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接到消息, 严家的私生子跑去何家小姐那里求爱被打了一顿, 就何大明那个宠女儿的,说不定会搞点事, 他先观望一下, 看会不会波及到严氏集团,再谈其他。
严瑧笑容不变, 依旧温和, 暗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消息传的那么快, 他出去一趟回来, 原本老弟老弟叫着的刘总,立马翻脸无情。
不过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相信, 这次的合作会顺利的。
只要他把何家搞定了。
老丈人的名头, 简直是无敌了, 严瑧心里流下两行血泪。
还得笑着把刘总送走。
“严总,现在怎么办?”林凡也跟着头秃, 他从来没想过, 何大明的威力这么大,何家都还没做什么呢。
严瑧耸了耸肩膀,还能怎么办, 先把烂摊子收拾了呗。上次他让人给刘红母子找了点麻烦,原想让他们有点事干,能够消停一点,现在看来,他们就是秋后蚂蚱,越蹦越高。
相比起收拾严肃,严瑧比较头疼的是如何让未婚妻消气。这件事情确实隔应人,换位思考,如果何尽欢的某个同父异母妹妹,为名为利为了报复姐姐,跑来追求他。
他也会愤怒,会隔应,感觉受到了侮辱。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求得未婚妻的原谅?
他看着被挂的第三个电话,陷入沉思。
还没等到他想出对策,林春华女士的电话打了进来,叭叭叭道:“儿子!严肃那个兔崽子怎么回事?竟然撬你的墙角!?你赶紧的,把我儿媳妇看紧了。别成天工作工作,小心像老头子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歪着嘴躺在医院里。”
严瑧摸了摸鼻子,辩解道:“我可比他有本事多了。”他爸带着公司从辉煌到没落,虽然有时代发展的原因,但他不一样,他把公司重新盘活了起来,未来的商业传奇预定。
林春华不听,并且反怼:“反正我就知道,你再怎么工作,都比不上何大明捡钱的速度。”
严瑧:“……”无言以对。
被他妈怼了一顿,严瑧更加头秃。
他没谈过恋爱,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继续买东西?感觉没诚意,何尽欢比他还有钱。
最后他决定求助黄永,一来对方经验丰富,二来对方和何尽欢关系不错。
虽然这点他不太想承认。
“啊,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还看了视频,何尽欢把你那个弟弟揍得满地找牙,啧啧啧,你以后怕是要夫纲不振。”黄永一脸同情,何尽欢看着安安静静,没想到打人这么猛,那么一大把玫瑰全给打秃了,想想就疼。
严瑧扶额,什么夫纲不振乱七八糟的。
“兄弟,你快给我支个招。”
“好吧,看着你未来夫纲不振的份上。”黄永说完秒变正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眼镜戴上,摸着下巴分析道:“哄女孩子开心,有三个点,你只要把握好这三点就足够了。”
“你说。”
“第一,有钱,买买买!”
“这个不行。”严瑧摇头。
“第二,有颜,把你这张帅气的脸凑过去,她会舍得打你?”
严瑧若有所思,据说当初何尽欢就是看上他的脸,才选择和他联姻,毕竟何尽欢真的不愁嫁。
“第三!”黄永故作玄虚地停顿一下,然后高深道,“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温暖。”
“温暖?”严瑧皱眉不解。
“对,就是温暖,我跟你说,没钱的,比不上帅的,帅的,比不上有钱的,有钱的,比不上又帅又有钱的,而又帅又有钱的,往往会被另一种人挖走墙角。”
“他们没钱,还不帅,但他们有一颗知冷知热的心,知道女孩所有的心思,小心呵护,无微不至地照顾,这种人有一个同一的称呼,隔壁老王。”
严瑧:???
话题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老王胜利的精髓,在于他们很好的把握女孩的心思,比如之前兄弟我,追一个女孩,钱也花了,浪漫也没少安排,我长的不错,还有钱,结果呢,那女孩被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安拐走了,她说保安在夜里给她送了一次感冒药,让她感觉特别温暖。”
黄永说到这个就气,温暖个屁哦,当时那女孩住的房子还是他帮忙租的呢,住房子里不温暖,喝个感冒药就温暖了?
感冒药是能发热还是咋地。
严瑧听完皱起眉头,上辈子柳微微和入侵者冷战,入侵者送了一包感冒药,然后两个人就和好了。
难道感冒药有什么特殊意义?
