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姬——唐跃跃
时间:2020-09-30 07:45:29

  短短八个字,又让魏桓迷茫了。
  他沉默了片刻,暗自揣摩一二,云淡风轻地解释:“凡是能被人看到的,都是虚妄之物。”
  看起来倒像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太浅显了些……
  孟绾默默蹙眉,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怪异感。
  这句话这般解释也不算错,但佛谒总是要与前后相联系,才能说得通。后半句是“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此句之意,便是说有形之物皆是虚无的,只能看到物形之时,便是信念不够虔诚之意。只有当你看东西时超越了外形,看到他的内在,方才能勘破,得以见到如来。
  佛谒本意,是要人不重享乐,重于精神。
  可魏桓这厮的话,肤浅浅薄至极。
  孟绾在心头默默冷笑。
  说好的笃信佛法,实则连佛经都读不懂,他的“诚心”,只怕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她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鄙夷来。
  很快,她就顾不得这份鄙夷了。
  莫名奇妙的,她身体里升出一股燥热之意来,先是上了火那样,干燥的想饮下一缸水,很快,这股热意在身体里升腾起来,燎烧着她的神智……
  孟绾有种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那药……此刻起了作用吧?
  竟这么快吗?
  她咬着下唇维持清醒,目光落在魏桓身上。
  魏桓神情淡漠,却伸手扯了扯衣领,脸上亦泛起燥热的红。
  孟绾松了口气,拉住他的衣袖,“王爷,妾怎么觉着有些热?”
  魏桓漆黑的眼眸如墨色浓厚,淡声道:“你做了什么?”
  孟绾装傻,天真询问,“妾……妾怎么了?”
  “这分明是□□的效果,你对本王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魏桓比她还会装。
  这位高贵的摄政王大人,不仅会装傻,还会倒打一耙。只要把事情都栽赃给孟绾,孟绾就绝对不会怀疑他。
  孟绾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满目茫然:“王爷……妾什么都没做,您要相信妾……”
  魏桓蹙眉,冷笑一声。
  “本王不过几日不曾碰过你,你就急不可耐了?”
  “妾没有……”
  “那本王就满足你!”
  两人的话几乎是说出口,孟绾嗓门不及他,被他压地听不到声音。
  孟绾目瞪口呆,默默往后缩了缩,“王爷……”
  魏桓是个男人,中了催情的药,肯定是会想那事儿的。
  之前只想着救命,竟将这个给忘了。
  孟绾欲哭无泪。
  更可怕的是,她如今身上像是火烧一样,看着魏桓,竟也像是看着一块冰,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这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但正事还是要做的。
  凭魏桓的性格,若认定是她所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与之相比,□□带来的威胁,简直微乎其微。
  反正孟姬和魏桓搞了成千上百次,整个王府里都是他们的踪迹,多这一次也不多,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儿,听说还是很快乐的。
  她咽了咽口水,干脆捂着胸口嘤嘤哭泣,“王爷,妾什么都没做,妾好难受,你救救妾。”
  “王爷,定是有人要害妾,您要给妾做主呀……”
  饶是魏桓,也禁不住恍惚了一下。
  绾绾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一晃神,情/欲便来的霸道,火一样烧在心头.
  那香料效用并不太强,也不伤身子,只是心浮气躁的滋味并不好受。
  魏桓轻轻“嗯”了一声,“本王会去查证。”
  孟绾松了口气,便对上他炙热的眼眸,那眸中如火的情/欲,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佛堂到底还是太冷了些。
  跌跌撞撞被魏桓拉去隔壁的小院,孟绾被扔在床榻上,帐幔随之垂落下来。
  魏桓俯身解开她的衣带,神情却格外冷静:“想要吗?”
  孟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去扯他的衣领,却被魏桓捉住了手。
  男人又强调了一遍,“想要吗?”
  欲念灼人。
  孟绾被逼的沁出泪来,哑声回答:“想。”
  谁知,魏桓却躺下了,冷淡道:“想要就自己来。”
  孟绾:……
  纵使她此刻神志不清,也要被魏桓气死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
  裤子都脱了,你就对我说这个?
