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是她的任意门，现如今她的修为，已经可以通过咕噜去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绝不仅限于水月。
这一次，她直接带着他们回到了冥界。
付凛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掩盖，设下了繁琐又复杂的结界在深渊，冥萤会将深渊的任何动静，随时来报。
这样很好...
即使还出不去，但也能陪在她身边，也能，出去看看这世界。
顺利的很，郑凡凡到了鬼市，第一件事，先跑到了一个首饰铺。“掌柜，我要买一条链子，可以穿吊坠的那种！”
“姑娘瞧瞧，这都是刚到的！天界的仙子们也都流行着呢！”
郑凡凡看着面前这些一言难尽的项链，嘴角抽了抽，并不太相信这个掌柜说的话。她看了看这铺子的所有项链，最后勉强选了条不那么猎奇的，结了账。
“她买这个做什么？”软软不解的问道，郑凡凡不知道，她带着水月，水月里的人能断断续续的听见和看见外面，软软和贝贝自是不懂。
付凛此刻躺在水月最高的一颗树上，看着外面，若有所思。
那有什么好看的？
他曾见过南海星辰中的最闪亮星，摘下来，可以送给她，东海鲛人的眼泪，颗颗圆润似光，若是串起来，一定也很趁她。
付凛微微抿了抿唇，他想给她最好的。
郑凡凡并不知道某人的心理活动，她只是想买根朴素的链子，把水月串起来，随身带着而已，她对这些首饰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从首饰铺出来，郑凡凡去了阿杨叔的药铺，陈婆已经在两日前先一步出发了，阿杨叔听说郑凡凡也要去魔界却并没有太多的吃惊。郑凡凡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并慷慨赠予了他几十株才培育出来的灵植。阿杨叔也给了他魔界的地图以及很多路上会用到的东西。
“从冥界出发，还要经过四山四河，这一路上，恐有许多的妖魔鬼怪，凡凡姑娘务必小心。”
郑凡凡郑重接过：“我会的，多谢您。”
郑凡凡出了药铺，转角就在巷子口遇见了一直笑眯眯等着她的白晟，“听说姑娘要去魔界，老夫正好也要前往，不如一道同行？”
“您也要去魔界吗？”
白晟笑着捋了捋胡子：“冥界如今安稳，精灵们也与冥鬼和谐共处，已没什么值得留下的理由，魔界妖魔众多，老夫我理应义不容辞...”
郑凡凡笑着看他说了一通，忍不住掩唇：“您是担心婆婆吧？”
白晟脸色微微一变，轻咳一声：“我那个师妹，功力低下，又没什么心眼，我药王谷一脉弟子微薄，自然要照拂几番。”
“药王谷，原来上仙和婆婆都是药王谷的弟子，难怪...”
白晟摆了摆手：“别叫我上仙，你还是叫我道长吧，这一路我还是扮做道长模样。”
“好。”郑凡凡点头应下，都说九尾狐族最通人性，妖气全无，难怪他的法身隐藏的如此深，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但，多一个信任的人一起上路，到底多重安心，也不知陈婆她们如今到了哪里。郑凡凡还有点私事要去处理，和白晟约定好次日午时，准时在这里相见。
如今的精灵村已搬离了穴山，重新回到了尸胡山山脚，尸胡山已无危险，灵屏虽已毁，但冥鬼和精灵们世世代代的隔阂也慢慢瓦解，郑凡凡到的时候，就看见玲婶重新把小饭铺支了起来，生意红火，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开启新地图！
一家子旅游，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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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蜕变第五天
阿云看到郑凡凡来了, 下意识的就想跑上前，可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显得十分局促。郑凡凡知道原因, 主动笑着走了过去：“阿云，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日蛇长老在精灵们面前污蔑她, 只有阿云还相信她, 虽然她也不怪其他的精灵，毕竟都是弱者, 但在冥界这段日子, 阿云毕竟是她最早的朋友。
“凡凡来了，快坐。”玲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她。
“凡凡, 我...”阿云显然是因为那天她没能上前帮她在懊悔。
“阿云, 玲婶, 我今日来, 主要是向你们道别。”
“你要去哪？！”阿云一听说她要走, 也不顾其他了，立刻问道。
“我需要前往一趟魔界，去寻找为我朋友治疗的办法。”她实话实说。
魔界...
“凡凡, 魔界十分危险, 你为什么...”
