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宇宙——柔野
时间:2020-10-04 09:45:08

  聂洲泽手掌托着她脸颊,舔舐她唇角,鼻尖戳在她脸颊侧的小片皮肤上,鼻息渐渐加重,许时沅身体软下来,勾他脖颈,回应他侵略意味渐足的吻,
  他有些湿的发尾贴在她手上,冰冰凉凉的,与探进她衣衫下摆的手掌的滚烫截然相反。
  她心里乱成一团,呼吸乱了,耳边的呼吸也愈发沉重,柔软的床铺上,越陷越深。
  “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他声音沙哑低沉,眼神发暗,在她上方笼下一片阴影。
  “什么?”她喘气,意识如同浸泡在清酒中的水蜜桃,混沌浮沉,身上衣物仅剩最贴身的那件。
  他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许时沅脸颊酡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紧张而期待,轻轻“嗯”了声。
  聂洲泽直起身子,扯着长袖领口脱下,过程中,眼神从未离开她半秒,温柔中混着欲'色,滚动凸起的喉结性感极致。
  意识迷离之际,她浑身发烫,看到他从床头柜处,拿出个小盒子,重新俯身,“别怕,”
  …………
  第二天醒来时,许时沅躺在床上起不来,腿酸胳膊也酸,窗外日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入,并不刺眼。
  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了这样一句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她缓缓低头,看到身上竟然是穿着衣服的,还是昨天她睡前的那一套……
  想起来了,是她昨天被他抱着去了洗手间,又洗了次澡后他给穿上的。
  当时她累得不行,整个人都是瘫在他怀里的状态,然而再此之前……
  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争先恐后钻出来,画面都是带着晃动的。
  许时沅没敢细想,转了个身,视线落在他侧脸,高挺鼻梁骨侧的那粒痣,喉结,男人的硬朗劲瘦的肩颈……以及上面的她留下的抓痕,他眼睛动了动。
  许时沅赶紧转身,背对他。
  很快身后的人朝她靠近,手臂揽住她的腰,往怀里按,许时沅贴着他胸膛,一阵安心,不知不觉又睡回去了。
  虽然开启了同居生活,其实和以前两对门相比,还是有挺大差别的。毕竟晚上的活动,经常会多出以前没有的一项。
  她发现他每次在这时,一开始很温柔,却渐渐收不住,她受不住告饶时,才又慢下来,温声哄她,如此循环往复。……
  过没多久,聂洲泽把贝贝从杭城接了回来,这个小可怜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身子变得比之前更加圆圆滚滚,喜提新名字“胖贝”,二人世界多了只小胖猫。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67章 第67宇宙
  五月份, 天气渐渐变暖,草长莺飞,城市也在慢慢复苏。
  这天晚上, 许时沅想起了久违的小馄饨,聂洲泽开车带她去了那家店, 去发现这家店大门紧闭, 门口贴着“招租”的纸张。还有其他许多她上学时候挺热闹的店面, 现在人也稀稀拉拉的。
  “怎么关门了啊。”许时沅遗憾道。
  聂洲泽揉揉她脑袋,说:“疫情期间个体户生存挺艰难的,尤其这附近大学只有毕业生才返校, 没有客源生意很难做。”
  “也是, 那我们走吧, 可能下半年开学了,老板就回来了。”
  “我带你去别家看看?”
