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弃女搞玄学——佩玉骑驴
时间:2020-10-07 10:03:31

  他咳得更厉害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救护车也已经赶到,小冉已经能自己走路,身体没什么大碍。
  来都来了,总要拉走一个,虚弱的说不出话,一张开嘴就涌出鲜血的男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眼睛看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玉块。
  他觉得世界上的光亮一点点的从他的世界消失,被迫的承受着疼痛。
  内脏病灶腐烂的疼痛,惊惶恐惧下每一寸精神都绷紧,绷到头皮发麻,快要崩断时的疼痛。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紧张情绪下,敏感的感知和肉.体的痛苦。
  此刻,他的眼神像极了被他殴打时缩起来的妻子,彷徨无助,绝望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爽了。
  感谢橘黄色的猫投送的营养液,健康营养,先干为敬。
 
 
第18章 
  人群中间让出一条路。
  担架上,男人滚下来,想要把碎掉的玉坠儿捡回来,他说不出话,他哭不出声,他一如既往的惧怕死亡,而死亡正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刚才他听说有人叫了救护车,他还想着,这样医生就能把小冉带走,没人能扰乱他一分……
  现在每一个人,都在给他让路,他的病症早就药石罔用,能救他东西远离破碎。
  他用余光看到,唐心幼将碎玉捡起来,放在手里端详。
  脏腑中剧痛更严重,他吐出的血液带着腐烂的臭味。
  违背天命,用阵法偷走至亲的寿命,能让他活下去,却没能解除他的绝症。
  三年来,他的病灶早就腐烂败坏。
  腹脏的疼痛太难忍耐了,但是身上偷来的寿命还有,他思想清明的感知着痛苦。
  不断地吐血,不断地翻滚,恶臭的血沾了一身,他不想死,却也不想一片狼藉,毫无尊严的活。
  ……
  “真的是绝症吗?那个女孩说的都是真的!”
  “吐那么多血,肯定活不下去了。”
  “小孩现在活蹦乱跳的。”
  “我还是不信,可能那个女孩是病人的主治医生?那也太年轻了?”
  围观的人群都绞尽脑汁自圆其说,却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摩肩接踵的城隍庙里,上香的游客不断,热闹看的差不多了,人也就散了。
  打人是不对的。
  小书听着弟弟这么说,他做坏事了,无地自容的低着头,他默默的落泪,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出生伊始,就被教导的道理,就连小孩子醒悟都会觉得羞耻的事情。
  却还是有人锲而不舍、冥顽不灵的使用暴力。
  轻轻摸了摸小书的发顶,小朋友抬起头,唐心幼慢慢帮他擦去眼泪,“不是你的错,是你爸爸骗了你,你很乖,以后不要打弟弟,好吗?”石头网
  “嗯!”小朋友迫不及待的点头,像是抓住了一个千金不换赎罪方式。
  唐心幼忽然觉得背上的小背包里有东西发烫,烧着一样,她打开背包,摸了一通,发现是金笺。
  金笺上带着淡淡的光晕,唐心幼不小心碰到,热的像是烧红的铁片。
  铁片温度慢慢下降,等唐心幼拿在手里,和碎掉的玉坠儿放在一起。
  城隍爷神龛中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城隍爷的庙宇中,八条腿八只脚一起用,躲避着人群,动作滑稽,他走到唐心幼的面前。
  “神官昨夜公干可还顺利?”唐心幼问道。
  八条腿点点头,伸出手不知道索要什么,反正唐心幼手里只有一枚金笺,几块碎玉,一并递了过去。
  阴司的神官人手也够紧张的,当司机,索魂,值早班,都是八条腿一个人。
  接过两件东西,八条腿,对着天空透光,仔细检查了一遍,八条腿把两件东西又都还给唐心幼。
  他指了指那些小孩。
  “您要带走这些孩子?”
  八条腿又是点点头。
  不仅工作多,他还是也哑巴,交流工作都难,唐心幼恻然,她又画了一枚阴元符,送给八条腿,“您稍等,这些孩子天真烂漫,什么也没见过,我先跟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八条腿像是自己按了暂停键,老老实实在一边等着。
  小书为首的一群小鬼儿被眼前这个八条腿儿的怪物吓得缩在一团,胆子小点的躲在其他小鬼儿背后,抽抽噎噎地哭着。
  “这个叔叔不是坏人,他只是腿比较多。”唐心幼蹲下,温声细语的说。
  她话音一落,手里的金笺一热,金笺上浮现两个字,【哥哥】。
  这是在说,他不是叔叔,是哥哥?