郑凡凡笑道：“老在冥界, 也觉得自己视野狭窄, 这次去魔界我会跟随好几个朋友一起，你也不用担心。”
阿云闻言低下头：“那日, 真的对不起...你的朋友都在帮你, 而我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郑凡凡忙道：“这不怪你，那蛇族狡诈，也是因为盯上了我的能力, 那日你能出来说一句相信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阿云还是愧疚，玲婶这时候端上来两碗馄饨：“凡凡，这是你最爱吃的，那天的事，的确我们也很为难，阿云这孩子回来愧疚了好久，你能这样想，婶子感激你。”
“玲婶照顾我多日，自然不会忘记。”
“阿云，快，凡凡要走了，你们多聊聊开心的事，别想过去的事了。”
郑凡凡笑着应是，端过了那碗小馄饨，她从前在精灵村的时候就爱吃这个，只是自己手艺不精，包出来的馄饨总是没有玲婶包的好。
“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确定呢，等我回来一定第一时间找你。”
“那你记得啊，你原来的房间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
“好。”
郑凡凡在玲婶这吃了饭，又跟阿云说了好一会儿话，临走时，不顾他们的推辞还赠给了阿云和玲婶一些灵泉，这才跟他们告了别，离开了。
-
次日一早，郑凡凡将所有的准备做齐，这才到了约定的地点。白晟果然如约在等她。
“白道长。”
“来了。”白晟注意到她打扮的很是朴素，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小姑娘。
“走吧，出冥界，要过忘川河和奈何桥，孟婆不太好说话，我们得快点。”
郑凡凡点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如今她一个大活人，要去过奈何桥还挺奇怪。
走过黄泉路，就是奈何桥了，孟婆就在桥头站着，只是这世间早已没了人类，妖魔鬼怪自然也无需在这奈何桥上走一遭，于是这孟婆神，每日就坐在桥头，看鱼。
注意到了郑凡凡一行人，孟婆猛地来了精神。
“站住，你们要去哪？”
郑凡凡知道孟婆是很强大的冥鬼，下意识的望了望白晟，孟婆却先注意到了她。“你就是那个凡人？”
郑凡凡只好点了点头。
那日在精灵村一战，她自是知道身份瞒不过别人。孟婆嗅着朝她靠近，白晟抬手拦住了她：“给个面子，我们又不是冥界本地人，过一下你这奈何桥，没关系吧。”
孟婆看他一眼，轻嗤：“狐族最是狡猾，谁又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白晟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
郑凡凡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孟婆一点也没有‘婆婆’的样子，倒像是个年轻的仙子。
“要过我这桥也可以，你既然是凡人出身，就替我尝尝这孟婆汤吧。”
郑凡凡和白晟都吃了一惊，就见孟婆端出来一碗绿色的像鼻涕水一样的汤，端到了郑凡凡面前。
“你不用担心！祖传配方，但是呢，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凡人死去过我这奈何桥，这里面的忘记前世成分被我改掉了，你帮我尝尝，味道如何。”
郑凡凡看着那绿鼻涕汤一样的孟婆汤，又不敢露出嫌弃的神色，表情僵硬极了。
“怎么，嫌弃？”
“不，就是敢问一下您这汤，原材料都有？”
“就你们凡人喜欢的那些啊，八角，桂皮，生姜，还有些肉，一起炖的。”
郑凡凡：“......”
连白晟都摇了摇头：“你这肉，都放了几十年了吧。”
“你怎么知道啊，锅里汤一直没换过呢，我这孟婆汤百年老字号，怎么能轻易换呢！”
郑凡凡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您这汤都坏了，吃下去，会坏肚子的，不如，我给您重新煮一锅吧？”
“有区别吗......”孟婆嘟嘟囔囔。
郑凡凡去到孟婆熬孟婆汤的地方，还未走近，白晟就实在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不仅如此，水月里的贝贝和软软也吱哇乱跳：“她是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这么臭！”
郑凡凡强行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什么破绽，她火速的将这锅的东西都倒了出去，清洗，彻彻底底的洗了两遍，然后才加入了新的食材。她算是看懂了，因为没有凡人过奈何桥，这位孟婆应当不知道怎么熬正儿八经的孟婆汤，只好用一些道听途说凡人爱喝的肉汤，还做的那么...一言难尽...
