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弟黑化后[穿书]——陈醋老汤圆
时间:2020-09-27 09: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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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玉娇娇醒来时,就看见枕边一朵被蓝色光芒封起来的雪花。
  晶莹剔透,很漂亮。
  她隐约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破,还有谢琮。还有这些日子的所有。
  她起床掀开帘子,发现外面天色还是暗的,黑云压着天际,阴风怒号,这雪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下来。
  放下帘子,正准备到床上再躺一会想想事,忽然余光瞥见外面廊上的黑色人影。
  玉娇娇一愣。
  开门出去,外面的青年毫无所觉。玉娇娇走近,才看见地上几个空酒坛子。拿起来一闻。
  好家伙,这酒味,酒香清冽,可闻着就有些醉人。
  将坛子放下,玉娇娇轻轻推谢琮,看见他右肩膀上全是碎雪,玉娇娇去拍,却发现已经冻在一起了。
  谢琮被她的动作弄醒,迷蒙着睁开眼睛瞧她。
  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唤她:“娇娇。”
  玉娇娇应他:“嗯?”
  他又唤,她又应,几次之后玉娇娇烦了。
  “有话就说!”
  谢琮怔怔瞧着她,他酒还未醒,长长的睫毛上有冻出来的雪白冰花。他目光复杂,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可万语在眼中,始终无法付诸于口。
  玉娇娇手心灵气微动,把他半边肩膀上的雪粒给彻底打完了,才对上他复杂的目光。
  玉娇娇什么都明白,可是她也说不出来什么。这出失忆狗血无疑将她和谢琮之间的僵局打破,可是这僵局是他以为的,却并非她塑造的。
  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即使失忆,她也不可能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情。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做出选择的都是她自己。
  轻轻叹了一声,玉娇娇与他对视。
  她的神色依然平静,眼中像是有薄薄冰雪,微凉,却并不冷。
  青年面色苍白,一双眼幽邃如夜,廊外风依旧吹,雪依旧下,玉娇娇伸手将他眼睫上的冰花拂去,然后她微微倾身。
  温热与冰冷相触,玉娇娇尝到他嘴里的酒香。
  这个吻很平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安抚。
  安抚他的害怕,他的恐惧,他所担忧的一切。
  分开的时候,谢琮漆黑的睫毛轻颤,眼中出现了一点水色,他不给玉娇娇细看,一把搂住她的腰。
  ***
  谢琮在旁边睡着,玉娇娇坐在床边,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强大蓬勃的妖力。
  灵力从外部空间攫取,储存于丹府,再由丹府流转去全身,但是妖力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种体系,它好像一直存在于身体血脉当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指尖轻轻一动,一股小小的幽蓝色火焰从手心升起。
  忽然间头顶一阵冰凉的轻柔,一极细微的感觉直冲脑海,一瞬间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她像猫被踩住尾巴一般急忙跳开,转头就看见床上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玄衣广袖正往回收。
  幽蓝色火光映的眼前有些恍惚,谢琮眯起眼睛,忽然一声低笑。
  “娇娇,你……真的真。”
 
 
第60章 主动权被夺
  “娇娇, 你真的……长耳朵了。”
  谢琮直直盯着玉娇娇的头顶,那两只雪白的耳朵露在幽蓝卷曲的发丝之外,毛绒绒的, 可能因为害羞, 耳朵尖微微向下,泛着可爱的粉红。
  耳朵?
  玉娇娇眉心微蹙, 伸手去摸,果然是两只猫耳。手指不小心碰到耳尖,她莫名打了个哆嗦。
  那刚刚?
