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自我修养(快穿)——吃饱喝足的狗蛋
时间:2020-10-10 09:37:48

  抬眼再看外面的天色,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又是应当休息的时候了,薄秋起身,洗漱了一番之后就静静躺在床上,安静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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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涂带着服被米粮和薄秋的家书冒着风雪到了信都——整个冀州都已经被庄禧占下,如今他是暂时在信都驻扎,然后让人去理冀州治下诸郡的事物,准备等萧涂回来去打青州的鲜卑人。
  听闻萧涂回来,庄禧便不顾风雪出城迎接了,他也没让人跟着,自己就骑马跑出城门就找自己小弟了。
  “快把你嫂嫂的信给我。”庄禧非常不客气地伸出了大巴掌,脸上带着得瑟的笑,看得萧涂原本有些被感动到的情绪都消失殆尽了。
  但面对自己大哥还能怎样,萧涂无可奈何地从怀里把薄秋的信拿出来交给庄禧:“大哥,我虽然知道你出来迎接我肯定是因为嫂嫂的信,但也不必这么直接吧?”
  庄禧兴高采烈地接了信,仿佛撒欢的狗子一样打马就往城内跑,仿佛是根本没听到萧涂说什么一样,一路狂奔就没了人影。
  萧涂目瞪口呆了一阵,最后也无可奈何了,只好自己再慢慢进城,去找何鼎山他们接收这些服被。
  何鼎山见到萧涂是独自前来还有些意外,他是老早听说庄禧出去迎接萧涂,论理便不会是萧涂自己进城来。
  “主公呢?”何鼎山忍不住问。
  萧涂愣了一下,有些惊异地看向了何鼎山:“你们喊大哥主公啊?”
  “难道跟你一样都喊大哥?”何鼎山给了萧涂一记白眼,“幸亏主公天然就懂得御下,否则你们这群泥腿子能把主公带到沟里去。”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把大哥带沟里去了!”萧涂不开心地瞪了回去,“你们这些人就只知道欺负我们这些人不会说话。”
  何鼎山忍耐地看了一眼萧涂,道:“你们既然跟着主公,是主公的亲信,怎么不好好念书,以前没念书,现在不能回头去补吗?难道我们喜欢欺负你们这些主公的亲信吗?恨铁不成钢懂吗?”
  “……”萧涂无语地看向了何鼎山,“军师,你知道我们都是泥腿子,所以你知道其实我们识字都非常有限吗?书完全看不懂的好不好?主公的狗爬字你没见过吗?主公那是天才,在书塾外面偷听都能识文断字,我小时候倒是正经念书过,但是也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啊!”
  何鼎山被这样的大实话给噎了一下,一时间也是无语,好半晌才道:“总之你们不能给主公丢脸,学不会主公的嘴皮子,学一学主公耍赖皮也行啊!”
  这次换了萧涂翻白眼,他道:“军师,等你要给咱们分军备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我们耍赖皮了——平常斗斗嘴有什么好针锋相对的,军师你这样埋汰我,我也不跟你生气啊,顶多就是在大哥面前嘀咕两句,我们这样心宽的人,你们上哪儿找去?还挑三拣四,简直不知好歹哦!”
  何鼎山差点被萧涂给气到了,但转念一想,也的确如此,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不能进步一点嘛?”
  萧涂把黄布那边给的单子糊到了何鼎山脸上,不开心喷了一口气:“不想进步不想进步,军师你不要罗里吧嗦,跟我媳妇一样了,你有本事去跟大哥啰嗦呀,看大哥怎么怼你们!”
  何鼎山把脸上的单子给拿下来,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萧涂,道:“我是要辅佐主公的,下次我就去主公面前进谏,让他来抓着你们的文化水平教育!”
  萧涂吓得要跳起来:“姓何的,你不要闹事哦!我告诉你,你要是偷偷摸摸使坏,我半夜带着兄弟们到你家里去闹得你不能睡觉!”说完他便火烧屁股一样跑了——说也说不过何鼎山,他真是怕了和这些人打交道,他要去找庄禧聊聊天,别的不说,先说说他今天拿了信就跑了的事情。
  这样想着,萧涂便一路去找庄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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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禧这么一大早出城又乐颠颠跑回来,然后又一头栽进书房,惹得他周围的人都以为出了大事。
  有心人想去打探一二,谁知庄禧直接把书房反锁,谁也进不去,只好围在外面交头接耳。
  不过交头接耳也就一会会的事情,书房里面的庄禧大概是觉得他们吵,他们都还没说几句,就见庄禧打开了书房的门朝着他们咆哮:“不要在外面吵吵,老子要看媳妇给老子写的信,你们再吵就出去挖河沟!”
