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潇狐疑地看她:“什么时候钻研心理学了?”
乔念:“大二选修过一学期。”
段潇:“你都修的什么乱七八糟冷且默的东西。”
乔念默默叹气,还不是想着学点心理,在社交沟通上或许能有点帮助吗。
段潇:“这里远离人烟,哪里有人来伤害他们?那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刘姐说这里银矿丰富,怕我们来抢矿?”
“或者怕寨子里赖以生存的手工制银的技术被外人学了去。”
两人刚说起银,乔念便看见路边有一户人摆着一张桌子在路边,面朝刚冒出来的阳光,低头敲着银。
哐哐哐的声音,在山坳间稍显空灵。
打银的是个老阿姨,乔念走进,特意空出光线的位置,礼貌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对方眼神奇怪地看她两一眼,没理她,继续着手上的活。
乔念轻咳了声,社恐又一次面临了社交现场翻车。
乔念的目光从对方手中的活转到她的人身上。
她发现这位老阿姨虽然穿着跟其他原住民一样,可是五官却并不像原住民那样特征明显,鼻梁和颧骨都相较扁平,身形也偏瘦小,跟寨子里其他的女人相比,仿佛缩小了一个尺码。
她见对方只是不屑理她,但态度并不恶劣,便指了指段潇手上的相机,问:“我们可以拍张照吗?”
老阿姨头也不抬,完全当她们不存在。
段潇挑眉,没有拒绝,那就默认她答应了,她端起相机,对着不同角度拍了几张。
乔念看着老阿姨换了几种工具,对应问了一遍,可对方始终一句话都没理她。
到最后段潇用手背敲敲她提醒道,“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
乔念恍然大悟,对噢,忘了刘姐跟她们说过这里的原住民都不会讲普通话。
难怪了。
这可咋整?
老阿姨手活慢,乔念不懂其中门路,看不懂,但工艺确实好,她眼看着老阿姨拿着一把扁口锥,一锤一锤地敲出了一片祥云。
最后成品是一只开口的银手环,花纹繁琐,精工细活。乔念觉得很有意义,便想买下来。问了段潇大概的市价,乔念拿出钱包掏了几张大钞,跟老阿姨比划着想买手环的意思。
老阿姨看了眼乔念手上的钱,又看了眼两人,突然从板凳上刷地起身,啊啊啊地冲她们大喊,神情狰狞又狂躁,十分吓人。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老阿姨便伸出手,不停用力推搡她们。老阿姨仿佛使足了劲,两人一路被她推着踉跄走了好几米。
段潇吓得大叫,手也胡乱地挥动:“干什么干什么!”
大概是几人的声响惊扰到附近的几户人,一个男人从老阿姨那房子里小跑着出来,见到这情况,立刻跑上来钳制住老阿姨。
男人朝老阿姨喝了声,老阿姨身体一震,更加用力地推搡乔念两人,面露凶色,乱叫一通。
男人朝对方怒骂了两句,还扬起手作势要打,乔念立刻劝住,“等等,是我们先骚扰阿姨的。”
男人看了两人一眼,吼了一声,老阿姨眼睛红血丝遍布,死死盯着乔念好一会,最后仿佛泄了力气一般,眼神绝望地转身回了屋,步伐蹒跚,乔念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不由皱了皱眉。
这寨子里的人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习惯使然,普遍都显老许多。
男人看上去和村长年纪差不多,估摸大概也是五十上下,但样子却慈祥了不少。
男人跟乔念两人用生硬的普通话道了歉,“我老婆,哑巴,脾气差。”
乔念惊讶,老阿姨是个哑巴?
男人问了乔念两人来这里的目的,表示为表歉意,可以给她说说这里制银的手艺。
乔念两人对视一眼,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男人虽然普通话不好,但有问必答,还给乔念示范了不同的打银技巧,段潇在一旁视频照片双管齐下。
几乎一个小时就将乔念这几天的采访工作给完成了。
乔念捧着满满当当的笔记本道了谢,告别了男人,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山风袭来都是一股潮湿的泥土味道,仿佛又快要下雨了。
段潇看一眼手表,“这天黑得够快啊,这样一天下来,感觉只有刚来到那一两个小时是看得见太阳的。”
乔念和刘姐几人晚饭是在村长家解决的,每人交了点钱,当是在这里的食宿费。
刘姐跟两人说了明天需要她们协助的工作,晚饭后便跟浩子走了。
晚八点,藏在深山中的寨子周遭都黑得很纯粹。
乔念两人回到房间,段潇有点愁,“洗澡的地方在一楼,我刚刚看了,咱两个行李箱拼一起都比那地大。而且只有一根小蜡烛挂在角落上,楼梯直接连蜡烛都没,摸黑下去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乔念却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有热水吗?”
