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鸿呀红呀
时间:2020-09-25 08:12:23

  这一日,京郊帐中大家都在讨论今日唱小曲儿的乐姬,那位乐姬是英国公府上的,名叫九雪。
  据说身段与声音那真是人间尤物,但容貌就有些差强人意,被纪大小姐带出来给大家伙瞧的时候脖颈上都是红印子,大家伙见了都兴致阑珊,看样子就知道与人苟合了。
  四皇子知道后大怒,本是想将人送给崔鹤唳的,结果已经破了身,且长得并不好看。纪澜灿心里转了几道弯,十分歉意的将人送给了四皇子,只说这人小曲儿唱得还算好听,带回去就算不在榻上用,也能听听声儿解解闷儿。
  四皇子想到台上这人的声儿听起来倒是销魂动人,也就勉为其难的将人收下了。崔鹤唳听后直发笑,这个四皇子倒真是个不知所谓。
  ......
  黄昏时分,嘉让果然来了癸水,徐眠画给她准备着月事带,颇觉着自己像是个老妈子,“你现在与燕王殿下一起,若是血腥味被他察觉到了怎么办?”
  嘉让平静极了,“这个不怕,只要不会漏在榻上就行,我娘给我准备了一种香料,能盖住这味道,就同衣物上的皂角味儿差不离。”
  待人走后徐眠画才摇摇头,真是个傻姑娘,看样子这辈子也逃脱不了李霁的手掌心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姑娘若是喜欢上了李霁,那人又能这般护着她,倒也是修成了正果。
  入了夜,两人又躺在了一处,嘉让贼兮兮的揪着被子,欲盖弥彰的问身畔的李霁,“殿下可闻到了什么味道没有?”
  李霁无力扶额,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没有,怎么了?”
  “没...”说完便放心的缩做了一团,她有些月事痛。
  “还不说实话?”李霁若是连血腥味都闻不出,那这个王爷也就白做了。
  在李霁的淫威下,嘉让小声的说着,“有些肚子痛。”
  李霁一愣,女子月事肚子痛他知道,六岁的时候母妃就因为这事痛的睡不着午觉,那个时候父皇知道后屏退了众人,亲自给母妃揉肚子。
  而身畔的女孩本来身体康健,不会有这种毛病,却因着上回救自己,在阴冷的山里宿了一夜,才会这般,李霁心中顿觉柔软,温柔道,“我帮你揉一揉。”
  话毕,不由分说挤进了嘉让的被褥中,不等她反应,伸手将她捞了过来,附在她的小腹上力道轻柔的揉着。
  嘉让怔愣,刚想挣扎着拒绝,李霁却霸道极了,将腿一抬,直接压在了她的小腿上,气息灼灼涌进她的耳边,“再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嘉让立马不动了,任他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小腹上揉搓着。
  真舒服啊!嘉让在心里满足的喟叹了一声,暖洋洋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吐血的一天
  我就问你甜不甜?(说不甜的都已经去了六峰山
 
 
第71章 
  冬狩的第三日, 野外天气正好,御马监在山林外准备围猎的器具,贺兰集身着甲胄, 策马而来, 御马监监长见步军都指挥使亲自过来交接,立马躬身说道, “大人。”
  “人都到齐了?”
  监长将名册交与贺兰集,“燕王殿下与四夷馆应嘉让还未到。”
  贺兰集知道他俩住在一处,该是有人出了什么状况, “我亲自去一趟。”
  贺兰集昨日百思不得其解,李霁为何要多此一举烧了偏殿嫁祸南齐王和刘孝青?他此番行事定也有他的道理, 不过细究一番,应该有哪里是自己错过了才是...
  嘉让醒来后, 发现燕王已经起了身,她身上暖烘烘的,十分松泛,随即伸了个懒腰。
  见帐中有了动静,立马有侍女隔着帷幔恭声请安, “应公子可要起榻了?”
  嘉让闻着里头还有李霁身上的味道,竟觉着十分安心,刚想回答, 却发现身下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涌出, 嘉让身体一僵, 突然想到该不会漏在了榻上吧?
  “你、你们先出去吧,我不用服侍。”声音里透了一丝惊慌。
  “是。”等她们走出帐子后,嘉让赶紧起身检查有没有侧漏,这一看, 果然有一点点扎眼的血迹,正直咧咧的印在被子的中间,尴尬而又为难的位置。
  嘉让把心一横,做贼心虚似的将这柔软的锦被垫一卷,打算趁着没人时洗了或者扔了都行,燕王殿下应该不会连床被子都会同她计较吧?
  正当她卷到一半,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嘉让以为是去而复回的侍女,开口道,“我自己收拾就行。”
  不料来人不走,竟撩开了遮蔽她的帷幔,帐顶的晨光泄了进来,光晕直直的映照在她白净细腻的肌肤上,嘉让看清了来人,手下的动作一顿,“王爷...”
