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不做炮灰——橘子硬糖
时间:2020-10-02 09:41:12

  没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更是刷新了下限,这女同志作风有很严重的问题。
  板起的脸让陈爷爷本就严肃的长相更具有威慑力,这事情是要好好调查一下,是找谁疏通的关系,谁给顶岗的权力。
  这年头就算是子承父业顶岗位,也要出示血亲证明,不然就各凭本事大家伙儿一起竞争岗位,能者上任才是企业发展的刚需。
  送走了岑奶奶后,乔念一天就在家继续晒被褥大扫除,这被子就算不盖,也要拿出来晒晒透透气,不然这霉味太呛人了。
  下午的时候街道办还来了解过情况,岑奶奶还主动过来介绍,乔念挨个地打招呼倒水。
  “我很感谢岑奶奶帮我,用了买房子的说辞,想帮我守住外公外婆的小楼。也谢谢组织上对于我的帮助,各位叔叔阿姨还特地跑一趟,真是麻烦了!”
  毕竟这年代还没过去,一个人拥有的房子多了不是好事儿,还是要解释清楚了,别给老人家招来麻烦。
  小姑娘说得一脸真挚,明亮的双眼里都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几个街道办的干事员顿时一脸的肃穆:
  “为人民服务!乔小同志,你放心,有我们街道办在,这房子定给你看好了,那等作风不正的宵小不可能再翻出什么风浪,组织上都是站在你这边,你在乡下插队做知青,家里这一块儿不用担心。”
  听着几个干事员打的包票,乔念一脸的感动,眼角泛红强忍着眼眶里滚滚的泪珠。
  看得几个上了年纪的叔婶儿心里一片热乎,帮助这些弱小的同志,得到他们一脸的崇拜与信任感,才是他们工作的意义,能为组织的排忧解难出一份绵薄之力,是他们的荣幸。
  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正义感爆棚。
  乔念笑眯眯地送走了办事员,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赶紧回乡下吧,别被渣爹又找上门,一通烂缠还要费精力应付他们。
  下午的时候刷了一个大蒸笼,临饭点做了满满一笼芹菜香菇馅的包子,正好给岑奶奶家送一些去,感谢老人家的仗义执言。
  “不用不用,自己拿回家吃,你岑奶奶哪需要你送吃的,孩子乖。”
  乔念上门的时候陈爷爷跟岑奶奶正靠在院子里乘凉,旁边的小圆桌上还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收音机,里面激情澎湃地唱着红|歌。
  “岑奶奶,你就别推辞了,我自己做的,都是菜包子,不值当什么,您尝尝看味道也好给我提提建议,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小姑娘的小脸在傍晚的落日照映下,蜡黄的皮肤也不那么显眼了,眉眼看上去倒有几分明媚,恍惚地好像看到了她老姐妹的影子。
  岑奶奶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肩头,慈祥的面容有些怔愣,好似陷入了回忆中。
  “你跟你外婆真的好像....”
  说罢又叹口气:“你在乡下好好的,你母亲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组织上肯定会进行调查,一定让你早日回城顶岗。”
  旁边的陈爷爷手里还端着一个搪瓷缸,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白瓷缸子上还悠悠的飘着热气,满脸严肃地点头:“李玉珍不满足顶岗的条件,这事情一爆出来,肯定会捋下来。”
  乔念上前把手上端着的包子,放在了一旁的小圆桌上,语气坚定地摇头:
  “陈爷爷岑奶奶,真是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顶岗的事情就算了。我母亲的工作我希望能交给真正有能力的人去做,让大家凭本事争取,我自觉我没有能力胜任。”
  乔母之前在肉联厂大小也坐进了办公室,不管哪个厂,办公室的工作都很抢手。风吹不到太阳晒不到,瞧上去就喝喝茶看看报,但工作量其实也不少,也有一定的门槛。
  李玉珍想办法托关系进去后,其实就是个端茶倒水的角色,没办法,谁叫她没学历,学习能力也差,眼睛还长在头顶上,整日就知道聊八卦拍马屁。
  收回了思绪,乔念看向两位老人有些惊讶的表情,复又开口:
  “爷爷奶奶,说实话,我觉得子女顶父母的岗位,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国家人才的荒废,很多有本事的人反而没有机会。而且我既然已经下乡建设新农村,就是大树生产队的一员,顺应组织的号召我很荣幸,以后就算有机会回城,我也会凭自己的本事回来。”
  “好!小姑娘说得好!你能这么想,以后不管在哪,肯定大有一番作为!”
  陈爷爷听完满脸赞同地点头,拍着竹椅扶手就站了起来,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这是个有骨气的女娃,老冯这个外孙女以后是个有出息的!
