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你是谁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啊?”
小童子也不说话,只是掉眼泪。
她一看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轻轻抱住小童子:“别哭啊,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小童子却摇了摇头:“不,你会累的。”
说完,小童子躺在她的怀里:“我们睡觉就好。”
“好,我们睡觉觉。”她怜爱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是在梦里。
躺下后,小童子又像上次一样,钻进她怀里,身上一股甜香,有点像容非身上的味道。
她抱着小童子,触感很好,忍不住捏了捏,比小炎的尾巴摸起来还舒服。
“我会乖乖听话,你不要不喜欢我。”小童子委屈的说道。
舒明雪有些纳闷,这哪跟哪啊,她很喜欢这个小孩子啊,怎么他会觉得她不喜欢他。
“我喜欢你,很喜欢的,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和你睡觉觉。”她安慰的说道。
小童子不说话,只是闷闷的抱着她,像是不相信她但又怕她不要他。
她轻轻的拍着小童子的背,唱着儿歌哄他睡觉,结果最后自己把自己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怀里,并没有什么小童子,才知道是做梦了。
可是,为什么总是梦见这个光着屁股蛋的小娃娃呢?
她将梦和碧珠说了,碧珠笑道:“梦见小孩是好事,表示你运气很好,你最近可能要有好事发生了。”
“是么?”她有些不相信,因为上次梦见这个小童子后,也没什么事发生,挺平静的。
吃过早饭后,容非就让人来接她去凌云阁,并且让她把衣物都带去,给出的理由是要继续翻译《小食记》,时间紧急,以后她都要住在凌云阁了。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照顾,但是她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饕餮不是已经找到了么,怎么还要翻译?”她不解的问道。
“做样子给仙盟看的,他们下个月要来寒江雪,总得有个交代给他们。”容非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她的气色,感觉她精神的确是好了一些。
“哦。”她没有怀疑,因为现在的确只有她和他知道止止是饕餮。
可是,她还是疑惑他留住止止的目的,之前问过几次他都不说,让她也挺着急的。
她坐到桌边,准备开始做事,容非却道:“我现在有事要去江陵城里,你要不要去?”
“我可以去?”她有些惊喜。
“嗯,可以去。”看着她欣喜的模样,他心里也是温暖的。
“那我当然要去了,你等我一下。”她回到房间找出面纱戴上。
这次下山,除了她,容非还带了徐充,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杨武的长老及几个寒江雪的大弟子。
她看着这阵容,觉得这次去江陵城,不是去游玩,而是去办正事。
可如果是办正事,为什么容非要带上她?
杨武和那几个大弟子显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容非要带上她,但见到徐充也在,就未多言。
不过他们的眼睛里还是有着些猜测,他们也听说过容非和舒明雪的传闻,但门主都没发话,他们也不好随便议论。
到了江陵城,一行人径直去了城守府衙,看来的确是有公事。
“要不你们去吧,我就在外面逛逛,晚点我来找你们汇合?”她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容非看出她的顾虑:“一起进去吧,我听说城守府中开了一株绿色的并蒂莲,所以带你来看看。”
原来,是带她来看稀有的花的。
他是有心了。
她小声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并蒂莲很罕见的,尤其是绿色,凡间很难见到的。”他有些失落,以为是她不喜欢。
“我承认很罕见,但是,它是绿色,要是我是城守,我肯定不会声张,就让它静静的谢了。”她小声说道。
“为什么?”他还没理解过来。
她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朵:“绿色并蒂莲,让我想到了绿帽子。”
他终于没绷住扬起嘴角,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就你能想的出来,待会儿进去了可别说话,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她保证的说道。
进了城守府,大腹便便的城守果然先领着他们去看那株绿色的并蒂莲,直言这是上天赐予江陵城的好运。
但舒明雪不这样认为,因为还有一个多月,江陵城就要发生严重的蝗灾。所以她觉得要想个办法提醒一下城守,要尽快的做好防备。
不过,这事容非也应该是知道的啊,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看完稀罕的并蒂莲后,便开始谈正事,容非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安静的听,顺便吃着城守府里好吃的点心和水果。
这次城守找他们来,是因为城里来了一些信奉瘟神的信众,正在宣传凡世应该清洗一次罪孽的言论,并得到了一些民众的支持。
虽然说瘟神不讨人喜欢,但毕竟也是神,城守想驱散这些信众,但又怕得罪神,所以请他们来问一问,看用什么法子解决。
“瘟神早已不存于世,万年前就已经被除去,城守大人可放心去做,不会被神责罚的。”杨武说道。
城守有些惊讶:“竟然万年前就被除去了,可为什么还有瘟神布疫的传言,而且也的确时有疫症发生。”
杨武回道:“只不过是疾病罢了,并不是瘟神布下的。”
城守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此本官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从城守府衙出来,舒明雪才开口说话:“瘟神为什么被杀啊,不会是因为他布疫吧?”
