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西瓜尼姑
时间:2020-10-10 09:44:05

  三人分别,尤贞儿便去了黄妙云的院子。
  团月居里,黄妙云桌面上正摆着一匹流光锦,是储林玉早上着人送来的。
  尤贞儿看着黄妙云桌上的流光锦,很快就笑着让丫鬟把她的流光锦放下。
  黄妙云问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尤贞儿语气自然地道:“林玉不是说,用两匹跟你换一匹吗?她既说了,我总不好驳了,正好我瞧你也喜欢得紧,做两套春夏的衣裳倒适合得很。”
  黄妙云眼尾弯了一下,明明是她主动和储林玉换的,这下子倒是成了她们用两匹跟她换一匹,她的好心成了坐地起价的坏心。
  尤贞儿当真厉害,一句话便扭转了事态,黄妙云心底是佩服她的。
  黄妙云笑道:“好啊。”
  白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为什么不要?
  黄妙云收了流光锦,便去了箬兰院,陪着姜心慈说话解闷。
  姜心慈的话很少,黄妙云却总是跟她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小到团月居哪个方位的蚂蚁更多,她都要说给她听。
  黄妙云见姜心慈情绪还是不高涨,便放下手里的工笔,问道:“娘,女儿是不是话太多了?”
  姜心慈摇摇头,搂着黄妙云笑着道:“你说什么娘都喜欢。”
  黄妙云高兴得在姜心慈颈窝里蹭来蹭去。
  姜心慈问她:“昨儿在侯府庄子上玩得开心吗?”
  黄妙云笑容浅浅的,点了个头,又眸光亮亮地问:“娘,我昨儿听姑姑讲了一件父亲的事,父亲从前替姑姑处理了一个黄家庄子上的老刁奴,父亲是怎么处理的,您知道吗?”
  姜心慈眉心皱了一下,像是哪里被揪得发痛一般,她嘴角动了动,抱紧了黄妙云,没说话。
  黄妙云仰脸看着姜心慈,说:“林玉表妹很想知道,贞儿表姐主动说要替她去问,我想着,是我的父亲做的事,应该我去问,贞儿表姐问,我心里会觉得父亲被人抢去了。”
  姜心慈淡笑道:“傻丫头,你什么都有可能会被人抢去,只有你的家人不会。”
  黄妙云抿紧了唇,怎么不会,她哥哥弟弟,就和尤贞儿更亲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她年幼时候做的事情,她自己回忆起来也觉得羞愧,没有人应该无止境地包容她,包括哥哥弟弟,何况尤贞儿母女又刻意捧杀她,她不遭人讨厌才奇怪了。
  姜心慈瞧出些端倪,问黄妙云:“怎么了?”
  黄妙云摇摇头,重新握起笔,道:“没怎么。”
  姜心慈心思敏感,她不信,却也没有再问,只等黄妙云吃过午膳,困了小憩去了,才着胡妈妈叫了昨儿跟去庄子上的丫鬟留香来问。
  留香可是把黄妙云受的委屈全部看在眼里,姜心慈都问了,她没有隐瞒的道理,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心慈气得发抖,她不是气尤贞儿,而是气黄敬文!
  胡妈妈看着情况不对,慌忙打发了留香出去,安抚着姜心慈道:“夫人莫要多想,静静气,小郎君这个年纪有些情愫很正常,难免有所偏私,何况平日里的确贞儿小娘子让妙云多一些,幸而妙云聪明,倒也没让自己受委屈。”
  姜心慈渐渐平复下心情,手却还死死地抓住小炕桌的边角,道:“敬文往后若娶了妻再这样对妙云我能理解,这八字还没一撇儿!”
  胡妈妈生怕姜心慈发病,递了一杯水过去,柔声道:“这事儿不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吗?也就这一次了,小郎君日后再不会胡来的。夫人你好好保重身体,往后我常去团月居,不会叫妙云受委屈的。”
  姜心慈点点头,喝了半杯红茶,方觉得心情静了许多。
  动过气,她便疲倦得不行了,靠在引枕上想睡觉,临睡着前,还吩咐了一句:“你着人去老爷那里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替姑奶奶处理黄家庄子上的刁奴的,问清楚了便去告诉妙云,她好去告诉林玉。”
  胡妈妈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办的,夫人,你就放宽心些,少往心里存些事。两位郎君那里,我也会去敲打敲打。”
  姜心慈呼吸声很粗,透着浓浓的倦意。
  胡妈妈刚出箬兰院,黄敬文和黄敬言两个便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卡了一上午才写满意,明天的一定就准时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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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黄敬文和黄敬言给姜心慈请安的时候,黄妙云也醒了,她从内室里洗把脸出来,坐在姜心慈身边。
  姜心慈捧着茶杯看着两个儿子,缓声道:“都坐吧。”
  兄弟两人坐下,双手搭放在腿上,打量起了姜心慈,他们也惦记着母亲的病。
  姜心慈握紧了茶杯,到底没忍住,问黄敬文:“昨儿为什么要让妙云让着贞儿?”
