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宇宙——柔野
时间:2020-10-04 09:45:08

  此时,电梯里的另一人,长刘海目睹了整个过程,长长的刘海下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听到“我们几楼”,他更为肯定了内心的猜想。
  果然,他神一般的直觉——不会有错。
  这不,泽哥和他道了声“先走了”之后,和她女朋友一前一后,同时出了一楼……
  本来,许时沅是打算现在就去看小猫咪的,但差不多走到房门口时,她兜里的手机忽然和她此刻的心跳一起震动。
  啧,谁这时候坏她好事。
  他看过来,许时沅说:“我妈来电话。”
  而且还是视频通话,许时沅只得先跟聂洲泽道了声别,“聂叔叔,我待会再来你这儿……看贝贝。”
  “喂,妈,我刚进屋里头,正换鞋子呢。”许时沅开了灯,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客厅小而温馨。
  许时沅拿着手机,镜头对着四周围的空间环绕了一圈,向母上大人展示了一番,经过她装饰后独一无二的独居小窝。
  “是还不错,”沈时认可地点点头,“但是衣服那些,不要乱放在沙发上,这样堆着多不好看啊?”
  “那是我刚刚收的,等会我就那房间里去折好,你就别操心咯。”
  “还有啊,你桌子底下放着的那几盒泡面,这种不健康的食品,赶紧给我扔了。”
  “……”这都能看见,“我这不是怕哪天有台风,我出不了门,准备着嘛,我平时一般不吃。”
  两人又聊了会儿日常,沈时试探性地问:“沅沅,其实有件事,妈妈想跟你提很久了。”
  “什么事呀?”
  “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份可以正常上下班定时发工资的工作啊。
  许时沅顿了片刻:“没有考虑过,我现在工作也正常上下班,按时发工资啊。”
  沈时终于按捺不住,“不是,你这种都不能算是正经工作,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的,沁州市消费水平又高,我真怕你哪天就生存不下去卷铺盖走人你知道吗?”
  “虽然我收入不是固定的,但是我去会议同传一天,能抵正常工作半个月的工资,卷铺盖走人还不至于。”
  “这收入是高,但不稳定啊女儿,又没有社保待遇是吧,还不如去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锻炼锻炼?”
  许时沅无奈:“这工作也正经呀,社保不进公司我也可以交呀,还有,我其实每天也挺忙的,不是你想象得三天晒网两天捕鱼。”
  挂电话时,沈时表情其实还不是特别乐意,但也清楚,自己没法左右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想法。
  “哎哎哎——别挂啊!”
  许I源急匆匆跑过来,在沈时就要挂断前的拿过了手机,“诶沅沅啊,我刚刚洗澡呢,你洗了吗?”
  看到许源那张因为角度而拉得很长的脸,还有快咧到耳根的嘴角,笑意盈盈的眼睛,许时沅感觉心情变好了。
  “还没有,我刚回来不久吧。”
  “这个点的时间,地铁会不会很拥挤啊?”
  “不会,”许时沅神秘一笑,“因为我蹭了聂叔叔的车,他就在我对面。”
  许源:“那敢情好啊,更安全。”
  许时沅:“还省钱。”
  俩人说了会儿,许源走到了自家阳台位置,偷偷看了眼客厅的沈时,音量降下道:
  “沅沅,爸爸支持你这份工作,你也长大了,做这份工作你肯定有你的安排,尽管做别想太多,啊。”
  此时,传来来沈时的画外音:“许源,你走外边去嘀嘀咕咕什么呀。”
  许源:“还有,别生你妈的气,她也是怕你在外面饿着,晚饭那会啊,还问我说,要不要给你打点钱。”
  “哈哈哈,我前天不是刚给你们发了大红包吗?”
