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知青白富娇——可达猫
时间:2020-10-10 09:40:07

  微弱的光线投射,脑子开始发晕,针扎般的感觉在大脑肆虐,像有千万只狂蜂在里头乱窜,撞得她有想呕吐的感觉。
  温黎杵在泥地边,整个人撑在锄头杆子上,脑袋也无精打采搭在上面。
  她目光散乱,凝视了一番发黑发黄的泥土,脚尖的脏污渐渐模糊,脑后的马尾无力垂落在胸前,被风拂起。
  只这么一瞬间,轰然倒地。
  “呀!温知青咋了!”
  最先发现温黎晕倒的是郭家大姐,也就是当初第一天接温黎来红旗村的大姐,眼见着她突然倒地,忙开口大叫。
  这大嗓门马上就吸引了无数人观望,无数双眼睛投射过来,一眼就瞧见倒地的女人,那不是萧家住着的温知青吗!
  “咋了咋了!”崔家大嫂闻言马上就赶了过来,凑热闹她可是第一人,“哎哟,咋倒地了!”
  “快!快去叫大队长!”郭大姐不知所措。
  距离她最近的几个大姐都丢下锄头匆忙跑了过来,陈烁在不远处,蹙眉看了两眼也丢下锄头奔了过来。
  泥地里仰面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原本牢牢戴在头上的大帽子脱落在一边,露出她毫无血色的脸,一边的头发沾了好些黑色泥土,几撮染上她白皙的侧脸。
  即使晕倒了,温黎的眉头亦是深深紧皱,脸色惨白得吓人。
  四周陆陆续续有几个男同志跑来,陈烁离得近最先跑了过来,随后蹲下身来想要将人搀扶起,哪知肩膀一阵痛,他被一道极大的劲儿撞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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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收藏的小霸王们赶紧收藏呐!~~光点进来看不收藏咋回事儿捏,序序哭辽!
 
 
第26章 别揪了
  萧贺钦板着脸挤进人群, 低头看躺着的女人,见状脸色大变,避开一旁陈烁的手快速就把人扶了起来, 随后毫不费力将她横抱起,直奔村口的卫生所。
  其实也不能算是卫生所, 只是座土墙搭起来的小房子罢了。
  七十年代的农村是没有卫生所的,村里看病大家也都是找赤脚医生,那医生也是半吊子技术, 小病能勉强看看,且平时赤脚医生也不是一直待在“卫生所”,白天没事都是要一起跟着村民去队上干活。
  今天刚好碰巧了,医生不在屋子里,应该是出去干活了,萧贺钦把人放在连张被褥都没有的破木板床上,焦急地就要冲出去找医生。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萧贺钦差点跟赶来的邓和平撞上, 他及时收住脚,稳住身形,没看他一眼,径直跑去田坎上快速寻找起来。
  赤脚医生做的活不是跟他们一样的锄地累活,应该是去田里做细碎的活计。
  可事情好像总是这样,越是心急,想马上做到的事情就越是做不到。
  萧贺钦已经沿着田坎跑了一大圈,别说赤脚医生了,就连平时老爱东家窜西家逛的老沈头都没见着, 要是他在, 依他闲逛的程度, 说不定就知道那医生去了哪里。
  一路跑一路问,愣是没人知道医生跑哪里去忙活了。
  萧贺钦停下来大口喘了两下气,突然升高的刺目阳光激地他眯眼,远处一道瘦小佝偻的身形若隐若现。
  他按捺住狂跳的心,急速奔跑过去,弯腰捡红薯正要装进背篓的瘦小男人被他拉着就跑,身后那人来不及出口的问句一下子直接悬在喉咙口。
  “哎哎哎,咋了咋了!”
  被萧贺钦拽住的男人力气不大,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力大无穷的他,泥巴路上坑坑洼洼,稍稍不注意,脚下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身前的男人猛然一个停脚,赤脚医生的头直直撞到他坚硬的脊背,疼得他龇牙咧嘴,没等他缓几口气要说什么,又被萧贺钦拉着狂奔。
  再次停下来已经是不知道几分钟了,他原来挖红薯的地方离卫生所有点距离,温黎早就在木板床上躺着昏迷,完全不醒人事了。
  “你…你这臭小子……”张清国站在门口叉腰大喘气,“是要死人了吗,哎哟我的老腿!”
  “张叔,你赶紧来看看她!”萧贺钦连气都没空喘,拽着男人就往温黎床边走去。
  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小床,就只有床边的一张木头小桌,桌上裂纹很多,稍微轻一点的东西放上去都会被硌得摇摇欲坠。
  屋里也没有窗户,大开着的门照进来不甚清晰的光,随便一个人走过就能挡住,昏暗得紧。
  本来站在床前干着急的邓和平见张清国来了,赶忙让开道跟萧贺钦站在一块儿,看着医生开始查看温黎的身体情况。
  张清国脾气好,没跟他计较刚才拉着狂奔的事儿,知道是村里又有人生病了,看萧贺钦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姐生病了。
  只是没想到,这躺在床上的女娃娃又是谁,他咋好像没啥记忆?