“是,他的疫毁灭性太大,又不愿受天修掌控,所以被处死了。”容非回道。
“天修可真是直接,不喜欢饕餮就杀了饕餮,不喜欢瘟神就杀了瘟神。”她嘀咕了一句。
杨武听了严肃道:“舒姑娘,这些话你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小心引祸上身。”
容非冷笑一声:“她又没有说错什么。”
“小公子,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天修做事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凡修不应质疑。”杨武是无条件相信天修界的。
容非不想与他多言,直接带着舒明雪和徐充离开了。
舒明雪看着不是回寒江雪的路,疑惑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容非回道:“田庄。”
“公子怎么有兴趣去田庄的?”徐充有些意外,他心里的小公子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我让人在那里养了些鸡鸭,去看看它们长多大了。”容非平静的说道。
这下,舒明雪也跟着意外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容非会去养鸡鸭这些禽类。
“你养鸡鸭做什么?”她忍不住好奇心。
容非瞧向她:“如果我告诉你,不久就会有蝗灾,养鸡鸭是为了吃蝗虫,你相信么?”
她愣住了,原来他早就做了准备。
“我相信。”她认真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相信,是觉得我能未卜先知吗?”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觉得你不会骗人。”舒明雪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早就掉了。
现在他们两人,相互都知道对方是重生的,但都以为自己藏的还严实,没有暴露。
但容非现在已经在放下了,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舒明雪却还小心翼翼,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主动脱马甲。
到田庄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庄子里的长工们正干完农活回去,长长的田埂上,男人们一边走着一边说笑着,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就在这些笑声中散去。
田庄的管事见容非来了,忙带人出来迎接,进了庄子,看着满地的鸡鸭,舒明雪心道这那里是一些,这怎么的也有几万只吧。
他真是闷声干大事的,而且是什么都能做的那种。他可以是高高在上的仙门世家公子,也可以是细致到养鸡鸭的小农,能高能低,没什么架子。
舒明雪看着他,心里又渐渐欢喜。
现在他给她的感觉,更加的踏实了。
容非问了一些庄子的情况,又仔细看了他吩咐养的那些鸡鸭,心里有了底。
“你让人一共养了多少啊?”她好奇的问道。
他略一计算:“差不多十万只吧,现在这个庄子有三万只,其他庄子还有七万只左右。”
“这要很多钱吧。”她估摸花费不会少。
他没有说具体数字,只回了一句:“我说过的,我不缺钱。”
因为天色已晚,庄子离寒江雪又远,虽然说这点距离在凡修眼中根本不是距离,但容非还是决定留在庄子里住两天,和这些即将立功的鸡鸭们相处一下。
晚饭很丰盛,都是庄子里现成的蔬菜和鸡鸭鱼,虽然寒江雪吃的也是庄子里送去的,但论起新鲜,肯定是比不上这里刚采摘的。
因为味道不错,舒明雪吃的很饱,餐后还有新鲜的瓜果,而且庄子里的人都很热情随意,这让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晚上睡觉的地方是稻田旁的一座小楼,她睡楼上,容非和徐充则睡在楼下。
夜色到来时,月明星稀,蛙声一片,站在窗前的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乡下的外婆家。
“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下来洗澡吧。”热情的大娘扯着嗓子喊道。
“哦,就来。”她噔噔噔的从楼上往下跑。
刚下楼就见容非站在木楼梯边,伸手拦住跑的正快的她:“慢一点,别摔到了。”
“嗯,知道了。”她没有多想,直接从他身边跑向洗浴的地方。
洗完澡出来,正要上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几个妇女正在挂油灯,不由疑惑问道:“你们这是?”
