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装一次瞎吗?
她当即局促地站起来,“我吃好了,拜拜。”
说完就要走,祁叙喊住她,“明,”
明垂眸没出声,是真的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顿了顿,祁叙低低道,“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我道歉,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明忙摇头,而后闭了闭眼,一狠心,“是我的问题,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再见。”
那个吻已经越界了,超出明能控制的范围,她不想玩火上身继续下去,最后无法收场。
祁叙显然没想到明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愣了愣,还想继续说什么,明已经匆匆离开了餐厅。
饭都没吃,明直接去了培训中心。
原以为祁叙一定会打电话来问原因,但很奇怪,他没有。
下午的课,明上得也不是很专心,草草上完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好像失去了什么,显得格外寂寥。
桌上还摆着简宁送来的红酒。
因为前几次醉酒后闹出的教训,明原本已经百分百对酒说不,就连那次在会所跟着田安妮应酬都喝的是饮料。
可今天,现在,她莫名想喝一点。
明明不是失恋啊,为什么有一丢伤感呢。
考虑了下,之前闹笑话都是在外面,现在她在家里,即便喝醉了上床睡觉就是了,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她不信自己和酒相克,半点都喝不得。
于是明给自己倒了半杯,可酒到口中却异常酸涩,一点都不好喝。
今晚够涩的了,她只想吃点甜的。
扫兴地把酒丢到一边,明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想跟祁叙一起吃的小西瓜。
当时自己刚搬来,以为祁叙一定会过来看看,就买了点水果打算招待他。
结果他没来。
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别说吃瓜了,两人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
明叹了口气,把西瓜抱出来切成了两大片。
一片自己拿着,一片放在桌上。
“对不起了,我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你还是好好找你的白月光吧。这个瓜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说完,明吃了自己那片。
顿了顿,又拿起祁叙那片,“反正你也吃不到,别浪费了,我帮你吃了吧。”
在线完成了分手仪式,明好像了了一桩心事,擦了擦手,拿起浴巾去洗澡。
几分钟后,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氤氲雾气也很快爬上了玻璃。明打湿长发,闭着眼,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祁叙的事。
好巧不巧,浑身上下刚抹了草莓味的泡泡沐浴露,客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明开始没管,可手机一直在响,大有不接不罢休的姿态。她怕是田安妮或者江敏月找自己有什么急事,马上裹上浴巾跑出来接。
不知是不是太急了,加上脚底沾了水,明刚跑到沙发那就踢翻了垃圾桶,之前才倒进去的分手西瓜皮也被甩了出来。几乎是惯性使然,明来不及收脚,一脚踩在其中一块西瓜皮上。
嘭一声闷响。
明以一个漂亮的仰卧姿势后仰,尾椎骨撞地,直接躺平。
“……”
痛感瞬间袭来,明倒吸一口凉气,痛到失去了表情管理,身体蜷缩成一团。
她试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屁股痛得根本不能移动,身体好像从中间被折成了两半。
绝望又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祁叙你玩我是吧,我不就是吃了你一片西瓜吗?至于这么搞我?”
手机还在茶几上响着,明使劲够了够,想看看是谁打了这个连环要命电话。
“……”
简宁你好样的。
明气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接通:“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件比你失恋还大的事我跟你没完。”
简宁意识到自己肯定破坏了明什么好事,骨碌碌转了转眼睛,把想叫她出来见见自己男朋友的话憋了回去,改成:“我就是告诉你一下,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
明摸着痛到裂开的屁股墩儿,“简宁!!”
