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温柔——抱猫
时间:2020-09-28 08:59:38

  韩教授不在,她安安静静地推门进去,将论文搁在了桌面上,随后发微信告诉他:【老师,你不在办公室,我直接放你桌面啦。】
  韩教授没回,估计正忙。
  南舒也不在意,刚准备离开,一推门走出办公室,正巧碰见大四俄语系的辅导员,找她问了点儿事情。
  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南舒才能脱身。
  交完论文,所有的毕业流程基本搞定。
  南舒一身轻松地按电梯下去,低头玩着手机,却在电梯下至三楼时,瞧见一双程亮的皮鞋出现在了视野里,再往上抬眸——
  谌衡单手插兜走进来。
  南舒当即愣住,刚刚跟丢了的人,居然会这么巧在这儿碰到。
  谌衡看见她,也有短暂的意外,却很快掀起眼皮走进去,站在她身侧,问了句:“来这儿做什么?”
  南舒说:“交论文稿。”
  她仰头瞥他一眼,发现他并无慌乱之色,这恰恰证明了他和那个女孩儿一起来学校丝毫不心虚。
  所以,他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南舒快速做出了判断。
  几天没见,谌衡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凑,像是随口一问:“你的指导老师是谁?”
  “韩成烨,韩教授。”南舒如实说。
  韩教授是俄语系最出名的语法老师,发表过的论文和拿过的大奖不计其数,在A大任教了将近三十年,资历也属于中上层,学校里的许多老师都对他很敬重。
  既然谈到了这,南舒笑着问:“你认识啊?”
  “略有耳闻。”
  “也对。你大学不是在国内读的,没接触过也正常。”
  电梯向下滑动得很快,还没聊几句天,电梯门就在一楼打开了。
  南舒走出去,默了几秒,完全没注意到谌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退了回来。
  他自然而然地将手垂在两侧,与她一起走。
  下午的三点多的太阳有点浓烈,虽不及正午,仍照得刺眼。
  南舒刚好用手上的一本书给自己挡了挡,问他:“对了,你来学校干什么啊?”
  谌衡说:“谈点儿事。”
  南舒问:“又是工作?”
  “嗯。”
  行吧。
  她并没有怀疑,毕竟A大在国内算是排名很前的外国语大学,与外交部有合作很正常,只是为什么会与国际经济司扯上关系。
  在她潜意识里,国际经济不都是进行与经济相关的工作吗?
  工作上的事儿,说到底也与她无关,南舒没有多想,走着走着,便与他走到了校门,远处那辆纯黑色的古斯特还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南舒往那儿望了眼,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
  她还没说出口,谌衡已经绕过车尾走到驾驶位旁,拉开车门,淡声说:“上车,陪我吃个饭。”
  “啊?”
  南舒有点懵,徐阳和那位小姑娘都不在这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谌衡坐进了驾驶位,那意思就是他来开车。
  所以,不等他们了?
  南舒觉得自己有点儿蔫坏,看到这个结果还挺高兴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垂着眸思考了很久到底该不该说,最后委婉地问:“徐阳呢?他没跟着你吗?”
  谌衡将钥匙插进钥匙口,启动引擎,边左转汇入车道边淡淡道:“他有点事,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南舒“哦”了一声。
  谌衡边开车边望着北京城里逐渐繁华的街景,出了声儿问:“想吃什么?”
  “现在吃饭会不会有点早啊?”
  现在才四点不到,饭点最早也是五点开始,好似刚吃完午饭,没干什么活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南舒还有点儿不适应。
  谌衡却说:“晚上有个应酬,先陪我吃点儿,到了桌上估计就吃不了什么东西了,净喝酒。”
  空腹喝酒确实不好,不仅对身体有害,容易引起胃出血,还特别容易醉。
  应酬醉了,那八成都是白忙活。
  南舒盯着他略显疲惫的侧脸,不知为何竟泛起了一股心疼,默默地跟那个叛逆的自己打着架。
  说到底还是因为喜欢,才会在看见短信的时候虽然难过也会仔细地分析并且选择先相信他,才会听见他叫她陪他吃饭时,涌上了一股心疼。
  许多人看到的是谌衡坐在副司长这个位置上的无限荣光,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这四年里为了够上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
  谌衡见她发呆得出神,又问了一遍:“想吃什么?”