  想起半倚在床上的青年收回广袖, 眸中带笑的模样,谢琮是摸了她的耳朵。
  一瞬间, 一股热意冲上了脸颊,心脏也突兀加快, 玉娇娇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般转头去看谢琮,直直撞上他含笑的眼中,玉娇娇觉得自己脸上更烫了,可偏偏移不开视线。
  青年长腿微曲,是一个懒散又舒服的姿势, 上半身黑色领口微微敞开,可以看见苍白的肌肤和明显的锁骨,此刻他也在看着她, 狭长的眸中黑色暗涌, 目光深沉, 鼻梁高挺,唇瓣艳丽。
  触及那一抹艳丽的唇,玉娇娇感觉自己的视线移不动了,仿佛身体里面血液在翻滚, 滚烫的直冲心脏。
  而此时,谢琮动了。
  他越靠越近,二人几乎面贴着面,感觉着对方呼吸。
  他身上常是带着冷意的,但是又有一些松木香,像是雨后山间,那一抹好闻的味道。
  “这是,妖力觉醒带来的第一次……”
  玉娇娇觉得他的声音低哑了些,眸色深深,仿佛压抑了什么。
  妖族成年之后都会有一次情/动,这是被埋藏在骨血里的本能。
  第一次情/动,欲望觉醒,才真正意味着长大。妖族百岁成年,玉娇娇本来还不到这个时候,但是她体内的大妖之力觉醒,连带着身体/内也会有所改变。
  玉娇娇看不见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如何。
  但是谢琮却可以看见她晕红的脸颊,泛红的眼尾。原本圆润的猫瞳往后延伸,略显狭长。瞳中似乎有幽蓝水色,呼吸之间,水色便微微晃荡。
  他闭上眼,亲吻在她鼻尖,玉娇娇下意识瑟缩,却被他箍住了腰。
  身体被本能操控,玉娇娇脑子却还是难得的清醒。她很想问一句,这特么的到底是谁动情啊,明明他才更像那个啥吧。
  “嗯?”谢琮低低应了一声,玉娇娇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问题给说出来了。
  谢琮深深凝望着她,良久,低低叹出一声:“娇娇,你是真不懂。”
  “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本来就是最大的诱/惑。”
  人有欲/望,妖有情/动,他是魔,自然也有某些不可言。她不在时,他无情无欲,可她一旦在了,她若允了,一切烈火便因她而烧。
  ……
  细碎的吻落下来,她闭着眼亲他时,神情很温柔。
  察觉到他的走神,玉娇娇微微掀开眼皮,那一双眼无比幽蓝,像是月光下的深海,神秘朦胧。
  她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半撑起身子,蓝色长发倾泄,和他的黑发卷在一起。
  “怎么了,害怕么?”玉娇娇微微皱眉。
  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玉娇娇以前看过不少图画册子,勾栏院里那些嗯嗯啊啊自然也知道不少。这该是令人很舒服的一件事,所谓循序渐进,人间极/乐。
  可是现在她亲他,他却……
  他眼眶是红的,眼中像是有雾气,氤氲了最深处的墨色。
  他好像比她还不清醒,以前亲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难不成是怕了?
  玉娇娇停下来时,谢琮还有些回不来神,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她一起倒在床上的,眼前的状况和他想的有些相同,却也有些不同。
  对上玉娇娇探寻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看着她的容颜,“师尊是真的愿意么?”
  着急的时候还是会喊师尊。明明已经动了情,却还是要问她一句。就像之前她神魂上燃了莲火,他明明能入她的识海却依然有所顾虑。
  他要这感情干干净净,他要她是真真正正地爱他。
  玉娇娇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猫瞳愉快地眯起。
  她故意逗他:“我要是被本能控制,是假的愿意呢?你要走么?”
  此话一出,谢琮原先怔愣的表情便有些变了,他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她,表情有些难看又有些挣扎,最后他垂下眉眼,“不!”
  玉娇娇清晰地看见它眼中暗色,那些翻滚的戾气被他压了下去,而后他垂着眉眼说:
  “我愿你为所欲为,随你走随你为,但我……”他微微顿住,随后两个字格外坚定:“不走!”
  尊重她想做的,做他能做的。
  玉娇娇眼中含笑:“谢琮,我若真不愿意,现在就该在冰湖里泡着了。”
  她声音微凉:“我不想做的,没人能逼我,我自己也不行。”
  谢琮本来还在紧张,全身的肌肉都是绷紧的。
  玉娇娇话音刚落,他垂下的长睫一颤,下一秒他撑着胳膊微微起身,吻上她的唇。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地倒悬,主动权被夺,一切都是混乱的。
  眼角的泪水被轻轻舔舐,有人抵着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
  像是人被困在深海里,海水翻涌时,便只能随着它沉/沦。极深之渊,极高之巅,深海中群鱼吐着泡泡,星星在耳边炸开,混沌之时见过这世间一切奇景。
  恍惚之间,她好像听见谢琮在她耳边,低哑的声音中全是压不住的深情。
  “若这世间是一个幻境,只要有你,我愿永不醒来。”
  玉娇娇清醒一瞬,她想说她们都该醒来,可是暴雨骤来,将一切又给打碎了去。
  ……
  玉娇娇彻底从昏沉中醒来时,外面已经不是最亮的天光了,旁边谢琮看见她醒了,黑瞳之中泛起笑意。
  “醒了?要洗澡么?”