  “陈爷爷过誉了,那您们先忙,我就回去了,明天一早就要回乡了。”
  小姑娘笑得羞涩腼腆,脸颊泛起被夸奖后的红晕,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么早就要走啊?怎么不多待两天。”
  乍一听到她明早就要走了,岑奶奶还有些不舍。
  自老姐妹走后,这娃便不怎么跟她妈过来这边了,之后更是两年多都没见过,现在甫一接触,还真的喜欢上了。
  虽说性子有些软绵,但是胜在眼神清正柔中带刚,要说她怯弱吧,今天见她待人接物却很得体也不畏首畏尾。
  刚刚一番话听得她都有些动容,放弃唾手可得的回城机会,她自问自家孙子都不一定有这个思想觉悟。
  可见小时候亲妈教的好,哎,独独被那一家黑心肝的给欺负狠了。
  现在还小,以后也可以好好教教,要是留在城里多好。
  “就请了三天的假,生产队农忙任务重,我不能一个人在这边耽于享乐。”
  女孩声音轻柔,说话时的眼神却很坚定,是个有主见的,看得两位老人心里直点头。
  晚上乔建仁回家看到妻女在屋子里生闷气,饭也没做,还有些疑惑,不是去找乔念拿钥匙了吗,怎么还垂头丧气的,扫视了一圈,屋子里就她俩。
  “怎么了这是?”
  得知两人竟然在公安局待了一天,立马皱起了眉。
  心里有几分责怪乔念不懂事,再怎么样也不能把长辈弄到公安局去,这传出去他哪还有脸。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不是跟乔念说好的吗?”
  那丫头回来不就是送钥匙的嘛,怎么还不同意了。
  “放屁,你那个死闺女就是个黑心肝的,当这么那么多人的面污蔑我不给她肉吃!还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拽去公安局!我这一路上就跟被看的猴似的!”
  李玉珍心里委屈,一股脑地把憋了一天的气,撒在了乔建仁身上,抬起袖子一抹脸上的眼泪,就撺掇着丈夫现在去教训乔念那个死丫头,那房子她现在是不敢想了,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看媳妇哭得伤心,乔建仁也只得先挨着她坐下,搂着她肩膀,轻声劝道:“你们今天都闹了那么一大场了,我现在去不是被人看笑话吗,再说现在天都黑了。”
  “就是天黑了咱们才去啊!别人也不知道!”
  “胡扯,你去别人就听不到动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去欺负人的,哪有大半夜上门说事情的!你这个暴脾气要改改,明天我一早就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别跟着了,别又闹起来。”
  乔建仁知道自己媳妇是个暴脾气,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儿一点就炸,他闺女虽然跟他不亲,但是性子软弱也听话,断断不会像李玉珍说的那样。
  蓉城的天亮得晚,等乔建仁骑着自行车赶到冯家小楼的时候,乔念已经到了蓉城火车站。
  还是一身来时的旧衣裳,绿皮火车哐哐哐的南下,等减速进站的时候,乔念才去卫生间换成自己的开司米。
  配着一身深蓝色的碎花连衣裙,齐脚踝的裙摆还缝着同色的荷叶边,一头蓬松卷曲的长发松松地绑了一个高马尾,走路间发尾轻扫,海藻般地落在肩头,随着脚步上下弹动,好看又洋气。
  陆驰靠在月台旁的电线柱上,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透过灰白色的烟雾,一双深邃的黑眸准确无误地瞄准乔念。
  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他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你怎么在这儿?该不是来等我的吧?”
  小姑娘娇俏又有灵气,一双狐狸眼笑成了两湾月牙,话里不见外的揶揄让陆驰心尖微动,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右手虚虚的拦在她后腰,声音暗哑又缠绵:“嗯,接你回家。”
  听得乔念耳廓微麻,自上而下整个耳朵都呈现了粉红色。
  隔着半臂宽的距离也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肯定是等了很久了,心里不知为何有几分暗喜,面上还一脸傲娇地撇撇嘴:“才多大,抽烟姿势挺熟练呀。”
  作者有话要说:  乔念: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斜眼)
  陆驰:想你的每个日夜,只有香烟伴我入眠,烟雾弥漫中能看见你的脸。
  乔念一副地铁老爷爷的表情,一脚将驰狗踹飞,狠狠搓了两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小年纪学什么土味情话。
 
 
第37章 
  八月的秋老虎肆无忌惮地散着热, 大树生产队的陆家小院儿里,新移栽过来的桂花树的叶子也开始变得繁茂,遮下一片阴凉。
  “乔念, 我还是没听懂....”
