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左使夫人丁女侠——七渊
时间:2020-09-26 07:45:13

  丁敏君想要跟他说自己不害怕,但是腹中一阵阵持续不断的剧烈疼痛已经快要耗尽了她的全部心神和精力,让她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开口。
  没过多久,胡青牛和王难姑脚步飞快地赶了过来,到了之后他们俩一个为她把脉,一个按着她的肚子检查胎位,杨逍坐在床头半抱着她的身子,受伤的那只手与她紧紧地相握,才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大顿时崩了开来。
  房间中渐渐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下身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疼得丁敏君眼前一阵阵发黑。
  胡青牛见状起身转头离开了房内,没一会儿便叫一个侍女端了碗汤药进来。王难姑看到后立刻对杨逍说道:“快给她喂下去!”
  杨逍当即照做。
  苦涩的药液从喉间被灌入腹中,唤醒了丁敏君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神志,听着耳边一叠声的呼唤,她的身上忽然又有了力气,竭尽全力跟着王难姑的指示调整吐息。
  身下已经疼得快要麻木。
  床边的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伺候的侍女进进出出,脚下步伐飞快,一刻也不敢停歇。
  直到天光破晓,丁敏君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咬着口中卷成团的布巾,运起最后积攒的力量,向下用力一沉——
  只听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声响起,她的身子连带着神志猛然一松,几乎立刻便阖上双眼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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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敏君?敏君!”
  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突然间松了开去, 无力地往下坠。杨逍面色骤然一变, 急忙用力握紧了不让她的手掉下去, 向来灵活的脑子此时仿佛停摆了一般,只剩下遵从本能六神无主地喊着妻子的名字。
  王难姑见状在将孩子抱给一旁候着的侍女去洗漱之后, 连忙捉住丁敏君的手腕给她诊了脉, 确定她没有大碍后长舒了一口气, 对杨逍说道:“杨左使无需太过忧心,夫人只是力竭昏睡了过去,没有什么问题, 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真的吗?”一连追问了两遍都得到肯定的答复, 杨逍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低头怜惜地看着筋疲力尽的妻子, 用还在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指拨开她汗湿的头发,俯下身去在她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低声说道:“辛苦你了……”
  王难姑看在眼里,真心为他们夫妻二人深厚的感情而高兴。毕竟放在从前谁能想得到,那个杨左使有朝一日竟会亲自为刚生产的妻子擦去身上的血水污秽, 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和被褥,照顾地妥妥帖帖呢?想必只有爱极了才会如此放下身段吧?
  她暗暗感慨了一番, 从侍女手中接过同样被洗地干干净净, 用大红色的襁褓包起来的孩子, 抱到杨逍的面前,欣喜道:“恭喜杨左使,小公子生下来足有七斤三两重呢, 是个康健的孩子!”
  听到道贺声,杨逍总算记起来了他还没有看过一眼敏君千辛万苦为他生下来的儿子,连忙想要起身凑过去,却不知道是他坐得太久了还是心神高度紧绷了几个时辰以至于有些脱力了,站起来的一瞬间竟然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得亏立刻扶住了床架子堪堪稳住身形,才没有失态地摔倒在地上。
  “杨左使!?”王难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之后连忙低头去看襁褓中的孩子,好在孩子并没有被吓到,皱皱巴巴的小脸上神情舒展,偶尔砸吧砸吧小嘴,还睡得正香。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抱着孩子将他的正脸朝向杨逍,轻声对他道:“杨左使,你抱抱他,看他多乖啊……”
  杨逍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襁褓中比他双手大不了多少的孩子,讷讷地问道:“他、他怎么才这么一点?”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那么小的。”王难姑看着平日里足智多谋的杨左使对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却露出了这么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催促道:“哎呀杨左使,你快来抱抱他!”
  杨逍脸上的紧张和期待揉成了一团,神情很是复杂,伸出去的手犹犹豫豫,都已经可以碰到襁褓了,却还是不敢真的把孩子接过来。
  他、他从来没有过抱孩子的经历,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才好,也不知道该用多重的力道,万一他太用力了怎么办?会不会伤到他?毕竟才那么小一点,浑身上下都软得跟糯豆腐似的,说真的,他、他有些害怕……
  恰在此时,襁褓中的孩子忽然张开小小的嘴巴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杨逍看到后神色一变,立刻吓得把手缩了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他这是要醒了吗?”