  你别是个太监吧!
  她自认是个绝色美人,魏桓还能把持住,要么是个太监,要么就是不举!
  呸!
  她磨了磨牙,娇声道:“王爷,妾不会。”
  “不会就学。”魏桓淡淡开口,“怎么,这点事还要本王劳累吗?”
  魏桓这才感受到,陪着绾绾一起演戏的乐趣。
  若放在以前,他这般说话,绾绾定会赏他一巴掌,将他赶去书房睡。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绾绾只得委屈巴巴地盯着他,这感觉要多爽有多爽。
  反正他一向意志力坚定,哪怕很想要,却还能再忍忍,绾绾却不一样。
  正好,趁机尝试尝试,绾绾以前不愿做的事情……
  孟绾着实有些受不住了。
  那□□比起花楼中卖的,已温和许多,让她还能清醒,可就是这份清醒,令人愈加羞涩……
  她终于熬不住,抖着手,解开了魏桓的腰带……
  ……
  月亮静静挂在天空中,扫视着人间。
  孟绾从魏桓腰上爬下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她像条脱水的咸鱼,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至于酸软的身子,便只能歇着了。
  魏桓倒是精神极好,意气风发翻身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绾绾越发厉害了。”
  孟绾也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疲惫。
  做都做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握住魏桓的手,下意识回道:“王爷也越发厉害了……”
  魏桓静静盯着她。
  孟绾顿了顿,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过于不矜持。
  便硬挤出一个甜美的笑:“王爷,您可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要害妾。”
  她娇气地靠在魏桓怀中,软声道:“若妾一个人在小佛堂中了招,该怎么办才好?王爷一定要找出那个恶人,给妾出气!”
  “好。”魏桓淡淡答应下来。
  孟绾毫不意外。
  以前她未成婚,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一般人都说,男人在满足的时候,格外好说话,哪怕你让他给你摘个月亮回来,他可能都鬼迷心窍答应你。
  魏桓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般答应,过于利落了。
  便淡淡询问:“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孟绾歪头想了想:“小佛堂是王爷看重的地方,出入都有人向妾禀报,去过的人有负责洒扫的孙婆子李婆子,换香炉和香的张婆子,还有供奉菩萨的翠翠和宁儿……”
  她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难过地看着魏桓。
  魏桓道:“有什么不可说的?”
  “也没什么,只是昨儿明欣长公主来府上做客,也特意去了小佛堂的。”孟绾勉强一笑,“长公主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妾也就是随口一说,王爷切莫怀疑长公主。”
  “若因妾的缘故,伤了王爷和长公主的情分,就是妾的过错了。”
  魏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些个下人,她提了一嘴就过去了。唯对明欣长公主长篇大论一通,生怕他注意不到,还特意叮嘱他不要怀疑明欣……
  绾绾是觉得,他很蠢吗?
  魏桓想了想“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便冷然警告:“明欣是本王的侄女儿,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孟绾怯怯点头:“妾不敢。”
  养出这样恶毒的侄女儿,你还有理了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因为不做人,所以养出的侄儿侄女,也都不做人。
  呸!
  有你后悔的时候!
  孟绾心里嫌弃的不行,却叹息一声,软绵绵缩进他怀里:“王爷,妾不会让您为难的。”
  说着,委屈巴巴地瞟他一眼,一幅妾身为您吃了大委屈的模样。
  魏桓默了默,自个儿在心里过了一遍。
  绾绾还真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了。她以为是明欣做的事情,如今无法追究,可不委屈吗?
  想着想着,魏桓便心软下来。
  以前,他那里舍得绾绾有一点儿委屈?连母妃都不敢教训她,如今何必让她不开心呢?
  魏桓摸摸她的脑袋,难得放柔了声音:“你放心,本王定不会放过凶手。”
  孟绾只当他难得的温柔,来自于今夜的靥足,并没有多心。
  反而得了他的承诺,放心地睡了过去。
  至于畏惧……
  大约是今夜的事情,她忽然就不怕魏桓了。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哪怕并不是太监,彷佛也没有很厉害的样子。
  毕竟,魏桓只是个大反派,很多东西都不太厉害。而这个话本子里真正的男主小皇帝,是可以一夜七次不停歇的。
  而魏桓这个虚弱的男人,只做了两次,两次加起来才半个时辰,还要她来动。
  呵!