闺蜜之间多年的默契让简宁马上麻溜地挂了电话,完美躲过明的问罪。
明在地上躺了会,觉得好像缓过来了,便尝试了一下起身的动作,谁知刚屈膝用力,尾骨的剧痛直冲天灵盖儿,好一阵酸爽。
完了,总不会摔残了吧。
明想过把两个闺蜜喊过来,可是那俩沙雕来了肯定会先给自己拍个照,再笑上一个小时,说不定还会丧心病狂地发个朋友圈,最后才送她去医院。
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管谁来也没法起来给人开门。
思来想去,明给房东李阿姨去了个电话。
“李阿姨,我刚刚在家摔倒了,现在人起不来,你能不能拿过来帮我开个门,叫个车去医院?”
电话那头李阿姨顿了几秒:“好,行,你等着啊。”
电话一挂,李阿姨马上又往外拨了个电话,“先生,那个姑娘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去开个门,这……我没钥匙啊。”
祁叙正和蒋禹赫,代志扬三个人喝酒,听到后皱了皱眉,“这个点叫你去开什么门。”
“说是摔着了,起不来,让我去帮她叫个车去医院。”
“……?”祁叙倏地站起来,“知道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正在传授如何哄女孩心得的代志扬在身后喊,“去哪?我家小甜甜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不看一眼再走?”
祁叙没回头,蒋禹赫嗤笑道,“说得人家没有自己的小甜甜似的,要看你家的干什么。”
代志扬被他怼了下,不服气地回过去:“你就没有。”
蒋禹赫:“……”
咳了声,漫不经心地说:“我想要随时都有。”
“啧啧。”代志扬指着他,“我倒要看看将来哪个姑娘被你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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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感动得快哭了,这么晚了还愿意跑过来一趟给自己开门,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像条刚出浴的小咸鱼,一脸安详地躺在地上等李阿姨来救援,时不时紧一下身上的浴巾,心想虽然自己倒霉透顶,但上天还是为她留了一扇门的。
要是房东不是李阿姨而是个李叔叔,今天她可能就得在家躺一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明觉得身上没擦干净的泡泡都快被自然蒸发时,门锁出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明激动得快热泪盈眶了。
恩人来了!
很快,门从外面被推开,又关上,明听到脚步进来的声音。
她转头,已经迫不及待想对好心人李阿姨说一声谢谢,可就在视线落到进来的人身上后,原本已经浮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明两眼一黑,瞳孔地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嗯,命运终究没有眷顾我x2
第20章
温馨的房间里, 明和祁叙无声对视了几秒,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是酒克她, 还是简宁克她。
为什么每次这种人生至暗时刻都与他们有关!
这是什么命运bug吗?
明放弃了挣扎, 默默收回视线,绝望由心而生。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宁可就这样躺三天三夜也绝不往外打那个电话。
就算再迟钝, 明这时候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找到这么好条件的房子。
李阿姨曾经说漏嘴的那个先生, 应该就是祁叙。
这男人下了好大一盘棋, 把自己从酒店那个金丝笼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这里。
明还天真地觉得自己运气好,原来一直都是他的掌中物罢了。
顾不上尾骨疼的事,明咬了咬牙,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来之前,祁叙完全没想到明的摔倒是以这样的姿势。
甚至, 身上的泡泡还没擦干净。
他愣在门边想,她到底是怎么摔的?
刚在心里提出这个疑问,祁叙看到了地上的西瓜皮。
……明白了。
一开始有些心疼, 但看到这里祁叙竟然有点想笑。
他慢慢朝明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明迅速阻止道:“停!别过来!”
祁叙停下脚步, 顿了顿:“怎么, 你想就这样躺着?”
明强行挽尊, “不行吗, 地砖上凉快。”
祁叙无奈失笑,就近蹲下, 淡淡道:“就算不想理我,也用不着拿自己出气。”
说着,他上下打量明,想看看有没有明显的外伤。
明注意到他的视线,马上脑补出了比第六集 还可怕的情节,双臂抱住自己的胸,“看什么看?不准看!”