  黄妙云一惊,母亲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她抬头看向了姜心慈,下意识就抓住了姜心慈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姜心慈不要问。
  黄妙云知道哥哥弟弟对她的成见,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如果这样子质问他们,只怕他们心里更不舒服。
  水滴穿石非一日之功,要化解隔阂,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
  若哥哥看清了尤贞儿的面目能醒悟,黄妙云自然高兴,倘或不能,她做妹妹的也尽力了。
  但做母亲的当然和做妹妹的不同,姜心慈眼里揉不得这样的沙子,他们兄弟两个可以对尤贞儿好,但他们必须清醒地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的血亲。
  姜心慈反握住黄妙云的手,安抚她,继续问黄敬文道:“敬文,你说。”
  黄敬文,低声说:“素日总是贞儿让着妙云……而且我问过了,贞儿说了,昨儿她就算赢了,也会让着妙云的。”
  姜心慈气得脸色发白,黄妙云连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蹙着眉反问黄敬文:“哥哥,你看昨天的情况,贞儿表姐赢得了我吗?若赢不了,何谈让?”
  这倒是真的,黄敬文无可反驳。
  黄妙云继续道:“昨天我本来就没打算跟贞儿表姐抢,若不是哥哥你开口快了,我都没想投壶。”
  黄敬文诧异地瞧着黄妙云,并不肯信,他声音不大地道:“若你真有让的意思,就该一支箭……”都不投的。
  姜心慈忍不住了,劈头盖脸便训斥道:“要是妙云一支箭都不投,今天她再跟你说让给贞儿的话,你信吗?你做哥哥的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还不许她想法子洗刷冤屈吗?!敬文,你小时候是在我膝下长大的,是我给你启的蒙,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黄敬文脸颊烧红,的确如此,若不是亲眼看见黄妙云高超的投壶之术,他还真不能相信。
  但……黄妙云真有意要让,又让尤贞儿和储林玉拿两匹流光锦,换她的一匹流光锦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当着姜心慈的面再说什么,到底是没问出口。
  黄敬文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道:“母亲,我知道,我信妹妹……妹妹说的话,我自然信。”
  黄妙云紧张地抱着姜心慈道:“母亲,一匹流光锦而已,您别动气。哥哥也说了,他信我,所以我不委屈。”
  黄敬文信不信,她都不委屈。
  姜心慈面色平复下来,又疲倦地往引枕上靠去。
  黄妙云笑了笑,同黄敬文道:“哥哥信就好,哥哥信我,也不算我白让了。”她又扭头看向姜心慈,乖乖地笑道:“母亲,没事了,没事了。”
  姜心慈抓着黄妙云的手,眼眶发热……她是个刚烈护短的性子,若以她的脾气,再说下去火气就更大了,黄敬文便是当面听了,也会心有不服,幸好有黄妙云打圆场。
  她收回快要逼出眼眶的泪,欣慰地笑了笑。
  母子四人一起坐着说了会儿话,黄妙云看着姜心慈的旧引枕,道:“娘,我给您绣个新的吧!”
  姜心慈觉得好笑,她说:“好啊,只是不晓得要等多久才用的上。”
  黄妙云女工不好,初学的时候,就是个极没有天赋的人,后来因为偷懒,便一直没怎么学了,如今针黹功夫马马虎虎,绣个荷包都勉强,她送人的香囊,都是丫鬟绣的。
  今儿她却说要绣个引枕,跟讲笑话似的。
  黄妙云面色微红,顺着姜心慈的话道:“您要是想快些用上,就亲自教教女儿吧!”