  真是个柔弱的男子!
  如此柔弱的普通男子,哪里配得上她的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绾绾:据说在那个叫晋江的地方,每个男主都可以一夜七次
  魏桓:……艹(一种植物!
 
 
第17章 寿宴
  清晨。
  阳光洒进屋内,孟绾缓缓睁开双眼,身边的男人已没了踪迹,唯有几个侍女捧着衣衫等她醒来。
  孟绾撑着手臂起身,隐秘处的酸疼让她动作僵硬了片刻。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穿上外衫。
  昨夜不过半个时辰,她今儿就累的浑身哪哪都不舒坦了。
  若真的一夜七次,岂不是要把命丢掉?
  只怕皮都磨破了。
  孟绾暗暗咋舌,庆幸不已。
  幸而她碰见的是魏桓,这男人柔弱是柔弱了些,但好歹她吃得消。
  这做人啊,要懂得知足。贪多嚼不烂,俗话说的极有道理。
  若魏桓不是这般柔弱,她今儿只怕连床都起不来。
  孟绾今儿无事,便在榻上窝了一整天。
  直到晚间,魏桓握着一本卷宗归来,进屋后就将卷宗交给了她。
  孟绾打开看,惊愕地瞪大眼,“王爷,您将长公主禁足了?”
  “明欣做错了事情,当然要责罚。只是不知,你可满意这样的处置?”
  孟绾连连点头。“妾愧不敢当。”
  哪儿敢不满意?
  那是魏桓的亲侄女,魏桓肯责罚她,够给面子的了。
  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能接下来被处置的就是她了,孟绾不是那种蠢人。
  魏桓暗暗松了口气。
  明欣一惯嚣张跋扈,身上小辫子一大把,他今儿随便找个理由将人禁足了,若绾绾不满意,他就没法子了。
  幸好绾绾还是极体谅他的。
  此刻,孟绾侧过头无声冷笑。
  果然魏桓最看重的还是他自己,明欣长公主要害她的时候,魏桓毫不在意,如今动到他头上,便将人毫无犹豫禁足了。
  果然啊……
  幸而她机灵,及时将魏桓拉下水,不然何时才能震慑明欣长公主。
  这事儿在魏桓眼中已告一段落,他再也不想听孟绾念经了,想一想那些经书,他就头疼的不得了。
  转而道:“十一月十九是太后娘娘寿诞,你该为太后娘娘准备寿礼了。”
  孟绾霎时花容失色。
  “王爷,妾不知该如何准备……”
  “去岁……妾做的不好,惹怒了太后娘娘,今年还请王爷指教一二。”
  去年十一月十九这日,孟姬身为魏桓的妾,做的十分过分。
  因太后属蛇,她便命人去打了一条花纹栩栩如生的玛瑙翡翠镶金蛇,做太后的寿礼。那蛇太过逼真,将满殿命妇吓了个倒仰,太后险些当场气死。
  ……孟绾也不得不说,这位孟姬真是个神人。
  想起去年的事儿,孟绾颤了颤,又提了意见:“王爷,不如把王妃姐姐接回来吧?”
  魏桓:……
  你又惦记着那虚无缥缈的王妃姐姐。
  他冷漠道:“你的王妃姐姐跑了。”
  孟绾一愣。
  跑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对,她跑了。”魏桓不想再听这样的话,干脆睁着眼编瞎话,“被送去庵堂后,她不老实不听话,找了个人少的日子,悄悄跑了!”
  孟绾干笑一声,复杂的目光落在魏桓头顶。
  没想到,这位意气风发的摄政王,已戴了满头绿帽子……
  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他也是活该被人戴绿帽子,谁让他自己宠妾灭妻不做人!
  魏桓感受到她的目光,顿了顿。
  “王妃没有与人私奔,她自己跑的!”
  “妾明白。”孟绾敷衍,“王妃姐姐这样品格的人物,怎么会与人私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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