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9-30 07:52:18

  容上的动作稳准狠,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向逢,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那一整条新鲜热乎的手臂,就已经被剑刃锯了下来。
  向逢被疼痛刺激的更加疯魔,他拼命的挥舞着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放箭,快、快杀了他们!”
  这一声令下,无数箭羽化作黑点向他们袭来,容上将虞蒸蒸推到自己身后,随手从地上拎起一把长刀,凌空左右挥舞起来。
  箭雨一波波袭来,他便不停挥起长刀挡箭,偶尔他的动作停顿一瞬,便有流箭射中他的身体。
  虞蒸蒸想要出来帮忙,容上却不同意:“不许乱动,躲好了。”
  不知这箭雨持续了多久,他的身前已经刺入四、五支长箭,但他却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痛觉。
  箭雨终是停住,可向逢觉得还不够,他望着空荡荡的左臂,挥手下令:“继续射!”
  方才那箭羽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容上身负重伤,早已经耗尽了力气。
  听到向逢这话,他转过头,对着虞蒸蒸露出浅笑:“看来,你要给孤殉葬了。”
  一道淡淡的嗓音,从魔修大军中传出来:“那倒也不一定。”
  容上微微一怔,眯起长眸望向那人:“衡芜仙君,倒是比孤想象中来的要晚。”
  衡芜仙君手中抱着杏裙女子,温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让你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向逢转过身去,一眼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山水。
  他双眸猩红,嘴唇轻轻蠕动两下:“山水?你怎么会知道山水在哪里?!”
  他明明来之前,将山水藏了起来,衡芜仙君怎么可能找得到山水?
  衡芜仙君笑道:“这是我的新娘子,我怎么会找不到她在哪里。”
  向逢愣住了。
  衡芜仙君并没有心思与他多说,只是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将他绑起来,肉剁成碎馅,拿去喂狗。”
  望着步步逼近的魔修们,向逢仰头大笑起来,他笑的那样疯癫:“原来,这都是你们一起设好的局。”
  他笑出了眼泪,含泪环顾四周,萧闭迟早就脑袋搬家了,而萧玉清和天帝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却是只剩下他和安宁两人。
  向逢满面悲戚,这就是他最终的命运了吗?
  他不服,他不服!
  向逢咬紧牙关,冲破了重重魔修,突然冲向安宁,用那只独臂抱起了安宁,带着安宁一起从断崖翻身跃下。
  衡芜仙君对于向逢跳崖的举动,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他但笑不语,将山水交于身后的下属,缓步朝着容上走去:“你身上的伤势很严重。”
  容上轻嗤一声:“不及你当年被剥筋的万分之一。”
  衡芜仙君点点头:“那倒也是。”
  他走到容上身旁,望着虞蒸蒸道:“我来给他疗伤,你不用担心。山水睡着了,许是也快要醒了,你去陪陪她吧。”
  虞蒸蒸也和向逢一样,以为容上是和衡芜仙君联手设了局。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容上的忙,也不敢耽误衡芜仙君给容上疗伤,连忙点头应下:“好。”
  刚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却又有些不放心,犹豫间一回头,却见衡芜仙君掐住容上的脖子,手掌覆在容上的心口,正在夺取他的元神。
  虞蒸蒸呆滞了一瞬,跌跌撞撞的往回奔去。
  但还是晚了,衡芜仙君已经拿到了容上的元神,他温笑道:“你放心去吧,她是山水的朋友,我不会伤她性命。”
  容上并未回应什么,他眸光中带着一丝缱绻留恋,最后看了她一眼,而后张开手臂,仰身朝着万丈深崖下倒去。
  断崖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容上——”
  没有人回应,什么都没了。
 
 
第56章 赌局
  酒香从巷子里飘散溢出,将空气都染上一丝甘甜之意,天边泛起层层温柔的橘黄色,金乌朝着西山慢吞吞的向下爬。
  栾城没有宵禁,落日时分正是城里热闹之时,百姓们纷纷出来觅食,街头两边满是喊叫着贩卖的小贩。
  有一个身姿纤弱的女子,面上蒙着一层白纱,盘坐在酒楼一旁,身前摆放着各种绿色蔬菜,却是在摆摊卖菜。
  过路的百姓们纷纷驻足,他们见惯了年过半百的老妪卖菜,如何也没见过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抛头露面的摆摊卖青萝卜、大白菜。
  有觉得新奇的,就走上前去,花一文钱买颗白菜。
  但大多数人就只是看上一眼,便迈步离去了。
  卖菜女子身后不远处的酒楼大堂里,隐隐传来说书先生激昂的嗓音。
  “方才说到魔尊夺取了鬼王的元神,鬼王怎甘心受此屈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鬼王纵身一跃,从那万丈深渊翻身跃下,而他的痴情炉鼎也随之跳崖殉葬,可谓是对鬼王用情至深!”