  风光霁月的杨左使这辈子大约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吧?
  王难姑死死地憋着笑,也不管刚刚升任父亲的杨逍心里有没有准备好了,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孩子往他怀里一塞,口中安抚道:“来来来,我教你……”
  杨逍如临大敌一般睁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接过孩子。骤然被塞了这么软绵绵的一团,他简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两条手臂弯起,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将孩子端在怀里的姿势,根本就不敢用力,如同木偶一样任由王难姑将他的姿势调整到最佳。
  “好了。”等她收回手退后一步,他才如梦初醒,怔怔地低下头去看安稳地睡在他臂弯中的孩子,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柔和了眉眼,心中溢满了无法言喻的感动。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生出了那么些实感——
  这是他的儿子啊!在他最爱的妻子腹中待满了十个月,同样也是他期盼了十个月的孩子啊!
  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便忍不住热了起来。
  没等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身旁忽然传来了虚弱的声音:“杨……逍……”
  他猛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丁敏君不知何时竟已经醒了过来,正撑起虚弱的笑容专注地看着他。
  王难姑和一应侍女早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如今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
  丁敏君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地问道:“你是……哭了吗?”
  “敏君!”
  杨逍抱着孩子坐到了床边,关切地看着她,一叠声地问道:“你醒了?身体怎么样?难受吗?还疼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噗……”丁敏君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问了那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才好啊?”一边说着,她一边忍不住看向了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大红色襁褓,这一瞧,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唯恐惊到了什么一般,用极为轻柔的语气说道:“孩子……”
  杨逍听到后连忙俯下身去,将孩子放到了她的枕头旁,用同样轻柔的语气对她道:“这是我们的孩子,胡夫人说有七斤三两重呢,很是康健。”
  “那就好,那就好……”丁敏君艰难地微微侧过身去,在孩子的额角落下比羽毛还要轻上几分的吻,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溢出眼眶,坠在襁褓上,打湿了小小的一片。
  “别哭。”杨逍怜惜地用指腹擦去她的泪痕,劝道:“小心伤了眼睛。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嗯。”丁敏君点点头,轻轻蹭了蹭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掌心,哽咽地说道:“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尽管这么说着,然而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但这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喜极而泣。
  杨逍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怎么能任由她这么哭下去呢?她才刚刚生产,最忌大喜大悲,不然会伤到身子的。于是他忽然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你要听听吗?”
  丁敏君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眨去眼睫上的泪珠,期待地问道:“是什么?”
  杨逍轻轻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中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下三个字,说道:“大名就叫杨清晏,三水清,日安晏。愿这天下有朝一日能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杨清晏,清晏……”丁敏君喃喃地念了两遍,眼睛亮亮地看着仍睡得无知无觉的孩子,怜爱地对他说道:“清晏,清晏,这是你爹爹给你取的名字,你喜欢吗?”顿了顿,她又记起来方才杨逍说这是大名,那么……
  她看向他,等着他继续未说完的话题:“小名呢?”
  杨逍小心地越过孩子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抵在唇边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小名就叫他不负,好不好?此生此世,永不相负。”
  “此生此世,永不相负。”丁敏君哪能听不出来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呢?于是轻轻笑了起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应道:“好,就叫他不负吧。”
  作者有话要说:鹅子大名叫做杨清晏,小名叫不负!