  没空多想,张国清先是把温黎紧闭的眼皮给翻开瞧了一眼,极其涣散,俨然是没了知觉,呈昏厥状态。
  再摸额头,湿汗淋漓,又是冰冰凉的触感,加上她发白干涩的嘴唇,张清国心里隐隐有了想法。
  凭他不太精湛的医术来看,估摸着应该是中暑了!
  “贺钦啊,赶紧给我打点水来。”张清国见温黎面色越来越惨白,当下也知道她这是严重了。
  萧贺钦没说话,饶过傻站着的邓和平就走出了房门,不远处有一口井,平时都是附近家里没井的村民来打水,现在倒是接水也方便。
  他环顾四周,在房子外边的青砖上找到一个搪瓷杯,好像是张清国平时爱拿在手里喝水的那个杯子,当下也没多想,拿了就到井边接水,满满当当的一杯被他牢牢捧着快步走去里面。
  “哎哟,接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拿来喝!”张清国坐在床沿边,见他倒水进来忙接过,说着又特意洒了小半杯到地上,瞬间淌湿一大片土地。
  “快!贺钦,过来帮我扶着女同志。”
  萧贺钦皱着眉头上前几步,把手从温黎脑后穿过,轻轻松松就把人半饱在怀里,柔软的女子躯体触手是无尽的细腻,可他显然没空去感受。
  一张脸板得老高,眉头皱得可以夹死飞过来的蚊子,眼神冷厉像是要打人,凶恶毫不遮掩显露在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欠了他的钱……
  身侧紧闭双眼的女人浑身都是冰凉,简直不像是夏天该有的温度,唇色白得吓人,气息也微弱,像只濒临死亡的可怜小猫儿。
  张国清用了农村的土方子给她治病。
  先拿水把手打湿,然后食指中指并拢,在温黎肩上狠狠揪,直到揪红揪紫,颜色越浓,就代表越严重,也相当于把病气给揪了出来。
  只是过程很痛,尤其是干惯了农活的张国清,手里力道大得很,把直接昏迷的温黎揪得痛醒过来。
  她难受地闭眼嘤咛一声,眉头紧皱,眼睑下的长睫不安颤动,被萧贺钦抱着的身子开始不住发抖,想逃离这样的痛苦,却被男人的大掌牢牢禁锢无法动弹。
  温黎的脑袋靠在萧贺钦的胸膛,底下是他坚硬的身躯,炽热滚烫,待久了可以将她身体里渗出的无尽寒意褪去,是一种很安心的温度。
  她不自觉瑟缩了几下,两侧冰凉的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想汲取来更多温暖。
  只是肩膀后颈处传来的痛感也让她难以忽视,温黎脑袋开始痛苦乱蹭,企图把身上的疼痛感消灭掉,自然是无济于事,只能生生承受着。
  “别动。”萧贺钦敛眸,抬起一只大掌按下她乱蹭的脑袋,掌心源源不断的暖流沿着每一根发梢传进身躯,温黎顿时想哭。
  难受,好痛,好痛……
  “痛……”一道极轻如小猫叫的颤音从她苍白的嘴唇吐出,眼睛仍是没能睁开,只无力瘫软在男人身上。
  她想拍开肩膀上正折磨自己的魔抓,手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无,还有萧贺钦牢牢把自己按住的手,都让她强制性安分下来。
  张国清没停继续给她揪,手里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似是要将她掐死过去。
  每揪两下手里的水便会蒸发殆尽,他又沾了搪瓷杯里的水,锲而不舍般朝温黎伸去,揪得她终于受不了了。
  温黎哭了,哭得很伤心,而这突如其来的哭泣也让萧贺钦乱了手脚。
  “痛,好痛……”温黎弱弱摇头,眼皮掀开一道很快又闭上,只粗略瞧见自己靠着的人是谁,“不要揪了,不要揪了……”
  “啊!”
  “别揪了别揪了!”温黎带了哭腔,“不要揪了!”
  “痛——好痛——!”
  她想反抗,双手已经止不住胡乱挥舞在半空,想拍开张国清,却被男人牢牢禁锢住,半分动弹不得,
  萧贺钦不愿再看她,移开视线,却很快又被女人可怜巴巴的抽泣声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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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收藏到300了,结果晋江清收藏,一朝回到解放前,容我先哭会儿T﹏T)
  小可爱们收藏别点错了,不是加书签,是直接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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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别哭
  她还在念念有词祈求, 祈求不要再折磨她,那本是一张璀璨的小脸已然挂满泪痕,纤细若骨的修长葱白握紧他的手臂, 力道大得甚至握出了红色痕迹,似乎想借此缓和疼痛。
  随着力道不住的加重, 温黎开始痛哭。
  “萧贺钦!萧贺钦!不要揪了,不要揪了……”她不认识其他人,只知道身边有个萧贺钦, 除了胡乱叫他名字,她什么也做不了。
  “别揪了,别揪了……”哭到最后她本就干涩的嗓子更加沙哑。
  “别哭。”萧贺钦心里百味杂陈,他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安慰过人,此时干巴巴的话语未免显得冷漠。
  这样的话自然是不受温黎待见的,她继续哭,抽泣的声音在小房间里肆意游走, 分外可怜,泪珠子一颗一颗坠落在他的粗布衫。
  一声高过一声的悲痛响彻在小房间,萧贺钦也开始慌了,看着张国清仍旧淡定揪着温黎,可他不能阻止,他这是在给她治病呢!