  李霁假装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他起身的时候见着身旁那一抹殷红血迹,颇是有些不自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些大胆的宫女存了引诱的心思,很是惹他反感,所以拒了启蒙,但也知道女子初次承欢,大多会有落红,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见着那抹红,竟看得气血上涌,差点失态。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什么真正的禁欲,只不过是没遇上看得上眼的而已,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一起身便出去吹了吹冷风。
  “你在做什么?”李霁挑眉看向她,他就是满腔恶意,想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生动又有趣。
  果然,女孩子的面皮薄,头一次遇上了这样在他面前难以启齿的事儿,面上涨得通红,李霁本打算放她一马,囫囵将此事揭过,谁知这姑娘做男子做久了,竟也什么都知道,嘉让面色渐渐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淡淡出口,“梦遗而已,殿下勿怪,这也是控制不住的事儿。”
  李霁:“......”
  女孩儿玉白的面上安之若素,哪还有他想看到的表情。倒是他自己被戳中了软肋一般,有些讪讪然。
  待李霁出去后,嘉让在帐子里将里裤与被子都洗了一遍,这才将心落回了实处。
  “燕王殿下。”帐子外响起了一道清朗紧劲的男声,嘉让听得出来,是世子来了。
  “本王随后就到。”
  嘉让听着二人的对话,这下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围猎的日子。而因为她,燕王殿下也误了时辰。
  嘉让匆匆忙忙将洗好的衣物交给了侍女,这才疾步走去。
  贺兰集看了一眼气色极好,整个人粉润粉润的嘉让,不由的朝她一笑,李霁见嘉让也朝他露出了笑容,不动声色将二人的视线遮挡,对着贺兰集说道,“指挥使大人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来。”
  贺兰集别开了眼,与燕王告退,这才上了马赶往山林集合处。
  ......
  昨日行宫出现的意外并没有影响权贵们围猎的兴致,相反,男人们兴致高涨,早早地在一旁击靶,好叫围猎时准头更稳。而一旁不会骑射的女子也一早就穿上了胡服,融入集体凑个热闹。
  在大齐,世家女子不光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所谓技多不压身,有的武将家族也会让家中女眷学习骑射,慢慢的,便带动了一股骑射的新风尚。不过骑射可是有得苦头吃,所以大多数闺阁小姐受不得苦,能跑两圈马也就算是半个会骑射的。
  而纪澜灿是京中贵女的标杆人物,不光容貌气质上乘,且她一向要强,就连骑射也在女子中属于佼佼者,昨日被个乐姬抢了风头,今日没谁敢触她的矛头,所以这姑娘今日就如一朵妍丽的牡丹花一般,傲视众人。
  贺兰颐与徐眠画一早就到了,贺兰颐时刻记住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情敌,但还是忍不住被她身上那股淡然气质所吸引,所以腼着脸去找徐眠画,“县主会骑射吗?”
  “不会。”徐眠画身边站着一位很是儒雅谦和的男人。
  贺兰颐上下一打量,问道,“这位大人是...?”这人身量颀长,有着武将般的体魄,又有文人雅士的气质,看样子与徐眠画很相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徐眠画莞尔,向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定国公家的小姐。”
  又看向贺兰颐,继续道,“这位是工部侍郎姜大人。我曾在姜二爷府上做过花师。”
  说完之后,徐眠画觉着有些不对,她为什么要向贺兰颐解释这些?
  贺兰颐向姜宜浓见礼,很是得体,“我见过您,县主谏言治水存在纰漏后,您与一众官员曾在淮地救灾回来。灾情得以控制,您有很大的功劳。”
  听着小姑娘夸赞的话,姜宜浓向身旁的徐眠画挑了挑眉,与贺兰颐客套了几句后,见年轻的女孩子们想要说会子话,也就没再久留。
  贺兰颐想着既然她不会骑射,到时候与她一同骑马也使得,就是不知道嘉让要不要进山围猎,一想到前日她的烂骑术,觉着还是算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嘉让跟在燕王身侧,两人信步走来,一个身着金丝绣蟒的玄色劲装,玉质金相,高大俊美,一个长衫翩然,芝兰玉树,温柔清冷。
  两人一同出现,甚至可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也不为过,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望去,都觉着移不开眼,哪怕是两个男人,也好看得紧。
  燕王自年少就在贵族圈子里被人广为传颂:
  皇七子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檀郎映寒辉,清冷无一物,却道仙君安,人间万寻难。
  说的便是俊美的郎君身上映着冷月的光辉,清冷的眸子仿佛怜悯众生,而众生只以为见着了天上的仙君,若是再想见一面,便是寻了千万遍也是寻不着的。
  所以他一出现的地方便成了焦点,谁也无法否认,男子好看成了这般似妖似仙的模样,依旧是满身的气势凛然,只有令人瞻仰的高贵。
  而燕王身侧较为矮上一些的男子,即使身量纤细,气质温和,却丝毫不逊色,哪怕是青灰长衫,也难掩至纯至美的容色,白净得与雪色竞争辉,偏偏一身柔光如潋滟在暖阳里的碧波,漾起叠叠涟漪,叫人心生摇曳,然步履姿态皆是男儿的英气。
  就在有人疑心这人恐怕是个女子之时,嘉让恭敬知礼的向御马监监长表达歉意,少年音色一览无遗,做不得假,光洁的脖颈上喉结微凸,却也甚是明晰。
  纪澜灿在女眷席位上一眼不差的看着二人,精致的面上敷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却在顷刻间仿佛要皲裂一般,高傲在心里碎成了一地狼狈,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甘与算计。
  自小就被长辈们按最高的要求长大,国公府更是将她以皇后之尊培养,她凡事做到最好,如今储君之位未定,她做过最出格的事便是喜欢上了燕王,他是最与众不同的人,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自己,哪怕他做不了天下之主,可她只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天下。
  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如今身边却出现了个男人,她好不容易将京中的世家女通通都比了下去,让她们掂量掂量,休想同她竞争。可现在却告诉她,连男人都要来与她争殿下?