  “去吃别的吧, 别家的我总感觉不正宗。”许时沅说完,接到了闻沁电话, “明天吗, 可以啊。”
  聂洲泽伸手, 帮她系好安全带。
  挂了电话时, 许时沅眼里绽放着神采, “明天闻沁要去试婚纱, 我也陪她去看看。”
  第二天是周日,是聂洲泽的休息日, 许时沅去了闻沁那儿,帮她准备六月份婚礼有关的事情。
  他去了趟附近超市买了东西,回来后,着手收拾屋子的废弃物品, 却留意到杂物间墙角处有一箱东西,他不记得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是一整箱书,应该是之前许时沅搬过来时带过来的。
  只是,两人当时都没仔细留意,把它当成杂物放置了。聂洲泽把这箱书搬到书架旁,一本一本放进竖着放进书架。
  当他看到那本《白夜行》时,动作一顿。这书他有印象,去年在许时沅那边时抽出来过,里边还掉出个东西,他没来得及细看。
  翻开,扉页下,是他的名字,还有购买的日期。
  他认得出来,这是他高中时候的字。
  这本书,应该也是他的书。
  但是,怎么会……
  他凝眉,抽出夹在其中的信封,封面看着有些年头了,四周有褶皱,隐约能看出褪色前是粉色。
  聂洲泽端详了片刻,翻过来,信封处写着几个小字——“TO:聂洲泽。”
  很青涩的字,却一笔一划刻进了纸页中。
  这是一封信。
  是给他的,而且来自很久之前。
  有个猜测忽然冒出来,心跳毫无征兆地开始加速,聂洲泽动作有些迟疑,他缓缓地,从信封中抽出了那张折叠成小方块的信纸。
  薄薄的。但却仿佛千斤般沉重。
  心底的猜测呼之欲出,袋他打开了这封信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TO:聂洲泽
  聂洲泽师兄,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我不敢面面和你说——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一的时候开始,我就开始默默关注你了!
  看到这儿,你是不是很惊讶,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绝对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够好,长得也一般般,成绩也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但是我会改变的,我保证我会很努力,努力变得越来越优秀。
  所以,你可不可以,先当我的男朋友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就把这封信扔掉就好了,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努力,考上A大去找你。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但我的喜欢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久。
  ——许时沅。
  2011/7/29。
  师兄,两年已经过了,你看吧,我没有食言。现在我的分数能够得着A大了,我也还是喜欢着你,上一次你不在家,我没来得及把信交给你,所以,这一次,我想重新跟你说一次——
  聂洲泽,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许时沅。
  2013/7/29”
  窗帘随风轻轻摇摆,男人雕塑般纹丝不动,眼眸低垂,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纸张,眼底却慢慢红了。
  他是曾有过这种猜测,她的喜欢远比他想象得早,但他不希望那是真的,他侥幸地想着,他不会成为她的遗憾——
  眼前蓦地浮现几年前,许时沅笑眼弯弯,手里握着扫帚,在人来人往的校道朝他招手,“师兄,早啊。”
  “好像每次都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个小学妹啊,怎么这么巧的。”同桌说。
  “不知道,缘分吧。”他当时随口,没有去想过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
  在她心中,存在他一直以来都未涉足的领域,这个秘密被她藏了很久。
  她可以清楚说出他不曾记住的过往细节,模仿他高中签名模仿得一模一样,以及……那个无意中落在他口袋的耳坠,这些从来都不是偶然,也并非巧合。
  他没有去想这样的巧合还有多少,年少的他,未曾留意过这些细枝末节,也未曾觉察到她的心意。
  她的喜欢从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自多年前的盛夏为起点,最后又归于沉寂。
  聂洲泽把信翻了个面,才发现后面还有文字,但这儿的字杂乱无章,看起来很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这样……算了,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本来就不是优秀漂亮的女生,你和别人好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能是我,不去了,我不去A大行了吧,我离你远远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等一等我吗,我喜欢了你这么久,算了,我喜欢你这件事,好像从来就和你无关。……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能再喜欢你了,唉”
  指尖捏到发白,他不会看不出来,写下这堆字时,她的状态很混乱而痛苦。
  因为他。
  因为他,但他猜不出来,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过年那次,他问许源她最伤心时是什么时候。
  许源带他进了附近公园,坐在最里边,被树影遮蔽的老旧长椅上,跟他讲了许时沅高中毕业时的往事。
  “就是这儿,她那天就坐在这儿,从中午一直哭到晚上,问我,她是不是很差劲,至今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但我就猜啊,可能是失恋了,还是单方面的那种。”
  “人男孩不喜欢她,她就觉得自己很不好,本来之前还嚷嚷着要去A市读大学的,那天把眼睛都哭肿之后,再也不提要去A市的事情,把志愿改到了沁州市。”
  “当然这事儿也过去好几年了,我也不是想跟你说她什么囧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这看上去挺开朗一人吧,也并不就是那么没心没肺,小心思都藏在里边儿呢,你帮我多留意留意她。”
  ——他默默记住了这些话,却不打算去追问,揭人伤口是二次伤害,所以他没问。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和他有关。
  ***
  许时沅去看看了闻沁试婚纱,回来的路上,都还在想那一袭白色婚纱,回来时夕阳刚落下,客厅窗纱染了淡淡霞光。
  许时沅在厨房找到人,她笑起来,慢悠悠走近他,“你在煮什么啊?”