  南舒说:“我都行,吃你喜欢吃的吧,我又吃不了多少。”
  最后,两人就近原则选了一家餐厅,直接进去,点了两三样菜和汤,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
  南舒勺了碗汤到自己跟前,用勺子慢慢地喝,谌衡就在一旁吃饭。
  他还专门开了个包间,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并无其他人打扰。
  可吃到中途,还是被一通电话打破了难有的平静。
  南舒猜应该是徐阳打来的。
  对方说了几句话后,谌衡蹙起眉说:“一个小时后,你再过来,车在我这边。”
  南舒没吃米饭,用筷子挑着碟里的青菜吃了几口,装作没兴趣似的自顾自地吃着。
  徐阳估计是问了那个女孩儿怎么办的问题。
  谌衡想也不想,直接道:“你把她送回去,不要让她过来。”
  对方似乎嗯了几声,就挂断了。
  南舒抬眸问:“怎么了?”
  “没什么。”
  又是没什么。
  南舒也不打算再问下去,免得自讨没趣。
  吃过晚饭,临走时南舒去上了个洗手间,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几个隔间架着告示牌写了“暂时关闭”四个字,能用的地方直接少了一半,导致排了很长的一条队。
  她等了许久队伍都没动多少,只好发条微信给谌衡:【我应该挺久的,这边人多。】
  谌衡:【在包间等你,慢慢来。】
  他又补充了句:【徐阳吃饭。】
  南舒笑了笑,心想这上司还挺体贴下属啊,她也安心了许多。
  上完洗手间。
  南舒甩了甩手,返回包间,刚准备拧把门推门而入,却发现包间门根本没关,有一条缝隙空了出来。
  导致徐阳边吃饭边跟谌衡聊天的内容也被南舒听见。
  南舒敛了敛眉,听见徐阳抱怨说:“累死了,带她进学校参观,其实就是不停地拍照,每个角落都拍几张,让我帮她拍就算了,还嫌我拍得不好看,陪女人真是比上班还累。最后,送她回谌家,还嫌出租车不舒服。”
  谌衡和徐阳关系好,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话,他都会在谌衡面前说,谌衡也不会刻意去打什么小报告,或者对他的能力做出质疑。
  毕竟平时的工作态度和质量是有目共睹的。
  谌衡只是劝他:“有耐心点。”
  外交部越往上走越需要社交、谈判和应酬,总是抱怨那是大忌。
  南舒撇撇嘴,边推开门边想,你的耐心也没有很好吧?
  有时候他应酬回来,南舒还会看见他在那儿独自生着闷气,低低地“操”了声,不过不会像徐阳那样大喇喇地抱怨说出来罢了。
  只不过,南舒还真不知道,那个女孩儿竟然跟谌家那么熟,听徐阳的语气好像她住在谌家似的。
  南舒敛下眼底的情绪,走进去。
  谌衡应酬前,让徐阳先送她回学校,他们再前往应酬的地方。
  南舒揪着手指,一边往寝室楼的方向走,一边仔细分析了一下,大致也能猜出大概的情况。
  那个女孩儿跟谌家很熟,关系估计也很好,八成是谌鸿朗和许秋婉认可的人。从短信的语气看,她应该是喜欢谌衡的,谌衡虽然背地里没有承认她,却在表面没有做出过多的拒绝。
  她有谌衡的私人手机号码,还能让谌衡失约温泉只为了陪她爬山,甚至还可以让她坐在他平日里鲜少让人坐的车子后座里。
  这其中的种种,都显示着这个女孩儿的不一般。
  同时,也在告诉南舒,除了他的喜欢,你什么都没有。
  而这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在利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南舒返回寝室,温亦欢刚洗完澡出来,一边搓头发一边问她:“不是去交论文稿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没?”
