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她六岁半——迷途未返
时间:2020-09-30 07:50:59

  只是,既然元帝仍未松口让他出征,那又何必让人去请他入宫,这般前后矛盾的行为,究竟又何所图?墨逸辰不禁深思。
  “好,既然众爱卿这般坚持,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元帝缓缓说道。
  “朕也不妨同众位爱卿直说了,朕之所以停了镇国公世子在军中的职务,无非就是因为他德行有亏,他既知有婚约在身,又何必招惹朕的七公主,既已招惹上,又怎可说抛弃就抛弃,往小了说,他这是德行有亏,若往大了说,他这就是藐视皇权!”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的静默,似乎都在等着元帝口中那个所谓的‘回旋的余地’。
  墨逸辰心里不禁哂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何曾去招惹过七公主,这京都府怕是无人不知他躲七公主躲得有多辛苦吧,而‘抛弃’这一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但他也知,此时并不是辩解的时机,不如看看元帝绕了这么个大的圈子,究竟意欲为何。
  “朕的七公主如今伤心成疾,以至于现在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朕看着也甚是不忍,所以,作为一个父亲,朕愿意退一步,只要镇国公世子知错就改,答应娶了七公主,朕便既往不咎,那处罚自然也就作废了,众爱卿,以为如何?”元帝悠悠地说道。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人心里自是知道元帝此番作为确实不妥,但见元帝心意已决,也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墨逸辰,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
  大战当前,堂堂一国之君,竟用全军的性命来暗自威胁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墨逸辰眼底划过一丝讽刺,只见他往前迈了一步后,径直跪在殿前。
  “微臣愿以性命保证,从未招惹过七公主,相反,因一直谨记有婚约在身,与七公主之间从未有越界之举,请皇上明察,但微臣理解皇上一片慈父之心,甘愿认罚便是。”
  *
  深夜,大理寺卿的死刑牢房内,一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来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门口,三两下撬开了牢房的门锁,走了进去。
  而牢房里的人似是一早便知道有人会来,见到黑衣人后亦不见慌张,而是从容地看向来人,说道:“你终于来了。”
  皎洁的月光,透光天牢的顶窗照了进来,影影绰绰间能看清牢中之人,正是程嫣然。
  “主子让我来,送你上路。”黑衣人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传话机器,甚至连说话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嫣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她很快便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只见她侧过身看向黑衣人,眼底溢出一丝破斧沉舟之色。
  “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吗,倘若我今日遭遇不测,相信明日整个京都府便会传出关于五皇子身世的流言蜚语,相信这也不是你主子想要看到的吧。”
  程嫣然虽不知程府背后的主子是谁,但之前在宫中,她无意之中却得知一天大的秘密,她偶然间碰到了淑妃竟私会外男,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五皇子竟然不是当今圣上的血脉!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她便隐约推断出,程家背后的主子多半与五皇子的生父有所联系,否则,这么多年来,程家的所作所为,哪一件往深了看,不都是在为五皇子铺路。
  当然,也包括她师父药王。每次只要五皇子或淑妃一派有需要,表面上似是通过她的关系请到药王出面,但程嫣然却深知,在药王心里她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若不是主子交代,药王又岂会轻易让他们随叫随到。
  所以,程嫣然由此推断,五皇子的生父定与程家背后的主子有些很深的渊源,或者说,五皇子的生父,就是程家背后的主子!
  黑衣人闻言,终于给了程嫣然一个眼神,“别白费心思了,你送到乡下你心腹丫鬟那里的信件,早已被主子派人截了下来,而那丫鬟的一家,也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
  闻言,程嫣然一脸震惊地看向黑衣人,怔神了片刻后,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顿时面如死灰,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眼底满是悔恨和不甘心。
  若不是她羽翼未丰,又岂会像这般被动,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如果再多给她些时日,也不会落到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可是,程嫣然也知道,人生从来没有如果,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
  如果她不是庶女的出身,而是一生下来就像温阮那般拥有家人得天独厚的宠爱,是不是她此番落难,也会有人不管不顾地来救她。
  就像温阮被劫时那样,墨逸辰带人直接挑了无影楼,丝毫不顾及那可能是元帝的势力,而太子和温宁侯府更是不惜自曝势力,也要第一时间追查她的下落。
  如果她一生下什么都拥有,是不是她也不用这般煞费苦心、不择手段地去争取,甚至不惜去制出那些劳什子的毒药害人,让自己双手染满血腥。
  其实,她也想过要干干净净地活着的,可是,她又不甘心如泥土般被人踩在脚下,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冲动,所以,而她别无选择。
  但她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抓住!
