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许时沅时不时还是得要过来打扰打扰他,过没多久,餐桌上陆陆续续摆上了几盘菜,其中也包括她想吃却不会做的可乐鸡翅。
开吃前,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她为这些饭菜加上了男友滤镜,她觉得这桌菜简直是人间美味,“我本来只想吃一碗饭的,现在有点想再吃一碗。”
“我帮你盛?”他伸手。
许时沅:“不了吧,但是晚上吃两碗饭有点太多了,我怕胖。”
他笑得无奈,“不用怕,明天带你晨跑多跑两公里。”这句话总算让许时沅多添了一碗米饭,并且吃得毫无负罪感。
然而吃完饭,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鼓起,她深深吸了口气,小腹又恢复了原来的形态。
但这未免太累了,她保持了两秒钟就保持不下去了,“要是我长胖了你会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这些样子我都很喜欢。”说着,他把她拉到身上坐下,清冷眉梢扬着最温柔的笑意,“你就是你,对我而言独一无二。”
许时沅忍不住笑了,低下头,抵在他肩膀处的位置。
下一秒,小腹盖上一只手掌,低头,聂洲泽手正搭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处,“你干嘛呀?”
他语调混着笑,“这儿也喜欢,圆圆的。”
“……哪里圆了。”
“比我圆。”
***
许时沅自告奋勇要洗碗,聂洲泽不让,最后许时沅还是出来了,贝贝正坐在沙发角落,半眯着眼睛。
她决定去打扰它,怕它跑掉连摸它的头也是轻轻柔柔的,它没走,于是她想教教它把肉垫爪子放在她手心。
重重复复示范了几遍,贝贝不情不愿地把手掌给抽了回来,更加懒洋洋瘫在沙发一角,打了个哈欠,表示它对这无聊把戏丝毫不感兴趣,“喵~”
许时沅自动解读,它是在说“本大爷肯陪你坐在这儿都算给你面子了”。
她只得作罢,手机震动了两下,闻沁在姐妹群中哀嚎她今天加班才回来,饭都还没吃。
于是,为了安慰安慰她,许时沅把刚刚吃饭的照片发到群里,「把今天的满汉全席发给你过过眼瘾」
闻沁:「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魔鬼,等我,现在我就打车去你家蹭饭,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
许时沅:「你可能赶不及了,因为它们现在全都在我肚子里躺着了。」
陈傅怡:「这是沅沅你自己做的吗?」
许时沅:「不是我,是我家里那位哈哈哈哈哈」
闻沁:「了解了,我这就让我看得想为林超琦报名了新东方厨师培训班。」
闻沁:「敢情我这饭都估计没吃上,就先吃了一波狗粮,许时沅你牛掰」
许时沅:「低调.jpg」
闻沁:「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叫我,让本大厨来鉴赏鉴赏聂师兄的厨艺如何」
陈傅怡:「虽然我也想去,但是太远了,沅沅你快递寄过来给我尝尝可好?」
许时沅:「算了吧,要不我现在和你们一人点一份外卖?」
聂洲泽从厨房出来时,许时沅正坐在抱着手,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他不由得跟着她扬起唇,“什么那么好笑?”
许时沅把手机屏幕竖起给他看,“给你看看。”
闻言,聂洲泽垂眸看去,眼神上下扫着手机屏幕,几秒后忽的促狭地笑了声,“原来你朋友是这么觉得的。”
“是啊,笑死我了。”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么?”
“对啊,”许时沅笑着笑着应了声,视线转回屏幕上时她愣了,聊天框不知何时比她刚才看的要多出了几条消息——
闻沁:「姐妹,今天这么好给你做晚饭,肯定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陈傅怡:「请赐教-托腮.jpg」
闻沁:「他肯定是馋你身子!」
闻沁:「馋你身子啊姐妹,别被男人的表象蒙蔽了」
这么说,刚刚他在看的时候源源不断弹出来的时候消息就是这些个玩意儿?等等她刚才回答了“对啊”二字?
脸颊本能地发起烫来,不知现在补救是否还来得及,身侧沙发往下陷,聂洲泽挨着她坐下,“我怎么馋你身子了?”