段潇:“……靠!”
可两人今天风尘仆仆辗转赶了大半天的路,黔子寨潮湿,不像B市那么干冷,总不能不洗澡。
乔念:“要不这样?我们把充电宝和灯拿上,下楼烧水,你先进去洗,我坐在外头,然后门也不要关了,灯就放在门边,你洗完然后我再洗。”
段潇捧着头崩溃了一下,最后屈服。
厕所传开哗啦水声,乔念搬了张矮凳坐到门外。
寨子里的人好像都是老年人作息,村长此时夫妻已经睡下了。
不过回想了下,这个寨子里好像普遍年纪都比较大,少有年轻一辈的,甚至好像都没见过有小孩和婴儿。
观音前的油灯忽明忽暗,摆在隔壁的录音机还在播着佛经。
这里的人,生活原始得连照明都是蜡烛火油,可是却找来一台录音机和电池,日夜都播着佛经,看来对此有很深的信仰。
不过实在太渗人了。
乔念摸出手机,打算播首歌,调剂一下这可怕的氛围。
解锁手机,发现竟然弱弱地恢复了一格信号。
她下意识立刻打开微信,可顶部收取中的圈圈转了半天最后弹出一栏红色提示,让她检查确保已连网。
心下突然有些莫名的焦急,便起身在屋内拿着手机走着,待她走到大门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嘴角泛起一抹笑,点开宋顾生的微信,她却愣了愣。
【宋顾生:你在黔子寨?!】
【宋顾生:你电话打不通,有信号后立刻打给我。】
【宋顾生:我现在正在过去,你跟段潇两人不要落单,不要乱跑,呆在人多到地方。】
她震惊得难以置信,看时间,最后一条是下午三点半。
【乔念:你在过来?】
信号依然不好,好一会才发送成功。
然后几乎是立刻的,宋顾生的电话就打来了。乔念有些愕然地接起。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急,接通后喊了声“念念”,乔念心脏顿时失了一拍,笑了笑,问他:“紧张什么?”
宋顾生听到她安然无恙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问她:“你跟段潇在一起?”
乔念看向水声不断的方向,应了声。
她听出他的语气有些凝重和焦急,“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到G市了,正在开车进山,你现在具体位置在哪?”
她听到电话那头还有其他人到声音,她立刻就认了出来,问道:“那天警局里录口供的警察也来了?你们在一起吗?”
不知是乔念这里到信号又开始断断续续还得宋顾生在山上信号开始不稳,彼此都有点听不清对方说的话。
乔念听到对方断断续续地再一次问她的位置,她回答道:“我和段潇住在村长家。”
刚说完信号彻底断了,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她的回话。
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
乔念将手边的大门推开了一丝缝隙,往外看,漆黑一片。
山路没灯,宋顾生这么晚进山,还和警察一起?
乔念低头看着宋顾生之前发给她的信息,叮嘱她和段潇不要落单,还叮嘱她们呆在人多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总感觉好像因为宋顾生的话和刚刚那通电话有些心绪不宁。
厕所的水声停了,乔念便走回去,把毛巾和衣服等等都递给段潇,“别着凉了。”
段潇在里问:“你刚刚在外面唠唠叨叨地说什么?”