  这话一出,聚集在门口的人们哄然而散。
  庄禧重新关了门,美滋滋地拿起薄秋写给他的信,在开头那几个字上反复看了许久,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小可人嘿小可人……
  他这算不算是真的打动秋秋啦?
  他忍不住美滋滋地这么想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合时宜地想着是不是要让人去配点洗脸抹脸的玩意,要是他在外面风吹日晒变成一个粗糙的壮汉了,还算不算可人?
  或者直接问问城里那些没来得及走的贵妇,她们平常是怎么保养脸皮的?
  庄禧这么想着,便继续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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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小可人,
  展信佳。
  来信看到你说吃羊肉,正巧,这两日我也正在吃羊肉,不过就是寻常的烧羊肉,很比不上你的手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你的烧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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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羊肉算什么,全羊盛宴都能做出来!
  庄禧美滋滋地想着,只要是秋秋想吃的,就没有他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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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中一向都好,黄太守治下,还是十分安稳太平,自从你出去把鲜卑人赶走,整个魏郡都已经很久没有鲜卑人过来骚扰,据说太守已经准备让郡下的几个县有限地收容流民,但魏郡治下县也有限,而司州并不打算接纳流民,所以黄布似乎还有些犹豫。
  黄布让人询问我现在整个冀州的情况,我一无所知,便也没有回答,只说这收纳流民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具体要怎样行事,也并非我一介妇人随便说说就能定下的。
  我想这样的事情你应当有所准备,若已经有打算,便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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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禧看到这里,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知道自家秋秋是读过书的,虽然她总说她见识有限,但他知道她从来不说无的放矢的话。
  她为什么提起了流民?为什么又提到了司州和冀州?
  他最近在信都已经听着底下的人对他换了称呼,他们称呼他为主公——不再是将军了,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他们改口。
  只是……秋秋提到这些,是否和他这边最近的变化有关?
  虽然朝廷中还在争那皇位,是不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
  他们会如何看待他庄禧带兵把冀州的鲜卑人赶走的事情?是要给封赏,还是其他?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了皱,继续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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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萧涂说你要接我到你身边去,想到你那边应当还在征战,不知现在驻扎何处,我若是到你身边来,是否会影响到你?
  这事情我思索了许久,只觉得有些难办,或许要等上一件事情理清了,才能想出个解决办法了。
  不过黄布这人看起来对你十分友善,想来之后并不会有什么为难。
  你在外面打鲜卑时候,我总是十分忧心,忧心的并不仅仅是你能不能获胜,而是害怕你那边胜过了鲜卑人,回头又被朝廷所制,这些事情,总是让人忧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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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秋的忧虑。
  庄禧眉头皱起来,陷入了深思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第124章 世界五 
  薄秋的信中陈述了她所能料想到的困境。
  庄禧并不蠢, 事实上他征战至今,早就不是当初只为了安顿薄秋在邺城就只想打鲜卑的那个庄禧了。
  当他拿下一城又一城,他开始变得野心勃勃。
  他甚至开始自动领悟了何谓逐鹿天下。
  因为他的征战而聚集到他身边的那些人, 也会与他分说这天下局势, 他们说民心所向,他们说天命所归, 他们说他们是奔着明主而来。
  但庄禧很清醒,他知道是因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容人之量,才让他们来到了自己身边。
  他们辅佐的是他们认为的天命, 或许并不是庄禧他本人,天命可以是任何人, 也可以是虚无缥缈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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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涂摸到书房来的时候,拉开门一看, 便见庄禧在发愣。
  他向来是不管那些繁文缛节的,便轻手轻脚地进到了书房里面,还关好了门,接着便蹑手蹑脚地蹭到了庄禧面前来。
  “大哥!”他大声喊了一嗓子,吓得庄禧手一哆嗦, 差点把手里的信纸给甩出去。
  “哈哈哈大哥,没想到我来了吧!”萧涂笑嘻嘻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大哥你可真没意思, 丢下我在城外一个人就跑进来了, 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啦!”
  “你吓我一跳。”庄禧没好气地把手里的信给收起来, 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我陪着进城的?”
  “嫂嫂给你写信说啥啦?”萧涂完全不把庄禧的嫌弃放在眼里,只好奇地看了一眼庄禧手里的信, “为什么不是看得喜滋滋的,反而大哥你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庄禧正好也是要问萧涂邺城的一些事情,于是便看向了他,道:“你在邺城所见,情形如何?你嫂嫂可有被亏待?”
  萧涂想了想,道:“这倒是真的没有,我听我媳妇说,太守府里对嫂嫂很照顾,嫂嫂要什么就给什么。”顿了顿,他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庄禧,“怎么了大哥,是有人偷偷摸摸欺负嫂嫂吗?”