她不抱还好,一抱,胸前的曲线完全被挤压出来,祁叙不想注意都注意到了。
“……”
像柔软的两个雪团,若隐若现的,强烈冲击着男人的视觉。
祁叙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明,声音沙哑,“我现在抱你起来,别乱动。”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浴巾下的明浑身真空,祁叙要是真的抱了自己,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明马上拒绝:“不用了,我会叫朋友过来帮我,谢谢。”
说完扭头不看他。
祁叙被晾在那,顿了顿,微吸一口气,主动撕开令大家尴尬的那层窗户纸,“是你说的,有喜欢的人就去亲,去抱,我按照你说的去做,有什么错。”
明本不想搭理的,可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转过来跟他对线:“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你确定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祁叙听完停顿了片刻。
看吧看吧,心虚了吧。
明哼了声,刚要继续把头扭开,祁叙的手忽然从她腰上穿过,一把抱起她放到沙发上坐正,双手按着她的肩。
明:“………………”
“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会怀疑我的心意。但你刚刚的问题,我可以非常认真地回答你,我喜欢你,任何时候说这句话都不会觉得良心痛。”
“明?”
“……?”
“你哭什么?”
明一脸生无可恋:“你报复我也不用这样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祁叙听得茫然,须臾,从明略痛苦的神情里明白了什么,蓦地松开按在她肩上的双手。
再晚松手一秒明就要被他送走了。
明身体快速前倾,只想赶紧解放被压迫的尾骨。
祁叙就半蹲在明面前,她这样一靠近,两人几乎面对面贴着。
沐浴露的香迅速涌入男人鼻腔。
混合淡淡的,说不清的女人味。
“……”
有什么在体内噼里啪啦地炸开。
明皮肤好,是那种很细腻嫩滑的白,像剥了壳的鸡蛋。身材更是不用说,玲珑有致,肉该多的地方多,该少的地方绝没有赘余。
简宁曾经说明要是生在过去那就是祸国殃民的童颜妖女。
管星迪也开过玩笑,说光是看一眼明的身体都想马上去变个性。
连女人看了都动心,又遑论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
明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无意识的举动无形中让祁叙多么焦灼。她只是快疼哭了,“你看不出我摔到尾骨了吗,还把我按到沙发上,你不是人吧祁叙?”
祁叙冷静了几秒。
觉得明说得没错。
这个时候他竟然会生出那些邪念,的确不像个人。
“抱歉,我——”
“行了行了。”明有气无力,也不想再挣扎了,“帮我叫个120吧,谢谢。”
祁叙嗓子有些干,背对着明,“衣服在哪,穿上我送你去医院。”
明本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是祁叙送还是120送有什么区别,她现在就是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何况等120还要时间。
算了,不矫情了。
明指着卧室里面,“衣柜里,帮我拿条裙子。”
好半天,才羞耻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内衣在第一格抽屉里,你随便拿一套就是了。”
祁叙:“……”
卧室衣柜前,祁叙挑了一件方便她现在穿的裙子,在拉开下面的抽屉时,他是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旁处,凭借手里的感觉从抽屉里拿了一套内衣。
a加底裤。
拿在手里好像火在灼伤指尖。
直到送到明面前他都没有看一眼,“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闭上眼睛。”
“不用。”明觉得自己就是痛死在这也不能让自己丢这个人,“我自己可以。”
祁叙:“那我外面等你,好了喊一声。”
祁叙离开后明迅速擦干自己换衣服,裙子和
a还算顺利,到了穿底裤的时候,稍稍弯腰都疼得她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明艰难地扶着沙发站起来,每迈开一步,都直线感受到了来自尾骨发射的酸爽。
她以龟速慢慢朝门口移动着,打开门,“可以了,走吧。”
祁叙点点头,人却靠在墙上不动。
眼里好像在说,“你走一个我看看。”
明虽然没证据,但还是怀疑这个男人在笑自己。
不蒸馒头争口气,今天怎么样也得走给他看。
明站直,努力慢吞吞地走了两三步,边走还边试图给自己挽一波尊,“我就是想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