  听到这处,有人不禁追问道:“那他们后来如何了?”
  说书先生抿嘴一笑,喝了口茶水润喉:“还能如何,那可是无底深渊,肯定是尸骨无存了呗。”
  卖菜的女子听及至此,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温煦轻风拂过,轻轻吹起了女子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城绝代的容颜,却正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痴情炉鼎本人。
  虞蒸蒸不禁咂咂嘴,也不知这说书先生是如何得知了那日在断崖上的事,说的是惟妙惟肖,仿佛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不过他还真说错了一件事,她并没有跳崖殉葬,她是跑的时候冲过劲儿了,一时没踩住刹车,不小心掉下去了。
  好在那崖底下并非是深渊万丈,只是一片江海,她摔进水里后,在不远处寻到了昏迷的容上。
  她估计向逢和安宁也没摔死,反正她在江水里游了半晌,都没瞧见两人的尸体。
  青城山的这条江海,连着人界的楚河,她抱着容上在江里飘了几个时辰,最后飘到了栾城来。
  她精疲力尽的背着容上,在郊野外渡过了一整夜,本来是想等容上化为灰烬,她好把他就地埋起来。
  谁知道她等了一晚上,容上也没因为失去元神灰飞烟灭,反倒是她因为受凉而得了风寒。
  待到翌日清晨,她才突然发现,容上往她丹田处藏匿的元神,并非是完整的元神,所以衡芜仙君只抢走了他一半的元神。
  而剩下的另一半,被他藏进了她脚踝上的脚链里。
  她将这一半元神归位,可容上并未清醒过来,他依旧昏迷不醒,像是个植物人似的。
  没有办法,她只能往容上和自己的脸上抹一些黑泥,遮掩过容貌后,背着容上进了栾城。
  本来她还庆幸,第一次来人界时,南宫天霸的管家买她一只鞋,给了她一千两银票,最起码她可以吃穿不愁。
  谁料人界的银票不通用,南宫天霸给她的是燕国的银票,此地却是楚国之地,那一千两在楚国就是废纸一张。
  幸亏遇到好心人收留了他们,这才没有让他们流落街头。
  想到这里,虞蒸蒸忍不住叹了口气。
  酒楼饭馆大门敞开,饭菜的香味顺着空气飘荡出来,勾的腹中馋虫都冒了出来。
  她随手拨弄两下掌心里躺着的三个铜板,只觉得脑壳直犯痛。
  栾城百姓们都懒得在家做饭,不是叫人送餐上门,就是去饭馆里点两个饭菜,在家做饭的只有少数。
  她也没什么特长,便跟那好心人借了几文钱买些蔬菜种子,而后用灵力控制种子快速长大,再拿结出的蔬菜果子来卖钱。
  她的蔬菜新鲜又肥美,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这卖了一整日的菜,只卖出去三文钱,连买两碗馄饨面都难。
  虽然她自打入了金丹期后,便感觉不到饥饿,可容上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伤口甚至都已经脓肿发炎了,她得用赚的钱去买药铺买些消肿止痛的药材。
  虞蒸蒸见天色已晚,便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菜摊子。
  她正打包着大白菜,却听到‘哐当’一声,有一锭银元宝,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湛蓝色长袍的纨绔子弟,他不可一世的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立在她身前。
  这人她是听说过的,好像是栾城城主的独子罗子轩,乃是栾城里出了名的恶霸主。
  罗子轩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笑容戏谑:“你摘下面纱来,让小爷瞧一瞧,这银子便赏给你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狐朋狗友纷纷大笑不止,望着虞蒸蒸的眼神也是带上几分轻浮之色。
  罗子轩说出这种轻挑的话,明显是将她当做了青楼妓子来看。
  虞蒸蒸倒没什么反应,听闻罗子轩好美色,光是被他强抢的良家妇女,一双手指都数不过来。
  就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渣,还能指望他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罗子轩见她不语,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重,他就喜欢这种骨头硬的女人,却不知她在床榻上是否还能这般硬气。
  他正要让人上前揭掉她的面纱,却见她垂下头,伸手将银子攥进了手掌中:“爷若是想看,那我摘掉就是了。”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宛如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光是听这温软的声音,便已经令人骨头酥麻下来。
  虞蒸蒸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捻住耳后的细带子,作出要摘面纱的动作。
  罗子轩指腹不断揉搓着扇柄,他吞咽一口唾液,只觉得小腹腾起一团火焰:“好,好!爷最喜欢听话的美人……”
  话还未说完,他便怔愣住了。
  只见她的下嘴唇斜斜垮垮的往上翻着,俨然是一副嘴歪似癫痫的面容。
  虞蒸蒸伸出手,作出要去扒拉他衣袍的模样:“爷,你真的喜欢我?要不爷娶了我,我愿意生生世世服侍爷……”
  罗子轩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脸嫌恶的向后跳去,他用扇子指着她:“你个丑八怪,做什么春秋美梦,快离小爷远一点,真是恶心死了!”