  其实,程嫣然不知的是,自无影楼被端了之后,安王便料到程府怕是凶多吉少,便派人严加看管程府众人的一举一动,所以,程嫣然心腹丫鬟被遣回乡下的事,他们第一时间便得知了,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程嫣然想要耍什么花招。
  果然,今天白日里,程嫣然有了动作,她竟买通了狱卒,偷偷给那丫鬟送了封信,而当他们截下了信件送到了安王手里后,安王脸色非常难看,二话没说,直接便下令了结了她。
  黑衣人瞥了程嫣然一眼,心里叹了声‘可惜’,此女要不是自作聪明,尚且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其实,前两日主子便要派人了结了她的,只是药王突然派人过来,请主子尽力保住他这个唯一的徒弟,本来安王已经有所动摇了,只是她今日这一封信,算是彻底绝了她的生机。
  “奉劝你一句,下辈子投胎,要么就做那绝顶聪明之人,让世人惜你之才,自是不舍得杀你,若是不能,就做个蠢笨之人吧,这样能活的久一些,千万不要再做你这般半聪明不聪明的人,最容易送命。”
  黑衣人说完,再也没有给程嫣然丝毫机会,便直接有了行动,只见他伸手解开程嫣然身上的腰带,抬手把腰带扔到了梁上。
  很快,天牢的吊梁上,程嫣然被做出畏罪自杀的模样,吊死后的她,双目瞪得老大,紧紧盯着窗外的月色,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抱歉抱歉,因为下一章就要安排咱们阮阮长大了,小作者又在捋大纲了,所以今天写的有点短哦~
  mua~爱你萌呦!
 
 
第七十八章 
  在元帝与墨逸辰的这场不见硝烟的较量中, 直至最后也不知是谁输谁赢,众人只知道,僵持到第三日时, 镇国公进宫了一趟, 不知他与元帝达成了何种协议,最终, 元帝终于松口,准许墨逸辰官复原职,率兵出征。
  这一日, 京都城郊外,墨逸辰一身铠甲戎装, 立于马上,而温阮也是早早便等在京郊外的十里凉亭, 来为他践行。
  墨逸辰看到温阮后,轻盈地翻身下了马,快步走到了温阮面前,惊讶地问道:“阮阮,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这也不怪墨逸辰大惊小怪, 昨日他特意到温宁侯府去与温阮道别,两人还聊了很久,根本就没听她提起今日要来送他的事, 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就过来。
  温阮眉眼弯弯, “当然是来为你践行的呀,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墨逸辰轻“嗯”了一声,双眸中染上了笑意,“很惊喜, 也很意外。”
  温阮仰着小脑袋,上下打量了墨逸辰一圈,由衷地感慨道:“逸辰哥哥,这身戎装简直太适合你了,把你那高冷孤傲的气质,展现的那叫个淋漓尽致啊,啧啧啧,自古美人爱英雄,本来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你找不着媳妇,今日一瞧我算是彻底放心了,这哪是找不着媳妇啊,怕是要挑花了眼啊。”
  哎,温阮不仅是个颜值控,还是个妥妥的制服控,墨逸辰今日这一身打扮,简直是太合她的胃口了,让她忍不住又犯起了花痴来。
  墨逸辰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这小丫头就喜欢打趣他。
  “我是去打仗的,找什么媳妇啊,净胡说。”墨逸辰揉了揉温阮的小脑袋,顺势还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以后少看些话本子,否则,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天天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温阮不赞同地反驳道:“那可不行,看话本子是我的爱好,逸辰哥哥,你可不能剥夺我的乐趣哦,再说了,我要好好在话本里学学,日后你和哥哥们找媳妇,我还能给你们出谋划策不是。”
  “你啊,就歪理多,我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墨逸辰笑道。
  温阮闻言倒也不恼,反而冲着墨逸辰挤眉弄眼道:“这你就放心好了,我都想好了啦,逸辰哥哥,我偷偷给你说……”
  左右看了一眼,温阮冲着墨逸辰勾勾手指,示意他低点头,墨逸辰见状,配合地往前倾了倾身。
  “我都想好了,改日我定要好好瞧瞧京都府各家的小公子,若有合眼缘的,看看有没有机会发展成我未来夫婿,青梅竹马什么的,想想都觉得不错。”温阮低声在墨逸辰耳边说道。
  闻言,墨逸辰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小丫头竟然还有这种心思,不知为何,心里不舒服极了,神色不禁严肃了几分,道:“胡闹,你才多大,这些事情不用考虑。”
  温阮却不以为然,略带嫌弃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终身大事当然要趁早考虑了呀,不然到时候和你一样嘛,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喜欢的人,这也太惨了吧。”
  简直是白瞎长了一张这么帅气的脸!