  姜心慈愣了片刻,顿时明白黄妙云的意思来,她贴心的小棉袄哪里是想学女工,怕只是想日日陪在她身边罢了。
  她鼻音略重了一些,道:“好,不过我的女工也生疏了,教你简单的还成,难一些的,等日后给你请绣娘来教。”
  黄妙云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姜心慈要吃药歇息,便打发孩子们离开,黄妙云和黄敬言先走了,她留了黄敬文说话。
  姜心慈对三个孩子爱意都是一般重的,她也没有要苛责黄敬文的意思,只是柔声嘱咐道:“敬文,你是兄长,我身子不好,弟弟妹妹你要多照顾一些,娘不求别的,只求你们三人和睦亲好,也不枉我生你们一场。”
  黄敬文垂首道:“母亲放心,儿子省得,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您好好调养身体,别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姜心慈颔首笑道:“你们仨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不操心了。”
  黄敬文浅笑道:“儿子告退,您好好休息。”
  他出了上房,在廊下问胡妈妈,姜心慈到底得的什么病,如今怎么样了。
  胡妈妈有些诧异,黄敬文许久不问姜心慈的病了,这会子怎么又问起来了?
  她犹豫之下,还是照着姜心慈的话说:“只是肝火郁积,久而不除,身子才不如从前了,好好调养就没事儿了。”
  黄敬文默默记下,点着头出了门去,他才出箬兰院大门,就瞧见黄敬言和黄妙云俩人齐齐地站在门口等他。
  黄妙云望着黄敬文道:“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黄敬文点头,与黄妙云一起往甬道的树荫底下走,就听见黄妙云说:“哥,母亲病得不轻,往后有什么话想问的,你都别在母亲面前说,咱们私下说。”
  “母亲病得不轻?”黄敬文皱紧了眉头,黄敬言也绷紧了小脸。
  黄妙云点点头……姜心慈时日无多了,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无法告诉哥哥和弟弟前一世的事,便道:“母亲一动气就累得不行,我瞧着不像是养好了的样子,每次问胡妈妈,她又总是糊弄我,所以哥哥,以后咱们的事情,就不要闹到母亲跟前去了。”
  黄敬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答应了,他欲言又止,尤贞儿今早跟他说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黄妙云又问他:“哥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黄敬文问出了口:“妙云,你若真心让着贞儿,又为何让林玉和贞儿拿两匹流光锦换你的一匹?”
  黄妙云轻笑一下,她就知道尤贞儿不会白送流光锦给她的,她问黄敬文:“哥哥,是贞儿表姐亲自跟你说的?”
  黄敬文视线闪躲,道:“……是我自己要问她的。”
  黄妙云也不解释,只道:“只怕我说了哥哥不信,你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去问林玉吧,她总不至于帮着我骗你。”
  说完,黄妙云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黄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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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敬文还真亲自去问储林玉,流光锦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他倒不这么求真,尤贞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回他却想弄个明白。
  储林玉欢喜地道:“妙云把她的流光锦送给了我,我就把我的给她了呀,后来贞儿也把她的送给我了,说让我拿两匹和妙云换一匹,我说妙云已经把银红色的给我了,她若想替我送,直接给妙云就是。”
  所以,是黄妙云主动要送给储林玉的,而不是她坐地起价想用一匹换两匹。
  储林玉满心都期待着着新衣裳,一边喝着茶,一边笑问:“表哥,你问这个干吗?”
  黄敬文摇摇头说没什么,他满怀心事地去同黄宜倩告了辞,立刻就回家进了内院,他站在二门门口,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是去佳芳园质问尤贞儿,还是给黄妙云道歉?
  他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去问问尤贞儿。
  万一冤枉了她,可怎么办。
  黄敬文到底跟尤贞儿不是亲兄妹,他去佳芳园,都说是要见张素华的,尤贞儿在上房里听到之后,当然着人将他请了进来。
  尤贞儿一看到黄敬文的脸色,便知道有事,他在她面前一贯都是温和谦逊的,极少摆出脸色来,她起身见了个礼,问道:“表哥,怎么了?”
  黄敬文也没坐下喝杯茶,只是跟尤贞儿说:“我去问过林玉了。”
  尤贞儿脸色一变,黄敬文从来不去求证她的话,这次怎么想起来去问储林玉!
  她很快便压下异常,一脸茫然地问:“问林玉什么?”
  黄敬文皱着眉,道:“你当真不知道?”
  尤贞儿泰然地端着茶杯,道:“知道什么?”
  黄敬文拧着眉,磕磕巴巴地道:“林玉说,是妙云主动把流光锦送给她的。”
  尤贞儿惊讶地瞪了瞪眼,道:“丫鬟可没跟我说呀,丫鬟明明跟我说的是……”她眉头一蹙,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是我冤枉妙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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