“……”
刚刚都肯定过了,现在再着急否认就没意思了,许时沅顺着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带着理所当然,“难道你不是吗?”她的“身子”,不至于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吧。
“是,我是。”
聂洲泽语调坦荡冷沉,“这么说来,你以前给我做晚饭,也是这么个想法?”
是的。
但许时沅是不会承认的,“没有。”
说完,她起身想去倒杯水缓缓,没想到刚起身,就被他牵制住手腕,把人拉到跨坐在他膝盖骨节前的位置,让她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没有么?”
聂洲泽视线微微往上,瞧见她烧红了出卖她的耳朵尖,像颜色略淡的桃花瓣,他忍不住低头,咬了下。
她耳廓一热,他绵密的沿着她耳廓,蔓延到她柔软的耳珠,珍珠般圆润好看,聂洲泽舔了下她耳垂,而后含住。
许时沅下意识缩了下,不是抗拒,而是有种往常没有的异样感受,愉悦而刺激,嗓音温柔中又隐隐带着侵略性,问“什么感觉?”
“……”
“有点痒。”
平时许时沅脸皮还是挺厚的,时不时就要来招惹招惹他,说是知道他态度肯定是克制而纵容的,很少会像现在这样。
她话音刚落,他的吻继续辗转在她耳垂处,包括他慢慢变得急促的气息,她忍不住侧了侧头,贴上他凑近的薄唇,掠夺彼此的氧气。
是他追的她,但他不满感觉出,她的感情一直是炽烈的,眼底的喜欢从来都不加掩饰,青涩却纯粹,毫无保留。
他本应该感到惊喜,但却莫名有种难以言说的心疼,挤压着他的心脏,
越过她齿关,与她更深入地纠缠。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细细密密地拍打着窗户,但这样微弱的雨声,却无法掩盖室内,亲吻时唇舌制造出来的暧昧水声。
许时沅脸红心跳,揪紧聂洲泽的衣摆。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他怀中,心安理得享受着以前贝贝才能有的待遇,赖着不肯走。
只要是他,她什么都愿意给他,只要他想。
何况,她能感觉到,他在压抑某种躁动。
终于,聂洲泽双手托起她,她紧揽着他脖颈,抱着她走动,这是……准备要去卧室房间的节奏么……
她闭上眼睛,埋在他沉沉肩窝中,开门声响起时,她心脏几乎快从胸膛中蹦出来,紧张又期待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滴滴滴滴”四声。
“……”许时沅再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抱着她进了她那边的客厅,然后是她的房间,难不成要在……
“沅沅,你先去洗澡吧。”
聂洲泽放下她后,帮她理了理有些歪的衣领和衣摆。
“然后呢?”
“然后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在她额上吻了下,“明天早点起来晨跑。”
……
许时沅一夜无梦。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昨夜下的已经停了,风已经把街道吹干得差不多了。和聂洲泽一起跑了几公里,再洗了个澡之后,许时沅感觉神清气爽。
她也按照自己的计划表开始工作,很快,她大学老师给她推了师弟微信。
后天她有个去电影节为外籍导演当陪同翻译,老师吩咐她当个前辈带带这位直系师弟。随后,她搜找了很多这个电影和导演相关的资料做准备。
中途中,她看了眼微信。
闻沁:「昨晚情况如何?」
许时沅:「没有任何情况,一切安好。安逸.jpg」
闻沁:「没道理啊,太能忍了吧。」
许时沅:「应该挺正常的吧,我们本来就约好要一起晨跑,他怕我早上不能起来和他一起晨跑」
闻沁:「行吧,是我想太多了,我还以为你们昨天吃饱喝足之后,饱暖思□□……」
许时沅:「我不听.jpg」
闻沁:「沅沅小朋友,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表面和内心都是泥石流,一种是外边清流,内心泥石流,区别就在于他会不会隐藏」
许时沅着实佩服她这一点,时刻都能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出一堆类似“理论性”的东,听起来头头是道的,但这不妨碍许时沅左耳进右耳出。
许时沅:「不要用你的老司机之心度我们清流之心,我先去工作了886」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雨超大,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不太稳定,抱歉抱歉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tan. 1个;
第59章 第59宇宙
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转眼间这一年又快结束了。