  “你妈说,怕你打肿脸充胖子。”
  “行行,我没生妈的气,没什么好生气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虽然不是全认同,但能理解你们这些老一辈人的想法。”
  工作求稳,铁饭碗最好,女孩当老师最好……等等。
  总而言之,自由职业者这几个字他们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哇噢,这不就是游手好闲不干事的家里蹲吗”的感觉。
  这些她都能理解,但并不一定认同,也不会没脑子地照做。
  挂了电话后,许时沅在沙发上躺下,尴尬的是,这沙发的长度容不下她的身高。
  现在的这份工作,许时沅很喜欢。即能自由安排,而且,翻译可以尝试的领域多种多样,每一次都像是新挑战,拥有各种可能性。
  更何况,找到一份自己擅长的同时,又刚好热爱的工作,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而她很幸运找到了,不可能为了“稳定”二字,就轻易放弃。
  ***
  洗完澡后,许时沅才想起来,她好像说要去对面聂洲泽那儿看小猫猫来着,打了个电话全给抛脑后了。
  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许时沅也没好意思去对面打扰。
  这边,聂洲泽陷在客厅沙发里,捧着本书,同时关注着门铃动静。
  猫爬架最顶端的猫一跃而下,脚步声悄无声息,钻进他的臂弯里,毛绒绒的。
  他从阅读中抽离思绪,抬眸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聂洲泽把书放在茶几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江河对面万家灯火,霓虹绚丽,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
  许时沅:
  「太晚了,我明天有时间再过去吧。」
  「聂叔叔你早点休息,晚安.jpg」
  他:「晚安。」
  第二天晚上,许时沅准时登门拜访,聂洲泽给他发消开了门。
  聂洲泽上身套了件白色T恤,黑色长裤,发尾湿润,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清冷长眸含着温和笑意。
  可能是之前没来过,听到身后这声关门声,许时沅心里没来由地,紧紧缩了下。像是羊入虎口……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是来看猫的,看猫猫的。
  但除了一声喵叫声证明它的存在,许时沅连个猫影儿也没见着。
  许时沅也不着急,好好打量了下身处的环境。同样是这栋楼,聂洲泽这屋的户型和她的不一样,光是这个她三倍大的客厅,租金估计也是她的几倍。
  整体来看,这屋内的氛围是有些冷的冰蓝色,黑色流线型的茶几,很干净,楼梯结构的蓝色书架,中间一块毛绒地毯。
  “聂叔叔,你的猫呢?”
  “刚进窝里了,”聂洲泽说完,扬声道,“贝贝。”
  很快,名为“贝贝”的猫从转角处钻进来,眼珠圆溜溜的,有点小胖?
  但它灵活地跳上沙发,跳到聂洲泽身上,把他小腹当成是睡垫般,许时沅承认她当时确实有一点点羡慕,一点点。
  贝贝确实高冷,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对它扬手,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聂洲泽抱着猫,在沙发上坐下,抬眸示意她过来,“怎么不过来?”
  “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可以啊。”
  “但,它好像不想搭理我。”
  “动作慢点,轻点。”他笑着。
  许时沅眼睛一亮,靠近沙发?
  但她光顾着靠近他怀里的猫,也没注意到,膝盖抵在了他曲起的腿边,他视线垂下,又悄无声息离开。
  许时沅缓缓伸出手,在猫背上摸过,发现它比她想象地乖顺,她挨着他坐下,“贝贝……”
  “乖”字还没说,贝贝从聂洲泽怀里跳了出来,跑到了聂洲泽另一侧的位置,警惕地望着她。
  “刚想说它乖,它就跑了,”许时沅手摸了个空,“不准跑。”
  他眉梢微扬,“你一出声,它就发现是个陌生人,而不是我了。”
  “……”真无情。
  许时沅迎难而上,一只手伸长了从他身上“跨越”过。贝贝“喵”了声,聂洲泽说:“它在叫你。”
  她一喜,但动作仍不敢快,像扒手那般小心翼翼。
  但就当她快碰到它前一秒,贝贝轻巧地蹦下沙发,在客人的注视下,毫无压力地钻回了它的小窝里,背影非常潇洒。
  果然高冷。
  “唉,它没在叫我。”许时沅懊恼道,头一低,顺势轻轻在他肩膀上撞了下。
  这一刹那,聂洲泽唇角笑意一顿,他侧眸,瞧见她乌黑的发顶。
  什么情况。
  许时沅只靠了他两秒,立即意识到哪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像弹簧一般坐得端端正正。
  她好好的,在、干、什、么。
  脑海中蹦出了这几个字,她是不是被冲昏头脑了,许时沅转头看向另一侧,懊恼地闭了闭眼。转头,又望到他漩涡幽深的眼眸。
  聂洲泽笑意加深,“太累了?”