  唐心幼没忍住,她打量起这位孩子们的“哥哥”,形状有些像蜘蛛,人面,五官阴气森森,狰狞恐怖,长发从两肩乱糟糟地垂下。
  观察下,他腿上还带着毛茸茸的倒刺。
  好歹是个为民为国的阴司公务员,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位哥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很喜欢帮助别人,你们愿意跟着他走,去投胎吗?”
  一群孩子中,小书是头头,小书回头看看小冉,看看小冉妈妈:“我还能再遇见他们吗?”
  “有缘分,会遇见的。”唐心幼说。
  千千万万年,世世代代人,轮回之中,有些的事情早有定数。
  “妈妈……”小书走近,扯着小冉妈妈的裙子,“再见,小冉,再见。”
  一群小不点,咋咋呼呼的,一个接着一个,开火车一样,跟在八条腿后面,走进城隍庙。
  小冉妈妈好像察觉了,她轻轻呼唤了一声,却再也没有小书在身边的感觉。
  现在小冉也已经好了,小冉妈妈支支吾吾地说道:“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不用,举手之劳。”唐心幼道。
  在乾阳山下,遇见不平事,伸人不平,算是福缘。
  唐心幼看过了,玉心里有一个借命的法阵,那是能通过血缘,借走别人寿命的法阵。
  借用寿命这个过程需要法阵维持,法阵也需要运行能量,所以借用的过程,不可能借别人一年,自己就得到一年的寿命。
  阵法对生命消耗的程度,看得就是阵法的高明程度。
  像是男人借用小书的生命,小书当年才四五岁,借了他的一生,却只得到三年寿命。
  显然这玉中的阵法非常低劣。
  这是邪术,玉碎了,邪术也就破解了。
  “这本书里的玄学界,对包藏祸心的术者,约束力太差了。”唐心幼由衷的感叹。
  两个假道士就敢用控制鬼魂的本事欺负女鬼。
  一个人因为怕死就能用夺人寿命的法阵续命。
  山岚吹拂,唐心幼背着小背包,沿着熟悉的山道上山,山道边上设置围栏,她扶着围栏往山下看,小李坐在车上等她,山下熙熙攘攘,热闹喧哗。
  走到山腰道观前,唐心幼摸了摸门上脏旧的楹联,院落有人在说话。
  唐心幼推开门,看见有两个小道士,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恭恭敬敬站在后院门口。
  “这位施主……”
  “游客!”唐心幼脱口说道。
  这两个小道士她都不认识,物是人非的感觉更强烈了。
  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人,又矮又胖,一口金牙。
  “早就听说聂老板重病后,在这里养伤,怎么出来见客呀?”
  “聂老板!躲什么呀!”
  “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断腿!”
  乾阳山?聂姓……唐心幼记得师父说过,整个乾阳山,都是聂家的祖产,他们师门受这位老房东照顾多年。
  “是那个聂家吗?”唐心幼皱眉。
  金牙幸灾乐祸地说:“聂先生最近倒楣的厉害,家里破产,车祸残疾,你住在人家道观,别让人家道观跟着你倒霉!”
  是不是房东聂家都好说,只是唐心幼看不惯,害了人家不算,还落井下石的混蛋。
  不过是走进院子,唐心幼就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小姐是来找聂先生的?”大金牙愣怔地看着唐心幼。
  “对。”
  “聂先生还真是艳福不浅,以前他俊美多金,有美人投怀送抱就算了,现在他毁容断腿,也没有钱了,还有像小姐这样的美人愿意看他。”
  唐心幼冷笑:“我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我是来……”
  金牙被她看的一抖。
  “帮他夺回无往不利的运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阴司八条腿儿其实是个大帅比!
 
 
第19章 
  唐心幼压低声音:“我先进去跟他谈谈报酬,是让他给我市中心的楼呢?还是要城外的畜牧场?”
  金牙觉得没由来的心惊,聂逐烽曾经拥有过的市中心的楼,城外的畜牧场,现在都在他手里!
  他就是来痛打落水狗的,聂逐烽现在的人力财力,都不足以支撑他翻身……
  这个女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心,言之凿凿的说要替聂逐烽夺回一切。
  他还信了,他一定是傻了,最近睡的太少了?