郑凡凡煮好的汤，没过多久香味就飘了出来，白晟颇为享受：“看见没，这才叫好汤！”
孟婆怀疑的上前，舀了一碗出来，刚刚尝了一口，瞳孔似乎就无限的往外扩展开来，“这，这！你是怎么做的！”
郑凡凡笑道：“很简单的，前辈要学吗？”
“当然！你把方子告诉我！我立马放你们过奈何桥，忘川的船也给你们备好！”
郑凡凡和白晟对视一眼，都笑了。
...
郑凡凡坐上船的时候，还看见孟婆在不远处端着汤，美滋滋的品尝着，她突然觉得以前在精灵村的时候，大家都将冥鬼过于妖魔化了，回头再看，冥界也有冥界的闪光点，就是不知下次回来，会是何时...
撑船的是位老者，一边撑船一边笑呵呵的跟他们聊了起来：“老夫已经近千年没撑过这船了，今日真是心情好。”
郑凡凡很好奇：“为何近千年没有开船了？难道冥界也没有人渡这河吗？”
“姑娘有所不知，现如今的冥界早已不是千万年前的冥界了，那时候，还有凡间，人类生老病死，死后就要过这忘川，黄泉，奈何桥，那时候的忘川河，热闹很多，还经常能看见许多故事呢。”
白晟也道：“是啊，凡人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却也十分丰富精彩，倒也比神仙妖魔多了许多乐趣。船家，这忘川得走多久啊？”
“忘川河长三千三百里，还有一段路咯。”
“那闲着也是闲着，船家，不如就讲讲你摆渡这些年里遇到的有趣的事吧。”
那船家显然也好久没找到能一起聊天的人，大笑两声，便应了下来。
“刚才看姑娘和孟婆一起，其实上一任孟婆的孟婆汤倒是地道的，在这忘川摆渡，见得最多的便是相爱之人到了奈何桥上，不肯喝孟婆汤，放不下心爱之人。不喝也是可以的，但要跳入这忘川之中，承受千年的煎熬，一千年后，若还是心念不灭，就可以转世投胎，去寻心中之人。”
郑凡凡认真的听着，这倒是和她听说的一样。
“可惜的是，这一千年，在忘川之中苦苦等待的人，会目睹自己心爱之人也走上奈何桥，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那在忘川之中等待的人受尽折磨却只等到心爱之人抛弃自己，最终心灰意冷。”
“难道就没有例外吗？”
“姑娘既然问起，老夫还真是见过一例，不过那故事的主人公却并非都是凡人。那男子第一世，是个教书的秀才，女子则是魔界的一个修行小妖，两人在凡间做了一世的夫妻，凡人一生性命短暂，临到了，女子追到了奈何桥上，孟婆让他二人抉择。男子选择跳下忘川，女子却不答应，不愿让心爱之人在忘川之中受苦，求得孟婆，自己代替那男子，跳入了忘川。”
“然后呢？”
“女子与男子约定，男子每过一世，就在这奈何桥上等她，与她说说话，轮回十世，两人就可以再获得一世厮守的时光。”
“所以，那女子就心甘情愿在这忘川之中苦等一千年，换一世的时间，如此，再循环往复吗？”郑凡凡颇觉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就在第十世时，那男子却失约了。女子苦等一天，只等到天崩地裂，冥界尸山血海，无数的妖魔侵袭，凡间，却是不再了...”
郑凡凡和白晟闻言都沉默了，那便是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凡间被彻底毁灭，人类不再，难怪那女子怎么等，也等不到想见的人。
“后来，那女子因为当初的誓约未曾达到，无法离开忘川，又无法见到心爱的人，积怨而生，成了这忘川里最大的怨鬼。”
白晟脸色微变：“那女鬼现在在忘川河里？”
船夫立刻道：“是，不过两位不必惊慌，那怨鬼在忘川河河底，已经几百年未曾出来了，想必是专心修行，想离开忘川吧，老夫——”
那船夫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就见前方不远处，原本平静的忘川河突然掀起了巨浪，波涛汹涌，仿佛河底有什么东西正要往上冲起。
船夫脸色一变，立刻改舵转行，白晟和郑凡凡也是立刻就站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V后不出意外中午十二点，日更，不定时双更~有事会挂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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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文~《七杀》
*系列文，一个故事万字篇幅【目前写到第三个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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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双自小便被囚于碎玉轩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