  房间自备净室,谢琮早就备好了水。
  玉娇娇愣了愣,刚点头就被他一把横抱起来。
  她苦笑不得,泡在浴桶里的时候玉娇娇问谢琮:“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琮给水续着温,轻笑一声:“没睡着,怕一闭眼眼前就成了梦。”
  所求得到,反而有种浮生若梦的虚妄感。如果是个梦,他也害怕这个梦碎掉。
  玉娇娇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把脸凑过来?闭上眼睛。”
  谢琮依言做,他闭上眼嘴角微勾。
  “娇娇是要亲我么?”声音里带上几分哑意,诱/人而不自知。
  玉娇娇:“……”
  她笑着,双手一把掐上谢琮两边脸颊,他脸颊冰凉,她手上却带着温热的水。
  “疼么?”
  她掐的一般用力,眼中的笑意让谢琮也心情愉悦。
  他被掐着腮帮子,吐字:“不疼,但是你可以咬我一下,说不定就清醒了。”
  他低眉看她,修长手指点上微薄下唇,“咬这里。”
  *
  快傍晚的时候,胡素素又晃到玉娇娇门外,因为禁制未除,又怏怏回去了。
  外面雪早就停了,天空清霁,长安拉着她顺着扫出来的路散步,“大雪过后,东陵里面的冰靛花就会开,我娘说那靛色拿来上妆是一绝。”
  胡素素向来对这些感兴趣,此刻却有些魂不守舍似的摇摇头。
  “你是在担心他们?”
  胡素素道:“不是他们,是娇娇。”
  她又不是傻子,用脚想都知道与娇娇和谢琮一天没出房门是做了什么。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小小妖族和魔尊,万一谢琮粗暴一些,她都会害怕玉娇娇会受不住。
  猛然间,胡素素想起来什么,她停下脚步,灼灼目光看着长安:“如果有一天,娇娇和魔尊发生了矛盾,我肯定是会帮娇娇的。”
  长安哈哈一笑:“那我站在你这边就好啦,反正他们……”长安想到谢琮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的样子,用了个稳妥的说法:“估计是吵不起来。”
  “那可不一定。”胡素素听见他说和她统一战线,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却还是故意瞥他,“我以前也没想过外面会吵。”
  “我们那哪里是吵架,我单方面犯蠢罢了,但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素素肯定会原谅我的,因为你喜欢我,我亦然。互相喜欢互相包容,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他说夫妻二字,说话间带起的雾气未散,胡素素已然红了脸,天边金乌将坠,长安忽然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跑起来,“走,冰靛花马上就要开了,我们快点。”
  长安仍然是少年身形,他的肩膀并不宽厚,可是他带着她奔跑起来的时候,胡素素忽然觉得心安了。
  老坎和阿嫦此时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小年轻越跑越远,阿嫦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流出淡淡的怅惘:“他们现在可真好。”
  老坎揽住阿嫦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年轻年轻的好,我们有我们的好。”老坎忍不住吐槽,“要是我就不会让你在雪里乱跑,要是雪进靴子里怎么办。臭小子不懂风情,这个时候就应该化成原形背着媳妇跑么。”
  阿嫦切了一声,“你现在知道说这话了,谁第一次采冰靛花给我的时候,放在我家门口然后敲门就跑的。”
  “这……这不是怕你爹打我么?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明白,那花有什么好的,我看你也很少用来上妆啊。”
  阿嫦搂紧了他,“确实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它却见证了我们的开始。”
  东陵的日子平淡如水,可这里面仍然有很多恬淡温馨,细碎的日常,老坎和阿嫦聊得越来越远,聊到孩子们的婚事,聊到出多少彩礼,两方家长会面时又该如何。
  世上很多人所求,不过一个岁月安稳。
  *
  屏风后面,玉娇娇系上最后的腰带。
  她原本满头乌黑长发如今都成了墨蓝的卷发,潮湿着披散在肩头。那一对猫耳动用妖力时便会出现,如今已经消了下去。
  房内灯火明亮,玉娇娇坐到镜子前,细细凝视着自己的容颜。
  确实,妖力觉醒,加上第一次情动的问题解决,眼前这张脸变化似乎大了些,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彻底消了下去,不再是少女的娇憨,而是一种别样的艳丽。猫瞳狭长,眼尾上挑,弧度略微凌厉,冷着眉眼时便格外有气势。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与她原来世界的那张脸格外像。
  而这,并非是个巧合,想到所谓的“囚笼”猜想,玉娇娇眼神蓦然冷了下来。
  她失忆时生出的“囚笼”猜想,反而是最接近真实的,因为怕系统发现她失忆,这几个月,失忆的“她”一直把它放在芥子空间,反正里面有吃有喝,饿不死它。
  慕少寻,系统,南郩声。
  她入这个世界是为了帮南郩声,他是世界之子,是天道选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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