  虞蒸蒸却不依不饶,她往前追了两步:“别走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可把罗子轩吓坏了,他生怕她的疯癫之症传染给她,连忙率着狐朋狗友窜进了酒楼里,命小二将酒楼的大门关严。
  虞蒸蒸翻了个白眼,将面纱重新带好,她抱着打包好的菜摊子,笑眯眯的离去了。
  卖菜没赚到钱,倒是罗子轩给她送了一锭银元宝,这银元宝能换十两银子,足够她给容上买药用了。
  虞蒸蒸左手拎着买好的药材,右手抱着萝卜白菜,左拐右拐的钻进一条巷子里,走到最尽头的角落里,进了那个最不起眼的大院子。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青衫书生在喂鸡,她将蔬菜放在地上,笑着上前:“周深大哥,大娘还未回来吗?”
  这书生就是收留他们的人,他性子温善敦厚,前两日见她背着容上在街边游荡,主动上前询问,知道她有难处之后,便将他们带回了家。
  周深将手里的野草撒完,笑容温和道:“这两日绣房太忙,今晚我娘许是不回来了。”
  虞蒸蒸点了点头:“大哥还未吃晚饭吧?正好我要去熬汤药,顺便做些饭来。”
  周深正在准备进京赶考的事宜,平日都是他娘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如今他娘不在家,他自己又不会做饭,想必他还没吃晚饭。
  虽然她知道自己做的饭难吃,但好歹总比饿着肚子强。
  周深白嫩的耳根有些泛红:“这样太麻烦姑娘了,我一顿不吃没关系的……”
  虞蒸蒸摇了摇头:“无妨,反正我弟弟也得吃饭,我就一起做出来,不麻烦的。”
  这里封建的不行,她随身携带个男人,谁也不敢轻易收留她,所以她就给容上编了个凄惨的身世。
  他从小父母双亡,和她这个亲姐姐相依为命。
  为了让她能嫁个好人家,他主动进勾栏院里当鸭子给她攒嫁妆,可就因为他的技术不够娴熟,被客人打成了重度昏迷。
  她为救昏迷瘫痪的弟弟,不惜长途跋涉来到栾城,拿着他卖身赚来钱,想要给他找名医看病,谁料一进城,她就被人偷光了银子流落街头。
  这个故事跌宕起伏,听得周深眼泪直流,当即就表示,愿意收留他们些日子。
  虽然身份是编造的,但虞蒸蒸真的很感激周深,多亏了他,她和容上才不至于流浪街头。
  周深有些不好意思,可见她执意要去做饭,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她去厨房帮忙烧火摘菜。
  罗子轩扔给她的银子,她卖药并没有用完,见还剩了不少,她就拿了些碎银子买了猪肉。
  她将猪肉剞上十字花刀,切成宽度均匀的斜状块,佐以荸荠粒,与红糟和湿淀粉拌抓匀。
  切块猪肉与荸荠粒下至油锅,待到猪肉卷成荔枝形状,捞出备用。
  调好卤汁后,重起一锅新油,下蒜末葱白炒香,倒入卤汁烧至沸腾,而后下入猪肉与荸荠翻炒盛盘。
  只一道荔枝肉,便令厨房内飘香四溢,木甑子桶里蒸的白米饭也好了,氤氲的雾蒸汽升上去,整个厨房内都散着香喷喷的米饭香。
  因为吃饭的人不多,她便只做了这一道菜。
  院子里有个石桌,虞蒸蒸把饭菜都端到石桌上,有那淡淡的月光相照,倒是也不用点蜡烛了。
  周深很久没沾过荤腥了,她给他盛了两大碗米饭,都让他吃的干干净净。
  他吃相斯文,忍不住夸赞道:“虞姑娘厨艺甚好,这道荔枝肉酸中带甜,外酥里嫩,令人意犹未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若是谁能娶得虞姑娘为妻,那便是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
  听到如此至高的赞美,虞蒸蒸老脸一红。
  从未有人夸过她做饭好吃,她只给容上做过七年饭,可最后他一口没吃,全落到那条黑狗嘴里了。
  她不禁有些好奇,难道是她的厨艺进步了些?
  虞蒸蒸犹豫一下,将脸上的面纱摘了去,她尝了一口荔枝肉,猪肉炸的过了些,吃起来有点柴。
  味道倒还可以,只是没有周深所赞叹的那样夸张。
  她抬起头:“周深大哥谬赞,大娘做的饭菜才是真的好吃……”
  话还未说完,她就愣住了。
  周深白白净净的脸上,布满红晕,他呆滞的望着她的面容,微微张启的唇瓣却是合不上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