖,仿佛是嘉让玩弄了他的感情一般。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不想如崔鹤唳说的那样用权势去逼迫她,若是能循循善诱将她引入此道那再好不过。
  迫于淫威之下,嘉让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支支吾吾的开口,“怎、怎么试?”
  李霁没让外人进来,屋子里并未燃烛,光影渐渐暗沉,两人之间动作亲密,周身的空气仿佛都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的让人忍不住想做些冲动的事。
  嘉让咽了咽喉头,只见面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冷白如玉的脸放大到瞧不真切,只看见眼睛上方薄薄的唇与下方鼓鼓的男性喉结极为诱人,忽而额角印上了什么东西,软乎乎带着丝丝湿濡,那痒麻的触感瞬间通往四肢百骸,激得嘉让一个战栗。
  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之后,立马触底反弹似的推开了李霁,微微颤抖着身子说道,“殿下不用试了,我真的做不来,殿下找别人吧...”
  李霁这是被应嘉让拒绝得彻底,他方才是想吻上她的嘴唇,少年的唇形很精致,红艳艳的,饱满又水润,可他还是有些过不了最后的那一关,他承认,她是个男子,他心悦于她,可也并不代表他能放得开。
  所以选择了个稍稍保守一些的地方亲吻。可她连他的小心翼翼都受不了,立马跳下来选择拒绝。
  李霁不想承认,他是被打击到了,可他一贯风轻云淡,逼迫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他李霁不至于沦落到上赶着纠缠她。
  “如此,以后不必来了...”若是认真听,是能从他冰冷的语气中听得一丝不得章法的落寞。
  嘉让自是千恩万谢的落荒而逃,这事自己反抗其实也没什么用,还是得让燕王殿下自个儿想通。
  嘉让一路上都在想着燕王殿下是断袖这件事,本来还满心不安,觉着知道了天潢贵胄的这个秘密会不会活不过明日早上,可现在没入了水中的嘉让脑子却是转的极快。
  虽然燕王殿下瞧着冷冰冰的,但其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杀了她倒不至于,恐怕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毕竟冬狩之后他要回燕州,而自己进入无疆墨者的考核后也要听从安排去往各地......
  兰荇见时候不早了,将嘉让从水中叫起,却意外瞧见少爷的大腿内侧有一块淤青,兰荇脑中的警铃大作,“少爷,您的腿?”
  嘉让浑身湿漉漉的从水中踏出来,被兰荇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李霁压在榻上时,被他腰间的玉扣所伤。嘉让只能扯谎说是摔的,兰荇哪里会相信,这般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摔得着?
  “少爷是不是与人行了那等事?”兰荇面色通红忍不住质问道。
  嘉让头都要大了,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不认命的解释道:“好兰荇,信我一回,真是摔的,一个没站稳,真真的磕到了石尖上,可疼了,快给我取些药膏来。”
  第二日,不用去四夷馆点卯,应夫人心疼女儿,让嘉让睡到了日上三竿。
  嘉让还抱着自个儿熟悉的胎被做着美梦,就被二哥一阵吵闹的叫唤给惊醒了。
  兰荇撩开了嘉让床帐外的缃色帘子,里头熟悉的奶香味儿便萦萦绕绕的充斥着兰荇的鼻尖,她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这才柔声叫唤着嘉让起床。
  嘉让迷糊的嘟囔着,“怎么了嘛?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呐。”
  听着这刚睡醒毫无防备的小奶音,兰荇心里怜惜着少爷,却还是没惯着她,“少爷,崔将军来府里做客了,就等着您呢...”
  崔将军?崔鹤唳!
  嘉让立马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敏让兴奋的声音适时响起,“年年快起来,崔将军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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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兰荇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幸好她眼疾手快将人扶稳了。
  “崔将军怎么又来了?”嘉让起身趿着榻鞋,慌乱的将散开的中衣系好,不是昨日才上门做客了吗?
  兰荇将热水端了过来, “少爷不知道吗?昨日将军有要事, 说过一日再来,正好您今日回来了, 也能一睹将军威容!”兰荇也是从小听着二少爷念叨着将军如何如何,如今可算是能见一面了。
  兰荇自顾自说着,全然没看嘉让一脸菜色, “可他为何要见我?”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兰荇复而又摇了摇头,拿起衣物上那一段白绸, 嘉让顺势将中衣褪下,光洁的肌肤比白绸还细滑, 裸露在空气里仿佛镀了一抹柔光,少女胸前的景致俏生生的挺立着,幽幽的浮着丝丝缕缕的体肤香气,兰荇边裹边看着白白嫩嫩的两团被挤压得泛着红,心疼道, “本来长得好好的,又得压制着,要不衣裳穿厚一些, 便不裹了, 成吗少爷?”