  李霁自出现以后,便被修文帝叫去了仪仗前,他现在身子骨不敢让臣子们瞧出端倪,所以倒是能身体力行的事,他都会亲自迎上前去。
  修文帝安排此次冬狩的计划并未告诉任何人,只有他的羽林卫亲卫知道,山田之事不止关乎于东瀛贡女樱贵人与刺杀这两桩事。这其中牵扯甚广,就连阿耶汉派往的学子中都有潜伏的细作,而这背后之人如今都没有一丝踪迹。
  修文帝不过是想借此次时机搬倒万烨这座世家的大山而已,李霁神色凝重的听着修文帝与他讲明此次冬狩的目的,若是他猜想得没错,修文帝这是打算放权,而那个要放权的对象,应该就是他自己。
  嘉让的身边现如今只有贺兰颐,徐眠画则被淑妃娘娘唤去了跟前说话。
  贺兰颐正满心欢喜,哥哥说要给她捕几只野物驯养。
  “哥哥,我想要野兔子,要纯白的。”
  贺兰集对妹妹的要求视而不见,侧过头问嘉让,“你既然不去的话,可要表哥带些什么回来?”
  虽然询问的是他自己,可他竟比嘉让的神情还要期待。
  “表哥猎到了什么我就要什么。”嘉让也很高兴,毕竟她也是头一回参加皇家狩猎。
  修文帝与李霁商谈事毕,见儿子的目光好几次不经意间向一处望去,见那处有几个人,却一眼便知他看的是谁。
  修文帝起身,“随朕走走吧。”
  山林外的围场占地广阔,可修文帝还是一步不差的朝着嘉让的方向走去。正巧纪澜灿也莲步轻移的漫步而来,恰似不经意朝着这处而来。众人向修文帝请安。
  “年轻好啊,阿集届时多猎些野物回来,朕有赏。”好似一个和蔼多亲的长辈。
  贺兰集敛下眸中情绪,恭敬谢过修文帝,抬头时看了一眼李霁。
  这时,纪澜灿笑意吟吟对着修文帝说道,“陛下,澜灿今日也要进山围猎,陛下可有什么赏赐给澜灿?”模样娇俏可人,让人不忍拒绝。
  修文帝自是心情十分好的许下了赏赐,话头一转,纪澜灿看向了嘉让,嘉让在修文帝面前自然不敢造次,这是陛下,掌生杀大权的天下之主,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应接待使也应该讨要些陛下的赏赐才行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嘉让正要解释自己不去围猎。哪知纪澜灿又开了口,“陛下,应接待使救下过燕王殿下有功,不如就让她的赏赐与澜灿一样吧?陛下意下如何呢?”她仗着父亲与修文帝的交情匪浅,把握了这个度,自然敢有恃无恐。
  嘉让被迫的应承了下来,李霁眸色渐冷,方才修文帝的眼神满是审视,若是他敢帮她说一句话,恐怕这个父皇就该将她调查个彻底。
  围猎终于开始了,为了规避作弊,所有进山围猎的人都要抽签,届时才知道要从哪个区域进山,崔鹤唳与贺兰集分别在一南一北,好巧不巧,嘉让则是与纪澜灿分至了一组,从东南边进山。
  冬日的林中寂静,虽不至遮天蔽日,却也烟雾缭绕,看样子要到晌午才能完全散去。
  不知是谁向天上射了一箭,一些常青树上的鸟兽发出了惊吓的叫声,纪澜灿骑着马就跟在嘉让的身后,默不作声,很是阴沉。
  嘉让身下有些坠痛,不过也能忍得,她拽着缰绳,让马儿慢慢踱步,想着等围猎结束,她便空手出山林。
  想的倒是挺美的,身后的纪澜灿嘴角一扬,用弹弓直接往嘉让骑着的马屁股上弹去,马儿受惊,开始向林子更深处狂奔,嘉让惊呼,为了不让自己摔下马,死命拽着缰绳,直至双手通红,终于,过了好一会儿,马儿终于停下,嘉让抬头望天,因为雾气横生,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方向,索性只能下马等待晨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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