其中一个女子回道:“公子说这里没灯,怕姑娘摔到了,让我们特意来挂上,姑娘真是好福气,让小公子这样关心。”
她脸一红,说了声谢谢,噔噔噔的又上楼去了。
正擦着因洗澡弄湿的头发时,徐充却来敲门:“舒姑娘,公子让你到楼下去睡。”
她心里一悸,容非这也太大胆了吧,是不在寒江雪府他就不顾及了么?
然而徐充又说了一句:“舒姑娘你走路跟打地洞一样,我和公子都担心你把楼弄塌了,所以我换上来,你去睡我的房间。”
她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当然,楼塌也只是一个比喻,是容非觉得她吵呢。
“哦,就来。”她穿好衣服放轻脚步走下楼,经过容非房间的时候,听见他房中也有水声,看来是他也在洗澡。
不由自主的,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满脑子都是对容非的身体的想象。
她拍了拍脸颊,走进徐充的房间,喝了一大杯凉水,然后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眼睛一闭就是之前和容非在西洲的种种,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
她知道他就在隔壁,也想着如果自己主动一些,他应该也不会拒绝,但终究是迈不开那一步,只能自己忍耐。
同时也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些时日会有这么强烈的愿望,挠心挠肺的,犹如蚂蚁在身上爬一般。
就这样翻来覆去到了后半夜,她听见隔壁容非起床的声音,听见他打开门,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推门而入,走到她的床边。
“你……你进来干什么?”她紧张又期待的问道。
他俯下身轻声道:“不要说话,徐充在上面。”
然后,他又吻住了她,有绵绵的气渡入她的口中。
但这种气她虽感觉到一点,却以为是亲吻带来的,所以并未在意,更何况,她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亲吻上了。
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背,身体迎向他,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容非还是不为所动。
她诧异、纳闷,他以前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也不会吻这么长时间,都是一边亲一边直接进入主题了。
不会是,他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吧。
否则真的无法解释他这反常的状态。
容非觉得渡元差不多了,便离开她的唇,可她却勾住他的脖子,声音软的像讨食的小奶猫:“别走。”
情况比他想的要严重。
“睡吧,这里不方便。”他将她的手分开,站起来准备离开。
可她却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我不会发出声音的。”
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丢脸,可是她的确不想他走。
她的理智,不知怎么的像是被谁突然偷走一般。
这句话差一点就让他投降了,正在这时楼上响起脚步声,是徐充起来了,他走下楼来,应该是起夜。
舒明雪缓缓松开手,她知道这时候的确不合适,这小楼的隔音真的很差。
趁着这个机会,容非快步走了出去,他原本的计划是胎像稳定前都用渡气的方式,可看她现在的样子,他觉得渡气也变得危险了。
下一次,他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借口。
睡下的舒明雪心情很复杂,一会儿觉得身体难受,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刚才太不矜持,更气的是,她都那样了,容非竟然还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抱着凝水珠,靠着它的凉气解身体的烦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盯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精神不济的坐在台阶上。
庄子里的妇女们已经准备好早膳,这里的早膳和寒江雪不一样,为了有力气干活,庄子里的人早上就开始吃饭,而不是粥什么的。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闻着菜里的油味,突然就心里烦闷胃里泛酸,再也忍不住的冲到外面吐了起来。
几个妇人闻声立刻围了过来,又是帮她顺气,又是递水的,都十分的担心。
“姑娘是吃不惯我们的饭菜么。”一个妇人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还没吃呢,不是你们做的有问题,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