  前者是老父亲对他的期望,后者是杨左使对妻子的深情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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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丁敏君生了孩子后, 结结实实地在房里闷了整整一个月。其实以她的底子, 早在半个月之前就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就是杨逍不放心,硬是拦着她不让出门, 好说歹说让她坐满了三十天的月子。
  由于怕她无聊, 还特地将许多文书工作搬进了房中, 一天中有半数时间都和她待在一块儿,边处理事务边与她说话解闷,空下来了再夫妻两个一起逗逗孩子, 时间倒是也过得飞快。
  刚出生的孩子就像才破土的幼苗, 铆足了劲儿地生长,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一开始还是皱皱巴巴红通通一团, 活像个小老头儿,凭良心来说,真的称不上好看。然而在好吃好喝养了没几天后,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蜕变成了粉雕玉琢的一团,夫妻两人看着, 当真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他们儿子更漂亮可爱的孩子了。
  要说这孩子也是会长,净挑着父母的优点拣, 黑葡萄似的双眼大而明亮, 眼尾微微上翘, 像极了他的母亲。小巧的鼻梁如今还挺秀气,将来想必会如同父亲一般直而笔挺。唇不点而朱,薄薄的两片, 抿起来拉成一条直线,倒是有几分凌厉。
  胡青牛在看了孩子的长相之后,捻着下巴上短短的山羊胡,连说几声“不得了”,开玩笑一般打趣道:“杨左使,清晏这孩子长成这副模样,将来说不得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更风流倜傥,惹无数女子心折啊——哎呦!”
  听了他的话,杨逍本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王难姑板起了脸,曲起手肘用力怼在了他的腰侧,横了他一眼,示意他丁敏君还在这儿了呢,轻斥道:“说话没遮没拦的,为老不尊。”
  “老、老?”
  被夫人说了老的胡青牛满脸震惊,指着自己的脸试图向王难姑证明:“夫人你看看,我这脸上都还没有皱纹呢,怎么能说是老?”
  王难姑却是不屑地嗤了一声,毫不留情道:“胡子都留上了,还不老?”
  说起这留胡子,也是一桩趣事。
  自从丁敏君怀孕后,自忖即将升级成为干爹的胡青牛一直撺掇着亲爹同他一起开始留胡子,按他的话来说,他们俩一个四十来岁已过不惑,一个三十多岁快到不惑,放在寻常人家,那都是要当祖父的人了,如今才当爹已然迟了许多,又怎么能在其他地方落后?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留上胡子,不更像当爹的模样?
  然而对于他的歪理,杨逍面带微笑一概拒绝。先不提他的妻子丁敏君本就比他小了十岁,就算他能够毫不心虚地说现如今自己还在鼎盛时期,依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若他愿意,照例有许多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可他自己知道,只要站在丁敏君身旁,两人还是明显能看出年龄差距的。
  更何况丁敏君从小修炼古墓派的武功,而这派武功对于女子来说又是出了名的驻颜有术,说不得十几二十年之后她仍是这副艳若桃李,容颜未老的模样,而他自己虽然内力深厚,也会老得比常人慢上许多,却到底是不如她的。
  种种缘由之下,他想办法让自己显得年轻些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留胡子?再说了,他才刚要成为父亲,祖父什么的暂时跟他没关系,单从容貌上来说,他和胡青牛看起来都不像一辈人。
  他比他年轻多了。
  所以最后真正留胡子的,便只有胡青牛一人了。
  而此时被夫人说老的胡青牛也难得地开始反思,他这胡子到底还要不要留了?
  这一思,便从杨清晏满月那天想到了周岁。
  抓周礼是个大事儿,更何况这还是杨左使长子的抓周礼,因此这天一大早,光明顶上便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扫除的、装饰的不一而足。
  说来也是奇特,近段时日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了,而且早上起来天空昏昏沉沉,也并不太好看的样子,却偏偏在临近抓周吉时的时候,金乌破开了层障的乌云,霎时间阳光洒满大地,天边浮现一弯虹霞。
  “恭喜杨左使,这可是吉兆啊。”
  “令公子想必是个有福之人!”
  在走近布置了抓周礼的大殿之时,杨逍一一谢过前来道贺的宾客,简单寒暄了几句,有两名僮仆各端了一个木制的托盘过来,左边上头盛放着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鲜嫩蟠桃,右边那个则堆了一座小山似的饱满松塔。
  “这是……”杨逍眸光微闪,已有了几分猜测。
  两名僮仆摇摇头,实话实说道:“这是小的们早起去清扫台阶的时候在那里发现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被随意丢弃在那里的,便用托盘装了呈上来请您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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