  墨逸辰:“……”
  一把年纪?这小丫头嫌弃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话说,逸辰哥哥,这京都府的贵女你没有看上的,那长年驻扎当地的军户家应该也有适龄的女子吧,我听说西北民风开放,你别一心总铺在军营里啊,有时间你也可以在当地转转,说不定就转角遇到爱了呢。”温阮不死心地嘱咐道。
  “还有,你看我二哥,和你同岁吧,人家都知道……”
  温阮真是越讲兴致越高,恨不得化身月老座下的小仙童,亲自把墨逸辰这红线给系上,墨逸辰看着她的样子颇为无奈,但又不知要如何打断她。
  正巧这时,温浩辉从一旁走了过来,恰巧碰到温阮唠叨不停的小模样,不禁扶额。
  “妹妹,时间有限,大家都等着呢,咱们还是快说正事吧。”温浩辉道。
  温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不远处的军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冲着一旁的彩霞招了招手,彩霞随后递过来一个小包袱,她接过来一把塞到了墨逸辰的怀里。
  “这里面是我制的一些常用的药,每种药怎么使用,用多少,里面有张纸条上都写着呢,逸辰哥哥,你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药都是温阮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按照之前给温浩杰准备的药单,又重新准备了一份,也算是她对墨逸辰的一些心意。
  墨逸辰看着被塞进怀里的小包袱,眼底不禁染上一丝轻柔,“有劳阮阮了。”
  温阮笑着摇了摇头,“逸辰哥哥,我等着你凯旋而归。”
  “好。”墨逸辰眉眼轻柔,应道。
  温阮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本以为此次一别,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他们便会再次见面。
  只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此一去,便是七载。
  一晃眼,七年时光匆匆而过,温阮也从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连瑞瑞小团子也已经长成了八岁的小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和温浩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真不愧是父子啊。
  温阮也没料到,边境这战竟然持续了七年,而墨逸辰也七年没有回来过。
  当年,东临和西楚同时向夏祁朝边境增兵,企图同时围剿,李将军父子亲赴西楚边境坐镇,死死地把西楚军队阻挡在了夏祁朝的边境之外,两国军队多次交战后,终于在三年前大胜西楚军队,成功班师回朝。
  而东临这边却没有这么顺利,本来就国家实力方面来讲,东临和夏祁朝旗鼓相当,而西楚却要逊色太多,夏祁朝大败西楚是早晚的事,只是与东临对阵的西北军却棘手的多。
  首先是,夏祁朝腹背受敌,本就出于劣势,粮草武器供应方面,自然也是略显不足,但西北军却凭借着杰出的作战能力,还有当地军民的齐心协力,死死地拖住了东临的军队,不让其迈进夏祁朝的国土一步,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其次,在三年前,也就是西楚战败的时候,西北军受过一次重创,险些全军覆没,幸亏紧要关头,墨逸辰力挽狂澜,以三千铁骑夜袭东临十万大军的粮草库,一把火把粮草烧了个干净,这才险险拖住了东临军队的行军速度,为西北军争取了至关重要的缓冲时间。
  而此次重创的主要原因,便是元帝为了削弱镇国公府对西北军队的掌控,擅自派遣了所谓的监军,在战备时期搞分权政治,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在一次作战之时暗自派人抓住了监军,掌握了西北军的布局后,一连摧毁边境数城,使其沦陷,西北军也因此大受所措,险些没缓过来。
  也就是那次,赵卓煜彻底看透了元帝,战事如此焦灼,他的好父皇仍然一意孤行,致边境万千军民的性命于不顾,丝毫没有悔意,竟还想着克扣西北军的粮草、兵器等用度,以此来逼墨逸辰就范。
  于是,赵卓煜找温阮要了一种使人缠绵病榻的药,亲自给元帝喂了下去,然后,更是以雷霆手段把前朝政事接了过来,因有像薛太傅和太师等朝中重臣的默许,太子已经代元帝处理政事,一手把控制住了朝政。
  而后宫之中,太后亲自出山,一手接管了过来,直接替太子稳住了后宫,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太子掌权已是势在必得。
  墨逸辰这边也终于得以施展拳脚,在修养生息的同时,暗自筹谋,待稍一缓过来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接收回了先前失掉的城池,仅用了半年的时间,把东临军队又赶出了夏祁朝的国土,死死守住了边境线。
  自此之后,西北军和东临的军队均驻扎在边境,两军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而墨逸辰更是亲自坐镇西北军,在稳定军心的同时,对敌军更是有震慑作用。
  这两年多以来,大规模的战事倒是没有爆发,但东临这块头铁,却像块臭皮膏药似的,有事没事的就来挑衅一番,让人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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