  南舒没应声,垂着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颊边碎发挡住她的眼睛。
  温亦欢觉得她有点奇怪,从自己桌面拿了份饭过去:“还以为你没吃,给你打了饭,要是饿的话,再吃点呗。”
  南舒接过饭盒,搁在桌面上。
  温亦欢刻意地低了低头去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南舒,你怎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今天88个红包。
  再给两章的时间,两章内必分手,不分手我……(还没想好)
  给大家剧透个小剧场吧。
  四年后,两人再重逢,南舒:“谌司长,你不会这四年里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这问的什么话?谌衡被哽了一下。
  南舒又问,“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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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温亦欢这个人最护短,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跟谌衡那些事儿,当即气到不行。
  她跟南舒做了四年舍友,对她的性子实在是太了解了,这四年里从没有见她哭过,很多事情到了她那儿都变成了小事。
  她似乎将所有东西都看得很淡,情绪极难被牵动。
  每个人的性格养成,都跟原生家庭息息相关,所以,温亦欢很怀疑南舒以前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事。
  直到南舒跟她说:“你还记得去年我妈忌日那天,我买东西去看她,你问我我爸去哪儿了吗?”
  温亦欢点点头,当然记得:“你当时挺不愿意提起他的,就说了句不知道,我也没再问下去。”
  南舒屈膝坐在椅子上,面对温亦欢存疑的目光,低声道:“那件事,你没听过也正常。毕竟那种事情应该只有大人才会关注吧,那会儿我们还不认识,你自然不知道。”
  温亦欢越听越懵:“嗯?什么事?”
  南舒也不怕告诉她了,坦白说:“我爸在监狱里。”
  “什么?”
  温亦欢确实被惊到了,还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监狱?”
  南舒快速补充了一句,“对。我爸叫南书沉,你有印象吗?”
  温亦欢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
  她从小就不怎么了解那方面的事,在温家一直是被散养的状态,从高中开始,她就不常回温家了,所以即便当年那件事很轰动,温父温母在茶余饭后谈论过也很难传到她耳里。
  “所以,你爸爸犯了什么罪啊?”
  温亦欢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而已,很平静地在跟她谈论这件事情,甚至还怕自己说错话或者说得不对,惹南舒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往事。
  毕竟,爸爸入狱和妈妈去世这两件事哪怕只发生一件,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她无法想象那段日子南舒是怎么挺过来的。
  南舒的手指在椅子背上打着圈儿,轻声说:“职务侵占罪。”
  温亦欢对法律的认识很浅,只大致知道这属于经济犯罪的范畴:“所以是……?”
  南舒给她解释:“就是对公司或者单位的财产进行侵占,非法占为己有,金额大的话是可以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他判了六年,还剩两年才能出来。”
  这么一说,温亦欢貌似懂了这四年里谌衡一直没有公开承认过南舒的原因,也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南舒对外交部没有兴趣,不去参加外交部的遴选。
  所有的根源都是在于一个人——南书沉。
  温亦欢抿着唇,莫名叹了口气,很想抱抱她:“对不起啊,我之前不知道。”
  “是我的问题才对,没有跟你说清楚。”
  紧接着,南舒又跟温亦欢说了那个女孩儿的事,将近一个月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温亦欢是真的佩服南舒是怎么憋住,所有的委屈硬是咽进自己肚子里一声不吭。
  要是她,肯定早就忍不住第一时间找男朋友说清楚,又哭又闹,还发脾气的那种
  不过,人的性格不一样。
  打温亦欢认识南舒起,就觉得她身上有种沉静的气质,总是安安静静的,不急不躁,遇到事也不会疾言厉色或大发脾气。
  但有句话说得好,越乖越安静别人就越看不见你,越容易忽视你,爱撒娇爱闹的女人才能获取到更多的关心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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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温亦欢找时间回了趟大院。
  南舒说那个女孩儿很可能住在谌家,她回去一趟,去谌家串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温家和谌家离得不远,隔着一条小胡同的距离,做了几十年的邻居,站在楼上都能看见对面的庭院和楼房,一有空或者逢年过节大家都会聚一聚,一起吃个饭。
  佣人切了水果端出来,搁在茶几上。
  温亦欢戳了块西瓜,一边吃一边问温母:“妈,你有没有发现隔壁来了个新客人啊?”
  “什么新客人?”温母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温亦欢啧了声,干脆瞎编:“就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脸生的姑娘走进了谌家,那是谁啊?我没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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