寒流昨晚经过沁州,城市的气温急转直下。许时沅看了手机的天气预报,预计明天可能会下雪, 也是沁州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许时沅莫名期待,然而, 等了两天, 说好的雪迟迟不来, 果然,天气预报并不是那么期待。
电影节这天,时沅穿上了厚实的一些毛呢大衣, 厚加上浅色羊绒长开衫, 打底衣也是加绒的, 然而出门时冷风灌进来,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现场来了不少明星, 穿着光鲜却薄的衣衫,在寒风中, 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作为超怕冷星人许时沅, 着实佩服他们的敬业。
持续了几个小时, 电影展的翻译工作结束后, 许时沅有些疲倦, 想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然而, 一起来的师弟追着她请教一些问题,她作为他校友兼师姐, 自然得认认真真回答他问题。口译时的笔记给他用来“观摩学习”,但上面的符号笔记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辨认出来的。
师弟有些困惑:“许师姐你的笔记好简洁,我不是很能认出来。”
她详细讲了讲这些奇形怪状符号指代的内容,最后道:“其实这些有很多符号都是我自创的, 你可能看不明白,主要是自己在翻的时候容易看懂就行了。”
“对了,师姐,我想问你个事啊。”
“嗯,你问。”
“刚才给史密斯导演做口译时,他讲着讲着突然说了个笑话,我是觉得挺好笑的。问题是我把这个笑话翻成中文之后,底下听众都没笑,场面感觉特别尴尬,但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充满美式幽默笑话怎么翻才能对上我们中国人的笑点?”
许时沅笑说:“其实这儿有个‘歪门邪道’。”
“什么歪门邪道?”
“有些笑话真的没办法硬翻,你可以这么对听众说:‘他讲了个笑话,请大家配合地笑一笑’。”
“这样真的行吗?”
“上回我当一个外国专家的随性翻译,他也是讲了个中国人不太能get的笑话,当时我就是说了那句话,大家都很配合地爆笑,”许时沅想起那场面也觉得好笑,“外国专家听不懂我那句中文,但他看到大家都爆笑,也挺开心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
和师弟聊完,他说要请她吃顿午饭,许时沅婉拒了,正想走又想起了闻沁之前给她发的消息——
“李千易弟弟来了吗,来了吗?”
“要是弟弟来了的话,帮我要个签名吧沅沅?要不然实在不行你拍几张照片给我也行!”
想起来之前闻沁的叮嘱,许时沅茫然地在台下座位的众多明星中搜寻,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闻沁的本命“李千易”。
李千易年仅二十岁,气质阳光明朗,童星出身,少有的没有长残反而越长越俊朗帅气的代表,许时沅虽然不是什么狂热粉丝,但是对他的路人感也很不错。
最后,许时沅还是没要成签名,人太多,她笔记本都挤到地上了,怕了。
于是,她远远地拍了几张李千易的照片,想回去之后再发给闻沁。
因为实在太冷,两只手暴露在冷空气中都像是在遭罪,今天持续做笔记她手都有些冻僵了。
低头,是聂洲泽一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我在电影展出口处等你。」
许时沅:「我正在往外走啦~」
她笑了下,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这时,路边的路灯纷纷亮起来了,与此同时,漫天飞舞的雪絮慢悠悠地往下落。许时沅忍不住伸手,小小的雪花落在手心,便立即瞬间融化。
这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绕过来,下一秒,骨节分明却温热的手覆上她手背。许时沅回头,她看到他好看流畅的下巴线条,然后轻轻踮脚,想亲他。
他却后仰了下,脖颈拉成修长线条,这动作让许时沅没够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许时沅虽是拧着眉,却是在笑在问他。
聂洲泽:“这两天还没刮胡子。”
“我不介意,你低头。”她语调带着些小任性,在他下巴处飞快亲了下,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点刺刺的感觉,但她也很喜欢。
“手怎么这么冷?”聂洲泽感觉到她手指冰冷冰冷的。
“一边听外国人讲一边做笔记,超冷,”许时沅说,“但是你给我捂捂就不冷了。”
聂洲泽捧起她双手,搓了搓,呵了口热气,深邃双眼盈满了笑意望她,有细碎雪花落在他睫毛处,他眨了下眼便消失不见,“走了,回家。”
“我还想再走走。”
“好,那就在这边走走。”聂洲泽把她手塞进自己口袋中,揽着她慢悠悠往前走,静静听她讲她的所见所闻,眼神耐心温柔,直到上了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