  “这倒不是。”庄禧皱着眉头,“我得想办法把你嫂嫂接到身边来。”
  “接到信都来吗?”萧涂问,“但大哥你上次不是说不打算在信都多留?”
  庄禧沉默了一会儿,陷入了思考当中,他之前的确没有打算在这里太久停留的,可如果把薄秋接到身边来,他的确不太可能带着薄秋东奔西走。
  “嫂嫂说什么了?”萧涂看着庄禧的神色,语气也认真起来,“要是嫂嫂想过来,我再回去一趟把嫂嫂接来就好了。”
  庄禧抬眼看向了萧涂,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或许还不是时候吧……”
  “大哥,你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萧涂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要不让何鼎山他们过来参详参详?他们见多识广,想必是能有个妥当的解决办法。”
  庄禧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了敲,若有所思看向了一旁那些厚厚的文书,又看向了萧涂:“你觉得他们是好人吗?”
  “难道是坏人?”萧涂有些不懂,“他们虽然嘴巴毒了一点,但是办事又不含糊,而且很多想法都很有见地,他们不像是之前县里面郡里面那些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官,他们都看起来很有志向,所以我觉得他们应当算是好人吧?”
  “可我觉得,倘若这时候把他们喊来问过,他们便不会建议我把你嫂嫂从邺城接来。”庄禧揉了揉眉心,“他们会告诉我,这时候让你嫂嫂留在邺城最好。”
  “为什么?”萧涂是真的不懂了。
  “对于将来来说,现在让你嫂嫂留在邺城是最好的决定。”庄禧看向了萧涂,“因为这时候我还不够强大,所以我需要给出一个把柄,一个让各方人心安的把柄,留在让所有人都放心的邺城。”
  “所、所以……”萧涂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们喊大哥主公,也是因为大哥想要争这个天下吗?可是大哥你要为了天下,放弃嫂嫂吗?”
  “所以他们是坏人吗?”庄禧问。
  “不是。”萧涂冷静了下来,他看向了庄禧,“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会说很多话,他们会喋喋不休,但最后做决定的人是大哥你,只要大哥你想做,这天下谁会拦着你呢?大哥想要夺天下,大哥就可以去争夺,大哥想要让嫂嫂在身边,就可以把嫂嫂带在身边,别人怎么说,到底能影响大哥什么决定呢?”
  听着这话,庄禧忽然感觉到之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憋屈忽然之间消散了——是的,他为什么要去听旁人那些所谓大势的话语呢?他想要薄秋在自己身边,他也想要争天下,这二者他都想要,他有野心,他不必去听他们说的那些需要蛰伏的话。
  这朝廷已经腐朽到这样地步,鲜卑人南下占了三个州,他们都还在京中争皇位,这样的朝廷他为什么还要蛰伏还要遮遮掩掩呢?
  “萧涂,多亏有你!”庄禧欣喜地看向了萧涂,语气也轻快起来,“你这就帮我去清点一队人马出来,我去邺城接你嫂嫂。”
  “啊?是接到这里来吗?那我们要在信都常驻了吗?”萧涂被庄禧这样忽然一变就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大哥,为什么今天我被你闹得这么稀里糊涂的。”
  庄禧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刚才是你大哥我脑子浆糊了,所以说了些瞎话,现在你大哥我又头脑清醒了!”
  “有多清醒?”萧涂怀疑。
  庄禧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了萧涂的肩膀上,道:“就跟当初带着你们去隔壁县打那个纨绔时候一样清醒,你赶紧去清点人马,我要把你嫂嫂接到信都来。”
  萧涂被拍得差点一屁股歪到地上去,他揉了揉自己肩膀,道:“那我去不去啊?”
  “去啊,干嘛不去。”庄禧诧异地看了一眼萧涂,“难道你不把你媳妇也接来?你傻了?”
  “哎?哎!”萧涂听着这话也高兴起来,便欢天喜地地出去清点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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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禧突如其来的决定果然就让他身边那些人争论起来。
  “主母留在邺城,是大有好处的。”一人这样说道,“一来邺城如今安全,主公在外征战不用操心主母安危,二来是让旁人安心。主公心怀天下,但此刻只占了冀州,与天下相比,实在过于弱小了一些。主公让主母留在邺城,是叫旁人不对主公有疑心。”
  “主公这样决定太过冲动,别的不提,便说那魏郡的黄太守……他若知道主公这样贸然就要把主母接走,怕是要觉得主公在猜疑了他。黄布此人在下曾经打过交道,他为人坦诚,主公能带兵出来打下了冀州,若不是有黄布在后面纵容,还支援了一应粮草,哪里能有今日呢?”又有一人说道,“便冲着这一点,主公此时也不应当去邺城接主母,黄布给予主公信任和尊重,主公应许以黄布同样的信任。主母留在邺城,便能充分说明了主公对黄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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