  嘉让觉着有道理, 反正在家中,还这般裹得结结实实,实在难受。去外院见一面崔鹤唳而已,用不着这样麻烦。
  裹胸布裹了一半又给取下来, 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等嘉让穿戴齐整出去之后,爹娘哥哥都在正堂接待着崔鹤唳。
  只见那人高马大的男人通身的王将之气,气势十足的坐在阿爹身侧,哥哥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旁,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年年快来,将军有话对你说。”阿爹都还未出声,二哥便迫不及待的拉过嘉让,推她向前。
  嘉让匆匆看了一眼崔鹤唳,目不斜视的过去给他见礼。
  “在下应家三郎,见过崔将军。”
  崔鹤唳从她还未进门,目光便一直锁着她,眼下是一番不显山不露水的打量,武将的眼神藏着刀锋似的,仿佛要将人一层一层剥开,嘉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想而知是有些发怵的。
  崔鹤唳在此等了应嘉让足足两刻钟,心不在焉的听着应有期絮叨应敏让。
  好不容易这人出现了,身畔却跟着一个女子,这女人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应三郎的通房似的,来前厅见客都要与她胶在一起,忒没规矩了,他复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兰荇,目光带着一丝轻蔑,直觉也不怎么样,没准应嘉让自己穿上斓裙,风姿更能胜这婢女几分,看来她瞧女人的眼光着实差劲。
  兰荇却被这一记眼刀看得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还得罪过崔将军不成?
  “不知将军想同小儿说什么?”应有期也十分纳罕。
  崔鹤唳却没正面回答,直视着应嘉让,仿佛要将人看了个对穿,这才悠悠开口,“三公子没同祭酒大人说么?”
  在大家都十足的好奇目光下,嘉让看了一眼崔鹤唳,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随即说,“将军曾在驿馆救过三郎一命,三郎那时不知是将军,若是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
  话一说完,这下在座的人皆是一怔,应有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崔鹤唳若是在驿馆救过年年,那便是他还尚在京中之时,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回抚恤金那事才对上了时间。
  嘉让诚惶诚恐的态度,到让崔鹤唳忍不住发笑,“本将军对应府不熟,倒是挺喜欢这几处的园子,既然后院没有女眷,若不然应三郎带本王逛逛吧。”
  应敏让自是求之不得,“将军,属下陪您一道吧。”
  “不用,我与你三弟交代几件事。”
  都这样说了,嘉让即使再不想也得硬着头皮带他去逛了。
  兰荇瞧着崔鹤唳这架势,竟是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有些异样,怕他对少爷不利,女人的直觉天生准得可怕。兰荇护犊子似的看着氛围诡异的二人,对嘉让说,“少爷莫逛久了,小心天儿冷,莫受凉。”
  崔鹤唳心中一嗤,想不到这女人还挺有心计,想让她早些回去,难不成还想独自霸占着应嘉让不成?
  嘉让给了兰荇一个安心的眼神,遂跟着崔鹤唳出了门?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崔鹤唳在她身后脚步沉沉,即使没看他的人,光听着声儿都十分具有压迫感。
  “不敢看我?”
  身后低沉的男声冷不防的开口,嘉让眼观鼻鼻观心,想着得快点打发他才行,“将军威容,三郎不敢直视。”马屁先拍好,事半功倍。
  “那又为何躲着本将军?”
  嘉让步子一顿,心想说,为何躲着你,你难道不知?却不得不转过身,为自己辩解,“将军此话怎讲?三郎何故躲着将军?”
  崔鹤唳上前,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立马笼罩了过来,嘉让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后便是府中用做观赏性的假山。
  嘉让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声音颤颤道,“将军怎么了?”
  崔鹤唳目如鹰隼,语气带着那么几分怨,“你怎么就不学好呢?偏偏学那倌生做派...”
  倌生?
  嘉让这一回听懂了,他把她当什么了?来她家做客还理直气壮的侮辱于她,随即挑担子不干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我知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对将军也满是敬仰,可将军再三侮辱,恕三郎不奉陪了!”
  说完便甩袖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身坚硬腱子肉的男人一把扯过,跌入了假山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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