这也不是没可能,女生最喜欢搞象征寓意那一套,送红豆是思念,送水杯是一辈子,送手表是什么时刻在一起。
还有送钟的,明明听起来那么丧气的两个字,还能扭曲成钟情于你。
谁知道感冒药象征什么?
严瑧决定可以试一试,万一中了呢?
当天晚上下班,严瑧带着两盒感冒药,登了何家的门。
“小姐在画室画画,严先生请稍等。”何家的家政把人领到画室外面的小花房,端了一杯咖啡客气地说着,然后转身去忙了。
严瑧左右看了看,小花房很漂亮,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他挑个位置坐下,旁边有块装饰的镜子,刚好可以从里面看到正在画画的何尽欢。
未婚妻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连衣裙,及腰的长卷发被一个大蝴蝶结扎在一起,松松垮垮披在后背。
她一手拖着画盘,一手拿着画笔,神情认真又专注,时不时在画板上添上几道。
严瑧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她画了一副星空夜景图,很漂亮。
谁能想到,这个浑身充满文艺气息的女孩,今早刚在大街上暴打了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把对方打的抱头逃窜。
严瑧回想起来之前黄永给他发的视频,未婚妻那又飒又冷的模样,和严肃狼狈逃离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很好笑吗?”
何尽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画室里出来,她冷着一张脸,高不可攀,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扒拉我。
然而她不知道是,她的鼻子上沾了一块颜料,还是黑色的,被她白白嫩嫩的皮肤,衬得特别明显。
严瑧没忍住,低头又笑了一声。
何尽欢脸都绿了。
这个严瑧,很好!
严瑧瞅见未婚妻身后的熊熊大火,赶紧起身安抚:“对不起,我看了你打,恩……收拾严肃的视频,真是大快人心,我高兴。”
何尽欢闻言微微挑眉,淡淡道:“你不怪我不给你们严家留面子就好。”
严肃就算是私生子,那也姓严,就像自家的狗只能自家打一样,这是面子问题,而不是狗不够的问题。
严瑧摊了摊手,实话实话:“求之不得。”
他这话可是出自内心,真的不能再真,严肃蹦哒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想给他一拳头了,可惜他要背着包袱,不好动手。
“对了,这是我给何小姐带的赔礼,那些讨厌的人,我会让他安静下来。”严瑧说着把放在茶几上的两盒感冒药拿起来,递给何尽欢。
何尽欢微微颔首,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不过,看着熟悉的999感冒灵,她缓缓打出一头问号???搞什么鬼?赔礼就送感冒药?
“恩?”严瑧目露不解,又往前递了递。
何尽欢狐疑地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真的是两盒感冒药,她又看一眼面色期待的严瑧,猜想或许内有乾坤?
这样想着,她揭开盖子,一包包掏出来看。
然后发现,真的只是感冒灵颗粒。
???伊思Q思密???
何尽欢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人家就送了两盒感冒药,她还脑补一大堆,翻来覆去。
偏偏严瑧还在一旁期待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个鬼哦!
何尽欢没把严瑧扫地出门,已经是最大的涵养了。
她深吸口气,微笑:“谢谢。”
严瑧松口气,微笑:“你喜欢就好。”女生果然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有什么在爆炸。
未婚妻收了赔礼,并且表示喜欢,严瑧想让事情快点翻篇,于是转而说道:
“我调查到,金大福去了韩国。”
何尽欢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把感冒药抛在脑后,毕竟什么都不比吃瓜重要。
“他去韩国干什么?”
严瑧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他去整形。”
“整容!???!”何尽欢惊呼,回想一下金大福的模样,道:“他可真给人家添难题。”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跑去整容,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活了三十几年,终于被自己丑的受不了了?”
“所以你之前的猜测,完全成立,现在的金大福,可能不是金大福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阴嗖嗖的,思级恐怖。
何尽欢搓了搓手臂,往严瑧靠近一步,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大师驱驱魔。”
虽然原本的金大福花心好色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他活该被夺走身体夺走人生吗?
不该啊。
而且何尽欢还想搞清楚她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瑧也一样,如果金大福被穿了,那就是他的仇人,血海深仇!当阿飘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现在当然要报仇雪恨。
两人又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达成默契。
不过,严瑧很快移开视线,勾了勾嘴角,未婚妻鼻尖黑了一块,实在太搞笑了。
他要不要提醒对方呢?