  金牙拍拍自己胸脯,暗忖着,女孩是聂逐烽的亲信,才会对他了如指掌。
  是他们抢了聂逐烽的东西又如何,聂逐烽现在一无所有,想要翻身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聂逐烽如今倒楣透了,喝口水能可能被呛死,他倒要看看,聂逐烽怎么把东西夺回去。
  道观的布局与当年一样,就是破旧多了。
  两个道童拦着去后院的门。
  见唐心幼怼大金牙,也不知道该不该放行。
  倒是唐心幼身材小巧,动作灵巧,就那么三绕两绕穿了过去。
  这边是待客的偏厅小厢房,院子里照旧种着一片竹子和一棵百年老梨树,七月石榴,八月梨,眼下阴历七月,院子的梨树上坠着一个个青果子,密密麻麻,煞是好看。
  梨树下,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天气还很热,他的腿上却盖着一个毯子。
  “聂先生!”唐心幼见过房东一家的照片,老房东跟这位聂先生相貌相似。
  这让唐心幼对他很有好感。
  “你是?“聂逐烽慢慢抬起眼,他眉眼深邃,山根高挺,嘴唇是精致的菱形,只是有些的不修边幅,胡子邋遢,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将俊美掩去大半。
  他坐在梨树下,树上有颗果子没长结实掉了下来,嘭得一下砸在他的头上,他额头上瞬间红了一块。
  大水梨摔在地上,都开裂了。
  他与唐心幼面面相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石头网
  “见笑了,我最近确实倒楣。”
  他坐在小院里,道观大殿外说那些话,聂逐烽都能听见。
  “您介意让我替您算一卦吗?卦金和改命的钱算在一起。”
  “一卦多少钱?”
  “一百块。”
  唐心幼说,这个价钱比起景区散摊上的算卦的贵了五倍,比起知名大师又便宜的过分。
  而且好巧不巧,破产以后,资金冻结,聂逐烽又出了车祸,为了治疗双腿,他身上剩下的钱,好像也就一百块了。
  聂逐烽从半山腰望下去,从这里掉下去,一定一命呜呼,就不用计较这些凡俗往事。
  那他留着一百块钱在身上也是累赘。
  他寻短见前,恰好遇见要一百块的唐心幼,也算缘分。
  “你要算什么?”唐心幼问道
  “你随意。”聂逐烽心如死灰地说道。
  他在这世上,没什么好挂念的,没什么好盘算的。
  短短的十天,聂逐烽先是经历了父母双亡,公司倾覆,双腿残疾。
  父母离世时,他愧疚,没能尽孝,却依旧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公司破产时,他还能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见他落魄,雪中送炭的朋友接连遭遇不幸,落井下石的个个步步青云。
  直到双腿残疾……
  聂逐烽信了,他就是灾星!
  站不起来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他的斗志。
  “随意?”唐心幼挑眉,一双眼睛中充满趣味。
  敢让她随意发挥的人可不多。
  原本的世界,唐心幼给一位纨绔算卦,能把人三岁尿床,七岁掉进猪圈,十二岁误进女厕所,昨天打游戏,战绩0-18,种种丰功伟绩说的明明白白。
  让那位纨绔丢尽脸面,在他狐朋狗友的圈子里消失两年,两年后,在正向朋友的积极影响下,听说创业挣钱,从纨绔进化成地主老财。
  光影斑驳的梨树下,聂逐烽了无生趣的睨了眼唐心幼。
  此时他才发现,生命的最后,他见到的女孩是这样的明艳。
  “世代仁善之家,自幼家境优渥,一路顺风顺水,青年意气风发,中年喜乐平顺,老年康健安泰,生平乐善好施,热衷慈善,绝好命格。”
  唐心幼说道。
  没由来的,聂逐烽笑了一下,假如是十天前,唐心幼说的这些,每一个字他都会信。
  “我说的不对吗?”唐心幼故意问道。
  “不对。”聂逐烽说。
  “对的”
  “怎么对?”
  “你以为你有点倒楣?”唐心幼问道。
  “何止是倒楣。”
  “不,是有人要害你,你身上运道鼎盛,却发挥不出作用,你好好想想,最近你身边,谁一改衰运,好事连连?你死了,你不止是你的钱,就连你祖祖辈辈的世代积善,你的乐善好施,转化成的好运气,都直接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聂逐烽觉得这种论调,匪夷所思,却又想起他倒下后,蚕食他身后商业帝国,吃的脑满肠肥的臭虫们……
  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聂逐烽,灰败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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