  “别哭了。”他只能用笨拙的方法安慰,“别哭。”
  “痛......”
  胸膛上埋头痛泣的女人没有停下的意思,那块衣襟已经被沾湿,温热的液/体从薄薄的衣衫渗透进肌肤, 濡湿一大片。
  “别哭。”
  他抬手, 眼底是迟疑, 却还是拍拍她的背,而后轻柔放在上面像哄小孩子一样,突然就想起来地宝他娘哄他的模样,鬼使神差来了一句。
  “乖,别哭。”
  这话一出,不仅是萧贺钦,连全神贯注帮温黎揪“暑气”的张国清也抬头瞧了他一眼,那一眼颇为深奥,里头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温黎跟着顿了顿,因着疼痛瑟缩了肩膀,抽泣声稍稍小了点,但随之而来下一道猛烈“攻势”让她疼痛加深,忙又掐住他的手臂埋头,眼泪全擦在上面,可怜巴巴轻颤身体,只是小了几分声儿。
  “哎好了好了,揪完了。”张国清吐出一口气,看了眼失神的萧贺钦,又瞧了眼抖动身体小声抽噎的温黎,勾唇一笑,“看看,我就说中暑严重了吧,揪出来这么大一片紫。”
  红旗村的这个土方法一直延续了好久,村里人都是认可的,一般中暑掐出来是大红色,还有小小的红色颗粒。
  严重点的话就会像温黎这样,掐出来是深紫色的,看着就怵目惊心!
  尤其是她肤色白,强烈的紫与强烈的白混杂在一块儿,谁看了能不说一句:这女娃娃真可怜。
  二人皆是一阵沉默,也没动作。
  温黎现在已经被掐得麻木了,身上也再没了力气,任由自己侧躺在男人怀中,小嘴也再吐不出一句哭声或是哀求。
  此时的她浑身只是说不出的疲惫困倦,有种以前在现代发烧的感觉,难受极了。
  一双哭得半肿的眼睛还在哗啦啦冒水珠子,好在没继续发出哭声,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却看得萧贺钦心猛然一提。
  萧贺钦没说话,缓神过后一脸凝重地盯着温黎苍白的脸,张国清用的土方法给温黎掐出了大片大片的“疮痍”,密密麻麻的紫红在她白皙的肩膀后颈蔓延,狰狞可怕。
  张国清站起身伸了伸腰,斜眼看了床上的两人,勾唇摇头,拿了脚下的搪瓷杯去井边打水冲洗,就着清冽喝了两口,止不住的喟叹。
  “女娃娃还难受不?”他进了房间又抿了口水,问道。
  温黎没什么反应,萧贺钦覆手背在她额间试探温度,她才回过神转头。
  两人目光交汇,萧贺钦敛眸没说话,那只摸了她额头的手暗自抵在身后摩挲了一阵后背,像是被火烧了一瞬。
  他暗骂自己一声鬼迷神窍,想起身,却发现温黎还无精打采靠在自己胸膛。
  “没…事。”就是好困好疲倦,想睡觉……
  温黎抹了把眼泪,又揉了几下发酸的眼眶,反手撑着木板起身,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得萧贺钦下意识去搀扶她。
  果然,下一秒她就虚晃了几下倒在他手臂弯。
  等人完全能坐起来后,萧贺钦才慢慢放开环着她的手臂。
  张国清回头望了眼天,摆摆手,“没啥事我就先去干活了,回见啊贺钦!”
  “张叔慢走。”萧贺钦应了一句,张国清已经走出去几米远,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尽头。
  距两人来到卫生所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二人间只是沉默地坐在床板上,温黎是没力气说话。
  她抹了把额上冷汗,轻启唇瓣,瓮声瓮气地很不容易听清,也没了方才大哭大叫的劲儿。
  温黎揉眼,“我想回去睡觉。”
  萧贺钦看她,忙站起来,颇有些傻愣,手足无措道:“我扶你。”
  ——
  另一边早走了的邓和平本来想守在卫生所门口看看温黎的情况,但是见萧贺钦和张国清忙碌的样子,自己在哪里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待着又看了几眼就走了。
  还是先回去上工吧,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
  田里跟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远远望去,好像有几个妇女站在一起聊天,他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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