算了,人艰不拆,这样提出来多尴尬,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镜子。
唉,他真是个体贴的未婚夫。
两人商量好了分别去找靠谱的大师,又一起吃了晚饭,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严瑧才离开何家。
何尽欢把人送走,看一眼桌面上的感冒药,心里一哽,气呼呼地上楼。
然后……
啊!!!!!!!!!!!
一声尖叫传出别墅。
何尽欢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大花脸,整个人都不好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鼻子上有块颜料!!!!
多久了!!!?为什么没人提醒她!!!严瑧是不是在心里偷着笑!!!!
第22章 大师
找大师这件事, 不太好宣扬。
何尽欢朋友没几个,都是一起逛街买买买的塑料交情。
最神通广大的何大明同志又联系不上,因此一筹莫展。
严瑧更没有了。
他在长时间在国外, 就没受到那些熏陶,在重生前, 谁跟他谈大师, 他肯定面上笑容温和,心里拉黑这个迷信分子。
但现在, 他迫切想要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大师, 把金大福身体里的东西拖出来,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最后问了一圈, 还是林春华女士知道儿子要找大师, 推荐了一位据说有真本事的大师, 出场费几十万, 还要亲自上门请的那种。
碍于他妈不是太靠谱, 严瑧将信将疑道:“妈,那个大师靠谱吗?”
林春华一边恶补宫斗剧一边坚定道:“肯定靠谱啊,人家花那么多钱去请人, 回来都说靠谱。“
不得不说, 大部分心里都潜意识认为贵的就是好的, 如果路上有个道士拉住你说免得算命, 那百分百人都觉得是骗子。
托广大商家的福,现在谁不知道,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严瑧最后决定去试一试, 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说好,应该不假。
一旦决定的事,严瑧的效率非常快, 让何助理空出行程,然后约上未婚妻,乘飞机出发。
下了飞机,再坐一个小时的动车,然后是两个小时的客车,半个小时的拖拉机……
何尽欢坐在突突突的拖拉机上,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严瑧现在的形象也不太好,早上吹的头发全乱了,西装外套脱下来拿手上,鞋子刚才上拖拉机的时候不知道蹭到那里,黑了一块。
他笑容勉强:“有本事的人都藏在深山里。”
何尽欢呵呵,刚想说话,拖拉机抖了一下,差点把她巅下去,她赶紧抓着一旁的严瑧,摔下去也有一个垫背的。
“哈哈,大妹子,咱这里路陡,不好走,你抓稳了,别摔下去。”开拖拉机的人道,话音刚落车子又巅了一下。
何尽欢屁股腾空一下,又落在铁疙瘩上,万般滋味在腚中,她抿着嘴巴,目光幽幽地看着严瑧:“我怀疑你想要绑架我,换个未婚妻。”
严瑧闻言眉心一皱,瞥一眼开拖拉机的,开玩笑道:“我可没那个胆子,你小时候被绑架,绑匪还没走出市里就被你爸逮住了,现在坟头草应该三米高了吧。”
何尽欢想了想,纠正道:“没有坟头草,骨灰都扬进海里了。”
据说是那个绑架犯的梦想,活着不能扬帆出海,死了就投入大海的怀抱,很难想像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会有这么文艺的梦想。
挫骨扬灰!开拖拉机的心里胆颤,这是哪里来的大人物,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惹不起。
何尽欢完全没发现什么问题,她正郁闷地盯着裙摆,那里破了个洞,心疼,她最爱的裙子。
严瑧虽然累,但一路上都没放松警惕。
这趟是他着急了,万一碰到逮人,他和何尽欢两个人,更本应付不来。也不怪他,他们这种在大城市长大的人,印象中的农村就像度假村那种,有钱万事通,根本不用为交通发愁。
他心生退意,问一旁的未婚妻:“不如回去?”
“不行,来都来了。”何尽欢想也不想地拒绝。
来都来了,要是这么回去,她折腾这一趟,图啥。
最重要的是,昨晚她又做梦了,梦到霸总和小白花甜甜蜜蜜,霸总说她这个未婚妻就是个刁蛮跋扈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只知道买买买,根本比不上小白花一根手指头!
绿她就算了,还说她坏话!
这种梦,多做几个她不得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