  “今晚没做饭,煮了云吞。”
  “云吞?”许时沅眼睛亮了,“是鲜虾小云吞吗?”
  他打开电磁炉的玻璃盖,热气立即滚滚上升,“是啊,第一次做,可能味道和你喜欢的不太一样,不像店里那么好吃。”
  滚烫的热水里,白色云吞上下翻滚,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许时沅光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没事啊,我这人嘴又不挑,而且你做的肯定更好吃。”
  聂洲泽目光深邃,望着她欣喜的侧颜,也笑了。
  晚饭过后,夕阳已落在了天际线之下,许时沅在阳台吹了会风,出来却发现,聂洲泽手里拿着本书,封面看着有些熟悉。
  “你这书,是不是我放在箱子里的那堆?”许时沅嗓子发紧。
  “是啊,我今天收拾才发现那儿有箱书放在角落,忘了拿出来,我今天下午全都放上客厅书架了。”
  “噢,你不说我也忘了,所以你手上那本是什么书?”
  他举起书,是那本白夜行,如果没记错的话,里面可能还夹着某件东西,想到这儿,她更慌,但没表露出来,“你怎么好好的,想起看这本书啊?”
  “太久了,不记得这书剧情了,回顾一下。”聂洲泽看着她道,“一起看?”
  “……好啊。”许时沅很快从他手里拿过书,“要不换一本吧?”
  她话音刚落,人就被他揽进了怀中,三两下,她被他抱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困在他怀中,后背贴他硬朗结实的胸膛。
  行吧,那就看这本吧。
  她小心点翻就是了。
  “其实这是你的书,那时候我以为我把它给弄丢了,就买了一本新的还给你,后面它又出现了。”许时沅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翻到扉页,指了指他的名字。
  “嗯,”聂洲泽笑了下,眸色缱绻温柔,“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什么想问你的……”许时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一时想不到。”
  “想到了再问,看书。”
  “等会,”等她先看看那封信还在不在里面,她暗暗祈祷它已经悄无声息消失了。
  然而,她刚竖起书,里头的信封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许时沅呼吸随之一滞,迟缓地弯腰,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信封,“这是……”
  “噢以前不懂事写给别人的情书,没什么好看的……”许时沅抱住他的手,拿走他手里的信封,放在身后,藏了跟没藏一样。
  “追了你这么久,都不能让我看看?”
  “别看了好不好,”许时沅侧转身子,圈住他脖颈,“写得很丢人,而且……我怕你吃醋你知道吧。”
  年少时候字字斟酌,冥思苦想的情书,现在再看只会显得幼稚又矫情,那段狼狈酸涩的青春时光,她本能地不想示人。
  耳廓处传来一片冰凉,她侧眼,赫然发现她那只消失不见的耳坠,躺在他手心里,他慢条斯理为她戴上,“偷亲时怎么没见你怕?”
  “?!”
  “我……”不知为何,许时沅鼻子陡然发酸,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迟疑问他,“你是不是,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嗯,我看过了。”他说,空气静默了几秒,“你高考完那个暑假,在公园哭了一下午,是不是…因为我?”
  许时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那些藏了许久的回忆,毫不费力就钻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时候的心酸与难过。
  许时沅有些不想说,却在看到他诚挚的眼神时,开了口。
  ——她踌躇地站在房间门口,却无意中,听到他在和人打电话,那人说要把电话给他女朋友,“你才刚回去几天,你女朋友就不开心了。”
  然后,她听见他说了句:“把手机给她。”她本来以为她都忘了,不在意了,但是现在讲起来,才发现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楚,包括指甲狠狠陷进手心的痛感。
  偷听别人讲电话这很不好。
  同样地,在他有女朋友的时候还差点擅作主张向他告白……之所以不想让他看见这封信,不只是因为文字幼稚矫情,还有这样不自量力,亦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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