  树荫下的王彤坐在矮凳上, 皱起一张脸,眼巴巴地望向一旁看书的乔念, 身前还放了张高凳充当桌子,上面摊开来一本高三的数学课本。
  乔念悠闲地躺靠在竹椅上,无奈地看了一眼咬着笔杆的王彤, 放下了手里的市场经济,拿起一旁的钢笔开始给她讲解第四遍。
  时光荏苒, 日月如梭,转眼就已经步入了1977年, 七五年下乡的一批知青也已经在大树生产队待了整整两年。
  两年前乔念从蓉城返回生产队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只经常跟岑奶奶通信问候,还隔三差五地寄一些这边的土特产,就属野山菌最为受老人家欢迎。
  回乡没多久,岑奶奶就写信告诉她李玉珍的工作就没了, 组织上还通报批评了乔建仁,看来他这辈子做到头也就是个车间主任了,乔念乐得自在。
  前半年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封渣爹的信, 无不是训斥她不孝, 只不过乔念毫无心理负担地扫一眼就扔, 一个字都没回。
  许是知道这个女儿管不住了,想到她这辈子就这么待在乡下了,也指望不上什么,渐渐地那边也不再寄信。
  “乔知青, 我哥买了西瓜!”
  院门口的陆飞一下自行车,就率先捧着一个大西瓜冲进了院子,小男孩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这两年营养跟上了,身高就窜了一大截,都快赶上两年前的乔念了。
  身后还屁颠颠地跟着一个,穿着粉色吊带裙的小女孩,陆星刚过完九岁的生日,身上的裙子还是陆驰从羊城带回来的。
  小姑娘可臭美了,恨不得每天都穿,明明有五六件新裙子,却单单喜欢这件,就因为这件粉色的裙摆上,还贴了一片闪亮亮的水钻。
  “乔姐姐!哥哥还买了鱼,晚上继续炖鱼汤好不好?”
  粉色的小身影一头扎进了乔念的怀里,明明越长越大却更是粘着乔念了,一双黑葡萄似的圆眼睛还直朝着身后的哥哥递眼色。
  乔念看她鬼灵精怪的模样已经习以为常了,两人之间时常打些眉眼官司,也不知道有什么交易。
  “那要看你昨天布置的作业做好了没,下学期你可就要升二年级了。”
  一提到学习,陆星一张白嫩的小脸就纠成了一团,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叹了口气。
  自陆驰去跑货车,陆家的条件不说直线上升,的确是好了不少,两个弟妹都送去了镇上读小学,陆飞的小脑瓜格外的聪明,连跳两级,开学就可以读四年级了,11岁的年纪在班上也正好都是同龄人,性格倒是外向了不少。
  “乔念,那我先回去了,后天下工我再过来?”
  王彤揪着手里的数学课本,页面都被她盘得卷了边儿,每次陆驰盯着她的视线都让她坐立难安,一双黑眸跟老鹰似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要冲上来把她丢出去似的,她有那么碍眼吗?
  麻溜地把之前在废品站里收集的课本塞进一旁的挎包,扯着包带子就往院子外跑。
  乔念斜了旁边的陆驰一眼:“你又凶她干嘛?”
  男人正洗西瓜的手顿了顿,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向乔念,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一只被冤枉了的大型犬,噎得乔念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朝他耸耸鼻尖,起身就去了灶屋。
  陆驰把洗干净的西瓜吊进水井里先冰着,望着少女窈窕的背影,低低地笑出了声。乔念现在偶尔会在他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跟刚来那会儿,处处竖起棱角的模样截然相反,仿佛不再对他设防。
  六七点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驰去弟妹的屋子点上蚊香,把房门关好后便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跟何田虎跑熟了路线后,陆驰就单独跑货了,现在一辆车两个人轮流开,跑两条固定的路线,人也轻松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累。
  所以现在陆驰一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家里。便抽空把后面的一间杂物房收拾了出来做卧房,跟乔念的房间就隔着一道墙。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圆形物件,外壳是银白色金属质地,上面刻着镂空的花纹,把前面的卡扣打开是两面小镜子,制作精巧也可以随身携带。
  这是陆驰在羊城进货的时候瞧见的,就想着买来送给乔念,可惜都带回来好些天了,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陆驰耳尖动了动,抿唇想了会儿还是把小圆镜揣进兜里,有些紧张地往屋外走。
  乔念刚洗过澡,蓬松的卷发还未干,披散在肩头,发梢渗着点点水珠,凝聚成一滴摇摇欲坠,就像陆驰七上八下的心跳。
  “有什么事儿吗?”
  乔念疑惑地看向陆驰,男人身量又长高了一点,五官脱了稚气,更像个成熟的男人了。
  啪——
  那滴发梢的水珠,终于滴落在少女烟灰色的真丝睡裙上,氤氲出一小团深灰色的水渍,贴在起伏的胸前。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好像落在他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这个给你......”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房门口的路太滑,陆驰脚下不稳忽地往前踉跄了一步,直接把乔念压靠在木门上,老旧的木门发出“哐——”的一声。
  结实的胸膛直接压在少女软绵的身躯上,陆驰手里攥着的镜子险些没被他捏变形。
  这下不止陆驰心跳乱了,乔念也有些懵,微红的面颊跟剧烈起伏的胸口,都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骤然的变化让两人的呼吸都挨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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