“刚刚信号回来了会,接了通电话,还不到一分钟又断了。”
这时段潇刚穿好衣服出来,一声“吱呀”的声音传来,是老木头发出的声音,两人都下意识往木楼梯的方向看去。
烛光摇曳,一伏着背的影子被拉得极长,落在墙上,像夜中鬼魅。
乔念一颗心提了提,段潇直接尖叫出声。
村长正端着一根蜡烛走着下来,目光定定地看着两人。
段潇吓得心脏都麻了,看清是村长后,当下扒了扒头发,一惊一乍的太抓心了。
“妈呀,我还以为是谁,吓死我了。”
村长嘿嘿地笑了笑,脸上的皱褶在烛光倒映下显得更深了,他抬了抬手,让两人不用怕,“快下雨了,外面的畜生,要给铺上篷子。”
所谓的篷子就是一张大大的塑料膜,就搁在门边,有些厚度,重量不轻。
村长一个人拿着有些吃力,便开口向两人求助。
大门被推开,外面已经刮起了风,带着丝小雨粉飘了进来,脸上丝丝冰凉。
段潇刚洗完澡,出去得又弄脏了。乔念便让她在屋子里呆着,她去帮村长就好。
饲养鸡鸭的地方就是今天进门村长老婆站着的那里,乔念帮着村长吃力地将塑料膜铺上,再用砖头将边缘压实。
雨已经开始逐渐越下越大,雨水顺着衣领流下,冷得乔念打了个寒颤。
这时搁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来信号了?
乔念立刻掏出手机,果然是宋顾生的电话,正按了接通,手机就被人用力夺了走。
乔念一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村长,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
脑海中立刻浮现宋顾生发来的信息和电话里的话,乔念故作镇定地看着来人,轻松地笑道:“村长,怎么了?”
此刻对方脸上的沟壑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格外狰狞。
她看了眼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信号大概又中断了,屏幕已经再次暗了下来。
她不确定地喊了又喊了一声村长,对方双眼阴沉沉的,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警察。”
乔念一愣,“什么?”
天空突然划过一闪电,乔念看到村长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红砖。
她心中微凛,看了眼敞开着门的房子,退后了一步。
村长像是发现她的端倪,手上的砖头便往她身上招呼。
乔念吓得一闪开,就往屋内跑去,同时大喊段潇和救命,可屋内却没有任何反应。
村长上了年纪,慢了半拍,乔念已经跑回屋子,喘着气翻身迅速地把门栓上。
正稍稍定了定心神转身寻找段潇,却对上了一双像淬了毒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下和我一直战战兢兢做码字机器基友的文:
《男主总想咬我》by祁画
余心一觉睡到电竞文,成了FNS职业战队的…小替补。
替补就替补,总有转正的一天。
但直到——
余心看见那一百多个人的替补队友。?算了,替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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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TGA赛后采访,曾有人问:“Y神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江羿清晰记得自己说:“想做的事?她,算不算。”
那人:??
众所周知,Y神是真的敢说。
但也是真的.....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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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后的某天。
余心看了眼沙发上一脸风轻云淡面无表情的的江羿。
再看了眼自己爆炸的微博。
短短几分钟,江羿@了她三条。(?
——她在干嘛
——她不理我
——她看我了
#只要我发送的够快就没人能拦得住我发狗粮#
#锁门了!以后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坐沙发上:D#
#他只是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想做的事付诸于实践[托腮]#
穿书,背景PUBG绝地求生,电脑版
主业谈恋爱,副业打比赛,比赛相关纯属yy~
第35章
乔念是被冷醒的。
她全身湿透的摊在一间逼仄的房子里, 大门紧闭,没有窗,门外的雨声异常的清晰。
雨声从屋子的四面八方传来, 空旷灌耳。
村长家靠山, 地势低,木砖结构的房,塔有屋檐。雨声断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第一时间想到,这不是村长家。
她撑着地上坐起, 头还有些晕, 手脚也还麻着。
她想起刚刚的画面,心惊的感觉立刻就回来了。
她该想到, 村长和他老婆,肯定是一伙的。
她当时被对方用一块湿布死死捂住嘴,几乎是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
联想到宋顾生反常的信息和电话, 加上那天在车上听到宋顾生电话里和刚刚电话里那警察的声音。
脑中浮现无数个猜想。
但无论是怎么回事, 能肯定到是,村长一家都有问题。
村长刚刚对她说“你是警察”,不是疑问句。
所以对方以为她和段潇是警察?是偷听到了她和宋顾生的电话, 她提到了警察二字,所以才袭击了她们?
而段潇应该在她出去院子里后就被村长老婆给弄晕了。
对方没有将她和段潇关在一起,段潇现在在哪里?
还有刘姐和浩子, 会不会以为他们也是警察?
她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宋顾生之前说已经开始进山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