  他此刻明明是在笑,可许时沅却感觉这眼神,像是在管她要个解释。
  于是,许时沅清了清嗓子,笑得若无其事:“有点吧,所以我刚刚,一时间还以为你是我爸爸,习惯性就……靠上去了。”
  聂洲泽:“……”
  她眼神不自在地移开,恰好落在电视上的挂钟上,“那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聂叔叔,噢还有。”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提高了音量,“贝贝,拜拜~”
  许时沅脚步轻飘飘地,飘进了自己这边,还是觉得尴尬,但她刚刚确实不是故意的。
  她平时在家里时,和许源这么挨着在沙发看电视是常有的事,偶尔看到令她懊恼不堪的剧情,她就长叹一声,脑袋在许源肩上一靠,长久以来形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性动作。
  她又想起,聂洲泽当时的表情,似乎相当一言难尽,估计是因为,她把他说老了?
  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惯性。
  另一边,看着消失得飞快的背影,聂洲泽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笑笑。
  当叔就算了,怎么还成爸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tan. ,谢谢!
 
 
第40章 第40宇宙
  下午, 许时沅抵达宏丽大厦,为教授木制工艺的丽丝做口译。课程下午和晚上都有,八点结束。
  她这个当翻译的, 除了不用真的上手实践,也相当于免费听课, 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乐趣, 也有种那块木头大胆创造一番的冲动。
  这天, 课程结束了之后,许时沅没立刻走,而是坐在木制桌子前, 根据丽丝的现场教学, 雕刻手里的木头。
  她想雕一块奥利奥夹心饼干, 虽然丑了点,但是还是像模像样的。
  她全方位地拍了几张照片, 发在“仙女兼富婆聊天室”里。
  她:「猜猜这是什么?」
  陈傅怡:「三块面积不同,叠在一起的木板, 是吧?」
  “……”面积二字, 令许时沅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她被数学被求各种面积的难题给刁难的“光辉岁月”。
  当时身处其中, 她很想逃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 却又觉得有几分怀念。
  她:「不是啦,这是我刚花了将近一小时雕的木制手工艺品, 真没看出这是什么?」
  闻沁:「看出来了,肉夹馍对不对?特别传神好看,手艺杠杠的。」
  许时沅沉默片刻,娴熟自信地敲下几个字:「对!!眼力真是好, 不愧是你……」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许时沅在宏丽大厦门口的花圃旁侧,远处,有个人从斑马线跨过来后,就直直往她的方向而来,是宋竹。
  “嗨,时沅,你也在这儿啊。”
  “嗯,我刚下班,准备回家。”
  自从上次的表白之后,宋竹没在微信上找她聊天,但两天之后,他又问她,想和她继续做朋友。
  但许时沅总感觉,这友谊关系已经变了味。
  再加上毕业了,许时沅也不是什么爱主动联系维持关系的人,和很多人渐行渐远在她看来,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包括宋竹。
  但遇上了,简单聊上几句也无可厚非。
  “时沅你住哪儿啊,顺路的话,一起去坐地铁怎么样?”宋竹似乎毫无芥蒂,笑着道,
  “应该不顺路,”许时沅说,“还有我在等人,你先走吧。”
  “那我陪你等会儿。”宋竹没走,站在她身侧道,暗暗挺直了脊背,正了正领带,又把头发往后拨了拨。
  片刻后,一辆黑色宾利驶过,停在许时沅身侧,许时沅说了声“我先走了”,便上了车。
  宋竹眼神有些惊讶不已,皱了皱眉,人都没见到…
  “好,遇上朋友了?”聂洲泽漫不经心问,侧脸线条被黑暗修饰得更为利落分明。
  “对,他刚好也在这附近,就聊了两句。”仅此而已,莫要误会。
  听得他淡淡“嗯”了声,她松了口气,感叹道:“今天又是一天幸运日。不过我有点好奇,聂叔叔你们公司的下班时间也不固定么?”
  算起来,这个星期下来,加上这一次她已经搭了四次顺风车。
  挺巧的,她神奇多变的下班时间,好几次都能和她合上,
  她这两天下班那会,为了不错过顺风车,便会在微信上问起他:“聂叔叔,你下班了没?”
  比如说今天,她做完这个奥利奥形状的“工艺品”后,刚好八点半。等电梯时,许时沅在微信问他下班没。
  在电梯门在底层打开时,收到了聂洲泽的答复:「刚下,等我一会儿。」
  这会在车里,听到她的疑问,聂洲泽向她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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